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这幅画卷经过清理血渍后送到了烛的手中,她展开画卷,借着[点清光]的光芒看起了细节。那无脸女人在灯光映射下多了一丝朦胧,她安静地站在画里,对外界的情形浑然不知的模样。
“看出什么真相了?”那名贵客专注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二人,对这幅画卷毫不在意。
烛伸手抚摸过这幅画卷的每一寸,很不甘心地承认:“那宁扶摇,就是以这幅画做饵,故意激我帮她。她死了,我竟真的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就好像,这幅画随着宁扶摇的死去也一并死去了一样。
贵客又抿了口茶:“你们的这位初代楼主,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烛盯着身侧的这盏圆月灯笼,眼神沾染上痴迷和欲望,她伸手朝着它探去,又怕亵渎般缩回来:“她,她叫清光。得见神迹,早已实现了她的愿望。”
清光。[点清光]。
他一听就明白了二者的联系,再想到烛给它取得名讳[玄烛骨],他蹙眉:“你想成为她?”
“是。这是阿烛在邀月台盼着的,也是在这世间活着的意义。”烛低声喃喃,转而蹙眉注视着这幅画卷,“所以,阿烛要弄明白,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幅画里。”
“若是这神迹一开始就是骗局,她自然是被害死在这画卷中。”那贵客不解,显而易见的骗局怎么能诱得她们前赴后继。
阿烛闻言并不恼怒,她噗嗤一声笑出声,说出了更让他震惊的话语:“大人,您没见过神迹,所以您无法理解。清光楼主的愿望在当时神迹出现后已经实现,而肉身太过负累,自然是都要舍弃的。”
“这件事,当时在邀月台的姐妹们,每个人都亲眼得见。阿烛并不质疑神迹,阿烛想要查明的事[登楼]的真相。”
登楼的真相?他原先以为神迹就等同于登楼,现在听阿烛这般说来,那贵客明白了二者并不等同。
他仔细揣摩了一下前因后果,对着阿烛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二者差别就在于[代价]。神迹本身是没有折扣的,既见得神迹,愿望就会被实现。”
“但是,登楼只是见到神迹的一种方式,你之前说过,你们也有你们的方式。想必,那清光就是像这位揽月姑娘一样,在[登楼]上动了心思。”
“只不过揽月想要靠着登楼者登楼成功得见神迹,而她,怕不是选择了相反的路。她选择踩着登楼者失败后垒起来的高高的阶梯,踏上窥见神迹的路。”
“最后,她成功了。神迹出,愿望成,只是她本人也不知所踪。你以为这个方法是万无一失的,到了如今,却在这幅画里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这个发现,让你猜测原来这个方式,得见神迹的代价就是献上自己。”
他毎说一句,少女的神情就难堪一分。话说至最后,她的手指已经攥紧了卷轴,用力地指尖泛白。
“你还有回头路吗?阿烛。”那贵客怜悯地叹息,话语间的意思却早已是放弃她。
“我没有回头路了,大人。阿烛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太远,如今只差一步,哪怕这个猜测是真,我也愿意付出这个代价,得见神迹。”阿烛放下了卷轴,不再执着地端详,走向了他。
那贵客伸手揽过少女,依旧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不知道是在叹息谁。他不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只是道:“这登楼者对上三楼的书者,也不知会是怎样的对局。”
阿烛从他怀中扭过头,血红的瞳孔中纯粹澄澈:“阿念很强,他们怕是活不下来。邀月台琴棋书画四家,只有作为书者的阿念,从来没有更换过。”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将她设在了三楼,让她躲个清静。毕竟,手上杀的人太多,也会感到疲惫。”
三楼。要被写上生死簿的二人就站在墨亭前,揽月苍白着脸色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并不登楼。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
墨念打了个哈欠:“来都来了,就都别走了。”
谢行止打断了二人的寒暄,将墨念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既然决定了登楼,这边就请墨念姑娘介绍下此局的规则。”
“凭什么?我懒得说,我说了这么几十上百回,每次说完那人便死了,浪费我的口舌。”墨念果断地拒绝。
揽月闻言瞪大了眼睛,反问:“你守楼,他登楼,你讲解对局规则本就是你作为守楼者的职责。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如何算输赢?”
“我守楼,他登楼。那关你什么事?”墨念认同地颔首,但说出的话噎死人不偿命。
揽月更生气了,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不关我的事,你为什么要在生死簿上记我的名字。”
见者有份,感情是坏事有她一份,说话没她的事。
谢行止出声道:“若是你懒得念,让仆从过来替你讲解规则不就好了,他们听了几十上百回,应当也早就烂熟于心了。”
墨念歪了歪头,似乎是觉着有趣,还要继续逗弄揽月。但谢行止开口,便收起了心思,假装思考了一下:“少年郎,你说的也有道理。”
在场的二人听她这幅说辞,以为她便是同意的意思,但谁知她话锋一转:“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就由我来说。那些仆从平日里做事便是笨手笨脚的,我怕他们传达不到位规则,差字错词变了意思。”
谢行止心中了然,这墨念定是无聊惯了,于是变着法子地逗弄来者,就像虎豹玩弄濒死的猎物。登楼者习惯如何,她就如何对着来,刁难着他们让其感到无所适从。
若是因此露了怯,她便会顺着这处紧咬着不放,直至对方落败。
相比起前两位守楼者,这墨念要游刃有余的多,这便是金铃的分量。
墨念半阖着眼,介绍起了规则:“首先欢迎诸位来到小亭受死,本次对局并不需要登楼者展示书法技艺,自然也并不以书法的高下论输赢。这是其一。”
“其二,本次对局名讳为[生死簿]。生死簿上自然会有你们每个人的名字,上面也有往日对局者的名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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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便是书写这生死簿的[判官]。”她扬了扬手中的毛笔,那只毛笔很粗,笔尖上已经浸满了墨水。
“由我来定夺诸位的生死。对局开始前,你们每人会有五十年的阳寿,也就是五炷香的时间。这五炷香内,你们要找到自己从哪里来,是什么身份,到哪里去。”
“当然,一切答案都在生死簿上,而在生死簿上翻开一页,会耗费你一年的阳寿”墨念讲到此处时,像是有了些许兴致,提议道,“这个代价并不昂贵,诸位可以随意尝试。理论上,你可以翻过这本生死簿的每一页。”
每一页,谢行止听出墨念的话外之音:这本生死簿并不厚,除去翻页的时间后,可以推测出页数应当在四十页左右。
“其三,在生死簿上死板地翻书并不是寻找答案的唯一方式,你们也可以选择找我买答案,一个答案只需要二十年的阳寿。”
说完,墨念咬着笔杆,思考了一会,贴心地发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如果没有,那么游戏就——”
“等等!”揽月蹙眉及时打断她的话,“生死簿呢?”
“咦?”
“你说了这么多,还额外介绍了你是判官,为什么最重要的生死簿是什么却一直避而不谈?”揽月重申了一遍,一字一顿地道,大有她不回答不罢休的架势。
“居然有聪明人。”墨念从没抬过的正眼望了揽月一眼,"你好像有点眼熟……"
“同僚?”
你才看到啊。
揽月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开口:“别寒暄,回答我的问题,别想逃过去。”
墨念失笑,语气倒是好上不少:“倒是头一回见到同僚来玩我的游戏。既然如此,就给你风光大葬吧。”
“这生死簿,就是这三楼的竹帘。环着回廊一圈,共计五十片竹帘,”随着她的话,谢行止看去,回廊的顶上用珠链将珠链捆起来,看样子只需一拉便会像四楼的竹帘般尽数落下。
四楼的结构与这层相同,她心下默数了一下,确实是五十片,一片不多一片不少。
“还有吗?仅限问最后一个问题,事关规则本身的可以告诉你们,如果是需要自己揣测从而取胜的方法,那就算浪费了这个问题,对局自动开始。”
墨念似乎完全不担心她们问得太多从而占了先机,虽然慵懒但是很耐心地提醒。
“关于第二点规则,那三个我们需要寻找的问题,都有答案吗?”谢行止凝视着听到此话神情僵硬了一瞬的墨念,明白自己的话切中了这场对局的[陷阱]。
一切答案都在生死簿上,但是不代表这三个问题都有答案。若是无解,自然墨念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但是这话既然被她问出来了,墨念就一定要给邀月台的众多看客一个合理的胜点。否则,一场注定没有赢面的对局,就称不上对局。
墨念很快稳住了神情,她回答:“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否]。但是,这场对局双方都一定有机会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