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李幢还在怜香惜玉,心疼不已的为美人拭泪,这厢黑夜里手持火把的官兵已经骑马来了,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包围了歌舞升平的花萼楼,连只苍蝇都没有放过。
朱承柔也是听说李幢在此宴请群朋,遂来了一个关门打狗。
“给我围了这花萼楼,我接到举报,有朝廷大员在此狎妓!”王咸在马上高声吼道。
这响动自然也惊动了李幢,任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蠢到还来花萼楼消遣,还被抓了个正着。
此刻美人在怀他也不会动心了,那海树霜也是机警,挣脱了李幢的怀抱就往外面跑,可是也迟了,她从楼上看,那花萼楼的大门早已经被官兵看管,只留几个龟公耷拉着脑袋接受问讯。
那些龟公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要是真的哪位朝廷大员被从花萼楼带走了,这花萼楼黄了只是时间问题,更别提得罪朝廷大员的后果了。
朝廷腐朽又冗员,来此消遣的大员也不止李幢一个,甚至有被抓奸在床的侍郎,他惶恐的抱头乱窜,甚至在小厮的帮助下妄图翻墙出去,不料墙外就是严阵以待的官兵,辛苦他白忙一场。
关闭门户,接下来就是清扫战场了,王咸吼道,“全部给我靠墙抱头蹲下!如果敢有反抗,杀死不误!”
那些官员也只能照做,不消片刻,那些拥剑而入的官兵就控制了局面。
鱼符是朝廷五品官以上的凭证,在此收缴的鱼符都不少,那些大人物以为这花萼楼以李幢为后台,便有恃无恐了,没想到被连锅端了。
想起后果,这些人诚惶诚恐,轻则打板子,重则罢职不叙,心理素质差的,竟然当场昏厥了过去,还要医者医治,简直是贻笑大方。
那李幢心理素质还好,因为他是皇帝的爱侄,所以有依仗的根本,他还有闲工夫和王咸对峙,他的侍从持刀剑和北军对抗,却被逼到了天字号房的地方,一步退了又退。
此刻,李幢饮完了杯中酒,这才慢悠悠的起身,依旧派头十足的开了天字号房的大门。
“即刻叫你们头儿来见我,谁赋予你们的权力,竟然敢到花萼楼来抓嫖?”李幢厉声责问道,以一个主人的姿态。
士兵即刻去报给王咸听,王咸一听也来了劲头,遂来了。
那王咸也不怵他,拥剑而入,穿越兵丁的队伍,行走间佩剑与盔甲发出声响,“你是何人,竟然敢拒捕?!”
“郎中令,李大人!”那迟春拔刀而出,替李幢回应,这些人马他还不放在眼里,就要带着李幢杀出重围。
可一切早就迟了,那王咸抱拳朝着南方行了一个礼,态度不无恭敬,“什么郎中令李大人,李大人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在此狎妓?我要告你们污蔑之罪!”
听了这话,这下子李幢也不敢说什么了,他更是万万不能拿出鱼符效验身份,唯恐这事态更一步恶化下去。
“你们是哪部分的军队?!是谁授权你们在此造事?!”李幢气愤的问询。
那王咸刚正不阿的回应,“自然是陛下授权北军进行的,你们可有什么疑惑?凭证在此!”
说着,王咸就拿出鱼符和批文展现,以体现自己得到了上峰的授权,这下子,李幢心里一凉。
“可否借一步说话,这位是郎中令……郎中令大人的属官,在此消遣,还望大人通融一二……”李幢的眼神授意下,李幢的亲信如是说。
北军的士兵也在此刻将迟春和李幢分开,下了迟春的刀兵,一切都是迟春空着急,那李幢自以为掩饰的完美无缺,可却不知道朱承柔的下属就是冲着他来的。
敢来抓嫖,一定是得了上峰的授意,这一点李幢倒是明白,但他却不明白圣上的用意。
古来皆知,郎中令这一职责主管宫廷禁军,是距离皇帝最近的官兵,起着重要的作用。借用狎妓一事,周帝革了李幢的郎中令之职,宫廷禁军也交由其他亲信负责,为的就是防范万一,万一太子动了逼宫之念,这样能断他的左膀右臂。
李幢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他苦思冥想的也不过是朱承柔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与自己为敌!来日他定当将朱氏如何如何。
“来人!给我下了他的刀兵,交由中尉署裁决!”王咸怎么会不知道这就是李幢本人呢?不过是掩饰罢了。
言毕,就有官兵上前捆缚住了李幢和迟春,将两人压了下去。
此刻又有官兵跑到王咸身边,悄声将抓到的人的身份禀告,“禀告大人,除了这郎中令李大人,那张超之张大人也在此,你看是不是……”
那王咸何等的机敏,自然晓得其中厉害,在他看来,朱承柔此举并不是为自己树敌,而是冲着李幢来的,其他人都是无辜被牵连的。
“你看着办吧,不要让别人知道。”王咸挥了挥手,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又去巡逻了。
就在这新年的前夜,这新贵与旧臣的对峙,以此事为开端,最后还是朱承柔这新臣胜了一遭。李国舅纵使咬牙切齿,恨透了朱承柔,此刻也必须忍了。
太子越发不得陛下青眼,事涉贪污军饷一案,被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是七皇子上位还好,要是张妃所生的四皇子登了大宝,那对李家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这年头讲究个日落而息,但是老人家瞌睡少,李国舅被丫鬟服侍着躺下,总觉得心神不宁,果不其然天刚黑就听闻了噩耗。
“大老爷,大老爷快醒醒吧,二公子被抓了,是那北军王咸领的队,去花萼楼抓嫖去了……”那管家扑在榻上,一句话就让李国舅险些晕死过去。
这逆子!什么关头了还有心情狎妓?!家里养的外面包的,还是满足不了他吗?!
但李国舅不能晕死过去,他只是短暂的晕了一下,就被老妻的哭嚎给震醒了,她也是夜半被惊动,大冬天衣不蔽体就跑来了李国舅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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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业啊,老大去的早,我就剩下今旗一个孩子了,他要是去了我该怎么活啊……”
李国舅,名李复业;李幢,字今旗。李国舅的长子不幸得了瘟疫早逝,如今长房膝下只剩下李幢一子,周帝念及李皇后的旧情,这才让李幢做了郎中令,主管宫廷侍卫。
而这一次,周帝特许朱承柔进行禁娼活动,目的就是在过年前肃清朝廷风纪,那李幢简直是不知道死活撞在了枪口上,何止是丢了自己的前程,简直是丢尽了李氏的脸。
“住口!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逆子,我巴不得他即刻去死!”李国舅哽着一口气,嘴硬道。
那老妻岂能忍受这些,哭嚎的声音更大了些,扑在李国舅的身上,那飞扬的手指险些抓花了李国舅的脸,“你这个没良心的,要是我儿还在,你岂敢轻视我和老二,我那苦命的大郎唉,你怎么没把我这老婆子带上,一并去了呢……”
那些丫鬟婆子见此,只能去拦,那老妻已经糊涂,根本不管其中厉害,“大不了我们不做他们什么官了,我只要我的儿……他年轻玩玩怎么了,要论起荒唐,年轻时谁没有过……”
“快住嘴!快住嘴!”老妻哭到此处,李国舅也急了。
朱承柔年轻时是荒唐过,也不看他身边的人是谁?你这番指桑骂槐,岂不是得罪了当今陛下?
李国舅想连夜进京面圣,又害怕自己过于关心禁娼活动,半夜惊扰了陛下,想去花萼楼看看形势,却深知此时一动不如一静,所以只得派府里的小厮,实时探看,将形势变化告知他。
生了这逆子,直让李国舅愁的在原地打转,一夜之间仿佛就上了火,嗓子分外干疼。
李幢也是云里雾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被王咸的人马关押到了中尉狱呢?还是单人单间?
那些一同被以狎妓罪名逮捕的官员,都是汇集在一起关押,交了鱼符核验身份,就被通知轻则要打板子,重则革职,而李幢却一直没有人理会。
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决了,因为中尉署的官员也陪着王咸来了。
“这人说是郎中令的属官,却拿不出来鱼符,这人应该怎么处置,请大人定夺!”中尉署的属官道。
“你的照身贴呢?”王咸问道,又道,“如果你能证明你是平头百姓,是良民,平民狎妓自然不在违法范围之内,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鱼符是五品以上京官的身份证,照身贴则是平头百姓的身份证。
王咸这话无疑是给了李幢莫大的希望,也让他不灵光的脑子有了灵光一现的时刻,似乎只要他扛着不说,熬过这段时间,再加上家里父母的运作,他就能回去了。
“小人来得匆忙,没有带照身贴,大人可否允小人见一见家中的奴仆,让他取照身贴来?我们一定不浪费一点时间,速战速决。”李幢扒着监狱的栏杆,满脸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