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除了被万物打晕挺尸的,其余所谓小弟皆是畏畏缩缩蹲在地上。

    葛藐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伸手摸着自己的半边脸、满是怒火道,“你…你竟然敢打…”

    “啊——!”

    万物眨着眼睛不想废话,见对方一脸毫不之错的意思,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儿从地上拽起,念叨,“你欺负佟裔、还有什么话说?”

    “欺负?”葛藐自然不认,又要辩解便听万物施力、自己骨骼摩擦的声音,“啊——!”

    “知错了?”

    见叫嚣着的人儿再无挣扎的意思,万物刚收回手臂就感周遭气力急速增加,仿佛有杀招将至。

    本身自个儿也是伤心极了,想寻处安慰这才赶了过来,偏偏遇上这么一群,说是不恼自然是不可能的。

    “制动—藤羽赤蛟!”

    刹那间、葛藐趁其不备双手晃了晃,迅速从腰间抽出一张符箓放在手中、随即施术念咒将一条活生生的木龙召唤在屋中搅得桌椅器具乱作一团,破碎不堪。

    万物当知他有兴风作浪的实力,但可惜他遇上的是自己。

    “师姐!当心!”

    佟裔有些担心的扯了扯万物的袖子,然则眼前的人儿全然不将此物放于眼中,只见大师姐从容不迫伸出两只缠绕着红色细绳的手腕,对准了那突如其来的凶煞木蛟。

    “铛——!”

    人宗向来注重“人”本身的修术。

    而葛藐却是罕见的五行异变之人,他的先天修术唤作“制动”,即将五行中干巴巴任人驱使的修术化作有生命、有思想的主观事物。

    此招比起佟裔、乔觉显然更有发展进步的空间。

    万物简单思量片刻,心觉此人后续未必不会形成大患!

    她眉间一紧轻轻捏住指尖、站稳脚跟后对着带着杀死、致死修力的木蛟反手擒住双角,在葛藐等人众目睽睽之中将其化为乌有。

    木蛟哀嚎一声,毕竟是带了生命的修力,死前扭曲的蛟首犹为可怖,口中衔着的修力光团也随之向漫天萤火虫儿一般飞舞殆尽。

    佟裔被眼前面目全非的木蛟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

    万物一把将其扶住,歪歪脑袋斜视着坐在地上的佟裔,道,“师妹可还好?”

    “多…多谢师姐相救!”

    佟裔勉强克服腿软从地上站起来,活动着手腕儿为自己幻化出一套简单的素衣。

    见地上有些害怕的二人也不客气,直言道,“你们方才的恶行,可真是坏透了!真不敢想象你们身为人竟能如此下作!我必要告诉师尊去!”

    “切,你告诉师尊?”葛藐摸了一把地上木蛟化做的灰尘痕迹,冷笑道。

    “如果你要是为了什么求一个公道那你还是早些算了,这世道,可没那种东西,我的天赋比你强得多,你觉得师尊会为了一个废物同前路不可估量的弟子委曲求全?别太天真了!”

    “你!”佟裔眼尾挂着不可掩盖的怒火。

    “师弟此言,岂不是自甘占了下风?”万物不紧不慢地替小师妹整理好衣物,“宗门内如此狂妄,可会突生事端的。”

    “狂妄?”葛藐笑笑,盘腿坐好,“若是势力师姐比我狂妄多了,若是刚才的话,师姐,你别不信啊~日子还长呢!”

    “日子?是日子,还是人呢?”万物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外衣递给佟裔,柔声问道,“师妹,今夜我能…”

    “禀二位!掌事师尊大人请您们过去呢!”门外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喝止声。

    紧接着,一位长相秀气的弟子进了门,那弟子看到满地的人倒是没惊得一愣,只是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么晚不休息竟然是在约架?诸位实在是勤奋起来了。”

    “只让师姐二位过去吗?”葛藐拍拍身上的尘土木屑问道。

    “是。”

    “哼!”听闻此言,葛藐更是轻蔑一笑。

    屋外皓月逐渐被云彩淹没,山头上的灯火在丝丝微风中悄然熄灭。

    本是见不到其余师尊的,阴差阳错竟然得以召见;虽说是费了些功夫但万物到底松了口气,望着站在门框内一脸得以的葛藐,万物觉得…不该留有后患才好。

    但,师尊好像没教过这些?

    挽着佟裔的手走在小石板路上,木制竹笼中的小蜡烛在细风中略略有些晃悠,好似随时要熄灭一般。

    没走几步,又听那传话的小弟子道,“师姐,师尊近来脾气不好,您…”

    “若是错了,我自甘受罚。”

    万物对着前来传话的小弟子微微颔首,佟裔跟在其身后略有不解,“师姐,他们向来狗眼看人低的,你又是师姐,何故如此!”

    “师尊交代我的罢了。”万物再不言其他。

    宗门内多为修士,故路难走好走的也多无妨碍。

    夜半,时令所致昏暗天空逐渐下起毛毛细雨,见师姐一言不发,佟裔有些担心她是否会生气、困惑云云,索性开口,“师姐,一会儿有我呢,师尊不会太难为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万物抬起头回望着佟裔,“我是想,今晚能不能去你那儿睡觉。”

    “唉?”佟裔挠了挠垂在肩上的长发,有些困惑地问道,“师姐为何…”

    “师尊失踪了。”

    万物语调中并未太多悲伤;佟裔止住了步子,驻原地问道,“你说什么?您的师尊不是…当今人宗第一人吗?怎么会失踪了?”

    “可能…”

    “二位,掌事师尊大人在厅中等着呢!”

    不知不觉,二人已行至殿外。

    灯笼在斜风细雨中微微晃动,其中灯火不安之象再是明显不过。

    “师姐…”

    佟裔本想多问几句,不明白白的结束对话向来不是她的习惯,可见师姐自顾自推开殿门坦坦荡荡,她也无多想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感受到身体中再次泛起难以克制的力量不断翻滚、交织碰撞在一起,佟裔一时间竟然有些慌神儿。

    或许是察觉自己的“不对劲”,在门大开的那一刻,万物一掌轻拍在佟裔身后,问道,“你不希望别人得知你的强大吗?”

    “师姐,这是一种自保手段。”佟裔笑着答道。

    先前,她也不愿意正眼看待这位话少、不好交际的人儿,可短短几番相处,她觉得她并非是传闻中那种冷漠无情的人,反而有些脆弱的“唯命是从”。

    无星之夜,绵绵小雨落在人宗内各处,石子路久违的散出泥土草丛的芬芳,树叶被雨滴拍打的悄悄作响,远处阴云密布;近处,师尊早已等候多时。

    殿内未有烛火,数不清的夜明珠或大或小悬挂、腾空漂浮在殿内各处。

    殿上坐着那位表情肃杀的掌事师尊,见二人牵来,敲击着椅子扶手问道,“刚来一夜,就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修力了?”

    万物知道这话说的不是佟裔,率先一步单膝跪在师尊座前,低眉道,“万物的不是,与佟裔无关的。”

    “师尊!你休听师姐一面之词,是那登徒子葛藐师兄!想趁我…”佟裔话没说完,就被高高在上的掌事师尊一口打断。

    “佟裔,你怎么这样无教养了?我问的是你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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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插什么嘴?这普天之下,就你一人张嘴了?”掌事师尊语言中透着冷笑嘲讽,他并不正眼瞧着跪在底下的二人,“万物,今日你既犯了错,就好好的去你师尊哪儿领罚!”

    万物动了动眼角,她抬起头看着不可一世、姿态傲慢的掌事师尊,一字一顿吐道,“谨遵师命!”

    佟裔看了看双眸不断跳动的师姐,“师尊!是我修行不当被那群人钻了空子!师姐途径此间这才将我救下、若是没有师姐、现在我怕是早已修为散尽成了那群人的‘腹中餐’了!”

    “哼!”掌事师尊摩挲着嘴边络腮胡须,砸吧着尖尖门齿来到佟裔面前,一把握住她的下巴问道,“自己修行不当被做了别人的绊脚石,还在这里振振有词?佟裔,你最近越发无礼数、无能了!”

    “师…师尊…”佟裔眼中划过一丝惊恐,有些迟疑的问道,“师尊…”

    “佟裔,你要明白,不是师尊严格。”掌事师尊大拇指剐蹭着佟裔的脸颊,上的金色扳指此刻格外耀眼,仿佛一根钉子狠狠地打在了佟裔身上,“千年前我们的胜利靠的是什么?是不计其数强者修术拿命换来的,若是没点本事的,早就死翘翘了!还能留下一张嘴任由传唱千古?”

    “师尊。”万物见掌事师尊越发对着佟裔不作善意,她一把握住其手腕说道,“既然师尊一心向着强者,佟裔师妹也不弱于任何人,为何偏袒邪心之士?难道修士最为重要的、竟然不是一颗存有善意地本心?”

    “啧!”

    掌事师尊斜眼看着不知怒从何起的万物,他早些年便对宗门之事有所耳闻,或许是万物压迫感过于强盛,此刻他竟生出些许寒意,见此,话题一转道。

    “即使如此,倒也在理,听闻平洼道西兴村那边出了些寻常修士难以解决的祸患,不如你带着佟裔走上那么一遭,依你的实力,这些不痛不痒的诡物,应当轻松的很。”

    “师尊。”万物对上他的视线,“此番除了让师妹得到些历练,还能得到些什么?”

    “若能平安归来且赢下‘赛’的名额,我亲手处置了那些你们所仇视的登徒子!”掌事师尊义正言辞、不容置疑的回道。

    “一言为定。”

    “师…师姐?”佟裔愕然,觉得不该草率。

    “没事的,我会帮你的。”万物起身将佟裔从地上拉起,“提升修为、使用修术很重要;但你师尊的目的是为了那次‘赛’,你要好好答应下来才是。”

    “是。”佟裔动了动喉咙,她觉得师姐不见了师尊不该将重心放在别处,可眼下…罢了,她自我劝解道:听师姐的,也不坏。

    看着万物决然离去背影,佟裔拽着裙角小跑上去,问道:“师姐你的师尊…”

    “尽快找到他就是了。”万物握着拳头目视前方答道。

    夜雨敲击着殿上瓦片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方守拙见二人一前一后走的果断从殿后一处渐隐而出,捋着胡子毫不客气地坐上那金色长椅,“我觉得事态未必如你所料啊。”

    “那又如何?我原本以为先生此番是无事生非的,没想到还真有些东西。”

    掌事师尊一手甩袖缓缓摊开掌心,那一枚带着封印的卷轴已然展开,时不时幻化出些许文字,或模糊或清晰的转眼即散。

    “这仅仅是剥夺了一丁点力量得来的,若是完全把控,啧啧啧。”方守拙老态龙钟,一颦一簇透着一股浑气,他把下颌的胡子打了个结儿,又问道,“这小妮子的师尊,可是千年前就死了…”

    “她是余孽?”

    掌事师尊问,可老头儿却一伸腿儿,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