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烈日焦灼着大地,天空似乎不会有白的云,只剩下蔚蓝的颜色,与干枯的沙漠相得益彰,于是天地间只剩下两个单调的颜色。
那匹白色骏马已经疲惫不堪,却还是拼尽全力赶着脚程,烈日下,马上的朱槿荣和常捷已经被晒的面色发黄,驱使马匹一路狂奔,他们也已经偏离了熟记的地图,来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伴随着人口数量的增多,这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日益加大,入眼是一片贫瘠的沙漠,朱槿荣和常捷均是大惊,这沙漠在地图上并无显示,他们必定是跑错了地方,可身旁并无向导导航。
“槿荣,怎么办是好?”常捷问朱槿荣道,那马儿已经疲惫不堪,不安地扭动着头颅,似乎是想将背上的两人甩下去。
朱槿荣也有了决断,她一勒缰绳,将马匹控制住了,又问及常捷的身体状况,她单枪匹马以一敌百那是不可能的,但和常捷联手,击杀这些追来的猃狁骑兵是能办到的。
“索性杀了那群追来的猃狁狗!你身体还好吗?!”
那队举着弯刀的猃狁人,也不知道何时止住了步伐,朱槿荣听到背后没有了动静,也是心下一惊,她惊恐的回头一望,身后已经没有了追兵的存在,只有茫茫的沙漠。
而那白马直愣愣的一头栽倒在了金黄的沙漠边缘之中,梭梭草在风沙中也被掩埋,那白马挣脱了两人的束缚,已经撒丫子就跑,瞬间变成了金黄沙漠的一个白点,然后不知所踪了。
而朱槿荣狼狈不堪的变成了倒栽葱,跌下马去,常捷亦是如此,两个人不过是一先一后的顺序。
“这……你还记得书上说的,因为丝绸之路沿途环境的改变,致使丝绸之路被迫变道……其中特别是楼兰,因为过度开发,以至于楼兰外有八百里流沙吗?”
这常捷当然不记得,他还以为是自己看漏了哪本书,而这朱槿荣一时心急,说的则是自己了解的后世的楼兰故国,传闻楼兰依孔雀河建国,水草丰茂,然后逝于流沙之中,整个国家被流沙吞没了,人民也不知所踪。
“咱们这是到了楼兰吗?证明路没有走错,只是这沙漠如何脱困呢?”常捷也有了疑惑,祸不单行,他在沙土堆里感觉双腿在慢慢地下陷,自己想施展轻功脱困,却是不能。
“快走!这里面有古怪!”常捷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出声提醒朱槿荣,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两个人几步的距离,朱槿荣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感觉到了下肢在慢慢的下陷,连忙趴在了沙漠之上,妄图抵抗这下陷的力道,万幸的是,这一举动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不再下陷。
“别乱动,越动下陷的越深!”朱槿荣提点常捷一声,常捷自然遵随,两个人于是就那样,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流沙之上,唯恐自己再下陷几分。
“这时候不应该奢望谁来救我们了,自救却很难,真是倒霉。”这烈日焦灼,朱槿荣和常捷都疲于奔命,渐渐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欲睡。
“我睡一会儿,你看着点,小心咱们被什么野兽吃了。”朱槿荣此刻却是心胸坦荡了,这话令常捷十分无语,但他心里也明白,朱槿荣这是把希望寄托在了那群猃狁士兵的头上了,毕竟她带走了猃狁祭祀的金佛,就是为了那金佛,猃狁士兵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两个人的。
这昼夜温差之大,远胜过平原山地,朱槿荣就是这样迷迷瞪瞪的睡了好几觉,直到傍晚,许是失水过多,沙子大又糊了眼睛,她也神智不清了,反倒是常捷一直在对抗着,在千方百计的设想着脱困的办法。
先是细雨蒙朦朦,后来就是豆大的雨点子,不管不顾的掉下来了。这清凉的雨,几乎能洗刷所有的污垢,朱槿荣此刻也被浇醒,她机械的张大了嘴巴,妄图多吮吸一点雨水,她干涸的就像沙漠中仅剩的绿草,嘴巴早已经起了一层干皮。
但救他们两个人的神明也在此刻出现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女子,正在不远处驻足。她鸢尾色的衣衫,白色的面纱,是天地间唯一的异色。
“救我!救救我们!”朱槿荣拼尽全力说话,这是她仅存是机会了,不然真的要葬身在这沙漠流沙之中了。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朱槿荣的话,将绳索绑在白骆驼的身上,自己的力道加上借骆驼的力道,想来能将两人拯救。
她抛出了绳索,正牢牢套在常捷的身上,“你岔开双腿,趴在板子上,先尽量爬平了,不要随意的动,我想办法带你上来!”
朱槿荣听了这声音,也是朦朦胧胧的,怀疑是自己在做梦,这沙漠中怎么会有人来救命呢?
那女子也是好心,说着就将绳索绑在了白骆驼的身上,驱驰着白骆驼往前奔跑,白骆驼的力道,加上常捷的武功,脱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常捷还好说,他比较大只,身子陷下去的只是部分,而朱槿荣却没有这么幸运了,那绳索套住了她的脖子,那女子则开口说,“抓住了绳子,小心你小子的脖子,别被拉断了!”
说完,就和常捷使力,将朱槿荣往外面拉,他们两人合力,朱槿荣的确脱困了,但脖子和手上,都是掉了一层皮,沾上雨水,疼痛无比,饥寒交迫,以至于她无法自制的晕了过去。
“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常捷怀抱着晕倒的朱槿荣,再次向那女子致谢。
那女子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应,只说,“你谢谢诸天神佛吧,我们楼兰的规矩,出远门要帮助遇上的一个人,以祈求旅途的平安,你们命好,遇上了我!”
这习俗常捷也没想到,只是宽厚的笑了笑,那女子一揽面纱,将其挂在耳朵上,就是要牵着白骆驼走掉了,这令常捷只能跟着。
常捷怀抱着朱槿荣,走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女子回了头,恶狠狠的问了句,“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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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荒凉一片,黑夜里辨不清前途,还是需要姑娘再伸出援手,常捷在此,恳求姑娘。”他是君子般的人物,为人处世彬彬有礼,长得也好,是看一眼,就令人心生好感的人,那女子明显也没有抵抗得了常捷的人格魅力。
“你跟我走,就算我送佛送到西吧!”那女子却是刀子嘴豆腐心。
雨越发的大了。
这沙漠并非是固有认知的那种荒凉一片,里面还遗留有人生存过的痕迹,这不知道是昔日的什么驿站还是什么东西,泥土堆砌而成,破破烂烂的挂着一面红旗。
他们一进去,就惊动了里面的动物,蛇和野猫都往外面跑去。
常捷看那里还有几堆灭了的柴火,拿出来了随身携带的火石,笼了一堆篝火,和那女子烤着火,实在是这地方昼夜温差极大,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不好受。
“外面有一石壁,你沿着走,有地下暗河的存在,你去打点水吧,莫要伤了其他小动物。”那女子熟稔的使唤起来了常捷,常捷也依从。
“那舍弟就拜托姑娘照顾了。”常捷说道,也不含糊,拿了水壶就往外面打水去。
等候的空隙,那女子百般无聊的靠着白骆驼厚实的身体旁,一只手偶尔用木棍给篝火捅了捅火心,使篝火燃烧的更旺。
俗话说灯下观美人别有一般趣味,那话也大抵是真的,明明灭灭的火焰照着她的侧脸,是如此的一眼惊艳,又如此耐看,那琥珀色的眼眸,就像河流旁胡杨林的颜色。
所谓环肥燕瘦,朱槿荣所见的异域女子,无一人有她的貌美,一时间见此也有几分痴态,但是她又想起自己的处境,故而不敢轻易睁眼,见那女子起了身,朝着她走来,朱槿荣连忙闭紧了眼睛,生怕泄露自己已经清醒的真相。
“你最好是睡着了,接下来你如果敢睁眼,我就将你剁碎了喂沙漠里的野狼。”
那女子俯首如此说,她的八角小帽上镶嵌的宝石流苏在此刻作响,那眼眸想必在这火光的映衬下,一定比宝石还美丽多情。
她显然是只粗粗看了朱槿荣一眼,并没有发现她是女儿家的的缘故,朱槿荣心知。
于是那女子脱了湿透的薄纱衣衫,对着篝火烤着火,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作响,朱槿荣连忙禁闭双眼,心里默念了几句非礼勿视。
那女子她脱了那轻薄的衣衫后,只着白纱的里衣,又支起来了一木杆,烤着湿掉的衣服。
这寂静的只有烈火燃烧木柴发出的噼啪声的时刻,也就在此刻,细碎的脚步声有靠近的趋势,明显不是常捷的脚步声,他练剑练枪,脚步声明显比别人更重一些,朱槿荣连忙睁开了眼。
那女子置若罔闻,还是在烤着火,她白皙的手掌上有一层练刀练出的厚茧子,在火光下更加显眼,“醒来了就出来吧。”
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反正朱槿荣是醒来了,也不再假装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