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临近开市,人们都被集市吸引了目光,这里还不算拥挤,此刻热气腾腾的豆浆被店家端了上来,还有几样油饼、炸菜盒之物。
朱槿荣一向体谅下人,是以善怜儿和金花等人也坐了一桌,吃食并无两样。
“这是我的族姐,朱樟儿,这是我的三妹,朱桃,朱桃你应该见过。这位是咱们长安有名的少年才子,周游。”朱槿荣依照惯例,为三人进行了介绍。
周游率先拱了拱手,笑呵呵的开始了自我介绍,“见过两位小姐,在下周游,周行之!”
“我叫朱樟儿,是……”朱樟儿也依例开始了自我介绍,她只开了个头,朱桃也没有心思继续接下去。
“这都到饭桌上了,都是熟人,也不必拘泥于这繁冗礼节,吃饭,吃饭!”朱桃招呼道,却被朱樟儿一筷子敲在了手上。
“这是外面,你以为是在自己家呢?这传出去,还要脸不要了?”朱樟儿挑眉看向朱桃,忍不住责备她。
朱樟儿管有大家风范,很是注重礼仪,就连朱桃也必须按照她的性子来,她翻了个白眼,还是对朱樟儿道歉,“是是是,是我的错!”
“小桃年纪小,饿坏了身体也不好,咱们也不必拘泥于这些,都是熟人,开始吃饭吧。”周游老实巴交的当了和事佬。
朱槿荣赶紧附和道,“开始吃饭吧,吃完了咱们还要去西市逛逛。”
都是大家之子,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常言食不言寝不语,三人遂低头开始吃饭不提。
片刻之后,善怜儿去找店家借了盆子和热水,又服侍几人擦了洁手,周游不好意思让善怜儿伺候,但自己也洗净了手。
“周大哥,你和我们一起去西市吗?听说西市有很多舶来品,我们也去看个新鲜。”朱桃问道,热情的邀约周游。
“距离父亲下衙还有一段时间,要是你不嫌弃我啰嗦,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周游说道。
西市门口摩肩擦踵,开市的一瞬间,人们就像奔向池塘游泳的鸭子一样,瞬间铺满了西市的各个角落。
这里就属周游年龄大,混迹于市井,他和小厮丫鬟们护着朱家这三个女眷,避免她们三人被挤进人流。
“这可真是热闹啊!小桃,你拉着我的衣服,小心被人群冲没了!”周游大声喊道,就像护崽儿的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将朱桃护着。
朱桃不满自己的矮小,在周游的背后探头探脑,“你也将我姐姐护上一护,可是你一个人顶什么用啊?”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人群吞没了,周游耳背似的,问了好几遍“小桃,你说什么?”惹得朱桃翻白眼不够,还恨恨掐了他的细腰一把。
“大家慢些慢些!小心踩踏事故!小心踩踏事故!”
这时,这人群在市场管理人员的疏散下,渐渐变得有秩序起来了。
“走,我们看看去!”朱槿荣招呼几人,周游在前头冲锋陷阵,挤在人群之中带路。
此刻他被胡人的琉璃花瓶吸引了目光,遂引着几人到了那摊位处。
要知道这时代技术不熟练,玻璃制作的都是小器皿,什么发簪、手串、鼻烟壶等等,而那琉璃花瓶甚是硕大,更显得弥足珍贵了。
琉璃花瓶样式颇多,但三人具是被那高案之上的琉璃净瓶吸引了目光,那份蓝,是洁净无暇的,又似海水,又似蓝天,瓶身也没有一点瑕疵,就是皇宫的贡品也不过如此了。
围观的富户很多,许多富户都为这琉璃净瓶倾心,但价格却让人胆寒,一问才知,这瓶是一对,不单卖。
“这琉璃净瓶真是完美无瑕,可惜价格太高。老板,你多少便宜点,我也就买下来了?”一肥头大耳的商人模样的人正在问询。
“从西域到长安,我们要经历多少磨难才抵达?这实在是便宜不了,成本就在那里,一分钱一分货。”那胡人老板,久做生意,因此汉话也说得流利,分外精明。
“说到底,你多少两银子肯卖?”那商人亦是不肯死心,又商谈起价格。
“一千二百两一对,你要是诚心要买,我派人送到你府上。”胡人说道,“就是这样的成色,一千二百两都是你赚了,不亏。”
朱槿荣三人听了这话,只觉得是天价,不敢去打量。
一千两银子足有七十多斤,那商人回头,自有小厮去搬了银两来付账。
“老板,既然是我的物件了,我能否仔细看看?”那商人说道,似乎别有用心。
胡人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商人有如此要求,只能答应他。
“你接好了,要是毁坏在你手里,一千二百两银子照付不误。”
“那是当然!”商人欣然应许,那胡人小心翼翼的将琉璃净瓶的其中一只递给了他。
商人似乎在仔细的打量那琉璃净瓶,寻找其中的瑕疵,但很遗憾,根本没有任何瑕疵,这琉璃净瓶烧制的可谓完美。
“哎——嗨——”意外就出现在此刻,那琉璃净瓶被商人哞足了力气,高高举起之后,摔到了地上,那琉璃易碎,顿时间变成了一堆碎片。
众人哗然,交头接耳,就连这西市都有一瞬间的安静!
“这对瓶变成单瓶了!”商人高兴地说道,一甩袖子,探出两个手来。
一对瓶子卖一千二百两,那一只瓶子就是六百两,这六百两顷刻变成了一堆废墟,这众人皆是不懂这商人的操作,认为他是疯了。
朱槿荣算是猜到了他的心思,物以稀为贵,以后这琉璃花瓶就是独一个了,价值连城。
那胡人在片刻之后,也思忖到了他的想法,指着地上的碎屑,无奈又无语。
“这个琉璃净瓶,天下只有这一个,我要卖它多少钱,它就值多少钱!”
那商人接过包装好的另一琉璃净瓶,甩着袖子,带着小厮离开了这西市,徒留一地琉璃碎屑。
要是人人都来这一手,这生意也没办法做了,好歹这胡人也挣了一千二百两,够本了。
怕琉璃碎片扎到行人的脚,琉璃花瓶店铺的小厮还在拿扫笊和簸箕低头清扫着琉璃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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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热闹看得三人甚是无语,但也开了眼了。
朱桃率先回过神来,一边胡人老板攀谈,一边在摊位上挑选着符合心意的鼻烟壶,这鼻烟壶也是琉璃烧制,里面用细笔画着各种图案,甚是精美。
朱桃个性顽皮,还打算逗弄逗弄这惊魂未定的老板。
她找了两个绘画图案相近的鼻烟壶,举起两个鼻烟壶,透着日光打量里面的绘画,说,“这鼻烟壶价值几何?”
“不贵,不贵,也就五两银子。小姐看上那个?”胡人询问道。
“这两个鼻烟壶的绘画是同一款式,我要是摔了其中之一,那另外一个是否是绝世珍品?”朱桃比划着,作势要扔那鼻烟壶。
那胡人老板无奈极了,只得说,“这生意没办法做了,小姐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就是,何苦糟蹋匠人的心血。”
他这话说得诚恳,朱桃只觉得无趣,自己低头挑了两个鼻烟壶,专挑了两个里面绘画不一致的,然后扔给了胡人老板十两银子。
“哼,以为我是他呢?有几个臭钱就翘尾巴!”朱桃愤愤不平的骂道。
朱槿荣三人忍不住摇了摇头,对视一眼,被朱桃给折服了。
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没有目的来去,四人也行走在人群中,就像小鱼混迹在鱼群之中,被带去四方游历。
“这里还有买糖葫芦的?今天我请客了!”朱桃喜食酸甜之味,遂叫住了那卖糖葫芦的。
过年了,这糖葫芦都换了新花样,那卖糖葫芦的,有的用豆沙和核桃以及山楂穿成一串,有的用山药蛋子穿成一串,还有其他等等,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看上去十分的诱人。
朱桃见人口众多,遂直接连那扎糖葫芦的器具都一起买下,那卖糖葫芦的老妪见此,连忙作揖感谢,说了很多吉祥话。
“老婆婆你早点卖完了,也早点归家,这些糖葫芦我们都要了!还有糖葫芦的扎杆,也卖给我得了。”朱桃乐呵呵的说道。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四人拿着糖葫芦啃食,而周游扛着糖葫芦跟在四人身后,时不时给馋嘴的朱桃又来上一串。
“那里还有银器,咱们不妨去看看?”朱樟儿提议道。
几人欣然应许,周游正准备转身,却体察到了有人在拘糖葫芦,因为他个子高,那人始终拘不到。
周游回头只见那拘糖葫芦的是个半大的孩子,年龄比朱桃还小些,他见周游回头,就含着拇指在呆笑。
朱樟儿也注意到了他,几人停下来了步伐,去看这孩子。
“小弟弟,你母亲呢?怎么呢一个人在这里?”朱樟儿尽量温柔的问。
那孩子还是呆笑,可能是年纪太小,还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
这一定是人群太拥挤,孩子和母亲被挤散了的缘故。
周游仗着个子高,有几把子力气,索性将那孩子高举起来,展示给众人看,“谁丢了孩子?!大家帮忙找找唉!”
反倒是那孩子倒是心大,还拿着朱桃给的糖葫芦吃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