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矮胖的富人,腰间香囊玉佩无一不少,所以富贵之余显得有些累赘,嘴边有一颗黑痣,按照面相来说,那处的痣主财。
他前呼后拥,手中还拿着两颗东北野生的山核桃不停地打转,足足是一副富贵人家的做派。
“孙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那伙计作着揖,对着那富人说着讨巧的话。
“赵老板不在?我是奔斗鸡而来的,你们这里可还是有凶猛的斗鸡?”
这可巧了,他和朱槿荣两个人都是奔斗鸡而来的,可朱槿荣却先到了一步。
“你们老板不来,你这伙计可做的了主?我们要那三只斗鸡,就是那只安南斗鸡、白羽中原斗鸡、红羽中原斗鸡。”飞鸿生怕出来了什么意外,于是争先开口。
她这话引得那富商侧目,那富商冷哼一声,也把目光落在了飞鸿打了招呼的那几只斗鸡身上。
“这三只倒是非凡,多少两银子能卖?”富商气定神闲的说道,大有和朱槿荣竞拍之意。
那伙计略微有些尴尬的神色,却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他坦诚而言,“这几只斗鸡,没有二百两银子不卖!”
“三只鸡,二百两银子?”朱槿荣听了觉得震惊。
自己一个月才二十两的月钱,这三只鸡,要自己攒十个月的钱才能买到。更别提普通百姓家,一个月吃喝也不过一二两银子,这二百两银子买这几只斗鸡,却是有些太昂贵了。
“你如果买不起,不妨让我们买好了。”那富商的佣人插嘴道,孙姓富商虽然没有说什么,看那眼神也的确是那样想的。
“凡是也讲求个先来后到,更何况我还有比赛!”朱槿荣断然拒绝。
那孙富商并非是一般的有钱,简直是财大气粗到了一定的境界,他说,“五百两三只斗鸡我都要了,你要也行,你二百两买下,再转手卖给我。”
这一进一出,朱槿荣就白赚三百两,就是朱槿荣也为此诧异,“你图个什么?三只鸡的价格在那里摆着,何必多花那么多的钱。”
“图个什么?我就是图一时之爽快,今日这三只鸡能博我一乐,这钱就花得值。”那孙富商如此说,他手中的山核桃轱辘的转着。
要不是比赛更加重要,朱槿荣都有趁机抛售的心思了,白赚三百两,谁能不动心呢?何况朱槿荣此时也缺钱。
“真是不凑巧了,这三只斗鸡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夺爱了。”朱槿荣说道,断然拒绝了孙富商的要求,手一挥那朱府的丫鬟就将银钱奉上。
“但是如果你真是爱鸡的行家,不妨等我比赛完,我将这鸡原价卖给你,也不多挣你一分钱。”朱槿荣说。
“小姐有什么要紧的比赛?”那孙富商也有疑虑,于是随口一问。
“这恕我不能说了,反正是很重要,事关我的脸面,也关乎别人的性命。”
孙富商笑容和蔼可亲,不带一点戏谑之情,反倒是这笑容,令朱槿荣汗颜。
那花鸟铺子的伙计,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为朱槿荣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孙老板久不在京都,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威名,这是朱家的大小姐,最善斗鸡之道,在京都也是威名赫赫的人物。”
“威名赫赫不敢,只是略懂些斗鸡之道。”朱槿荣谦虚道。
这孙富商听了朱槿荣的来历,显然是出乎预料,那把玩着山核桃的手略一停顿,随即就对朱槿荣施礼,“原来是朱承柔将军的掌上明珠,在下失敬了。”
朱槿荣也想回礼,却被朱桃按住了手,士农工商,商人是身份低贱的,朱槿荣如果行了这个礼,反倒要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知道就好,这斗鸡……”朱桃笑着说道,在朱槿荣眼里却有点以势压人了。
“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这斗鸡自然是双手奉上!”孙富商说。
“小姐如果不嫌弃,在下愿意以斗鸡交个朋友,我府上也有极佳的斗鸡,想来能帮上小姐的忙。”这孙富商不知道为何,竟然邀请朱槿荣去他家。
朱槿荣本来想拒绝,毕竟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孙富商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但一想到淳玉莹之事,又动了心思,随即答应了下来。
能一口道出自己的父亲是朱承柔,指不定其中有什么秘辛,即便是跟他去,想必也吃不了什么亏。
看着丫鬟交付了银钱,这斗鸡的买卖算是了结了,但还有一事值得朱槿荣停步,那就是朱栖的兔子,事情由此开始,也理应由此结束。
“小桃,你是买了兔子先回去,还是和我一起去孙府?”朱槿荣问朱桃。
“当然是你去哪里,我跟去哪里啊。”朱桃接话道,“那兔子遍地都是,也没什么奇特之处,随便买一只得了。”
这话说得令朱槿荣也无奈了,“你还是好好挑一只兔子送给栖弟弟吧,明明是个好心肠,却要时刻把狼心狗肺给别人看?”
朱桃一时撅着嘴没有说话,朱槿荣也感谢孙富商的好意,又说,“也不怕你笑话,我是和别人有赌约在身,这次要是输了,也没脸在斗鸡圈子混了。”
“那更要看看我的斗鸡了,它窝在家里也没办法大展雄风,俗话说的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想来我的斗鸡也只盼着小姐能相中它。”孙富商笑呵呵的说。
这只是谦虚的话,朱槿荣并没有当真,她想过朱承柔在西南边陲效力,又开始忍不住想试探这孙富商了。
“听那伙计说,你久不在京城,那你在何处经营买卖?”朱槿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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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意人四海为家,我主要经营一些药材生意,自然是哪里有兵事,就在哪里安家。”这孙富商毫不避讳,也不怕朱槿荣多想。
“那就是依靠信息资源吃饭了?”朱槿荣说,挑选了一个合适的词汇。
“哈哈哈,好一个信息资源,小姐真会说话,对,我就是依靠信息资源吃饭。”
说着,几人就上了马车,因为重农抑商的原则问题,商人是不允许骑马乘车的,所以与那孙富商偌大排场不同的是,他只能骑驴。
马车径直往西郊驶去,直到一个硕大的庄园门前才停止。
这庄园隶书“孙府”二字,翠竹掩映下,游廊颇深,只见一架炮仗花盘虬卧龙,在屋舍下还有干枯的芭蕉树,想来春天夏天定然是极美的景致。
这庄园如何宏伟暂且不提,朱槿荣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几人直奔鸡舍而去,毕竟此行的目的就是斗鸡。
俗话说“三分鸡架、七分喂养”,与朱府相似,这孙府也是修建有鸡舍,有几个童子专门负责每日的养鸡喂鸡。
“我对鲁西斗鸡情有独钟,我最引以为傲的斗鸡就是它。”孙富商说道。
那小童已经拉开鸡舍的门,去了鸡窝,将那斗鸡抱了出来,那鸡足上挂着铜环以区别身份。
这斗鸡不仅善斗,而且长得颇为美丽,在太阳光下羽翼就像发光一样,颜色五颜六色,这鸡的名字更是符合它的长相。
“这只斗鸡名叫‘鹦鹉哥’,取其羽毛五颜六色之意,这是我这一鸡舍中,最引以为傲的。”孙富商这样说。
朱槿荣承了他的情,“我第一次见如此美的斗鸡,可见以貌取人是不可取的。”
那鸡也做这样的想法,在小童怀里引颈高歌,张嘴之时那叫声之洪亮让几人侧目。
飞鸿接过那小童怀里的斗鸡,仔细探查着鸡的各个部位,也得出了这鸡并非凡品的结果。
“这只鸡不输于黄金甲,我看斗鸡比赛,少不了它来打头阵。”飞鸿激动的说。
“哈哈哈,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小姐的比赛用了我的鸡,如果赢了,我脸上也有光。”孙富商这样说。
“这鸡如此神威,一定能赢得比赛。那日比赛,孙先生可有意思去观战?”朱槿荣心思一动,有了主意。
为了恢复生产,中国古代采用重农抑商的根本国策,虽然随着经济的发展,这商人的地位有所提升,但依旧是低贱的,就连给官员送钱,都要看对方的脸色,其他阶层,打骨子里看不起商人。能像朱槿荣这样出身官宦世家,还能平易待人的人实属难得。
“小姐的心意我领了,但那种场合,我的身份多有不便,还是不要令小姐为难了。”孙富商摆了摆手,连忙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