两人打游戏打到天色微亮,最后纷纷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竹盛半夜醒来睁开眼,自己做了个关于鬼压床的噩梦,原来是五条悟的腿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推开太麻烦,竹盛裕一直接变成了匕首,然后继续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
正午的阳光斜斜地从窗户处照射进来,尽管他是器灵,在感官上要比普通人类迟钝,但因为是冬天,一觉睡过来依旧感觉寒冷而干燥。
整个卧室空无一人,五条悟应该已经外出上课了。
竹盛变回人形。随便找了个玻璃杯,去外面的房间倒满了水,然后一口喝下。
饿。
竹盛饿的前胸贴后背。
他虽然是器灵,可是还是要进行食物的涉入,以此补充能量,来维持日常活动的进行。
前几天的食物都只靠五条悟房间的小点心来维持,所以他才会在前天饿得受不了,以至于被放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五条还有吃的没。
竹盛推门来到起居室,桌子上的点心果然不见了,应该就是被五条悟带走了。
没办法,竹盛只好外出找吃的。
自己这样出去太显眼,必须换一下衣服。
竹盛翻到了五条的衣柜,随便挑了件薄的毛衣毛裤,然后又在外面罩了件灰色和服。
完美。
竹盛在镜子前端详片刻,觉得自己很不起眼,像是哪家仆役的小孩儿。
五条宅像个迷宫,竹盛裕一在里面东瞧瞧西逛逛,依旧找不到厨房。
【系统,我要是饿死了怎么办。】
系统【也就是任务失败了,亲。】
【你知道厨房在哪儿吗?或者哪里会有吃的?】
【不知道,宿主,看路!】
看路?
竹盛迎面就撞在一个人身上。
对面人的肌肉宛如钢筋,竹盛撞上去只感觉脑袋发晕。
“嗯?”
竹盛揉揉鼻子,顺着那人的衣袍抬头看。
被撞到的那人个子极高,身材魁伟,身穿黑色和服,整个人双手抱臂斜靠在房柱旁,大半个身影陷在柱子的阴影中,此刻正垂眸看着他。
竹盛裕一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后退几步,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调转视线,不再盯着竹盛了。
竹盛长吁口气,准备离开。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是自己逛了这么久遇见的唯一一个活人,尽管他很可怕,但通过他知道他厨房在哪里。
竹盛便问道:“你好,请问你知道厨房在哪儿吗?”
他说的很客气,因为感觉对方并不好惹。
黑衣男瞥了他一眼,说道:“大家都去看五条神子的咒术比赛,你在这里干什么?”
竹盛缓了一会儿方意识到这个黑衣男说的“五条神子”就是五条悟,竹盛卖惨道:“我想先找点吃的,我一上午没吃饭了。”
“你父母呢?”
竹盛裕一卡壳了:“……”
父母是谁,他也不知道。
黑衣男看眼前小孩呆呆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犹豫片刻,然后直起身子,道:“算了,我带你去。”
至于咒术比赛?
胜负早已分明的比赛,他没有看的欲望。
比赛这种东西,那份不确定性才是迷人的关键。
竹盛跟在黑衣男的身后。
竹盛对系统说:【这个人其实不坏,我本来只是想问个路来着。】
系统回答:【看着不像呢。】
竹盛问:【对了,那个“咒术比赛”是什么啊?什么是咒术、咒术界?】
系统答:【对哦,这个世界是有超能力设定的……哈哈,有资料包的,忘记发您了,我找找哈。】
竹盛问:【你们公司有投诉热线吗?】
系统下线了。
两人很快到了厨房,已经过了饭点,好在五条家是大家族,厨房还有些不错的剩菜。
竹盛裕一盛了碗米饭,淋上酱油,又拌上些小菜,抄起筷子就大嚼起来。
黑衣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米粒颗粒分明,很有韧性,拌上爽口的榨菜,竹盛一连吃了两碗,这才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居然还没走,竹盛惊讶回头道:“我叫……”他想了想,既然住在五条家,应该姓五条比较合逻辑,“五条裕一。”
黑衣男点点头:“我叫禅院甚尔。”
“你不是五条家的吗?”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但还是回了:“不是。”
竹盛有些疑惑:“那你来五条家干嘛?”
“比赛的随行成员。”
这样啊,竹盛把碗筷落在水槽中,挥挥手道:“谢谢你,比赛加油,我要回去了。”
他昨天晚上的游戏还没通关呢。
禅悦甚尔没说话。
竹盛告别了禅院甚尔,走了几步后救停在原地。
【完了,忘了问怎么回去了。】
系统:【……】
系统说:【问了也没用吧,他不是五条家的人。】
竹盛打消了回去问禅院甚尔的念头。
竹盛问:【你记得回去的路吗?】
系统:【2342系统没有导航程序亲。】
竹盛说:【资料包!】
竹盛苦恼地抓抓头发,他捂好自己的和服,顶住扑面而来稍微寒冷的穿堂风,碰运气去了。
禅院甚尔看着那个黑头发小孩越走越远,渐渐淡出了他的视线中。
他扭回头。
五条裕一,是五条哪家的旁支吗……竹盛在五条宅绕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听到远处有一阵阵喝彩声,他不想再在鬼屋一般的五条宅闲逛,竹盛跟着声音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前。
那是个类似训练场的地方,中间空着一片平地,平地四周是木制的看台,看台上几乎坐满了人。
这就是禅院甚尔说的咒术比赛?
听说五条悟也有参加。
竹盛裕一仗着个子小挤到了前面,场上没有五条悟,是两个少年在打斗。
两个少年都7、8岁的样子,一个褐色头发,一个金色头发。
训练场的场地上没有铺石砖,因此两人打斗起来刀光剑影,尘土飞扬,呛得竹盛裕一咳嗽连连。
竹盛:【这么小就组织打架了?】
不太好吧。
系统:【没办法,咒术师未来要面临更多、更大的危险,如果没有对应的实力的话,还是早早退出咒术界比较好】
【更何况五条家和禅院家都是咒术名家,咒术的练习更是从小就开始了。】
尘土渐渐散去,两名少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分别站在训练场的两头,其中褐色头发的少年两手交叠,摆出类似于忍者结印的手势,一只巨大的蚯蚓便从他身后破土而出。
机械声在竹盛的脑袋里响起:【叮咚!您要的咒术资料包已备齐!】
一段段白色文字出现在竹盛面前,他扫了几眼,发现这些文字能够随着他的意念进行上下滑动。
竹盛边读边感慨:【咒力,其实就是法力值,咒术,可以理解成法术位吧。】
他大致了解了咒术界的一些基本常识。
顷刻间,黑色头发的就来到了褐色头发的面前。
他什么时候动的?竹盛的肉眼难以捕捉他的动作
银光一闪,鲜血便从褐发少年的胸口中喷涌而出,在他惊恐的目光中,黑发少年轻蔑一笑,抬腿,褐发就被踢到几米开外。
他被踢到了圈外。
训练场被一条长方形的红圈围住,出圈就是输了。
褐发少年胸前一片鲜血,浑身灰尘,他咳嗽了几声,再没能直起身子。
周围的侍卫把他抬走了。
尽管竹盛裕一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从自己的反应推断,自己应该是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
这种纯粹暴力的冲击打斗,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地上的鲜血让他作呕,竹盛双手微微颤抖着,他撇过头,不去再看那个褐色头发的下场。
那个小孩死了吗?
不会吧,不能吧。
就因为这种娱乐般的打斗……
【不会死的。】系统安慰道。
【这个世界也有着对应的医疗手段——反转术式,不管多重的伤,只要还吊着一口气,就有可能救回来。】
竹盛说:【可是比试的话,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吧。】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他有能力的话,他希望……
“直哉少爷很帅气呢。”竹盛身旁的侍女道。
另一侍女说:“不愧是‘投射咒法’的继承人,未来的禅院家主!”
“喂,禅院家主就言之过早了吧,少主现在才7岁。”
“五条家的那个少主,不是6岁无下限觉醒的时候就被预定定为下一任家主了吗?”
“唔,感觉五条悟的术式的确很稀有啊,立为家主也不奇怪……”
侍女的声音带着些恼意:“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啊,我感觉这场少爷能赢的,那可是投射咒法啊。”
另一个禅院家的侍女思索道:“赢了五条悟的话,咱们直哉少爷也能顺利向禅院大人提出继承人之位了吧,毕竟五条悟都是继承人了。”
“当然,要不咱们少主为什么要主动提出要挑战五条?难道只是出于好胜心吗?”
竹盛朝系统吐槽:【所以这场比赛的举办是为了禅院家的继承人之位,那五条悟不是被利用了嘛。】
虽然是个小气鬼,但毕竟是两人一起打过游戏的交情,竹盛有些不爽。
黑色头发的少年,即禅院直哉,他甩掉匕首上的血水,眼神阴翳,盯着对面的人群。
竹盛随了他的视线看去,五条悟双手插兜从侍女的伞下走出,在强烈的阳光下,他的皮肤几乎在发光,他穿着件蓝白条纹的羽织,上面的金线也随着他的步伐闪耀着,一双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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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的眸子熠熠生辉,倒真像不食烟火的神子。
禅院直哉道:“你就是五条悟?久仰。”
他继续说:“我的术法可以将1秒分割为24等份。以自己的视野作为视场角,而后对其预先在现场角内设计好的动作进行——[1]。”
话没说完,他就站在了五条背后:“模仿。”他笑着补充道。
禅院直哉双掌朝五条悟背后拍去!
竹盛捂住眼睛。
轰——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袭来,以五条为始扬起一路尘土,好像一道沙尘暴从训练场中心爆发了。
大小不一的沙土夹杂着草根打在竹盛脸上、手上,竹盛被刮得坐在地上。
两侧的主看台亮起白光,风沙被聚拢在白光中,比赛的情形这才清晰。
竹盛“呸呸”吐掉嘴里的泥灰,揉揉眼睛,连忙去看五条悟怎么样了。
只见整个训练场中央被冲击波打出一道约莫有一寸深的长沟,训练场左右的看客都想被封刮倒的草一样伏了在地上。
而正对着五条悟的禅院直哉被远远地丢了到了圈子外。
周围有手臂把他扶起,禅院直哉环视四周,第一次意识到周围人的目光有多么的刺眼。
五条悟没有罢休,他接着朝禅院走了过来。
“不止这个吧,”五条悟道,“被你的手掌触碰过的人也必须要以1/24秒为单位做出动作,失败的话动作会出现絮乱。[2]”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禅院直哉,补充道:“但一切前提是,你能碰到我才可以。”
原来如此,所以才叫投影术式吗?不仅术式的发出者可以通过这个术式起到加速的作用,不明白术式的对手也可以再加上个‘行动僵持’的debuff。
竹盛自己想清楚后,眨眨眼,眼前的景象彻底让他愣住了。
那是什么?
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条条紫色的、发光的线将半躺在地上的禅院直哉缠绕了起来。
不,不是缠绕。竹盛仔细观察,这些线像是从禅院直哉的体内生长出来的一样。
它们从直哉的身上长出来,然后垂在地上。
竹盛拉了拉身旁侍女的衣角,在对方狐疑的眼光中问道:“你家少主不要紧吗?”
“喂,我们家的少主才没有这么脆弱呢。”
“那些线也不要紧吗?”
“线?什么线啊。”侍女看着眼前的小孩,刚想脾气发作,但对方的睫毛扑闪几下,太可爱以至于她又发不起火了。
“小朋友,你父母在哪里啊?一个人来看这个可不好哦。”
“……”
她们看不到这些线吗?
竹盛问系统:【系统,你能看到那个黑头发的身上紫色的线吗?】
【什么线?没有哇。】
竹盛揉揉眼睛,那些紫线依旧还在那里。
五条悟说完这些话,扭头就走了,再没有看禅院一眼。
禅院直哉用拳头撑着地站起来,鬓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滴在了泥地上,溅起一个一个小泥坑。
他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的,他是天才,本来也会是整个咒术界的天才才对。
可这一次两招就被对方掀翻在地,他内心的小算盘也被公之于众,面对周围的一双双个眼睛,禅院直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羞辱。
他的视线最终凝固在面前离开的身影上。
禅院直哉躬下身子,一手扶住腰间,隐秘地做出术式手势,一手缓慢地伸向衣侧,那里藏着他浸了毒的匕首。
五条的无下限不会一直开着,只要趁他松懈的这一刻——
他不会输,也会成功地、一步步地、拿到他应有的荣誉。
禅院直哉发动“投影术法”,朝五条悟冲去。
手起刀落,鲜血染透里五条悟的白羽织,五条悟捂着胸口朝后倒去——本应是这样的才对。
可他的冲刺在道路中途结束,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脸朝下摔在土地上,来了个平地摔。
新伤加旧伤,禅院直哉疼得蜷起身子,怎么回事,自己的术式好像发动了一半就自动消失了
他下意识看向五条悟。
万幸,五条悟并没在意他,五条悟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了观众台。
竹盛和五条的蓝色双眸对视。
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没有感情,有的只是探究和洞悉。
可能今晚不能和五条悟一起打游戏了,竹盛裕一想。
就在刚才,竹盛注意到了禅院直哉的全部动作——不想注意也不行——他身上紫线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宛如一条条虫子形成的浪潮,汹涌地朝五条悟涌去。
那一瞬间,竹盛承认,他的确担心五条悟的安危,但在这种情感之上的——他更觉得……竹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冥冥的感觉。
没有理由,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冲动。
竹盛身侧的手指微动,那些紫线便被“唰”得斩断,禅院直哉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