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桃之夭夭
    灿橘早已经在门口等着朱槿荣下学了,看见她被婆子背了回来也是一惊,随即也想明白了,朱槿荣定然是如往常一样,犯在了钱教头的手中,又被罚了。

    “大姐儿又犯在了钱教头的手里?”灿橘说道,她早已经备好了茶水,连忙命人奉上让两人饮用。

    朱桃也不客气,接过一盏茶道,“大姐姐被罚是常态,她总有法子拱起钱教头的火。”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开罪了他,他对我总是过分关注。”朱槿荣喝着茶水,无奈道。

    她这话引得朱桃发笑,她调侃道,“你和楚放臣话少一点也就不会出事儿了,你们两个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要不明天我换个方向,和你上课聊一聊?”朱槿荣笑道。

    朱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了不了,还是你们两个聊的好。”又将话题移到别处去了,两个人聊的热切,转眼又到了饭点。

    “夫人早上派人来说今天要和卢姨娘,还有姐儿哥儿们一起用餐。”灿橘说道。

    朱槿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也是常态,卢姨娘入了府,也必然有此一聚。”

    听了这话,朱桃面子上似乎是不悦,但也无可奈何,虽然她讨厌卢姨娘以及她生育的几个庶出,但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风母作为当家主母还是希望这个家和睦的,所以想了无数法子笼络人心。

    “既然如此,我就回去换衣服梳洗了。”朱桃道,她喝完了茶,也要去梳洗打扮去赴风母的约了。

    “闲了就来我这里,我们接着聊。”朱槿荣说道,她送朱桃出门。

    中午的太阳强烈,完全没有秋季的萧瑟之感,反倒让人想起热闹的夏天,这气候之异常,让人也没有法子,此刻朱槿荣却见许多仆从不在屋舍里赋闲,却在枯黄的草丛中寻找着什么。

    “这大中午的,不在屋子里待着,这都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难道是谁丢了东西?”朱槿荣免不了一问。

    那小丫鬟福了福身子,对朱槿荣说,“禀大小姐的话,是栖哥儿丢了兔子,闹腾的不行,所以我们在找兔子。”

    一只兔子跟宝贝似的,让朱槿荣不理解,但她还记得兔子的习性,安慰众人道,“动物养久了都有几分灵性,大中午的也找不到,指不定是在某处纳凉呢,兔子是人养的,自然记得自己的家,会自己回去的。”

    她这样说,哪里知道那只兔子早已经被朱桃提溜着送到了皮草铺子,已经是做兔毛护耳的命运了。

    “大姐儿说的在理,可就是没法子,栖哥儿吵着要,谁也哄不下。”那小丫鬟这样说,朱槿荣也没办法。

    朱槿荣点了点头,就回自己的屋子了,也不在意这些寻找兔子的仆从们。

    “小姐今天穿什么衣服?可有主意?”善怜儿如此问。

    “就穿那一件平素绡的,藤萝纹的。”朱槿荣说道,善怜儿依言去取。

    那件衣服是丝瓜白的大袖衣,朱槿荣下配绣了百花的淡绿色长裙,穿起了平底的绣鞋。她梳着双丫髻,只簪了几只珍珠玛瑙的蜻蜓花簪,耳朵戴了同色的羊脂玉蝴蝶耳坠,手腕上双响玉镯叮当作响,淡用口脂,整个人显得格外淡雅矜持尊贵。

    “姐儿这样收拾出来,不输于其他家的贵族小姐,格外美丽动人。”拿着蜻蜓花簪,灿橘将其插入朱槿荣乌鸦鸦的鬓发间,还不忘赞扬道。

    人都喜欢被别人夸漂亮,朱槿荣也不例外,她被夸也高兴,她赞道,“就你嘴甜,会哄人开心。”

    “时间到了,咱们就走吧。”看沙漏计算的时间已经到点了,善怜儿便说。

    时近中午,正是用餐的时刻。朱槿荣随着婢女几人撑着遮阳的伞往主宅走去,一路上遇见女婢小厮几人,见是朱槿荣纷纷停下向她行礼。

    风母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卢姨娘在侍立,早已经在等候几人,不过片刻,朱桃、朱桥、朱校也来了,就连那小豆丁朱栖也挂着眼泪,在奶嬷嬷的牵引下来了。

    “请母亲安。”几个子女同声道。

    众人依例,依序向风母行礼问安,风母也命众人入席。

    这个时代实行分餐制,漆食案上早已经摆好了几道菜,朱槿荣提筷用饭,一边吃,一边有仆人将新菜奉上,朱槿荣提筷正在吃一道清蒸鲈鱼,仔细品味着这诱人的美食。

    “这道油煎火晶柿子饼正是当季,我命厨房做了出来,你们尝尝可合口味。”风母微笑着指点道。

    那负责布菜的丫鬟,已经将菜放好,只见那道油煎火晶饼子油乎乎的,还是热气腾腾的,闻着并无油腻味,入嘴味甜有松软,再仔细品味,还有火晶柿子的果肉在里面。

    “看着油腻,吃到嘴里却不是那滋味,我在边疆也吃过类似的小吃,却不如这道油煎火晶柿子饼味美。”卢姨娘如此道,她用银筷尝过之后做出了评价。

    她这样说,风母也笑了笑,“就是时令的食物,吃个新鲜,跟夏日吃槐花麦饭一样,我还怕妹妹不喜欢呢,听你这样说,反倒是放下了心。”

    “能得妹妹青眼,也不枉她们厨房里苦心一场,来人,有赏。”风母如此说,那厨娘早已经等候在门外,在丫鬟的引导下来了大厅,给风母施礼后,捧着赏银。

    “这道甜点,能得夫人们青眼,小人实在高兴。”厨娘道。

    “我就是有一个疑问,这道油煎火晶柿子饼除了用到新鲜的火晶柿子,还有什么东西加入其中?我尝着像是奶制品,又不像奶制品的醇厚。”卢姨娘有此一问。

    那厨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坦荡的说了自己的秘诀,“是用了煎炼乳,油煎之品过于油腻,故而小人想了这个法子,没想到煎炼乳油炸过后反倒突出了其香味,和火晶柿子的甜味相得益彰。”

    风母点了点头,赞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来人,有赏。”

    风母这样说,那竹沥便拿了银钱来赏,那厨娘捧着银子施礼后,便离开了,面上喜色未平。

    “原本你们这样的年龄,我是不许饮酒的,但今天不同,是喜迎一家团圆的日子,所以格外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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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你们喝上一盏。”风母道,竹沥为其把盏。

    各房的丫鬟得体的为主人把盏,见那透明色泽的酒倾倒入漆器杯盏,就连朱栖也有一杯果酒尝鲜,几人目光交流,按例为风母祝酒。

    “聚同相庆,日盼共言欢。快意颜永驻,乐与枝理连。祝母亲福寿延年,也祝姨娘身体健康。”朱槿荣领头说道,她早已经预备好了。

    “我比不得大姐姐巧嘴,今天有样学样了,也祝母亲岁岁有今朝,姨娘身体健康。”朱桥也道,他起身祝酒,依旧是一身蓝衫,平平无奇。

    这卢姨娘所出的三兄妹中,就属他最老实,朱校那是嘴里话少,心眼子多,朱栖人小也看不出什么,唯有这打头儿的朱桥格外低调,听说也没有什么爱好,一心往文学一途发展,武学也不突出。

    他这话一出,众人忍不住笑意,朱桃也站了起来,嘴里不放过朱桥,非要他喝罚酒,“大哥哥说着这话,那就应该罚酒!”

    常言喝酒是“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那朱桥也是个老实的,自罚三杯暂且不提,还多喝了几杯,也不知道品出什么味道没有。

    “小桃,这下子你可跑不脱了,你哄着朱桥哥哥喝酒,那你的祝酒词说的如何,我们都听着。”朱槿荣说道。

    朱桃也毫不怯场,她没有引经据典,反而是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说,“美酒佳肴伴我言,且向天再借三杯玉琼浆,祝母亲和姨娘健康是福,好运常伴青春永驻……”

    朱桃一气呵成起来说了有几百字,惹得几人鼓掌,一时气氛都被炒热了。

    “三妹妹这样说,我都词穷了,什么话都融在酒里了!我自干三杯,为母亲和姨娘青春永驻,寿元无量!”朱校如此说,自己也学朱桥喝了三杯酒。

    “朱栖这杯酒也要敬三姐姐,三姐姐说的,就是我心里想的。”朱栖虽然小,却懂得变通。

    如此下去,道道菜都有其中的典故出来,也无碍厨房的厨娘们和伺候的丫鬟小厮们费心安排一场,自然是人人有赏,最不济也有三等赏,自然是乐得宾至如归。

    如果没有下面这一幕,那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朱槿荣如此想。

    眼看一场宴席要上完了菜,谁能料到那厨房竟然冒冒失失的上了一道肉,还是兔肉。

    那负责报菜名的丫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按例介绍上得菜肴,“这道山药兔肉汤,是精选了巴蜀山地捕捉的野兔,与温县名产铁棍山药,加入了适当的药材,运用文火慢炖……”

    就在她说得片刻,负责上菜的人已经端着漆盘开始上菜了,温热的汤并不过分的滚烫,此刻就是品尝美味的最佳时机。

    朱桃见此美味,食指大动,而那朱栖看见盘子里的兔肉立刻眼泪涟涟,银珠子似的眼泪掉个不停。

    “兔子,我的兔子……我的兔子没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圆胖的小脸都哭红了。

    朱校也是脸色变青,纵使知道风母不是故意的,还是迁怒于她。

    (祝酒词引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