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酒店房间内——
沈芸之吹干了头发,坐到梳妆台前。
“聊什么了?”江砚身着睡衣,拿起梳子,一边给沈芸之梳头发一边道。
沈芸之看向镜子,男人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底晦暗不清的神色。
看到这个眼神,女孩那一瞬间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她伸出手盖在江砚的手背上,语调很温柔:
“怎么了?没聊什么。”
江砚没再继续追问,但是沈芸之很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脸色很不正常,像是平稳的海面下却藏着波涛汹涌的巨浪。
“江砚,你在吃醋吗?”沈芸之漂亮而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没有。”江砚回答道,垂下眼继续给她梳头,动作很轻柔,“我好像会梳了,以后都让我梳好不好?”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蹲下身,从下往上看着沈芸之,黑而幽深的眼睛中藏着一抹强势的气息,但更多是一种强烈的不安。
沈芸之低下头与他的视线相交,两人一高一低。卧室的暖光打在江砚的脸上,有些晦暗不清。
一个房间,旁人眼中看似浓情蜜意毫无缝隙的两个人,却各自藏着心思,但都没法直抒于口。
“你在想什么?”
“我们是什么关系?”沈芸之听到男人突然开口道问道,声音有些低哑。
“江砚。”沈芸之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有些低了下来,像是一种情人间的诱哄,“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很晚了先睡觉吧。”
她站起身想走,手腕却蓦然被抓住,沈芸之挣了挣没挣开,她抬起眼,江砚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汹涌的情绪。
下一秒,一个火热的吻落了下来。
像是带着泄愤的情绪,江砚吻得很凶,唇舌相交,沈芸之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使劲用被攥着的那只手捶江砚的肩膀,力道很大但对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吻得更凶。江砚扣着她纤细的后腰,把她以一个没法挣扎的姿势牢牢锁在怀里。
江砚突然感觉一阵刺痛,非条件反射让他短暂地卸了一下力,就这么一瞬间,沈芸之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推开了她。
他不可置信地抹了下嘴角——血。
抬起头,女孩的目光难得地有些慌乱,下唇上也染着刚刚咬出来的血迹,在她白皙秀丽的面颊上却凭白添了一种奇怪的反差感。
沈芸之难掩眼神中的惊慌神色,她从椅背上一把拽走了外套,囫囵穿上,随即推开江砚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关门。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但是动作里的逃跑意味和慌乱情绪也没能掩饰住。
江砚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垂眼看了一眼自己指尖上沾着的血。
舌腔内部细细密密地疼,但是身上却有另外一个地方比它更疼。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看着梳妆台上沈芸之没来得及拿走的梳子,眼底晦暗不明,半晌蓦然给了自己一拳。
那一拳完完全全没收力,嘴角瞬间红肿了起来,涌上了点点血丝。
男人终于颓然坐下,胳膊支在桌面上用手捂住了脸,平日里精心打理好的发型杂乱无章地竖在头上,脸色很沮丧。
不该的。江砚对自己说。
不该这样的,他太着急了,都怪他。
沈芸之脚步不稳地从房间冲出来,一瞬间有些呼吸不畅,白皙的脸上血色退尽。
过道的长廊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她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宛如一场梦一样。
她和楚宁青聊完回到房间,本来应该是江砚为她梳头,然后两个人聊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后安心休息迎接明天的日出。
这一切本来都很顺理成章,很美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什么时候,话题朝着这个两人之间不能踩的红线无限逼近?
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扶着墙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头有些痛。嘴唇上还残留着咬江砚咬出的血迹。
更多的是情绪波动,沈芸之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阵阵攥紧,有些喘不过气。
眼前一阵阵发晕,天旋地转,最后一眼,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裤脚,朝她飞奔而来。
现在还不能倒……
她用尽一切力气朝那个陌生人的裤脚伸出手:“救我。”
昏暗的房间内,言泽目光沉沉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像是陷入了梦魇,沈芸之皱着眉,紧紧闭着眼,口中不知道在絮絮叨叨什么,陡然一惊抖了下腰。
言泽看她的眼神温柔又复杂,半晌坐到床边,犹豫地伸出手,想替她抚平紧皱着的眉心。
手腕猝然被一双纤细的手抓住了,言泽错愕地低下头——
“江砚。”沈芸之闭着眼喃喃道,半晌终于安稳下来,像是陷入了梦乡。
“……”言泽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双手,半晌偏过头,自嘲地笑了笑。
期待已久的肢体接触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刚刚他在想去餐厅找点吃的,突然在走廊上撞见了沈芸之,刚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女孩却扶墙走着走着,在他面前蓦然倒了下去,脸色苍白。
晕过去前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裤脚,对他哑声道——“救我”。
言泽神色看着面容清冷秀丽的女孩,刚刚检查过了,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沈芸之现在身体实在太虚弱,加上情绪波动过大,才会突然晕倒。
“他都让你不开心了,你还想着他?”他垂下眸看着沈芸之,眼底尽是无奈与温柔。
他替沈芸之掖好被子,一眼看见了她手腕上被刚刚江砚攥着吻抓出的浅浅红痕,还没来得及消散下去。言泽一向温柔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神色。
他将女孩的手塞回被子,像是自言自语:“有时候系统设定我是正确目标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看,和他在一起,不还是会伤心?”
他俯下身,近距离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孩,英俊儒雅的脸上神色未变,但看眼神简直宛如换了个人一般。
“听说你要和他去看日出?”
“和错误对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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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日出的?”言泽唇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目光中满是疯狂的喜悦“让我这个正确目标代替他和你一起去看,好吗?”
江砚一夜没睡,脸色憔悴地像被吸干了一样,狼狈地打开房间去敲沈芸之的门。
里面居然没有回音。
他又敲了敲,放低了声音温和说道:“芸芸,开门好吗?我们说好今天去山顶看日落。”
还是没有声音。
江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尽管内心已经有了慌张但他仍然尽量保持着稳定的口吻:
“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再提了,不要生我的气好吗?开开门,我想见你。”
房间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上江砚心头,他找来酒店经理给他出示同行证明开了门。
“芸芸?”
——没有人。
江砚冲进卫生间。
——也没有人。
哪里都没有人。
江砚瞳孔皱缩,一把揪住酒店经理的衣领,怒吼道:“人呢?!”
经理吓坏了,颤颤巍巍道:“江总,我们不知道啊,我给你去调监控好不好?江总你别着急。”
他跌跌撞撞地奔出门去调监控,留下江砚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床上,手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偏过头,床上留着一根沈芸之束马尾的发绳。他颤抖地伸出手,把发绳套在自己手腕上安慰自己:不会的,掉个监控一定能找到的,不会丢的。
经理慌张地跑进来,说出口的话却让江砚宛如坠入无间地狱:“江总,昨晚沈小姐从你房间出来之后的监控被清了。”
“什么?!”江砚一股怒火直蹿头顶,“你再说一遍?!”
经理不敢触怒他,但仍然低声颤颤开口:“监控被清了江总,所有关于沈小姐的行踪都消失了。”
江砚宛如受了当头一记闷棍,被震得头脑发晕。
失踪了……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昨晚的记忆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脑海里,慌乱的吻,咬破的嘴唇,落荒而逃的身影,还有沈芸之走之前的那个无措的眼神。
所有事情一其涌入脑海,在脑中放电影般放了一遍。
他为什么要问。
他不该说出口的。
本来一切都发展得很好,是他非要为了自己的那点执念,亲手打破了这一切。
如果……如果他没有问,沈芸之也不会出门,不会消失。
可惜“如果”是最没用的词汇。
江砚捂着脸,悔恨的泪水从指缝间大股大股流了出来。
沈芸之在这座酒店消失了。
删监控的人一直找不到,短短几天江砚像是变了个人,形容憔悴脸色苍白,练头发都没心思打理,整日坐在酒店大厅内看来来往往的人群,期待能看到沈芸之婉约的身影。
——没有。
女孩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江砚的心痛得要滴血,每天都在后悔自己为什要多问那一句,但是清晰的事实又时刻提醒着他不能沉溺于过去的纠结中,必须越快找到人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