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燕北之行,我答应
    东濮皇宫深处,御书房内金碧辉煌,每一寸空间都镌刻着皇权的尊贵与威严。

    乾元帝身着繁复精美的锦袍,端坐于御案之后,发髻高挽,英气勃发,眉宇间透露着帝王独有的凛然与俊逸。

    看到沈清沅迈步进来,乾元帝随即伸手示意旁人退下,无声间,殿内侍从仿佛得到无形的指令,纷纷躬身疾退。

    王公公与沈清沅擦肩而过的瞬间,眼中闪过的冷冽中带着几分隐秘的快意,但转瞬即逝。沈清沅心下了然,嘴角勾起一抹妖娆而不失风度的微笑,却未曾言语。

    面向乾元帝,沈清沅依旧并未下跪,只是稍稍弯了一下身,“微臣拜见皇上。”

    “平身。”乾元帝非常温雅一笑,“坐吧。”

    “谢皇上。”沈清沅回礼,顺势而旁边的椅子坐下!

    乾元帝悠然地向后倚靠,目光深邃地锁定在沈清沅身上,仿佛要穿透她那双沉静如水的异瞳,“清沅,你可知,朕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沈清沅轻轻抬眼,与乾元帝的目光交汇,一双异瞳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波澜不惊。

    “臣女猜想,应是关于长公主殿下即将远嫁和亲之事。”

    乾元帝闻言,不禁朗声大笑。他凝视着沈清沅那双妖媚异常的异瞳,那其中似乎蕴含着能够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他的眼神微微一黯,随即,他站起身,步伐稳健地踱步于御书房内。

    然后一步连着一步,边走边问,“清沅,你且说说看,这浩瀚天下,究竟是属于何人之物?”

    沈清沅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微妙的变化,随即她微微一笑,“陛下,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亦非一族之天下,而是万民之天下。臣女以为,天下属于那些在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生生不息的人们。”

    乾元帝闻言,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他缓缓转身,重新审视着眼前的沈清沅,“好一个万民之天下!不亏为尚书嫡女”

    沈清沅异瞳带着笑,迷离妖媚让人捉摸不透,不语。

    乾元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反身,袍流滑如水,坐回到椅子上。

    他伸手将一道奏折打开,然后推到沈清沅的面前,“你确有你母亲当年的风采,智慧超群,令人赞叹。朕召你入宫,其实心中早已有数,你既已洞悉朕意,朕也不必再遮掩。公主此番远嫁,朕心难安,唯有你,能令朕放心,随同前往,为公主保驾护航。”

    沈清沅凝视着乾元帝那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笑容,那笑容背后,是她能清晰感受到的深邃算计与权谋。

    随即,她嘴角勾起一抹妩媚而复杂的笑,伸手拿起奏折看起来!

    奏折之上,字字句句皆关乎两国联姻之重事,明确记载着长公主即将远嫁燕北,成为太子季元祁之妻,未来的燕北皇后。

    这放在现代,就是卖女求荣,沈清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乾元帝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始终未曾离开沈清沅的脸庞,试图从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捕捉她的真实想法。但沈清沅仿佛一尊精心雕琢的石像,从头至尾,她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就连呼吸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真实世界。

    半晌,沈清沅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开口:“臣女听闻,燕北太子季元祁身边侧妃环绕,且每一位皆是出身显赫,非富即贵。陛下此番召臣女入宫,莫非是希望臣女能助公主一臂之力,确保她在燕北宫中不仅能顺利成为储妃,更能稳固其地位,不受旁骛侵扰?”

    “那清沅愿意助公主一臂之力?”乾元帝高深莫测的看着沈清沅,“公主生性单纯,未经世事险恶,朕忧虑她在远嫁途中及至燕北后,恐难自保。你智慧与勇气并重,朕希望你能成为她的坚实后盾。”

    沈清沅暗自思量,这恐怕是担心这没脑的公主打乱他的计划才对。面上却似笑非笑,“臣女不愿意的话,还有其他选择?”

    乾元帝眉头紧锁,仿佛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朕此刻确是左右为难,既然已对你许下免嫁之诺,那么这联姻的重担,便只能落在长公主的肩上了。朕深知,此时与燕北交恶绝非明智之举,毕竟,燕北的实力远在东濮之上,东濮已是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为了国家的安宁与未来,朕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乾元帝继续道,“清沅,朕向你承诺,待公主在燕北站稳脚跟,地位稳固之时,朕定当亲自派遣使者,将你安全接回。在此之前,朕也会妥善照料沈爱卿,确保他一切安好,以慰你心。”

    沈清沅心中冷笑连连,冷笑过后,沈清沅心里讥笑不断。看看,又威胁上了,什么是好生照料,实际是用沈淮牵制她!

    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随即迅速被她以冷艳妖娆的笑容掩盖。她轻轻退后一步,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苦恼,轻叹一声道:“陛下,您实在是太过抬举臣女了。燕北之地,千山万水,路途之遥远非比寻常,臣女虽有心护主,却也恐力有不逮,难以确保公主万无一失。”

    沈清沅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又仿佛带着一丝冷笑与讥讽,这让乾元帝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他收敛了表情,眉头微蹙又随即舒展,缓缓地地看着沈清沅。

    “清沅,朕相信你。你能在短短半月内让敌军退兵,朕相信,你同样有能力在半年之内,助公主稳固她在燕北储妃的地位。”

    “至于此行的安全,朕已有了安排。朕会亲自与八王爷商讨,由他亲自率领精锐护送你与公主前往燕北,确保你们一路上平安无事......朕相信,沈爱卿也会希望你能担任此次此次任务的。”

    沈清沅心中暗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诱惑与隐晦的威胁,她的眼神更加冷冽。“皇上,燕北之行,我答应。但关于此事,我希望能亲自向我父亲禀明。”

    乾元帝闻言,心中一喜,正向说什么安慰一下沈清沅。沈清沅的话语突转,如同冬日里骤然刮起的凛冽寒风,穿透人心。

    “从现在开始,你所谓皇权的威严,于我而言,狗屁不如。我沈清沅的行事,不再受你身份所缚。但有一事,你必须铭记,我父之安危,是你不可推卸之责。若他有丝毫闪失,我沈清沅必以长公主之安危为誓,让你尝到何为真正的绝望。”

    她收敛了往昔的妩媚笑靥,那双异色瞳眸中,寒光闪烁,如同冬日里最纯净也最刺骨的雪花,令人不寒而栗。她的声音,清冷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中磨砺而出,不带丝毫温度,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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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句句重若千钧,让乾元帝再次体验到了来自一名女子身上那令人窒息、胆寒心颤的强大气场,上一次,是十九年前,在她母亲月姝身上。

    待沈清沅的身影消失于门外后,御书房内悄然多了一位身披黑袍的密使,其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不解:“皇上,您以如此方式胁迫沈清沅,是否还能确保她会全心全意地辅佐长公主?”

    乾元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若真心希望沈淮安然无恙,就唯有选择服从朕的安排。在这权力与亲情的抉择中,她别无选择。”

    沉吟片刻,乾元帝再次道,“此女之智,确实超乎我们所有人之预料。从退兵之策便可窥见其一斑,心思之缜密,手段之高明,令人叹为观止。她虽看似受制于朕,实则心中自有丘壑,非轻易可驾驭之人。如今,虽看似一切尽在掌握,实则暗流涌动,朕亦难料其最终走向。”

    黑衣人闻言,忧虑更甚,眉头深锁,似欲进言又止。终是鼓起勇气,低声道:“陛下,此女日后若成气候,恐成我大患。不若趁其羽翼未丰,先行剪除,以绝后患。”

    乾元帝轻轻摇头,打断了黑衣人的话,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在回忆又似在审视:“你之所虑,朕亦心知肚明。但沈清沅的才智,实乃罕见。她对兵法阵法的造诣,远超常人想象,非但精通布阵,更能在无实战经验的情况下,制定出环环相扣计谋,她以东濮之残兵,胜燕北之精锐,此等战绩,足以证明其非凡能力,她,比她那同样智勇双全的母亲,更多了几分坚韧与果敢,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可否认,他有点喜欢她,并且很欣赏,谁让,她是她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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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沅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突然一个清脆却带傲慢的声音传来,“沈清沅,你给我站住!”

    她循声侧目,只见一位身着华丽繁复宫装、年约十五的少女映入眼帘,那耀眼夺目的装扮与高傲的姿态,除了长公主墨琼华,还能有谁?

    不仅如此,还是那个在宫宴上屡次为难她的人,想到这里,沈清沅微微勾唇。

    察觉到沈清沅停下脚步,墨琼华轻轻一挥手,示意身旁跟随的嬷嬷与宫女们退至一旁,随即,她再次将那双高傲的眼眸投向沈清沅,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冷漠与挑衅。

    “沈清沅,本公主听闻,此番前往燕北的旅途,父皇竟指派你为本公主的伴行?”墨琼华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仿佛提及沈清沅的名字都让她感到不悦。她的语气高傲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沈清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诸多意味,轻轻的一声“嗯”。

    这个嗯既像是对公主问题的回应,又仿佛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的一种微妙承认,却并未完全展露她的态度。

    墨琼华见状,心中的嫌恶之情更甚,她皱了皱眉,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哼,若非父皇旨意难违,本公主怎会甘愿与你这样的女子同行?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能成为本公主的陪嫁侍女,对你而言,或许算得上是一种‘荣幸’,但在我眼里,这不过是你必须承受的‘恩赐’罢了。”

    说着,她刻意加重了“荣幸”与“恩赐”两个词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