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令仪小尼
    那花篮越看越是精巧,各色花卉色彩缤纷,粉白的杏花,浓艳的芍药,一朵朵争奇斗艳散发着阵阵清香,带着春日的气息,善怜儿捧着那花篮,随朱槿荣一行人去拜见风母。

    风母原本是想和几人一起去游春的,奈何犯了偏头痛的病,偏头痛也没有好的医治法子,故而耽搁了下来,在家修养身体。

    善怜儿将那藤编的花篮递给了竹茹,竹茹又将那花篮放在了桌子之上,也赞那花篮的美好。

    朱槿荣正欲开口说话,竹茹却轻声说,风母有贵客在,让朱槿荣先在偏房喝茶以待。

    隔着玛瑙串珠的帘子,几人只听得到那女居士说,“夫人命中并无二子,但槿荣命中却有姊妹缘,故而夫人是能受孕的,只是需要静待时日,菩萨送子,只要夫人足够虔诚……”

    风母如今也算诸事顺遂,一切如愿,非要说不顺遂、不如愿的话,那就是没有为朱槿荣诞下一二妹妹弟弟,令她孤单,孤立无援。虽然卢姨娘已经生育了三子一女,但到底隔着一层,也无法替代朱槿荣的嫡亲妹弟,高门大户也不拘于嫡庶,所以这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朱槿荣听这女居士的话,后话无非是让风母去寺庙里住些时日做些苦工,再施舍银钱,做些慈善的事业,可朱槿荣却因为这些而厌恶佛道之说。

    非要说朱槿荣的观点,那就是“敬鬼神而远之”,她向来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顶多有些敬畏之心,奈何风母却是虔诚的信徒,她常说为一家人攒着(功德)哩。

    佛道不纳税,又占据了很多土地,治理他们向来是令统治者头疼的事情,朱槿荣又见这女居士又来传教,端是变了脸色,竹茹见此也无奈,明白朱槿荣的心事,只得先去禀告。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竹茹捻着帕子,靠近风母轻声地说道。

    “是槿儿回来了?游春可还快乐?我正与令仪居士讨论佛法……”这话说了半截,朱槿荣却听到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母亲身体孱弱,如何能受得了山中的苦寒,不若让我去吧,也算锻炼。”走进室内的朱槿荣拱手对那令仪居士行礼,说,“是我冒昧前来,唐突了居士。”

    “既然我有姊妹缘,那合该我去更合适,居士说呢?”朱槿荣反而向那女居士提问。

    “心诚则灵,无论谁去都是一样的,夫人既然身体不美,那小姐替母而去,也是尽孝了。”令仪居士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端起茶水浅啄了。

    风母不置可否,还是在担心朱槿荣不能照顾好自己,但自己身体孱弱,也没了应对的法子。

    朱槿荣又说,“这姊妹缘既然是我的缘法,那我去岂不是更灵验?母亲也请放心,我也有心去虔诚拜佛呢,法华经我抄写了数次,都没有能亲手奉给佛祖,这是个好机会。”

    最终,风母也被说动了,令仪居士见此,也准备告辞,她单手竖在胸前,朝着风母浅浅低头行礼,就准备离去了。

    “居士慢走,一路小心。”

    送别了这令仪居士,风母和朱槿荣几人又来到了风母的屋子里,诉说游春的快乐。

    “那大顶峰上并无多少风景,我们也没能上到山顶去一览众山小,倒是听说山顶有修行者的存在,也不好去打搅人家修行,就单单游了青龙寺和老君庙。那青龙寺正好在半山腰上,听说是最灵验不过的,但却没有开门,真是遗憾。”朱桃说,言辞中不无遗憾。

    “我也听说青龙寺是最灵验不过的,就是刚才来的那令仪居士,本来是在青龙寺修行,后来又去了大慈恩寺的,以后有机会,咱们也去游一游那青龙寺。”风母倚靠着腰枕,回复朱桃道,谈起这大顶峰上青龙寺,也心向往之。

    “我们还去了大顶峰上的老君庙,挂了祈福的木牌,我也替母亲许愿了,愿母亲心想事成,生个妹妹弟弟给我们。”朱槿荣笑着说,说中了风母的心事。

    “你这孩子,不给自己许愿吗?你的愿望成真,母亲也会高兴的。”风母笑着说。

    “我的愿望很平凡,就是希望一家人阖家欢乐,身体健康。”朱槿荣诚恳的说道,这话也惹得卢姨娘发笑。

    “可见荣姐儿是个有良心的,连拜佛敬神都忘不了大家。”卢姨娘说。

    朱槿荣又想到了要紧的事情,那就是在老君庙施舍银钱,以求的祈福红绸缎。

    “这是在那山上老君庙求得的,听说要挂在门楣之上,才能灵验呢。”朱槿荣说道,那善怜儿已经捧了那红绸缎给风母和卢姨娘看。

    见其上写满了驱邪避祸的道文,风母也喜悦,遂命人恭敬地将其挂在正屋的门楣之上,风母又带着几人虔诚地在门楣下祈祷。

    见那门楣之上红绸缎随着风儿拂动,朱槿荣付手在背看着,也多有感触,国民这虔诚的信仰,只为了实现朴素的愿望。

    “母亲,春暖花开的时节也不冷了,也不会轻易伤寒了,您身子不美,我去寺庙祈福也是应该的,妹妹弟弟在,我更应该做这个表率。”朱槿荣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就你机灵,学也不上了?当初允你们几个上学,也不求培养出些谢道韫、李太白的,想着识些字、懂些做人的道理,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荒废学业怎么能行?”风母已经被说动了,但脸上还是有几分愠色,似乎是在担心朱槿荣的学业。

    “母亲,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我在哪里不是学习呢?我看寺庙的修行者文化水平也不低,也能学到东西。我还听说净平法师遁入空门前以前还是有名的大儒,很有学问,此去大慈恩寺,我是兴致勃勃,也想去拜访他,也想学些佛理和知识,方是不白去一趟,就请母亲允了我,让我去大慈恩寺祈福吧。”朱槿荣撒娇般的说,就连旁听的卢姨娘也被她说动了。

    “姐姐还是允大姐儿去吧,孩子一片赤诚之心,合该成全。”卢姨娘也说道,帮着朱槿荣劝风母,但她也似有嗔怪的看了一眼朱桃几人,既然朱槿荣挑了这个头,合该这些妹妹弟弟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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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风母祈福那才是正途。

    但那几人都怕吃苦,纵使有卢姨娘的明示,也不乐意去,假装无视了卢姨娘的眼神,避之不看,眼神躲闪。

    最后风母到底还是没有拗得过朱槿荣,准许朱槿荣代自己去山中的大慈恩寺礼佛祈福。

    这大慈恩寺位于长安城南,距离朱府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寺庙中有雁塔为名迹,收藏着玄奘法师自天竺运来的宝贵佛经,所以对佛教信徒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此刻朱槿荣带着不菲的银两和捐赠的衣服来了这大慈恩寺,这季节春光尚好,那大慈恩寺的早樱正值开放,是为长安一绝,处处绯红的云朵挤在一起,很是美丽,恍若蓬莱仙境。

    因为风母对大慈恩寺多有布施,故而这大慈恩寺的主持接待了她,主持已经几近不惑之年,留着花白的胡须,身披金红的袈裟,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这是家母的一点心意,还请大师笑纳。”朱槿荣恭敬的说道,指着身后的几辆马车,上面满载着各种的货物,都是一些布匹和粮食,也说不上多贵重。

    那主持也笑容和蔼,捻着手中的菩提子手持,“若为乐布施,后必得安乐。感谢小施主的慷慨布施,愿佛陀庇佑您。”

    主持说完,又将一小尼姑指给朱槿荣,告诉朱槿荣有什么事可以找她,闲暇时两人也可以讨论佛法和诗词。

    小尼姑俗名儿陈妙常,这陈妙常乃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因命犯孤煞,又素日体弱故而被父母舍入空门,成了尼姑,原以为这样便是两全法,但命运却没有放过她,在她遁入空门两年后,父亲获罪而死,母亲也疯癫了,故而只能继续栖身在这大慈恩寺。

    “妙常,这位小施主就托付给你了。”主持说道。

    “妙常谨遵师父之命。”妙常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小师傅,就有劳你照看了。”朱槿荣亦是回礼。

    这朱槿荣算盘打得精,她已经筹谋要离开长安去游历西域,那平白失踪,自然会引得父母寻找,万一没走出几里地就被抓了回来岂不痛苦,那倒不如借机拖延,让父母不知道她失踪的具体时间,等他们发觉她失踪了,她已经身在西域了。

    她原本也是打算一人去那大慈恩寺,也免得自己失踪了,连累他人受到责难,可风母生怕朱槿荣一个在大承恩寺祈福,没有人照顾生活,遂命了善怜儿和裴红玉追随。

    “小师傅,你们一般都做些什么工作啊?”朱槿荣好奇的问。

    “念经,抄经,礼佛,轻扫。”妙常平平淡淡的语气,又补充了一些,“前来还愿的信众,除了礼佛抄经外,主要是扫佛塔、扫庙宇、清扫上山的道路。”

    朱槿荣是没话找话,追着清冷的妙常尼姑问东问西,那妙常却无一点厌烦,反而是指了指那在扫马路的人。

    那人背对着朱槿荣,一身粗布白衣,似乎是已经扫了很久了,而朱槿荣见此人,却是大惊,连妙常尼姑的存在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