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花萼雅集
    好在听了朱槿荣的“著作”的人都是自己人,善怜儿,本身就不识字,不用说了,觉得人能诹几句场面话都是厉害;常捷嘛,性格老实,嘴巴一向严,也不会嘲讽别人,所以只剩下祝今这个不稳定因素了。

    朱槿荣抬眸看向祝今,那祝今哈哈一笑,说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完美,你不擅长文学一途,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虽是体谅她的话,但朱槿荣却羞耻的要紧,恨不得钻进土地里去。

    “说实话,我办这雅集也不仅仅是为了吟诗作赋,更多是想交朋友,你说呢?”祝今见她寂然不语,还是引着她说话。

    朱槿荣因为斗鸡走狗的缘故,所以纨绔之名传播甚远,祝今接触她之后之后,却觉得这话都是误传,她不仅不是纨绔,反而性格内敛,纨绔都是表象。

    “我不仅不善诗词,武功也不怎么样,非要说擅长什么,那就是杂学了,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不精通,惹得殿下笑话了。”朱槿荣老老实实的说,这都是实在话,祝今也心知。

    你不善这些,却有搂钱的本事,现在京畿道乃至各道的青楼妓馆,还有那些夫妻生活不和谐的男性,谁不食海狗丸?祝今在心中思索如何开口。

    说起来也凑巧,就在此刻,一小厮端了托盘将一碟漆黑的丸剂给邻桌的常捷送去,那常捷因为不知道那是何药物,还端起来闻了闻。

    那小厮见此,连忙解释道,“这药物名为海狗丸,是京畿服药的风尚,对身体无害,并且甚是滋补,公子大可放心服用。”

    “既然是药物,那是治什么病的?寻常人哪里能随意服用药物?”常捷疑惑的提问。

    那小厮笑了,想必是笑常捷少不知事,但还是为常捷解释道,“烟花柳巷,自然是助兴之用。”

    这话一出口,常捷徒然变了脸色,朱槿荣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忍不住噗嗤一笑,那祝今也饶有趣味的打量起了变了脸色的常捷,这年头,这么纯情的孩子不多见了。

    “是药三分毒,没病吃什么药?”终究还是祝今为常捷解了解围,招呼小厮端走了那碟海狗丸。

    祝今又与朱槿荣攀谈,话语还是对海狗丸的好奇,“我可是听说了,这药铺的老板与你交往甚密,你可要为我解惑啊,这药的配方到底是什么,能有如此奇效?”

    朱槿荣也不是白痴,祝今纵然得周帝青眼,年纪轻轻便开了府,但也不可能依靠赏赐过活,她热爱交际,那花销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既然有兴趣打听海狗丸,怕是和李幢是一个目的,那就是买下这方子赚钱。

    朱槿荣并不拒绝和祝今交好,但也不能被人小觑了去。

    “方子上都是普通的药材,我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方子。这海狗丸比起殿下的事业,我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挣点零花钱,也省的总是向父母伸手。”朱槿荣索性坦言。

    “我要是想买你的方子呢?”祝今问道,那样子甚是诚恳。

    即便身为卫将军的长女,朱槿荣还是需要强有力的后台,因为朱承柔根本不可能支援她的,这时代贱商重农,他见朱槿荣与药商孙峄城来往甚密,没有动鞭子教育朱槿荣已经是不易了。

    “方子我不卖,殿下倒是可以支援我些金银,全算作入股留得年底分红。”朱槿荣坦白道,“我在外面也养了人,全靠这些银子过活,也不可能涸泽而渔,还请殿下见谅。”

    想到鱼青鸾之事,祝今也明白她的苦衷,其实两个人的目的是相差无几的,那就是搞钱以解燃眉之急。

    “女子当自强,上一次见你救了那鱼青鸾,我就有个想法,想办个机构,去支援那些无依靠的女子,你知道,这年头什么都需要银钱,我的想法落实下来需要一大笔银钱,我就是想,看能不能拉你入伙,好歹也有个支援。”祝今淡淡的说,朱槿荣很确信,祝今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实行起来确实困难。

    能在这个时代有这么先进的思想,很是难得,祝今都这样说了,朱槿荣也没办法拒绝,她见淳玉莹、鱼青鸾之事时,她也曾经有过这个念头,只是还没有落实,就被祝今捷足先登了。

    “殿下的想法很大胆,就是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困难,如果殿下下定决心要办,银子这方面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朱槿荣诚恳的说。

    “那就拜托你了。”祝今笑着说,又拍了拍她的肩头,“这事儿我告诉了柔嘉,她也支持,就是楚家兄妹那事儿我知道,你不要心存芥蒂,柔嘉也是无奈之举,并不想害了别人。”

    柔嘉公主是帝王的庶妹,也是皇室的成员,当初为了不嫁给猃狁单于,狠心烙伤了自己的脸面,才有了楚色赋远嫁猃狁的后来,柔嘉搞出了那样一遭,纵使高太妃手段厉害,也瞒不住这事儿传播甚远,柔嘉如今落得个无人求娶的局面,还指望帝王垂怜,能为其指婚呢,如今参加祝今的互助机构,纯属是虚应着时光,不在家中郁闷忧思。

    “有人帮助,总比万人嘘声强,既然殿下这样说,槿荣明白其中的意思。”朱槿荣道。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攀谈,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祝今为此下了大功夫,这诗会参加的名门贵女也很多。

    “这可是卫将军家的朱槿荣?”有一女子轻声地询问,周遭围了一群少女,都来好奇的看着。

    祝今落落大方的起身,免了众人的行礼,又对众人介绍道,“没错,这位就是卫将军家的朱槿荣。”

    朱槿荣也赶紧向众人行礼,“不才朱槿荣,见过诸位姐姐妹妹。”

    这诗会与其说是研究诗词,倒不如说是一个联谊会更加合适,朱槿荣又补充道,“我疏于学习,也不会作诗,今天来做旁观者,好好学习学习。”

    “槿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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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何须如此客气,我们都是门外汉,如今也不过是在一道学习罢了,相互学习,相互促进。”

    说着这话,几人已经走到了这花萼楼的后苑,这季节合欢花已经没有了层层叠叠的茂盛,只有枯朽的树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上面挂着些祈福的木牌和红色飘带,看上去也是热闹喜庆。

    绿竹猗猗,白雪未消。这廊下有几张矮桌和暖炉,有几人想必是才思泉涌正在奋笔疾书,有小厮丫鬟陪侍在侧,在托着写完的纸页。

    当然也有人抚琴吟唱,品茗品酒,做着些高雅的活动,朱槿荣看着,似乎是闻到了那熟悉的笔墨味道和茶香酒香,也为这里浓厚的学术气氛所折服。

    那周游酒还没有醒,红着一张脸,此刻却趁着酒意在奋笔疾书,在那群少男少女的簇拥下,像是在为诗集作序。

    在周游上首,还有一高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一红衣的姑娘正在上面奋笔疾书着众人的诗作。

    这樊游心书法一绝,在这群人里堪称翘楚,这众人合作的诗集由她来誉写再合适不过了。

    朱槿荣一时间无法取舍,她既想看周游的作序,又想领略这樊游心的书法,所以奔波在两人之间。

    “得麟元年,花萼楼前,冰雪犹刺骨,萧里得雪魄……”朱槿荣忍不住念道,这周游的确有些作诗作词的才华,文章做得工整不说,至少稀松平常的几句,就是才惊艳绝。

    常捷也是点头称颂,仔细去看周游斟酌词句,书写文章,一时间都入了迷。

    而朱槿荣又围绕在樊游心身旁,去看樊游心的书法,一张素笺,一杆狼毫,那樊游心手下笔端婉转,就在素笺上落下了笔墨,那字体则是纤细精巧,每一个都让人细细端详,根本看不够。

    见她下笔如有神,将一个一个的字落在素笺之上,又完美的收了尾,朱槿荣这才警觉。

    “好了!好了!雅集已经修订完毕,就是不知道这雅集名字叫什么为好?”樊游心收笔,自有小厮上前接过,妥善的放置这狼毫。

    “既然是隆冬腊月,那便叫‘饮冰雅集’?也符合这时节。”一女子出了声。

    “鲍照曾言‘饮冰肃事,怀火毕命’,咱们不过是在集会作乐,又不是在考虑国家大事,饮冰太大了。”又有一女子反驳,众人具是大笑,这饮冰雅集之名便在谈笑中被否定了。

    “隆冬腊月太寒,既然是得麟元年所著,何不叫个‘得麟雅集’,也算符合时代。”又有一人说道。

    自从周帝在猎场猎得麒麟,这年号便被改为了“得麟”,这得麟雅集也的确符合时政热点。

    这群人叽叽喳喳最终没个定论,各有各的钟情,最终还是祝今拍了板,“我看都简单一点吧,不用那么复杂,昔日王羲之在兰亭聚会,便叫了‘兰亭雅集’,我们何妨效仿古人?既然在花萼楼聚会,这雅集不妨叫‘花萼雅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