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失眠了。
夜色渐浓,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试图将一切烦恼抛诸脑后,然而,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驯服。她辗转反侧,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连空气都承载着她无尽的忧愁。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沈清沅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意识逐渐模糊。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够逃离这纷扰的梦境,却未曾料到,她噩梦连连。
在梦中,她仿佛穿越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遥远的21世纪。眼前是弟弟沈清麟那张熟悉的脸庞,却不再是往日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郁与哀伤。他独自坐在窗前,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沈清沅的心猛地一紧,试图过去抱住她,但是却直接穿过了沈清麟的身体,她焦急呐喊,可是,她能看到沈清麟,对方却看不到她。她哽咽着,泪水无声地滑落,“清麟,清麟......”
无论她如何呼喊,如何挣扎,都无法触及到沈清麟分毫。
沈清麟的身影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中。
“清麟......”沈清沅突然从梦中惊醒,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衫。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刚从一场生死搏斗中逃脱出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提醒着她这只是一个梦。
然而,那个梦却如此真实,让她无法释怀。她坐起身来,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不确定,在那次意外之后,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这样,恐怕这辈子,她再也回不去了,除非,她能再次魂穿到另外一人身上。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沈清沅的闺房内,为她那妖娆而略带倦意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
年约15,6岁丫鬟轻手轻脚地步入,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恭敬,“大小姐,老爷请您即刻前往书房,似有急事。”
沈清沅闻言,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地看着丫鬟。
现如今,府中人人敬她,甚至惧她,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丫鬟自幼便侍奉在原主身旁,名叫春兰,过去对她总是不以为然。原主生性不爱招惹是非,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总是选择默默忍受。
春兰的身形微微弯曲,内心有一丝不安。自从几个月前,大小姐就变得判若两人,自从燕北军退出东濮国之后,自己对她的敬仰从心底升起,她明白自己过去的行为有失妥当,现如今只希望弥补过去,好好侍候好主子,又怕大小姐恼怒过去,一气之下赶走她!
这边沈清沅缓缓起身,身姿曼妙,一袭轻纱罗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晨风中的柳丝,既柔又韧。她轻启朱唇,声音慵懒,“知道了,这就去。”
春兰一喜,大小姐这是,不与她计较?
沈清沅走出房间,春兰紧跟随后。
对于春兰心中的忧虑,沈清沅无暇顾及,人只有强大起来,别人才会对你敬畏。现代如此,古代更是!
步入书房,一股淡淡的书香与沉香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淮正端坐于书桌之后,神情凝重而深沉。
见到沈清沅,他示意她上前。沈清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步伐轻盈地走到沈淮身旁,“爹,你找我。”
沈淮的目光落在沈清沅身上,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一旁古色古香的柜子前,轻轻拉开一个抽屉。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股更加浓郁的历史气息弥漫开来。
沈淮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盒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更添了几分古朴与雅致。
只见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的娃娃,娃娃的材质似乎非比寻常,历经时光却仍保持着温润的光泽,那双用细线绣成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透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沈清沅桃花眸一缩。
她还没来得及询问,沈淮低沉的声音落下,“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她曾让我务必在你及笄之时交到你手上,如今,时间不过三月便是了。”
沈清沅闻言,目光瞬间凝固在那娃娃之上,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触碰那熟悉的轮廓,心中翻江倒海。这娃娃,她太熟悉了,在现代时,它曾是她随身携带的饰物,是义父告诉她,这是在她襁褓中便挂在她脖子上的信物。后来,她出于某种原因,将它赠予了弟弟沈清麟。
“这……”她抬头望向沈淮,眼中有疑惑,“这怎么可能?它怎么会在这里?”
沈淮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只当她是在思念自己的娘亲。这个念头让他感到压抑,接着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孩子,拿着吧,总算物归原主了。”
沈清沅紧握着手中的娃娃,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实。最终,娃娃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沈淮望着女儿紧紧握着娃娃的手,心中难受,他是真的老了,最近总是想起那个沉静的女子,他终究了亏待了他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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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一大早,宫里有人来传话,说皇帝要见她。
所有人见她,她都可以拒绝,唯独乾元帝不可以拒绝,再者,她也想要见一下乾元帝,她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阴谋正在暗中推动一切。更让她感到困惑的是,乾元帝当初没有选择马上杀掉她,反而相信她有能力退敌。
让春兰和周嬷嬷给梳妆打扮了一番,沈清沅依旧一身白衣,可就算如此,依旧不减她身上的妖娆妩媚。
马车一路平稳地到达皇宫,从宫正门入内,一路有兵将把守。
按照朝廷规定,大臣们的家眷,是不能通过正门进入的。沈清沅一个被随意册封的明珠公主,且她的和亲任务已被取消,却能够通过正门进入,可见乾元帝对她的重视程度。
进入皇宫,见到乾元帝时,正值午膳时分。乾元帝邀请她共进午餐,并在餐后带她随意游览皇宫,期间他关心地询问她的生活状况。
不知何时,乾元帝退下了众人。
沈清沅微微欠身,“陛下,在我看来,东濮国目前的状态,就像是一盘尚未完全成型的拼图,各部分虽然各自为政,但整体上还保持着一定的完整性。然而,这种完整性却是脆弱的,一旦外力介入,很容易就会支离破碎。”
“一盘散沙对不对?”乾元帝继续迈步。却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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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皱,显然对沈清沅的比喻感到意外又颇有兴趣。他继续追问,“依你之见,东濮国应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困境呢?”
沈清沅明白,权力的巅峰虽然风光,却也伴随着无尽的忧虑。
但是听到乾元帝询问她意见时的无奈,还是让沈清沅惊诧不已。
“陛下,依清沅所见,在这个五国并立、纷争不断的时代,东濮国既非最强大的霸主,也非任人宰割的弱国。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拥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去应对各种挑战。但关键在于,我们能否将这种实力和智慧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沈清沅停顿了一下,再次道,“对于东濮国的内乱,清沅认为现阶段最好的策略是‘静观其变,蓄势待发’。我们不必急于介入各势力之间的纷争,因为那只会让国家陷入更深的泥潭。相反,我们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加强军队的训练和装备更新,确保我们的军队在关键时刻能够成为国家的坚实后盾。同时,亦当致力于国内经济之繁荣,与社稷之安定。务使农耕商贾皆兴,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日臻丰裕。又当教化民众,使之心怀家国,归属感油然而生,凝聚力愈加强固,共筑国家之基石,以应万变。”
乾元帝面无表情,但是眼光却逐渐开始闪亮,“你和你的母亲真的很像。”
这是沈清沅第一次听到乾元帝提及她的母亲月姝。她稍作思考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皇上认识我母亲吗?”
按理,沈清沅不应该这么问,月姝是尚书夫人,乾元帝认识并不稀奇,毕竟君臣之识。但既然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及,说明他们不仅仅只是‘知道’这一认知。
乾元帝在御花园的凉亭坐下来,“是有个几面之缘,她当年也是一位才华横溢、见解独到的女子,对朝政之事常有独到之论,令朕至今难以忘怀。”
说着,他示意沈清沅也落座。
乾元帝没有否认,这让沈清沅很吃惊。微愣片刻后,她直接坐了下来,笑道,“虽然娘亲是东濮才华洋溢的女子,但也只会教会自己的女儿,哪怕没有很好的才华,只要快乐健康的活着,就好。”
顿了顿,见乾元帝并没有接话,她继续道,“其实我没见过她,这些话都是听家父提及的。”
闻言,乾元帝有些失望,“沈爱卿很少提及你母亲吗?”
“自我懂事起,府中便因我异瞳对我避之不及,母亲因我而去,所以,父亲也并不待见我。”
乾元帝半响无语,目光似乎一闪而过的失望。
休息了片刻,他们继续在御花园游行,但这次,乾元帝的话明显少了很多。
“朕累了,你退下吧。”
终于,在沈清沅无聊至极的时候,乾元帝开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
沈清沅淡淡谢恩之后,便不做停留,转身离开。
回到尚书府的后花园,沈清沅悠然地坐在秋千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她的思绪却如同被风卷起的落叶,飘向了今日与乾元帝深刻交谈的场景。
乾元帝正值壮年,三十有五,而月姝若仍健在,亦是风华绝代,三十有八。两人之间的交集,显然超越了寻常的君臣之情。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