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楚宁青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沈芸之伸出手,眼中的神色却很认真,在这种滑稽的情况下显得半真半假:“既然你不愿意相信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不如相信我,跟我走吧。”
江砚:“……?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沈芸之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言泽,我和你回去。”她朝言泽温声道。
“你相信我对不对?”言泽惊喜得无以复加,放开了揪着江砚的手,上前想握住沈芸之的肩膀,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女孩垂着眼,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皮肤白皙似雪。
“……”言泽悻悻放下了手。
江砚站在旁边,似乎对沈芸之的答案并不意外,看上去甚至还有点高兴。
楚宁青抱着胳膊懒懒斜靠在他门边,勾着唇角,看上去竟然也没什么反应。
这另外两个人的态度让言泽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来干什么?又是阿丽娅告诉你的?”江砚转过身朝楚宁青不悦道。
楚宁青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并没有其他的事,只是我太想见沈小姐了,所以过来。”
“瞬间围观一下,”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一哂道,“两头雄狮打架。”
“真的是很精彩。”
江砚:“……”
“你就这么放她回去了?”他问江砚。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剩下的,我相信她能做到。”
“万一她并没被你说动呢?毕竟……目前她脑子里没有你们曾经那段……”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亲密关系的回忆。”
“不会。”江砚沉声道,“我相信她。”
“看见她的一刹那,我的所有忧虑都瞬间消散。”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他满足地闭上眼。
“……或许这就是愚昧的力量。”楚宁青冷冷道。
“你真的还信我吗?”言泽到了家,仍旧还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沈芸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然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鼓励的笑容。
言泽被这个笑迷得七荤八素,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开心道:“你坐这儿休息休息,我去给你做饭。”
沈芸之望着言泽欢快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染上一丝不忍。但这股情绪转瞬而逝,这本来就不是在她身上该出现的情感。
她回了房间,想起江砚对她说过的话——
“你身边有没有什么看起来比较异常的物件?”
她环视房间一周,仔细搜寻了每一个角落。
这种漫无目标的提示实在是太模糊了,“异常”本身就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如果说言泽从她失忆起,就放把一个东西一直放在她身边,那么这整个房间里的家具都很有嫌疑。
她总不能把整个房间都砸了吧……
正在出神,楼下传来言泽的呼唤:“下来吃饭吗?不想下来我就把饭菜送上去。”
“不用,我一会儿就下来。”沈芸之一边应着,一边继续逡巡在房间内。
精神物……应该不会目标太大,很大可能是一个小物件。
她的目光落向了窗台——时钟里的摆针在有规律地咔哒咔哒响。
“你想出去逛逛吗?”言泽一边吃饭一边期待地问正在心不在焉的沈芸之。
“不想,我累了。”她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情绪不明。
言泽看着她的表情,纠结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江砚跟你说了什么?”
提到江砚,沈芸之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没有,我不会和你生气。任何时候都不会。”
撂下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她就转身上了楼。
留下言泽坐在那搜肠刮肚思考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永远都不会跟我生气?
是她会永远包容我的意思吗?
她终于对我有好感了吗?
思及此,言泽突然开心起来,表情都变得很愉悦,朝楼梯那边大声喊:“我明天给你做醉蟹好吗?”
沈芸之听到他开心的声音,身影顿都没顿,走到房间内,才终于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当然是因为,我对你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情绪起伏啊。”
她摇了摇头,为言泽惋惜了一秒钟,就转身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属实不太安慰,白天经历了太多事,沈芸之表面上情绪起伏并不大,但是消化短时间内摄入过量信息还是让她有些疲倦。
她竟然做了个梦。
“呼……呼……”她骤然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胸膛剧烈起伏,捂着胸缓了半晌才平定下来。
自从失忆起,她就没做过梦。
一来是因为记忆缺失,脑中有一大片空白,基本没经历什么事;二来是因为每天都很处在一种很迷惑的状态中。
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钟。
摆针咔哒咔哒有规律地响着。
此时此刻,那股“异常”的感觉第一次出现在了她脑中。
沈芸之掀开被子,穿上毛茸茸的拖鞋,走向窗台,伸出白瓷般的手捧起了那个钟座。
正在这时,门被轻声叩响:“芸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刚刚听到你惊醒的声音了,你还好吗?”
沈芸之捧着钟,望着门,眼中带着迷茫的睡意。
“芸之?”言泽见没回应,皱了皱眉,“你在里面吗?”
沈芸之依旧用她那双美丽的、琉璃似的眼睛盯着门看,不答话。
言泽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推开了门——
门推开的一刹那,他的瞳孔骤然放大,眼中全是惊恐!
“不要!!!”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芸之站在窗台边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一松,手中的钟座倏然落地,在木地板上砸出了清脆的一声巨响。
“哐当——”时钟四分五裂。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几秒过后,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同时脑中传来一阵剧痛。
沈芸之感觉自己脑袋里仿若“咔嚓”一声,什么东西破裂了。铺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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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一瞬间的冲击力之强让她疼得蹲下了身。
“芸之你还好……额啊!”言泽捂着太阳穴,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剧烈的痛感撕扯着脑部神经,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场面一度急剧混乱。
沈芸之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翻涌而来,混杂着精神海里,系统终于复苏的电流提示音。
餐厅里,身高腿长、面容英俊的男人笑着俯下身,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沈小姐,你想去哪里?”
得知自己不放手,会导致沈芸之生命力流失时毅然决然放手的人。
为了她单挑楚宁青手下一众高手,被重伤后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的人。
从阿丽娅幻境里逃出后,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的人。
——都是江砚。
江砚……江砚……
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愈发清晰,拂去了表面蒙着的灰尘,早已宛如刀刻石雕般深深篆刻在她脑海里。
眼前走马灯一般闪过无数场景,沈芸之再也支撑不住,浑身脱力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的目光很焦急,似乎在大声喊她的名字,但信息过量载入的沈芸之实在太累了,没法回应他。
她用尽力气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江砚的脸颊。
“芸芸!!!”
——
“恢复记忆后信息过量载入,一时间无法消化导致晕厥。放心,不是什么大事。”萧旸拍拍江砚的肩膀安慰道。
江砚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这才突然想起来,隔壁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那边那个怎么样?”他有些烦躁地开口,难掩语气中的厌恶。
“额……”萧旸有些沉默了,随即缓缓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而且他晕的理由也很奇怪……他身体完全没问题。”
“确实奇怪。”江砚冷哼了一声,“毁了一个钟就晕了。”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萧旸突然八卦起来,问道:“我以为你不会带他来我这儿。”
他本来压根不想管言泽,谁知沈芸之在晕过去之前拽着他衣袖,指了指躺在那的人。
恢复记忆的一刹那,沈芸之虽然被冲击得头痛欲裂,却还是在脑中迅速提炼好了最关键的信息——言泽的反应明显不寻常,搞清楚他为什么会受刺激,或许就是破解系统的缺口。
“祸害疑千年,”江砚沉声道,“我也不想救,但是这个人似乎对她想做的事情很重要。”
萧旸不禁感叹:“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啊。”
江砚:“……”
他把萧旸毫不客气地轰出房间,在沈芸之床边轻轻坐下,看着沉睡的女孩。
沈芸之五官宛如一水墨幅画,皮肤白皙宛如白瓷,墨般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女孩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平时表现出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气质被无形中削弱了,显得很柔和。
江砚伸出手,用手心轻轻蹭了蹭她的面颊,深邃幽沉的眼中满是柔情:
“你都想起来了吗?我们的所有回忆。”
“等你醒来之后,再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