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柠倏然扬起嘴角,眼里星光闪烁,说出来的话却令车内温骤降。
她一字一顿道:“你、确、实、不、太、行。
季牧野像是早就猜中了她要说的话,松开紧固她手腕的手,但抵着她膝盖的手掌并没有挪开,毕竟刚才陆夕柠的力道可没有丝毫信号。
狠绝的劲儿,是真的想要废了她。
在他松手的第一秒,陆夕柠就去拉车门,奈何司机刚才上车就锁住了所有的车门。
季牧野一边看着她去拉车门,一边伸手扯了扯领带。
当陆夕柠意识到危险再度来临时,手腕已经被男人用领带束缚,人也被后座的安全带绑住,就连挣扎的双腿都被他用皮带暂时禁锢。
等做好这一切,季牧野紧抿的那口气才终于缓缓吐出。
他声线清冷凉薄:“我不想惹你生气,但不这样,你不会听我好好说。
陆夕柠蹬了蹬腿却动弹不得:“季牧野,你信不信我让你进去包吃包住!
季牧野:“我信。
他说完又对前面的司机吩咐:“去海边别墅。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季总,后面有辆跑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季牧野不用想都知道背后那辆车的主人是谁,他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给暗中跟着的马塞发了一条消息。
很快,周迦妄就在一个路口跟丢了季牧野的车。
季牧野一直保持沉默到海边别墅。
司机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后,就立马闪身离开了这里。
车内就剩下季牧野和陆夕柠两个人。
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她和他淡淡的呼吸声。
季牧野拉开车门,下车时动作微微一顿。
随后弯腰抱陆夕柠出来时又扯到了脆弱的某处,清隽的眉宇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盯着她的目光又沉了沉。
海边别墅一直有人定期打扫,是季牧野偶尔过来放松度假的地方。
这里对他和陆夕柠而言,还有其他的意义。
当年,两个人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很愉悦的时光,并且季朝和季则也是在这里怀上的。
陆夕柠逃脱不了,就不再挣扎。
她倒不担心这个男人会对她霸王硬上弓,季牧野这点人品还是有的。
但她并不想去回想太多过去的记忆。
偌大的客厅,男人将她抱到沙发上,脱了鞋子,放好靠垫,让她舒适躺在沙发上。
等他将鞋子放到玄关处,拿了毯
子回来就看到陆夕柠正用嘴去咬领带的结。
见他站在沙发旁不言不语陆夕柠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缩了缩肩也不着解开手腕处的领带略带不耐地问他:“你今晚发什么疯?”
季牧野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见陆夕柠衣着单薄他又转身找到暖气的开关将屋内的暖气打开。
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等他回来陆夕柠已经解开了手上和腿上的束缚领带和皮带都被她随意丢在了地毯上。
季牧野的视线落在深色的地毯上走到她侧面的沙发处坐下。
他声音很沉闷:“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
听到这话的陆夕柠是真无语。
谈什么?
她和他之间都谈了八百回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季牧野你也是个聪明人不要一次次装不懂行吗?我挺忙的没空听你反驳过去的行为。”
话音落下
男人蹙眉没说话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就这么专注地看着她。
暖气的热意一点点笼罩在她四周她哑然一笑。
“你不就是想要证明自己没出轨吗?我在之前就告诉过你我信了我信你没出轨可以了吧。”
看似巍然不动的季牧野心里却一阵一阵发紧。
他说不出此刻内心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些话刺耳极了。
“你这样真的挺没意思的季牧野。”
陆夕柠真的被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弄得有些烦躁说出来的话也愈发不客气。
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憋闷她索性趁今夜一口气全部吐露出来。
“要抚养权你不给我。”
“让你离我远一点你又出尔反尔。”
“你觉得自己每次不说话很帅气吗?你知不知道那五年我有多厌恶你的沉默猜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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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要猜你是谜语大全吗?爱你时我愿意哄哄你但是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离婚了季牧野你到底明不明白离婚的意思?”
“从我们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天开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无权干涉我和异性的交往我也不会去理会你和其他女人的暧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吗?”
望着她一吐一合的红唇逐渐烦躁的语气男人精致的眉眼在只打开了客厅射灯的光线下显得越发深邃。
季牧野口齿间翻涌着黄连的苦
涩,再度感受到语言的杀伤力。
他漠然道:“不行。”
陆夕柠的心瞬间卡进了嗓子里:“……”
她真的好想揍他一顿啊!!!
“我以为你会回来。”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寂静的客厅响起。
他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瞥开视线的眼睛上,深吸一口气,“陆夕柠,我以为你会回来。”
但是她没有……
听到季牧野的话,陆夕柠哑然沉默。
她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说了那么多,这个男人是一句话没听进去。
季牧野起身走到陆夕柠面前,居高临下捏起她的下巴,道:“是不是只要我废了宋贺年和周迦妄,你的心就会重新回到我身上?”
男人身上的凌厉杀意,让陆夕柠意识到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她小声警告:“你别发疯。”
陆夕柠声音气得有些发颤,“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总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熟悉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像一记回旋镖直中他的心脏。
季牧野想起相同的话,他也曾和她说话。
……原来这句话这么不中听。
不喜欢他身上强烈浓郁的霸道气息,陆夕柠推开他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季牧野转身垂眸,深邃冷寂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微微凌乱的发丝,是她之前挣扎的痕迹,轻柔的嗓音却说出令他彻骨生寒的话。
“别说我和宋贺年、周迦妄清清白白,就算我们真的有其他关系,你也没有资格来管我。”
季牧野冷呵一声:“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