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江砚恋恋不舍握着沈芸之的手,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般松开。
他看了一眼言泽,那一眼让言泽汗毛倒竖。同为男人,他能很明显地感知到对方眼神里传达出的羡慕、嫉妒、悲伤与恨意。
他看到江砚站起身,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女孩身上,对她说:“天转凉了,注意保暖。别生病。”
“咳。”言泽打断道:“我是医生,我比你更懂如何关照身体。”
“哦?”江砚方才温柔的眼神霎时间变了,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言泽,出口的话却并不像在开玩笑:“言医生知道如何关照别人的身体,也别忘了关照自己的身体。”
“毕竟出事了总要人来救,实在显得很没用。”
“你!”言泽气得脸通红,江砚却不再与他争执,捏了捏沈芸之的手,轻声道:“我走了。”
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沈芸之怔怔地看着他,直到眼前言泽挥了挥手:“芸之?”
沈芸之心情很差。
说不上来的差。
她的目光平移向言泽,看见对方满心期待想听她说些什么,开口道:“我不喜欢别人这么亲密地叫我。”
亲密???
言泽如遭雷劈,心道别以为我没听到那天那个江砚喊你芸芸,那个可比这个亲密多了吧,你怎么没让他别叫这么亲密!
她站起身,恢复了原有的神情,对言泽说:“回去吧。”
·
容城分公司——
“你背后是谁?是谁让你把机密泄露出去的?”
中年男人抿着嘴一言不发。
“江总,您来了。”
江砚走进审讯室。
“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不想和你耗时间。”
“江总?好久不见。”徐琛嗤笑了一声,目光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
“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方子叙附在江砚耳边道:“他仗着自己手持项目核心技术,少了他我们什么也没法得到,所以问什么都不说。”
江砚冰冷的目光扫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人才到中年却形容老态,头发大片花白,眼角眉下全是皱纹,眼睛由于常年盯着电子屏幕高度近视,目光混浊。此刻正无所谓地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对围了一个房间盯着他虎视眈眈的人毫不在意。
他开口道:“江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手上这个项目是你投资了三年的心血,你现在用这种态度对我……”
徐琛突然站起身,周围瞬间响起一大片“不许动”“你想干什么”的声音,他被按回到椅子上,但身体仍然顽强地往江砚站着的方向倾斜,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野心与疯狂:“不怕我,让这个项目彻底停摆吗?”
“哦?”江砚挑了挑眉,骤然把双手撑在了徐琛面前的桌子上,两个人的距离骤然缩短。江砚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明明带着微笑,出口的话却仿若来自地狱。
“徐部长,你以为,你真的是核心技术的持有者吗?”
徐琛的瞳孔骤然放大,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般猛地抓住江砚的衣袖,一遍遍问:“你说什么?”
江砚厌恶地抽回手,从旁边抽了张纸擦刚刚被他碰过的袖口,漫不经心开口道:
“核心技术不在你手上,你掌握的是废案。研究再多年也研究不出结果。”
他抬眼看了濒临崩溃的男人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术不正吗?”
“什么……什么……”男人失魂落魄地瘫在椅子上,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他举起不听话一直在剧烈颤抖的双手,宛如当头受了一记重击。
他抬起眼恶狠狠盯着漫不经心整理袖口的江砚,眼中全是红血丝:“不可能,你在骗我。”
“你在骗我对不对!”徐琛宛如困兽做最后的挣扎一般猛地扑向江砚想要掐他的脖子,被旁边的手下眼疾手快地按住:“不许动!”
江砚像是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场景,饶有兴味地放下手,蓦然上前猛地一发力揪起了他的衣领,这一下子直接把对方从椅子上整个拽了起来。
“不相信是吗?你当然可以不相信,你以为是谁告发的你?”
他在徐琛耳边一字一句道:“是你最信赖的小助理啊。”
他骤然放开手,徐琛哐当一声摔在了椅子上,绝望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大脑,他一遍遍默念:“不可能……他怎么会是你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江砚冷声道:“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到今日?”
“就是为了知道,把你放到我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告诉我你背后指使的人,我给你一条活路。”徐琛看见面前男人垂下来耳坠上的金属光泽闪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说?”男人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
“徐部长,你已经是一颗废棋了。”江砚沉声道:“昨天我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说研发部副部长徐琛滥用职权、违法泄露商业机密,希望我按规处置以儆效尤,整顿一下圈内的风气。但是信上没有署名。”
他不带温度的目光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手臂开始止不住颤抖的男人:
“徐部长,你觉得这写信的人是谁呢?”江砚勾起唇角,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像是真的在很认真地请教问题。
男人最后的希望终于落空,他魂不守舍地低下头用手捂住脸,混浊的泪从皲裂的指缝间流出来。
江砚抱臂冷冷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徐琛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半晌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很嘶哑:
“阿丽娅。”
江砚微微皱眉:“谁?”
男人继续道:“阿丽娅。”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江砚,混浊的双眼中布满复杂的神色。
“明晚容城有一场上层名流出席的宴会,她就是这个宴会的东家。”
走出门后,江砚的金属耳坠仍然一下一下地闪,身旁的方子叙担忧地问:“你情绪好像不太稳定,别和这混蛋置气。”
“没有。”江砚缓了缓声线,沉声道:“不是因为他,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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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方子叙的眼睛亮了起来,充满八卦的好奇心。
江砚一掌把他的脑袋拍开:“你是嫌工作太少了吗?!”
方子叙立马闭嘴滚蛋,麻溜地迅速消失在了心情不好的上司视线里。
·
“宴会邀请函?”
沈芸之看着面前的卡片,心中有些诧异。
“一场专为各界名流开设的宴会,设宴人是容城知名珠宝设计师阿丽娅,据说她会在宴会上给有缘人送出一颗宝石,这颗宝石名为黛琳,是她多年的珍藏品。”言泽道。
“所以今晚来的人不仅会有容城的,来自各地的富商都会蜂拥而至。”
“那我们为什么会收到邀请函?”
沈芸之看了言泽一眼,恍然大悟道:
“哦,抱歉我忘记了,你也是名流私生子。”
言泽:“……”
他小心翼翼地问沈芸之:“邀请函上写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沈芸之道:“我也想见识一下这种宴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预感这个阿丽娅绝非寻常之辈。她并非圈内人,却收到邀请函,足以证明这场宴会的异常之处。
沈芸之有些怏怏的,自己回了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江砚染血的样子又出现在她脑海里。
当时他身上真的都是别人的血吗?他真的没有受伤吗?她为什么当时就没问……楚宁青的精神攻击本来就很痛,他当时也硬是一声没吭。
为什么没有多问两句呢……
后知后觉的感觉涌上来,让她心情有些不太好。
她打开微信,打开和江砚的聊天框。
纠结半晌,在输入框内输了一行字:“早点睡,晚安。”
·
江砚洗完澡裹了条浴巾出来,一边用毛巾搓滴着水的头发一边往床边走。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又是谁大晚上给我发消息……”
“!!!”看到锁屏上名字的一刹那,江砚激动得差点没摔在酒店地毯上。他立马打开手机,反反复复盯着沈芸之发过来的那一行看了好久,心中喜悦的情绪完全盖过了今天糟糕的心情。
她给我发晚安!她竟然主动给我发消息了!
江砚忍不住在床上滚了一圈,把手机抱在胸口,感觉它随着自己的心脏一同“扑通扑通”跳。心好像被轻轻挠了一下,涌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在输入框输入“晚安,你也是,我很想你。”
思索了半晌,江砚把“我很想你”删掉了,他不能给沈芸之带来压力,说出口的话必须要表现得轻松。
对,轻松!要表现得他很轻松!
沈芸之目不转睛地盯着聊天框,顶端的“正在输入中”停留了好久,半天对方终于发过来一句——“晚安”。
像是烦躁的心终于镇定了下来。沈芸之身心舒畅地躺下,盖好被子,关掉台灯,沉入了梦乡。
明天就是见阿丽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