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云变幻莫测,六月天暑热难耐。学堂里也运来了大量冰块,供大家乘凉,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比较娇贵,禁不起暑热。
魏珏大大咧咧地撩起了衣袖,露出白皙的皮肤。她不停地扇着风,微弱的风也从苏穗岁面前吹过,“这么热的天就该停学。”
苏穗岁开始怀念起了九年义务教育,还能放放寒暑假,如今看来当真是极好。
“唉,我们走了呗。”苏穗岁低头小声道,“呆在这儿也挺没意思的。”
苏穗岁的大学宗旨:学不进去就逃课!大学时期逃过的课数不胜数,不管多么离谱的理由都用过!
“哟苏大小姐,你终于开窍了!”魏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立马合上了课本,“我也觉得这书读得好没意思!”
苏穗岁摆了摆手,仿佛遇上了知音,老生常谈道:“这书读了也没用,我又不进朝为官。”
现在这个家底也够她吃一辈子了,她且就先这样玩着,等找到谢锦就直接成亲!管他愿不愿意呢,就算倒贴也是要成亲的。
魏珏脸上刚还笑容满面,听了她的话一下子就想到个事,立马愁眉苦脸起来,“苏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五日后有考试。”
她声音小小的,冲击力大大的。
苏穗岁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穿越了不仅要上学,还要考试!果然人类这辈子都在为学历而奋斗!
魏珏懒散地依墙而靠,环在手肘上的衣袖,让她看起不像一个古时的大家闺秀。她父亲好歹是个中书侍郎,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但她既不爱读书又不爱打扮,常常不务正业,摸鱼翻墙啥事都不落下。
魏珏注意到苏穗岁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衣袖上,她随意看了一眼,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阿父从小便将我像男儿养,后来有了我弟,他们就对我没要求了,想着我以后不干坏事就行,但我从小就习惯了所以还是副男儿的做派。”她语气虽和平常无异,但眼底的神色却是黯淡了下来。
苏穗岁听了她的话有些难过,是啊,在这个封建时代,父母确实更喜欢男儿。但别说是封建时代了,就算是在现代,也有不少人重男轻女,这个观念就像是人们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记。
魏珏看出她有些异常,又说道:“哎哟没关系!我还不想认认真真读书呢,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话罢,一只手搭上了苏穗岁的肩轻轻安抚着。
“走呗,我们去观湖楼吃冰!”
魏珏拉着她悄悄朝外边走去,走至大门,却被那群官兵拦了下来。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国子监。”
魏珏眉心微微一动,嘟囔道:“什么破规矩。”
苏穗岁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眸子微挑,“我俩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天太热呆下去恐怕是要得暑气,我想林将军也会理解的吧?”
官兵听了这话有些为难,面面相觑。苏穗岁若是带入他们也觉得为难,就像去餐厅刁难一个服务员一般。
不管了,为难就为难吧!
苏穗岁继续道:“若是我们得了暑气,恐怕将军也会为难吧?”
她的话刚落,一个低哑的男声在远处传来,嗓音如深谷幽涧,“苏小姐说笑了,他们不过奉命行事,我想若是苏小姐真得了暑气,也不会怪罪的吧?”
林穆和的脚步缓缓逼近,声音也渐渐逼近。那张端正英气的脸出现在苏穗岁眼前,剑眉星目,倒是多了些冷冽杀意。
苏穗岁眉头微蹙,试探性的问道:“你认得我?”
林穆和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苏小姐倒是贵人多忘事。”
苏穗岁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贵人多忘事?忘什么事了?可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才来呢,还不知道剧情!
林穆和甩下这话,便朝身后的官兵摆了摆手,只见身后的官兵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
男子脸上有伤,一脸不服气地被他们压着。
这应该就是员外郎李执了。
见官兵们舞刀弄枪的,魏珏赶紧将发愣的苏穗岁拉到一旁。
李执路过苏穗岁身旁,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苏穗岁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立马朝旁边挪了挪。
却见李执突然挣脱开了官兵,一只肮脏的手突然将苏穗岁握住,脖颈的凉意让她一下子怔住。
魏珏大喊道:“岁岁!”
她目光下垂,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正压在她脖颈上,渗出丝丝血迹。她表面上虽比较淡定,当内心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她哪见过这阵仗!
要不直接晕吧……
“你先放开她。”林穆和寒声道,冷眸微抬,撞上苏穗岁的目光。
李执带着苏穗岁步步后退,退至国子监大门,他大声吼道:“开门!开门我就放了她!”
好老套的剧情,这还能被自己遇上。按照情节发展大概率会给李执开门,然后丢下她头也不回地跑走,苏穗岁在心里暗暗揣测。
突然,在暗处的一只手心莫名被塞了张纸,苏穗岁疑惑地看向李执,李执没有说话,反而将她手捏得紧紧的,仿佛是想让她打开这张纸条。
她正奇怪,突然李执又将她一把撒开,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旁的李执猛地撞开大门,刚朝外边没跑几步,一支利箭飞出,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胸膛,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
苏穗岁被吓住,看着他的尸体倒在地,心里一下子就慌了神,他临死前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岁岁,快起来!”魏珏将她扶起,“没事吧?”
苏穗岁将那张纸条悄悄揣入怀中,扶着魏珏的手站起来,有些心虚道:“没事没事……”
却看那脖颈处都已渗出血迹,魏珏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拭,吐槽道:“平白无故的天遇到这倒霉事儿。”
回过神来,早已不见林穆和的身影,只留下些官兵还在原地。
苏穗岁眉头微蹙,在心里暗自骂道,这人真不讲道理。
她也没了吃冰的兴致,只想赶紧回家看看纸条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莺!”苏穗岁小声喊道,“关门!”
春莺急匆匆地赶来,见她脖颈上的伤,“小姐你怎么受伤了?”
苏穗岁摆了摆手,“不重要不重要。”见春莺关上房门,她这才从怀中摸出那张皱巴巴的字条。
“封州大雨滂沱,陀河桥被冲毁,望老爷万般小心。”苏穗岁在心中默念,阿父?
这李执与阿父是什么关系?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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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将字条给自己?还是说想让自己替他传话?
苏穗岁细细端详着字条,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春莺见她看完字条后便愁眉苦脸,给她倒了杯白水,“小姐,怎么了?”
“春莺,阿父多久没回来了?”苏穗岁问道。
“两月有余。”
苏穗岁又问:“那这期间府中可来过其他的人,比如宫中的人?”
春莺偏头想了想,“没有,不过是些其他夫人来找二夫人打牌。”
苏穗岁打了个哈欠,躺在了床上,她现在什么人都不认识,倒是个棘手的问题。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赤色夕阳挂在天际,飞鸟在空中排列出漂亮的队形,与夕阳融在一体。远山也镀上一层金光,林木像是晕开的墨色,点缀在金光中。
已经好久不见这么漂亮的夕阳了,她多希望现在就回到自己的世界,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每天还要装做文雅的样子,她真的受够了!
“大小姐,林将军求见。”府中的管事关禄前来通传。
苏穗岁趴在窗边,被他的声音一惊,问道:“谁?”
关禄又重复了一遍,“林穆和,林将军。”
苏穗岁趴着的背立马直挺了起来,他来找自己干嘛?她经过下午的事,看到他倒有些心虚,但是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啊!
这样一想,她觉得背又挺了起来。
林穆和换上了便装,一袭玄青色暗纹玉缎袍子,腰间扎着同色暗纹腰带,带下悬着一块玲珑葵花白玉,黑发以檀木簪束起,直直地站在院中,说不出的风流贵气。
“林将军。”苏穗岁在远处喊道。
林穆和缓缓转身,一边脸融在暮色里。
苏穗岁走近,请他坐在了院中。春莺在屋中拿出一壶刚泡好的西湖龙井,为他斟上。
林穆和饮下一小口,细细品常,脸上看不出表情。
“小女家中只有昨年的龙井,不知林将军可喝得惯。”苏穗岁客气地说道。
林穆和放下茶杯,“不是昨年,是前年的。”
苏穗岁脸色一黑,笑容立马消失,冷声道:“哦。”她哪知道是哪一年的,不过是随口客套两句,还被他拆穿了。
林穆和察觉到她的小表情,笑出了声,“苏小姐不是挺懂茶的吗?怎么今日连年份都搞错了?”
“许是春莺拿错了。”苏穗岁狡辩道。
林穆和嘴角的笑意收不住,缓缓拿出个小瓷瓶,放在桌上,“这是金创膏,用了伤口不会留疤的。”
苏穗岁随手递给了春莺,不情愿地说道:“多谢林将军关心。”
林穆和见她依旧闷闷不乐,又说道:“下午的事,抱歉。”
苏穗岁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没关系,就算今日小女死在了那里,林将军为国为民都没有错,怪只怪小女命苦,爹不疼娘不爱的。”
“爹不疼娘不爱?”林穆和又饮下一口茶,缓缓道,“所以上月才送给在下这枚并蒂合欢吗?”话罢,他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上面的并蒂合欢花绣得栩栩如生。
苏穗岁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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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苏小姐并无男女之情,还请苏小姐择良木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