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便是。”苏穗岁赶紧应下,她不懂一个堂堂大将军,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己帮忙的。
林穆和得到想要的答复,神情这才缓缓严肃起来,“你想,修整桥梁的款项被私吞,谁的嫌疑最大?”
苏穗岁皱了皱眉,试探道:“户部?”
钱财从户部手中流出,自然它的嫌疑最大。
“那谁最想摆脱嫌疑呢?想赶紧找一个替罪羊?”林穆和面对这些事神情格外冷冽,说的话也格外直白。
“工部?”
林穆和将茶杯扣在桌面,“这工部侍郎的儿子爱赌博,听说前些日子欠下不少银两,但这段时间都还上了。”
苏穗岁也拿起杯子倒了杯水,“不过是个侍郎,怎么敢动朝廷的钱财?”
林穆和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你那杯子,刚我用过。”
苏穗岁愣了半响,噗的一声吐了出来,恶狠狠地看着他。
林穆和一种诡计得逞的表情,笑道:“骗你的。”
苏穗岁觉得他好生无聊!
“但这工部侍郎一向与二皇子交好,有皇子做靠山,他有什么不敢的?”林穆和淡淡地说道。
“已有结果为何还抓我阿父?”
林穆和摇摇头,“没有结果,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苏穗岁白了他一眼,“林大将军大晚上就同我说聊斋呢?”
林穆和微微蹙眉,“何为聊……斋?”
“聊斋就是好几个漂亮女鬼找你索命。”苏穗岁吓唬道。
林穆和却淡淡一笑,“那你是漂亮女鬼吗?”
“我漂亮吗?”
“漂亮。”
苏穗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恶心这人实在是恶心!她看着铜镜中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没人告诉自己睡醒了是这副模样啊!
“明日同我一起出去查工部侍郎。”
苏穗岁顺了顺发丝,“林将军莫不是忘了,圣上有旨,苏家之人不可离开苏府。”
林穆和眼眸微眯,眼角带着些细纹,声音低沉,“那我可都抗旨了,你还不来?”
苏穗岁瞪他一眼,“你莫不是要说我又欠你个人情了?”
林穆和摇摇头,束着的马尾微微晃动,“不用,我大方,你欠我一个就好。”
“那我还要多谢林将军?”苏穗岁冷声道。
林穆和笑了笑,“不谢。”
几经推搡后送走林穆和,他退出房门,却在窗边轻敲,“苏小姐早点歇息。”
苏穗岁吹灭了灯烛,心中暗暗吐槽,你若是我不来我早就进入梦乡了!
此事来得突然,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就先将人给扣下,怕是有人暗中作祟,且前几日进宫,皇帝对苏家和蔼仁厚未有不满,事发得急,定有内幕。
天色渐明,暑气旺盛。
林穆和慵懒地正坐在院中,身着暗金色缎纹衣袍,抬脚处露出银白色的里衣皆由金线包边,“苏小姐,早。”
苏穗岁蓬头垢面地推开房门,正好瞧见坐在院中的林穆和勾唇轻言。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房门,是自家屋子没错啊,那他来这么早干嘛!自己只是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虽说他的样子是极其护眼,但自己这副鬼样子暂时不需要护眼!
林穆和见她没反应,又道:“怎么?苏小姐睡迷糊了?”
苏穗岁揉了揉眼,喔他还在,没有睡迷糊,“林将军,您来这般早是想来蹭我苏府的早膳吗?”
林穆和笑了笑,缓缓起身,对着身后的林瑞小声嘀咕了几句,便离开的院子。
待他走后,林瑞这才郎声道:“将军去正院等候姑娘!”
苏穗岁白了他一眼,心里吐槽神经病,但她也不敢怠慢,赶紧换上衣服去了正院。
院中冯鸢着浅色衣裙,头上只戴了一支步摇,正同林穆和说着话,她恭恭敬敬地坐在客位,一旁的林穆和坐在主位上一脸凝重。
“姨娘安。”苏穗岁走近作揖道。
冯鸢点点头,笑道:“穗岁,还不见过林将军。”
苏穗岁瞥了林穆和一眼,不情愿地请安道:“小女见过林将军。”
林穆和的眼睛从她入门时就没离开过她身上,他单手倚在桌上,带着笑意看着她,“没关系,我同苏小姐的关系不用如此生疏。”
关系什么关系!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苏穗岁恨不得一手捏死他,却还是得陪笑道:“哈哈,林将军说笑了!”
林穆和站起身子,整理着烫金的袖口,“走吧,苏小姐。”
苏穗岁愣了愣,“我这不才起床嘛,吃点早膳再出发?”
林穆和自顾自地朝外走去,“我已用过早膳,苏小姐不必邀请。”
冯鸢跟上林穆和的步伐,眼看他就要离开,作揖道:“此事劳烦将军费心,还我苏家清白。”
林穆和微微颔首,“夫人不必多礼,黑便是黑,白便是白,自然没有黑变成白的道理。”话落,林穆和一脚已然踏出了府外,苏穗岁赶紧跟了上去,却被门口的官兵拦下,“苏家人不可踏出苏家半步。”
林穆和眸子微低,寒声道:“这姑娘难道不是我的侍女吗?”
官兵听罢,有些为难,却还是让出了道。
都说林将军性格怪异,训兵之法格外严厉,做事狠辣不留情面,苏穗岁却不见得,她只觉得他是个泼皮无赖。
苏穗岁跟在林穆和旁边,而另一边跟着林瑞,她小声道:“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林穆和重复着她的话,“去用早膳。”
苏穗岁疑惑地“啊”了一声,“你不是吃过了吗?”
林穆和嘴角上扬,“别管,我又饿了。”
苏穗岁走在他身后,嘴角的笑却抑制不住。
“苏小姐,你笑什么?”林瑞问道。
苏穗岁火速变脸,将那笑意收住,一脸严肃道:“不要你管。”
林穆和听见她的话嘴角也微微上扬,步伐也不经意地放慢了些。
他的步伐停留在一座府邸前,苏穗岁缓缓抬头,头顶上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江府。
“这是?”苏穗岁问道。
林穆和轻轻叩动了门环,“工部侍郎江垣府上,来蹭个早膳呗。”
敲门没一会儿,一位老者便开了门,恭敬道:“林将军,我家老爷已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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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穗岁跟着林穆和进府,府中院落很大,侍女杂役恭恭敬敬地站在院中,院中种了两棵石榴树,石榴花红艳艳开得正好。
“江大人,抱歉来迟了。”林穆和微微躬身道。
苏穗岁学着林瑞的样子,也赶紧作了个揖。
江垣大抵五十来岁,脸上沟壑纵横,头发也有些花白,下巴处的胡须长至衣领处,看上去有些沧桑。
“江大人已用过早膳了?”林穆和入门时瞧见好几个侍女端着盘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想着他怕是已经吃过。
江垣愣了几秒,抚摸着胡须,“是我思量不周,我让厨房再备一份。”
林穆和毫不客气地点点头,“三份。”
江垣似乎也没想到他如此不客气,只好应了他的话赶紧吩咐管事再备三份早膳。
“江大人,您说说吧。”林穆和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是冷冽无比。
江垣抬头看了看林瑞和苏穗岁,有些迟疑。
林穆和笑道:“无事,二人乃我心腹,大人请放心。”
江垣这才缓缓开口:“前几日上朝二皇子同我说,苏家此事在劫难逃,苏远山已落狱,可是尘埃落定?”
林穆和摩擦着指关节,“还不一定,还未有能直接定罪的文书,你可有什么把柄在其他人手上,早日销毁。”
江垣沉思了片刻,“京中最大的赌坊万财楼,我小儿赌进去的皆是刻了印的官银。”
万财楼,乃是京中最大最繁华的青楼。每每随着夜幕低垂,楼中烛光闪烁,京中这一处的奢华靡丽之地在夜中显露出来,婉转琴声、婀娜舞姿、诗人吟咏在这里皆能觅得知音,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皆向往此处。
“你同江垣什么关系?”离了江家,苏穗岁这才开口问道,怕是林穆和同江家关系不一般。
林穆和微微眯眼,“你猜?”说罢,便一脚踏上马车。
他的马车比寻常马车高上几分,苏穗岁一手握住扶栏一手朝马车中伸去,想要寻找一个支撑点,摸索了好一会儿却没摸索到。突然,一只结实的手腕朝她伸了过来,帘中人带着缱绻的意味说道:“苏小姐,是上不来吗?”
苏穗岁暗自咒骂,想起那日下雨也是他伸手将自己扶上马车,罢了罢了,暂时先憋住火气。
“多谢。”她淡淡甩下一句。
马车微微晃动地行驶,两人相对而坐,心中各自打着鬼心思。
苏穗岁见他眼角略带疲态,眼睛也微微合上,他的这张脸生得确实丰神俊逸,只是那双眉眼带着冷意。
“你瞧够没有?”林穆和突然开口道。
苏穗岁尴尬扶额,将头偏向窗边,又是捋顺衣角,又是玩弄手指,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有无数个小动作。
“那个……你困了?”苏穗岁给自己赶紧找个台阶下。
话罢,林穆和却没在说话。
好了,更尴尬了。
苏穗岁凑上前,这人莫不是在捉弄自己?她看着他微微扇动的睫毛,眼角多了颗泪痣,淡淡的,让那道眉眼多了些冷冽。眉眼下是高挑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顺着嘴唇往下,是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的喉结。
“苏小姐,您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