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那棵祈福的大树,上面写满了吉祥话的木牌跟随着红带一起摇晃,于是那团红更加显眼,还伴随着木牌敲击的声响。
树下那老人,微笑着捻着胡须,看着这群小儿女的嬉闹,但笑不语,他已经鬓发花白,但还是坚持着工作,那就是星象玄学。
而在他身前的桌子上,此刻铺着一张红布,上面用黄布红字写着“紫微斗数”、“八字大运”、“测字吉凶”更有其他占卜算命的门类,六爻、相面等等。
“大师真是无所不通。”朱槿荣见此,难免赞叹一句。
朱槿荣一直敬鬼神而远之,拿那些卜算箴言当做成功者的光环,如今也只是拿这些算命占卜当闲暇时的消遣而已,但这个时代不同,人们都信这些算命的箴言,并封为圣经,并以此指导生产生活。
“小姐想算些什么?”那算命先生率先开口问了一句。
“那便测一字。”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那朱槿荣说道。
“还请小姐写下来。”算命先生说道,伸手邀请着朱槿荣提笔。
而朱槿荣提笔,想了又想,还是遵从第一个想法,落笔写了一个“远”字,她书法极好,字体瘦长纤细,很有些风骨,引得那易先生赞叹,“小小年纪,字倒是不错。”
“先生谬赞了,字写的多了,也就有点意思在里面了。”朱槿荣有丰富的被罚抄经验,故而在书法上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至少手指上写字磨出的茧子不能骗人。
见那算命先生捻着胡须欲言又止,朱槿荣便说,“先生可是看出来了什么,但说无妨,我受得。”
“远者,形似多人划船,足字旁载一个‘元’字,这‘元’子,也可以看做是本我,上面一横,想来是比喻小姐心一横,做出来了什么决定,而下面‘兀’字,寓意勿字,如果我猜的不错,小姐近期想独子一人出远门,但按照这测字的看法,实在是不吉,不宜一人出门,一人出门多波折,还需外人助力。”
这无疑是猜中了朱槿荣的心事,她脸色一变,这脸色落在了常捷眼里,他也是想起来了什么,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朱槿荣。
朱槿荣不说算命先生的灵验,也不说荒谬,只是笑了笑,利落的给了银子,就推辞道,“看来近期不宜出门,谢谢先生的提醒,我一定谨记。”
朱桃不明所以,看见如此测字,又像是说中了朱槿荣的心事,就想捉弄一下这算命先生,二话不说提笔写了一个字,正是远近的“近”字。
那算命先生也是无奈,为朱桃拆字解字,“近字与远字相对,这位小姐反倒近期不会出远门,会安于内宅,一‘足’载‘斤’字,证明小姐对自己的价值有了新的体会,至于是什么体会,且看来日吧,依我看,是好的体会。”
朱桃不明所以,她近期的确没有出远门的打算,但这自我价值的提升,这又是怎么样个说法?她还想追问,那算命先生却言尽于此,不愿再多说。
“测字也算问卜天意,泄露天意,本就是逆天而为,所以言尽于此,还请小姐见谅。”
其他人却没有这些体会,见如此灵验,反而没有了测字的想法,换了其他法子,列如常捷就算了紫微斗数。
“大运流年上有驿马红鸾同宫,这位公子怕是有域外桃花,驿马亦主远行,怕是要出远门……”
这算的并不算精细,只是说了大致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好规避的,大家听了和没听一个样,朱桃也反应过来了,“感情你们两个都要出远门,只有我一个人被留下了。”
朱槿荣自知心思瞒不过常捷,看着常捷,尴尬的笑了笑,没对朱桃说什么,而裴红玉目光闪烁,落在了朱槿荣和常捷身上。
“你们两个该不会要私奔吧?就是私奔,也带上我!少了我多没意思,要是私奔了,咱们三个人一起去!”朱桃大言不惭,惹得几人发笑。
“看来大师算的还是极为准确的,你们一个个的都算了,怎么也该轮到我来了!”
那周游迫不及待的说道,他本身也擅长占卜算命,遂和那算命先生纠缠到一起,说着些算命的术语,直教人听不懂。
这算命先生为这一行人算了命,也算收获颇丰,直言今天只算十卦,如今人数已经凑齐,说什么也不肯继续算了,周游也只得作罢,直到下山,还在一个人絮絮叨叨,诉说自己的倒霉。
山下山上风景迥乎不同,山顶积雪未消,青龙寺的桃花不开,反而山下春意盎然,有卖花的姑娘在叫卖,热热闹闹的。
“这长安八景,有太白积雪,有华岳仙掌、有骊山晚照,都是与山有关的,可却无一人说这大顶峰上青龙寺的风光。”朱槿荣多有赞叹。
那易先生见多识广,为朱槿荣解惑,“还是这里的风景稍逊一筹,比不得那太白山。太白山历史遗存颇多,有栈道遗存,有太白积雪,最重要的就是太白山的拔仙台是名迹,传闻大公姜子牙在拔仙台上封神,就这一点,就将这大顶峰比了下去。”
朱槿荣笑聚精会神的听着,说,“我还没有去过太白山,故而有此赞叹,不比先生见多识广。”
“有时间去游何妨?这各山有各山的景致,欣赏一番也并无不可。”
“你们没去过太白山?我去过,下一次咱们一齐去,也好长长见识。”周游拍着胸脯保证。
几人有说有笑,就这样到了山下,那易先生的马车早已经等在那里,那马车虽不是极度豪奢的,却是十分宽敞而坚固的,已经被装饰上了各种花卉,看上去花团锦簇。
在这个时代,已经形成了一种游春的风俗,即采花采草装饰周遭,如此装饰马车,也不算稀奇。
“今日多谢几位小友的照顾,就此别过。”那易先生说,笑容和蔼可亲。
“还是先生照顾我们颇多,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那易先生被仆从搀扶上了马车,见那马车带着香风徐徐离去,而朱槿荣几人先去那山下的茶铺牵回了自己的马匹,想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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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游也牵了自己的骡子和朱槿荣几人齐头并进,他们也无意快点儿归家,就这样一路赏着春光,一路时走时停。
他们起了个大早,于是这归家也不过这晌午,这山下的生意正是热闹的时候,那些卖花卖画的鱼贯而出,正是熙熙攘攘。
眼见人们游春,用各种花草装扮自己的马车轿子,还带着食盒野餐,如今就连朱槿荣也不例外,给胭脂虎戴上了精巧编制的花环。
那相偕爬山的青年男女,散落在各处,调笑声不止,其中不乏貌美者。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周游忍不住赞叹,引用杜甫的名篇《丽人行》,即便过了这三月三的上巳节,依旧是人赏春踏青的好时候。
见那卖花的姑娘簪着一支桃花,朱桃也被吸引,她招手间那姑娘就喜不自胜的来了。
“小姐可是要买花?”那姑娘正是美丽的年纪,胳膊上挂着的花篮里放着俏丽的桃花,将其中开了的桃花和没开的桃花分开,用红绳捆绑成了小束。
“我要那些没开的,回去也好插瓶。”朱桃说道,递给了那小姑娘两文钱。
那卖花的小姑娘递给了朱桃一把桃花,笑嘻嘻的收下了那银钱,又跑到他处兜售自己的桃花。
朱桃被质朴的桃花吸引,而朱槿荣也被那些制作精巧的花吊挂吸引,那花吊挂是藤编的,各种鲜花被插在上面,很是花团锦簇,吸引着蜜蜂飞舞。
这时代商人目光锐利,将目标对准了喜爱花草的游人,将花草在暖房暖棚培育,为市场提供了新产品,这花吊挂便是其中之一,多数的游人还是抵抗不了“来都来了”这征服人的话的,就如同那周游也不辜负游春一场,也买了一花篮带回家,几人骑马带着花篮花吊挂,又与那些带着餐具野食的人擦肩而过,不无遗憾。
鲜花百草装饰着华美的宝车,骑马出游的人是多数,那一辆辆马车顶上放着野餐的炊具,娇美的少女少年探出头来,打量欣赏着春光,偶有年长的老者也在其中,调皮的将花冠戴在头上,一切是如此的快活。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来得这样早了,要是带上野餐的炊具,在此野炊也是美事一桩。”常捷说。
“野餐是个好主意,可惜咱们没有能带上用具和吃食,只能留有遗憾了,明年再游春,一定要带上。”朱槿荣说道。
这两人不谋而合,于是一群人又笑成一团。
那朱桃又想起来了什么,好奇的问周游,“周大才子为什么不去游他处?反而倾向于来这大顶峰?那终南山就是个好去处啊,名人才子齐聚一堂,吟诗作赋,共赞春光,再有一二红颜知己相陪,岂不美哉?”
“终南山有什么好游的?年年都去终南山,也腻歪了。”周游催动骡子,和朱桃齐头并进,两个人聚集在一起说话,“要是说我为什么不去终南山,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我很好奇呢。”朱桃说道,“我看不止是看腻了终南山的名士和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