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连钰短时间内可能不想也不能再去路大叔家里。
她和梁锦刚回家就被梁妈撞了个正着,梁妈叹口气叫她别和她爸对着干,今天就好好待屋里。连钰嘴上应和,没注意梁妈看见她的反应后,别有深意的眼神。
中午,梁父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直没回,梁妈简单准备了两菜一汤,三个女人围着桌子默默吃饭,期间梁锦大概是觉得太沉默,主动制造话题,可惜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完全没有在镇子里的记忆不知道怎么回答,另一个像是有心事,梁锦说什么,她都淡淡地答应着,但没有具体的回应。
久而久之,饭桌上只剩下了动筷和瓷器碰撞的声音。
连钰想过讨好梁妈,至少在梦境里不能太得罪对方。梁父看起来就不好相处,不喜欢别人违背他,梁妈看似相对温和,如果要连钰和哪个梦境npc打好关系,她肯定首选梁妈。
然而,梁妈没理睬连钰要刷碗的请求,直接把她轰去了阁楼。
连钰站在二楼,看着梁锦进了其中一个房间,想要探索梁锦对面房间的心蠢蠢欲动。
“哦对,姐……”就在她想要趁梁锦关门的动静进入另一个房间时,梁锦想起来什么又回头和她搭话,连钰刚要迈出去的步伐被迫收回。
“姐,你……你是不是想打探路叔叔家情况?”梁锦好像没注意到连钰的脚步方向,只是压低了声音悄悄对连钰说话。
连钰心中一凛,她在这个丫头面前有些不设防了。
“是,”连钰大方承认,“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懂的。不过,姐姐你要是去路家,最好在路远在的时候去。”
梁锦照旧笑着,但是说话内容让连钰若有所思。
说完,小丫头就合上门,留连钰一个在走廊。连钰听着楼下梁妈第二遍用水的声音,知道她快刷好碗,不能再浪费时间,只得迅速回到阁楼。
连钰回想起在这个梦境最早见到的就是梁锦,之后梁锦不管是给自己芝麻糕也好,帮路大叔买衣裳也罢,都好像……在我自己铺路。
不论对方是不是和自己、和楚明锋一样是任务者,这个丫头都不是自己的对立面。
连钰躺在床上慢慢思考。如果梁锦和路远都是任务者,且目前看来,他们二人都在帮助自己,那么他们的任务会是什么?
连钰知道自己一直是留声机取乐的对象,所谓的任务不过是为了增添乐趣。
如果他们也有剧本,那他们角色的功能会是什么?应该不能只是为我扮演的梁玉提供帮助……
话说,队长为什么会连着和我进入同样的梦境……
连钰的思绪慢慢停滞,困意如透过竹帘的日光席卷她的全身。
好累,先睡一会儿吧……等等,我不能睡……昨晚梦里,有人……
连钰努力呼吸着,右手啪地一下甩到自己的胸口,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根她顺来的绣花针,之后右手握住针,努力放回身侧。
不能睡……
连钰用力扎了自己一下。尖锐的疼痛让她脑袋赢来片刻清醒,然而她的身体疲惫感依旧很重,呼吸逐渐放缓。
她努力和自己做抗争,时不时扎手心维持思绪清醒。
突然,阁楼的木门开了。
轻不可察的吱呀声在困顿的人听来近乎于无,但连钰刚巧扎了自己,捕捉到了这道声响。
会是谁?梁家人还是潜入的其他人?
还是有任务的其他任务者?
连钰的身体依旧平躺。女孩的头颅无所觉般背对着投射进的日光,恰好对上进入阁楼的来客。
如果不是她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大概看到她的人会以为她已经死去。
连钰停止扎针的动作,避免被来者发现。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大概困倦的人对于时间不够敏-感。
就在她快真的滑入梦乡时,来人终于有了动静。
连钰能感觉到那个人坐在了床边,极有可能正在凝视自己。
几个呼吸后,那人伸手,指尖擦过女孩的脸庞。接着往下,滑过她的喉咙,最终在衣领处停住。
连钰的心跳不可避免地开始加速,来者的举动让她忍不住猜想这人是梁父还是路大叔。
很快,她镇定下来,心跳开始降速。
不能慌,被这个人发现自己的异常,说不定这个梦境就出不去了……
好在来者若无所觉。
指尖停留在女孩颈间片刻后,连钰听见自己的头顶传来一声喉间滑出的叹息。
接着,那人收回手,身体微微后仰,好像在观察女孩全身。
就在连钰真的快坚持不住时,那人低声道:“是个好货色,可惜……不听话。”
连钰悚然,鸡皮疙瘩都要蹦出皮肤。
“还好,就快到时间了。”
说完,那人不再停留,欣赏完床上的女孩后悄然离开。
木门轻轻合上,徒留下僵硬的连钰躺在床上不敢也不能动弹。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陷入昏睡,然而在昏迷前她已经知道窥视自己的人是谁。
那个人的声音在这个家里很有特点,又或者不如说,排除掉有特色的人声后,就只剩下了她。
是她……但好像也没什么意外,毕竟在这个梦里,谁都不能完全相信。
连钰怀揣着这个念头彻底陷入安静。
女孩在炽白的日光下“安睡”,同一片白到像假的日光下,路远手握那盏红皮灯笼,将补充好燃料的灯笼交给镇长。
“辛苦路叔了。”长相对于镇长这个位子过于年轻的男人轻声说道,没等路远回话就关上了大门。
路远没有计较。他瞅了一眼大门,脑海里闪过镇长在日光下暴露无遗的眼下青黑,他努力想要拼凑出镇长的行为模式,却还是缺乏线索。
“只有等晚上了。月亮,拜托给个面子。”
路远咕哝着,已经迫不及待等到晚上和连钰一起行动,如果月亮如他所愿能够微笑。
数小时后,月光洒满大地,寂静的长街镀上一层薄红。
连钰从昏迷中醒来,她张了张嘴,嗓子实在干哑,于是她闭上嘴,在屋里搜寻后找到之前自己打好的一瓶水,没有杯子的她只能对着暖水壶的嘴喝,好在放了一天,壶里的水温度刚好够入口。
她咕嘟咕嘟了好几大口后才活过来。等彻底醒神后,连钰才发现,屋里的光不对劲。
她走向窗边,红色的光自上由窗口倾泻而入。
这是月光?
她心中讶异,确定今晚月亮绝对不是微笑的状态。
窗户开的这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那么,月亮是在愤怒,还是在流泪?
连钰扶着墙的手不由得收紧。
如果是愤怒,出去的人会陷入疯癫;如果是流泪,一定会有人死,但是她不知道这个死亡名额会不会优先给出门的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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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看来,她必须得再一次观察月亮。
连钰攥紧拳头。不看,就是没有线索原地踏步。按照留声机整人的风格……或许,她真的必须得再次观察月亮。
而且,她必须得弄清楚为什么她望月会出现幻觉。镇子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表现出这种异常。
想到这,她不再害怕,走上前一步将自己彻底暴露在红色月光之下。
于是,连钰看见了一轮血色圆月。
又是圆月。
除了镀上一层红色光晕,这轮月亮和其它圆月乍一看没有区别。
“那你为什么要靠近我?”连钰喃喃。
突然,圆月上方的血色光晕如水波荡漾,凝结成一滴水从月亮上方滑下。
连钰仿佛听见了滴答声。
滴答,滴答。
更多的血水如暴雨打在玻璃窗上,从圆月的上方往下划过。
在这阵猛烈的,独属于月亮的血雨中,一双眼睛出现在月亮做的窗后,向凝望祂的女孩投以目光。
“原来你在愤怒。”
连钰定定地望向睁开眼的月亮,缓缓笑了。
这轮圆月只有一双眼睛,却能传达出和人一样的情绪。
“既然你在愤怒,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现在,正好是属于我外出的时间,不是吗?”
红色的月光同样洒进路远的房间,他在这偏暗的光线下静静望着钟摆左右晃动。
十点整。
如果是月亮微笑的时间,他现在本可以趁路父工作溜出去。
可惜不能。
他叹口气,走向窗边,同时避开月光照射的区域。他尚不确定自己能否站在红色月光之下。这个梦境比他想得要复杂,不同人遵循的隐藏的规则很可能不同。
突然,他眼神一凛。
连钰竟然跑到了街上。
她能够外出?
正在肆无忌惮地在月光下奔跑的连钰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队长发现踪迹。就算她知道,她也会趁对方不能出来时自己作死。
她顺着昨晚的路线跑向镇长家。乌黑的大门紧闭,她回忆了路远来时的动作,像模像样叩响几声后推门而入。
院子里的景色和昨晚别无二致,除了在血色月光下格外诡异,没什么特别的。
连钰径直走向枯井。
没错,她今晚的行动早有计划,因为她从旁人的话语里已经确定自己绝不是镇子上的原居民。
她大胆假设在月亮愤怒时会疯狂的只有镇子土生土长的人。
再者说,如果只能在月亮微笑时出门,岂不是每次探索都要受镇子里人的监视。
只有在他们都不在街上的时候,自己才好活动。
连钰直接将视线投向枯井内部。今晚的月光不够明亮,像层血雾,反而有些阻碍人的视线,让连钰本来良好的视力显得只有4.8。
她扶住井的边沿,将上半身探入井内。
没有。井底黑乎乎的一片,那个女人不在这儿。
难道是镇长推测会有人来,将女人转移了?
直觉告诉连钰,这个赤身女人一定很重要。
她环顾四周。在今晚,镇长很可能也没出门,那么她不能直接进入房间。
到现在,镇长都没有出现,可能是默认敲门的是路远或者路大叔。但她不能耽搁,必须想个法子一探镇长家。
连钰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回枯井。
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