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圆通师傅一瞧,双手合十,“启禀皇上,这是檀香,历来祭祀的皇上,都要在正午之前沐浴焚香,以示对先皇们的尊重。”
洛青青侧目,“朕不是第一次祭祀,之前就告诉过师傅,朕不喜欢这些香料,毕竟这些香料里,都有一些人工的腌臜晦气,师傅是忘了吗?”
圆通师傅脸色明显慌了一下,“这,启奏皇上,原本老衲是不放香炉的,是喻亲王前两天来龙山,说是若不焚香,就是对先皇们的不尊敬,这,这。”
洛青青立刻回头,盯着洛云白,“兄长,朕让你盯着龙山,怎么三皇兄来了这里,朕都不知道?”
洛云白上前,“皇上,前两天,三皇兄确实是来了龙山,他也是皇子,有权来这里祭拜,但是这香炉,臣不知情。”
“刘玉辉,这怎么回事?”
刘玉辉全权负责祭祀之事,对于刘玉辉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臣知罪,臣已经让属下告知了摄政王,难道摄政王没有接到消息吗?”
刘玉辉大惊,他让属下告知,可是洛云白明显不知情,他急忙回头,“阿斯何在?”
禁军有人出列,“副统领,阿斯昨日告假,说是身体不适,他说给您说过了。”
刘玉辉瞪大双眼,“我不知道,阿斯并未告诉我。”
也就是说,这个阿斯没有听刘玉辉的话,去通知洛云白。
如果不是洛青青发现这香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洛青青冷哼一声,她又大了一岁,比之从前,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的洞察一切。
“好了,此事不要伸张,找梁太医。”
梁太医在香炉处检查了半天,并未看出有任何异常,“启奏皇上,这香炉里的檀香,确实是寺院中所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洛青青点头,正要说话,洛喻杰和洛启恒从门外进来,“皇上,眼看就要到正午了,怎么您还没有沐浴呢?”
洛喻杰看到梁太医也在,目光落在香炉上,随即抱拳,“启奏皇上,是臣让住持在这里放香炉的,臣之前和父皇一同祭祀,父皇总说,祭祀之前,必要放檀香在屋内,檀香能让人心静,也能在祭祀的时候,更加诚心,故而让住持在这里放了香炉,皇上,可有不妥?”
“我虽然是皇上的兄长,可也是您的臣子,必须要保护您的安全,臣便擅自进入这里检查了一下,确保无误。”
这是衷心之举,而且洛喻杰说得没有错,之前都是房屋内放入檀香,洛青青这十年来的祭祀,都没有放檀香,对于洛喻杰这个才回来的人来说,自然是不明白的。
“这是皇上的居住之所,岂有你能随意进来之礼?”
萧以晟在一侧怒道:“皇上不喜香料,这是众所周知的,难道喻亲王不知道吗?”
“真是可笑,历朝历代,祭祀都不用檀香,那用什么?”
洛启恒是个火暴脾气,“更何况,这房间皇上一年就来这么一次,普通百姓都能在门口参观,怎么我们就不行了?提出异议之后,也让人通知了摄政王,我们做得可有不对之处?”
洛启恒眉头紧蹙,他和洛喻杰自然不是和好的关系,只是不愿意听到不允许进来的话语。
“无妨。”
洛青青打断他们的对话,笑了起来,“朕还要多谢三皇兄好意提醒,这檀香确实应该放在这里,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朕要沐浴了。”
洛喻杰转身退出,很明显,心里不爽。
洛云白靠近洛青青,“虽然檀香没有问题,但是我依旧担心,要不,不要沐浴了,或者换个地方。”
“那两个一直睁着眼看着,如何更换?”
洛青青目光再次落在香炉上,“罢了,就这里吧,祭祀高台,你可检查过了?”
“一切无碍,这房间都没有任何人靠近,祭祀台也是如此。”
洛青青心头稍微松了些。
“兄长,去休息吧,朕要做自己的事情。”
房间后面,是个偌大的池子,里面全是山中的甘泉水,底下还是火山石,所冒出来的水全是温水,这个房间才能成为历朝历代皇上所休憩的地方。
萧以晟把房门关好,转身之际,洛喻杰挡在他身前,“萧公子,你刚才好威风呀,这房间父皇在的时候,本王都可以随意出入,如今到了妹妹这里,本王倒不能看看了?”
萧以晟抱拳,“喻亲王,臣不敢。”
“不敢?”
洛喻杰冷笑一声,“你刚才说那番话,可是中气十足,好像本王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人,敢如此放肆,你是仗着你父亲萧丞相,才如此嚣张跋扈。”
萧以晟不卑不亢,“喻亲王何出此言?臣不过是实话实说,并未有任何的不敬之意,还请王爷明察,不过。”
萧以晟从低头到抬头,目光坚定,“皇上不喜他人进入房间内,那身为臣子,就该听从皇上的旨意,先皇如何行事,和现在的皇上如何行事,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喻亲王这是想用先皇的特权,在皇上面前耀武扬威吗?”
洛喻杰一张脸格外阴沉,他双手放在身后,冷不丁道:“好,很好,早就听闻皇上身边的萧以晟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你说得对,本王不该擅自做主,日后还请萧公子多多提携,本王的日子才能过好。”
洛喻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洛启恒在不远处等他,“你安排好了吗?”
洛喻杰斜眼,“我还以为你和皇上联手,想要打压我呢。”
“你军中账册有问题,我自然是要落井下石。”
洛启恒笑得格外邪魅,“不过好容易皇上出宫,我知道,我们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是让她骑在我们头上,也不是这个道理呀,好好当个傀儡不好吗?非要搞我们,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洛喻杰微微一笑,“你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让皇上无法进行祭祀。”
洛启恒道:“这样,她不就成了皇室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