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夏油杰卧室的门被五条悟重重关上。
竹盛扭头看了眼五条悟离开的背影。
写得好快。
不过回去这么早干嘛,不如留在这里,四个人都写完后还能打会儿牌,他心想。
“你这里写错了,十种影法术不是这个意思的。”对面的夏油杰道。
“啊,”竹盛顺着夏油的指尖检查,夏油杰解释说:“十种影法术的式神死后并不是直接消失,而是会把其能力继承到下一个式神身上,这一点你写错了。”
竹盛说:“这样啊,”他把黑笔笔帽点在嘴角想了想,说:“很强呢……使用这个术式像是在玩邪恶冥刻。”
夏油杰不知道竹盛说的“邪恶冥刻”是什么,应该是个游戏的名字,他若有所思地说:“但是也很残忍。”
“残忍?”
夏油杰说:“这个术式要变强,就要不断地牺牲献祭自己的式神,来有目的的融合创造出新的式神来……这对于把自己的式神看做伙伴的式神使来说,其实是很残忍的事吧。”
“式神使在战斗中召唤某个式神,看着它为自己出生入死而搏命的时候,是不是也存着‘就它吧,这个式神的能力还是死了继承下来比较好’的冷酷考量呢?”
竹盛:“……”
竹盛哑然,他惊叹于夏油杰的心思之细腻。
硝子勉强擦干了头发,在一旁磨指甲,此刻她吹了吹指甲,说道:“我也回去了。”
“欸,硝子你不写吗?”
硝子说:“不写!就说我在刚才的袭击中受伤……”她顿了顿,想起来自己的术式,说:“我要忙着考医师资格证。”
她抬眼,静静地对上了夏油杰的目光。
硝子关门走了。
整个卧室只有夏油杰和竹盛两个人。
昏暗的烛光照亮了眼前黑发青年英气的面庞,他的骨相很好,眉如刀锋,夏油杰垂眼看着手上的论文,说:“竹盛你是五条的远亲,为什么不姓五条呢?”
竹盛停顿道:“可以叫我裕一,我们两个是很远的远亲,也许在几百年前才是一家人吧。”
“所以裕一你是独生子咯?”
“嗯,不过很早就搬到本家和悟一起住了。”竹盛不自然的偏移目光。
自己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但如果不计血缘关系的话,五条悟算一个。
竹盛反问:“你呢,杰,你是独生子吗?”
“是的。”
竹盛感慨:“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的感觉很自由吧。”
“自由是自由嘛……”夏油没有接着他的话题说下去,扫了他一眼,眼睛稍微睁大了,问道:“裕一,你手腕上的是纹身吗?”
竹盛翻转手腕看了下,是小时候和五条悟签订契约留下的“竹”字纹身,像胎记一样也随着他年龄的变化而变大了,竹盛说:“嗯。”
竹盛把手臂垂下,借用重力而垂下的袖子来盖住纹身。
“很好看哦。”
竹盛抬头,夏油杰笑道:“是汉字吧,竹字,和竹盛你的名字很搭。”
他示意竹盛把手臂放在桌子上来,他拉开竹盛的袖子,只见竹盛的手腕上烙印着红色的纹身,愈发衬得手腕白皙圆润。
竹盛说:“是吗,那就好。”
他抬头,看着杰还在盯着这个纹身看,便问:“怎么了吗?”
夏油杰说:“咳咳,你这个纹身好像是凸起来的。”纹身都是这个样子吗?
夏油眼含关心,问:“很疼吗?”
竹盛说:“不疼,当初纹上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夏油杰道:“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是纹身又不是纹身贴。”
竹盛说:“真的没有感觉哦。”
他对上夏油不相信的眼神,说道:“你不信可以摸摸看。”
他把袖子搂起来,露出那一节白皙如藕臂的胳膊,手掌朝上,整个纹身就都暴露了出来。
夏油杰想,自己说的是纹的时候疼不疼,现在肯定不会疼啦,这个呆瓜。
在烛光下,两人靠的极近,鬼使神差的,夏油杰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夏油杰的手指圆润干净,触上去有些冰凉,但是又很轻柔地顺着纹身描画着。
撇、横、竖、撇、横、竖钩。
最后一画,夏油杰的手指已经到了竹盛手肘的内侧,他这才发现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可闻。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哗啦啦地敲打着窗户,整个房间都没有开灯,四周漆黑,只有两人写作业的桌子上点了根蜡烛。
蜡烛的火苗随着他的呼吸而跳动,对面青年的黑色眼眸闪现于明暗之间,他正眨巴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显然不知道现在两人的关系有多么暧昧。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和竹盛二人。
竹盛问:“怎么了?”
“没什么。”夏油杰垂眸,收回手指,说:“看来你真的不疼。”
竹盛也把手收了回去,拉上袖子,现在仍属于春季,刚才整条胳膊在冷空气下裸露了挺长时间的,还怪冷的。
夏油杰把书翻开,说:“继续写吧,要争取今天写完才行。”
……
竹盛在夏油的指导下完成了自己《咒术概论》的论文,他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整了。
“我回去睡觉啦,拜拜!”竹盛起身,把自己的论文在桌面上磕平整。
夏油杰状似不经意说道:“嗯,我也写完了,果然两个人一起写的话就会有动力。”
竹盛思索片刻,说道:“对欸,我一个人的话,就经常跑神不专注,两个人的话,就写的很快。”
竹盛说:“因为杰是个很认真的人呢,跟杰一起写作业也会不自觉的就认真起来的。”
夏油杰捏了捏耳垂,脖颈处有些红,说:“谢谢夸奖。”
竹盛推开门,说:“下次再约!我是真心的!”
他合上夏油杰宿舍的门,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或者说他们高专一年级的男生都被分到了同一楼层。
转身,他却被人挡住了。
竹盛仰头,是五条。
竹盛问:“悟,你怎么还没回寝室?”
五条悟:“……”
他面无表情的俯视他,墨镜上是细密的雨珠。
五条悟的脸经常被用来做各种搞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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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他这样平静地盯着自己时,竹盛反而从心底产生一种天然的、不知缘由的危机感。
竹盛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竹盛连问道:“你浑身怎么湿了?又跑哪里了?你的无下限呢?”
五条悟没回答,盯着他看了几分钟。
五条悟把他从夏油杰的门口推开。
力道不小,竹盛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他推开门,无视竹盛,大步进入夏油杰的寝室,嚷嚷道:“杰,我淋湿了,要用用你的浴室!”
**
手臂好疼哦。
竹盛揉着胳膊,站在五条悟的房间门口。
今天是放假的第二天,竹盛一大早就来找五条悟吃早餐。
以往都是这样安排的,他起得早,经常早起后就来把五条悟从宿舍的床上拉起来,然后两人一起去高专的食堂吃早餐。
他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竹盛用力推门,推不动,门锁了。
他有些疑惑,平常五条都不锁门的啊。
竹盛一个人来到食堂。
高专一届平均就三四个学生,在校的一般也就两三届,十个人不到,所以食堂也很小,像个小餐馆。
竹盛掀开食堂的帘子,发现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坐在一起吃早餐了。
竹盛在窗口盛好饭坐在五条对面。
五条悟正和夏油杰闲聊,神采飞扬,竹盛勉强捕捉到了一些关键字句,好像在说京都校校长乐岩寺的八卦。
见竹盛坐了过来,夏油杰朝他打了招呼:“裕一,早上好。”
竹盛说:“早上好。”
五条悟把炒面面包塞进嘴里,一身不吭。
他又灌了口牛奶,端起盘子站了起来,朝已经吃完饭的夏油杰说道:“我吃完了,杰,走了走了。”
夏油杰朝竹盛笑了笑,说:“那我们先走了,课上见。”
竹盛说:“拜拜。”
他把稍微有些放凉了的饭团塞进嘴里,有些困惑,为什么悟今天早上跑去找杰了,之前都是他和悟一起吃早饭的。
感觉五条悟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是因为他吗?
竹盛用吸管吸了一口蜜瓜牛奶,应该不是,自己也没干什么坏事,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
夏油杰和五条悟走在赶往教室的路上。
五条悟还在讲:“乐岩寺嘉伸那个老头前几天去办演唱会结果被人砸鸡蛋了哈哈哈哈,他们家啊……”
夏油杰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吃早饭了?”
五条悟眨眨眼,说:“不可以找你吗?”
夏油杰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之前不是和裕一一起吗?裕一不要紧吧。”
五条悟的表情有那么一秒钟安静了下来,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喊他裕一了。”
五条悟没等夏油杰反应,接着嚷嚷:“我想和谁吃饭就谁吃饭,没人管得着我。”
夏油杰无奈,说:“我是不管你,悟,我只是问问。”
五条悟接着说:“乐岩寺的术式也很摇滚,此外啊,夜蛾那个家伙听说能升职也许是副校长或者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