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受伤
    年闳肆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现在很不想和闻禧说话,冷冷的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有什么事现在就要解决。”闻禧拿他的话来压他,“这是你自己说的。”

    年闳肆目光冰冷的看着闻禧。

    闻禧早已经学会不那么在乎他的神色,她直接了当说出她的不满:“你凭什么私自让人盯着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年闳肆淡声:“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闻禧反驳:“这和限制人身自由已经没有区别,要是我让人一直跟着你,做什么说什么都跟我汇报,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年闳肆:“谁敢吗?”

    他这话是在提醒她,他和她不一样。

    他可以管她,但闻禧没有资格来干涉他。

    年闳肆始终冷漠严肃,他在这件事情上铁了心要这么做,闻禧的任何话都动摇不了她,他心像玄铁一样坚硬,并且再热烈的火也无法把它烧红。

    闻禧在气势上始终无法和他相对抗。

    她只能尽力瞪着眼,装作气势汹汹的和他对峙。

    年闳肆不再和她多说,他大步往楼上走,闻禧赶紧追上去,她小跑两步,喊了一声“年闳肆”,然后又骂他专制,过分,什么都只会一刀切。

    她跑得哒哒的,试图追上他的脚步,在楼梯口时,他突然停下,转回身来。

    闻禧躲避不及,额头狠狠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鼻尖隐约传来一丝血腥味,闻禧下意识觉得是自己被他铜墙铁壁一样的胸膛撞出了鼻血,她捂住鼻子,下一秒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投来。

    “你再胡闹,你以后会完全没有人身自由。”年闳肆现在显然没有多余的精力继续和她多说,他左手径直捞起手边的闻禧,衬衫下健壮的手臂让她整个人都双脚离地,陌生的失重感让闻禧惊呼——

    年闳肆让她在楼梯下待着。

    他手臂收回,而闻禧感觉到她下颌留存有他身上的体温,坚硬如铁的手臂硌得她肉疼。

    闻禧直吸凉气。

    她揉着脖子上疼痛的地方,好一会儿后才缓和过来。

    年闳肆早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闻禧摸了摸她的鼻子。

    她刚刚闻到了一些血腥味,本来以为是自己鼻子被撞出了血,可她鼻子完好无损,她触摸不到半点湿润的感觉。

    闻禧又吸了吸鼻子。

    她对血腥味一直很敏感,曾经有不少人夸过她的鼻子简直就是狗鼻子,闻禧此时寻找血腥的来源,她目光往下,扫过去,看到在楼梯口的第二个台阶上,有一滴鲜红的血液。

    还没干,明显就是才滴落的。

    她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鼻子上的疼痛缓解之后,她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如果不是她,那就只能是年闳肆。

    闻禧心倏地停跳一拍。

    .

    年闳肆回到房间后,他锁上门,先脱下身上的外套。

    他里面依旧穿的是严谨的黑色衬衫,左手手臂上黑色布料紧紧贴着,看起来比周围颜色稍微深了一点,他微微皱眉,从柜子下找出一个医药箱。

    他发现他低估了闻禧的重量。

    刚刚她在他左手边,他顺手把她直接捞起来提走,手上原本包扎好的伤口也裂开,但年闳肆一向很能忍得住,伤口裂开时,他没有反应,甚至没有吭一声。

    忍受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早就已经习惯。

    只不过退伍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受过这样重的伤。

    不过这是之前的旧伤,当初受伤的时候就没有养好,这几年来一直反反复复,以至于到现在一不注意伤口就再裂开。

    年闳肆只能再重新包扎。

    他把弄脏的衬衫也脱下来,左手手臂到肩膀处,原本包好的白色纱布已经被鲜血浸红,他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盘桓的青色血管因为疼痛已经鼓张凸起。

    他冷静的处理伤口。

    换下来的浸满鲜血的纱布被他单独放进垃圾袋里,他把袋子系好,放到房间的角落,顺便把窗户打开,散一散逐渐浓郁起来的血腥味。

    他现在身上的伤口还处于一个开放性的状态,这让他并不方便去冲澡,今天天气不热他也没有出汗,但他有些严重的洁癖还是让他急于清理自己的身体。

    血腥味太重,他需要用其它的味道压一压。

    哪怕只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现在只能简单的擦一擦。

    擦拭完毕时,他收到埃文发来的消息。

    这段时间他不在家,担心闻禧会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行为,他让埃文多注意一下闻禧的举动。

    埃文其实有自己思考过年闳肆这段吩咐的意思。

    注意一下闻禧小姐的举动?

    他能怎么注意?

    意思就是让他盯着闻禧小姐吗?

    埃文是这么理解的。

    虽然他之前从来没盯过人,但他认为,这和特工的行为是一样的,于是闻禧从学校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敬业的在她身边盯着她。

    现在年闳肆回来了,埃文向他报告,说这几天闻禧小姐一天吃三顿饭外加一顿下午茶和一顿夜宵,其余的时候就是在学习。

    埃文都忍不住要对闻禧对于学习的认真点赞。

    大学生已经很少有像她这样热忱于学习的了,就她这个劲头,说她是高中生在备战高考也有人相信。

    年闳肆看了埃文发来的消息,他把手机放到一边。

    年闳肆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

    他打开电脑,在看邮箱里收到的训练营老师发来的一份报告。

    这是闻禧获得第一名的一份研究报告。

    老师其实是称赞了闻禧的学习精神,说她特别的努力,除了吃饭几乎都在学习,平时上课也很认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学习的。

    这份报告有三千个字,写得详尽认真,到最后落款署名——闻禧。

    年闳肆仔细看完了这份报告。

    他眸光沉了沉。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闻禧喊他的名字:“年闳肆。”

    托着尾音,声音还是有点嚣张。

    年闳肆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衣服,确定他最上面一粒扣子也是扣好的,他才去开门。

    他本来是不会在这么晚的时候给闻禧开门的,他会告诉她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不管多重要的事,都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但他刚刚意识到,他好像错怪了闻禧。

    闻禧虽然对待那件事的态度随便,但说起来也不是她的错,他不应该因为她的态度问题,在其它方面对她产生偏见。

    她自始至终对待学习都非常认真,高考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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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她废寝忘食,认真程度他都看在眼里,考上大学之后,她也没有松懈,基本上都保持着前三的成绩。

    年末绩点也非常高。

    这样的闻禧,只是有时候说话太不着调,但并不能成为在另外方面否定她的原因。

    年闳肆反思自己,他的某些情绪没有控制住,以至于在连坐了其它方面。

    闻禧上下打量他。

    她皱着眉头,紧盯着他,试图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但年闳肆始终挺直的腰背让人查询不到半点异样。

    闻禧又吸了吸鼻子。

    他身上是沐浴露的味道,可能刚洗过澡,风吹过来,氤氲着隐隐蒸发的湿气,她看向他唯一露出来的喉结,像一把锋利的利刃,闻禧顿了下,差点忘了自己来是干嘛的。

    年闳肆察觉到她视线的不对劲。

    他眼神冰冷的警告,问:“什么事?”

    闻禧试探的问他:“你这几天去哪了?”

    年闳肆回答:“工作。”

    闻禧当然知道是工作。

    他平常的工作应该都是安全性质的,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开放性创伤吧……闻禧这样安慰自己,可刚刚看到的那滴血又提醒她,他身上好像真的有伤。

    “我有事和你说。”闻禧说着,试图进去,她刚往前一步,被年闳肆拦住去路,他淡声:“在这也可以说。”

    “在这说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确定吗?”闻禧拉高音调,眼角挑起来,故意说:“我这个月月经都推迟一个星期了——”

    话音没落,她被年闳肆直接提了进来。

    “砰”一声,房门关上。

    年闳肆迟早要被闻禧气死。

    刚觉得误会了她,对她有些愧疚,现在瞬间这样的心情就荡然无存,她嚣张的神色表明她根本就不知悔改。

    闻禧手臂被掐得生疼,让她感觉这只手都已经不在她的身体上,她快速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看到放在角落里一个奇怪的垃圾袋。

    眼前的年闳肆就在闻禧面前,隔着半臂远的距离,他稍俯身,用冷漠的视线盯着她,那眼神像在审判,看她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受伤了?”闻禧直接问他。

    年闳肆顿了下,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那你让我看看。”在沐浴露的清香外,她还是精准捕捉到了一丝血腥味。

    年闳肆直接严厉拒绝:“闻禧,你少得寸进尺。”

    闻禧看着他今天的家居服,明显比以往宽松,她心一紧,趁着年闳肆不注意,直接去拉他的衣服,她动作如此之快,在年闳肆抓住她手腕时,她已经看到了他左边肩膀上的纱布,浸出一半的鲜血。

    他应该处理过了,但刚刚拦她,又在渗血。

    闻禧心脏像被一张大网罩住,严丝合缝的勒住软肉,她手腕被他握住,完全无法动弹,低头好一会儿没动,像只泄气的小仓鼠。

    年闳肆正要斥责她——

    闻禧抬头,她眼眶突然红了。

    那是一种难言的愧疚和心疼,她想到他刚刚用这只手提了她两次,她突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好。

    不在预料中的眼泪,年闳肆皱眉,微顿住。

    下一秒,闻禧看着年闳肆,在尽力忍住抽泣后,还是哭出了声。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