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飞说:“我第二个吧。”
谁知道过去会是什么,前有洛琉音,后有大哥和夏木染,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姜江示意他去。
夏木染给洪飞绑上约束带,然后来到姜江身边,背对着他。
过了不出半分钟,转过身来,洪飞也被送了过去。
最后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夏木染问:“你先还是我先?”
“我。”姜江问。
夏木染一只脚踏上床,顿住了,皱着眉说:“既然骷兄能够在空无一人的病房突兀地消失,那房间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应该也可以进入‘门’中。”
但在此之前,有他们四个“看”过那骷髅。姜江走过来:“你下来,我先过去。”
夏木染都站上去了:“我先吧。”前有洛琉音,后有姜江,这样比较稳妥。
姜江伸手,手中多了把长剑。
夏木染极度无语,忍耐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江躺在了床上。
夏木染重重地把姜江绑了起来,然后走到对面四号床上,转过身去。
过了好一会,夏木染转过身来,然后和病床上的姜江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没过去?”
“我怎么知道!”姜江皱眉。
“要不,你起来,我试试。”夏木染赶人。
“不,”姜江说,“你必须在我之后。”
“你应该不怕吧。”
“但‘小鬼’不在这个时空。”
夏木染惊喜地说:“你也知道是时空问题!”
姜江说:“既然你能分析到那个地步,那么你应该也能想到让我过去的方法。”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随口一……”夏木染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说,“难道是你腿太长了,脚在床外,要不你把腿折一下。”
虽然觉得很不靠谱,但姜江还是听从了。
结果无事发生。
姜江忍耐。
夏木染说:“你自己没有别的想法吗?”
姜江看了眼自己的蓝色手腕带。
夏木染也想到了:“也许门另一边的病情相对都比较严重,你病情多少?”
姜江没说。
“肯定低于五十。琉音、洪飞和骷兄戴的都是粉红手腕带,要不你先把病情提起来?”比起这个理由,他也想不出姜江与他们的不同之处。
姜江陷入沉思。
夏木染看着他,觉得他或许不会同意,病情提升容易,想要下降却很难。
“好。”
姜江说:“但如果不是,你想想后果。”
明明你自己也想到了好吗!夏木染只是微笑:“我负责。”个头哦。
十分钟后,乱七八糟的病房,气急败坏的护士。
姜江站在被砍得七零八落的病床旁边,任由护士长给他换上了粉红色的手腕带。
夏木染看着满目的狼藉,想到他那把锋利得削铁如泥的剑,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护士进来收拾了好半天,出去后,病房里冷寂下来。姜江在一号床上躺下,长发逶迤散落,乍一看居然有种入殓师手艺下的完美观感。
顶着锐利的目光,夏木染难免担心猜错的后果,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床,慢吞吞地数了五声。
再转过身,床上的人没了。
夏木染松了口气,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还有他腿边的阿碰。夏木染摸了摸白发小男孩的头:“幸好有你陪着我。”
阿碰有着漆黑指甲的手,牢牢抓住夏木染的手臂,它张开满是黑色利齿的口就要去咬!夏木染推开他的脸,阿碰一口咬空了他的手指。
其实咬也没什么,反正是幻觉,根本咬不出血,咬出来了,那也是假象。
“阿碰别闹!”
夏木染坐在一号床边,向着阿碰拍了拍床沿,然后躺下,闭上了眼睛。
十秒钟后,夏木染睁开眼,他还在床上,身上是松垮垮的约束带。
夏木染又闭上眼睛,过了半分钟,他还在床上。
又过了一分钟,夏木染抬眼看着布有霉菌的天花板。
思考一个很严肃的事实。
他可以躺上去,但他消失不了。
夏木染在床上静置了三秒,才想明白他需要一双看见他存在的眼睛,他跳下床,出门向左跑:“骷大,骷二!”
“走廊上不许快跑,不许大声嚷嚷!”护士喊道。
“知道了!”
夏木染礼貌地敲开一间间房门,终于在“1903”号病房找到骷大。
骷大手里拿着玉米,见了他,赶紧摆手。
夏木染说:“不是找你打牌。”骷大抗拒的姿势总算收敛,转过身来,继续啃玉米。
那玉米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居然和现实中的熟玉米一模一样,骷髅病患居然可以吃正常食物!
夏木染不闻还好,一闻肚子开始唱腔,他不禁暗叹这游戏也太“真实”,从他七点多上游戏,到现在凌晨一点多,算着时间确实也该饿了。
骷大从塑料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根玉米,递给他。
夏木染手摆得有点急:“不用不用。我找你有点事。”谁知道骷髅吃的,人能不能吃,他安慰自己。
骷大炫饭中,对夏木染的急切熟视无睹。他旁边的塑料矮凳上坐着个卷发骷髅,身体肥胖,穿着朱红女士西装。
卷发骷髅递给他一瓶牛奶,看牛奶的包装,毫无疑问是给超智能无解游戏赞助的品牌,手指甲果然是做过美甲的,比阿碰的磨砂黑美甲要晶莹剔透得多。
素不相识怎么好意思吃别人的,夏木染表示他只是有事想叫骷大过去,一会儿就好。
卷发骷髅似乎听懂了,也似乎没懂,执意给他递吃的,见他不要,就让骷大接过去再给他。
最后,夏木染盛情难却,接下了半个玉米还有一瓶牛奶,试毒似的吃下,结果却发现——非常好吃!牛奶香醇,玉米香甜,比起现实中的也不遑多让。在商城里买还需要上几块银币呢,他居然能白吃白喝,十分感谢的同时有点奇怪。
这卷发骷髅,难道是医院外面的人?
这个副本,除了医院,还有外面世界吗……
那“小鬼”总不会在外面吧。
夏木染啃着玉米,闲聊似的状似随意地问:“阿姨,您知道医院里的小鬼在哪儿吗?”
十八分钟后。
夏木染拉着打牌认识的俩骷髅,来到原先的病房——他找到骷大后,再由骷大领着去找骷二,很快就找到人了。
至于那小鬼的信息,很可惜,他问遍了病房里来探望患者的家属,一无所获,不得不说“小鬼”这个定义,实在太宽泛了。
夏木染吩咐:“你们看着我躺床上,然后你们转过身去,半分钟,不,一分钟后转过身来。”
俩骷髅上下颚阖了阖,似乎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别管为什么,按我说的做就行,”夏木染说,“我之后不赢你们的钱。”
俩骷髅帮他固定好约束带,立刻转身背对着一号床。
动作迅速极了。
夏木染闭上眼睛,再睁开,刺眼的白光照得他眼睛痛了下,身上没了约束带的束缚,翻身下床,他正在一间空荡荡的病房。病房四张病床并排,正前方有一排柜子,夏木染蹲下来挨个看了下床尾卡,上面写着病患的住院信息,另外三个人分别是“费斯”,“钱朵朵”,“蒙达列娃”。左边是门,右边是窗户。窗外有些许明亮,能看到外面的月光。
夏木染走到窗边,推开窗,晚风贯入,带着一股子腐烂的气息。
夏木染呼吸了一口浑浊空气,头顶明月散着清莹的光辉,伸出头往上看,能看到高高的大楼。对面是一片空地,更前方是医院正门。对面马路上过往的车辆,还有灯火通明的大排档,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无人医院所在的这里,竟然是个烟火气十足的世界。
只是从医院进出的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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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各色服装的行尸,能看到灰白的脸,剥落的皮肤,还有腐烂的肉块耷拉在露出的皮肤上,平静的夜色,腐烂的气味随风而入。
夏木染捏着鼻子,把窗户关上了。
“夏木染,去B20楼做一下心电图检查。”
门口带着口罩的护士,露出两只发红的眼睛,走廊上的暖光照射下,她的皮肤枯黄开裂,能看到里头腐烂的黑色肌理。她死死注视着夏木染,喉咙不可遏制地上下滚动了下,口罩底下似有液体往下滴落,她喉间发出意味不明的喘息,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这是检查单,你过来拿一下。”
白翳的眼珠子盯着他,夏木染镇定地说:“就放在我病床上吧,一号床,谢谢。”
丧尸护士一愣,然后不快地走进去,把检查单放到了他的床单上,一点点极度不舍地往外挪。
好像随时都会失控扑过来。夏木染平静地立在窗边,说:“等等,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你问。”丧尸护士立刻停住,目光死死盯着他,发黑的手指紧紧抓住房门,下巴下滴落的晶莹液体更加明显,喉间甚至发出呼呼的声音。
夏木染说:“您知道小鬼在哪儿吗?”
“儿科在隔壁楼B2层。”
夏木染呼吸一滞,又问:“我同病房的人都去哪儿了?”
丧尸护士愣了下,含糊又不耐地说:“也去做检测了吧。你快点过去,做完心电图,还要去检测下肝功能。”
肝功能检查不是要空腹吗?他刚才吃饱了。
“最后一个问题,”夏木染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检查?”
护士不耐烦地说:“你的主治医生没告诉你吗?你吃的药是通过肝脏代谢的,需要定期检查肝功能。也需要了解服药之后心脏功能的变化,所以心电图也很必要,医生那边需要记录,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没了。”药他没吃,都在口袋里。
“那你,”护士口罩下似有东西蠕动了下,一滴晶莹的液体顺着口罩下沿滴落,她的目光带着蛊惑,说,“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夏木染很难消受这份热情:“不用不用。”
等护士不依不舍地走了以后,夏木染拿着检查单,正要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坐回床边,查看商城,买了一次性口罩,二手棒球帽,纯黑全指手套……一套装备下来,余额113银币100铜币。
最后,夏木染压低帽檐,用“洁白的床单”盖住头,罩住耳朵,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才抱起阿碰保持较低的体温,来到门外。
顿时吵杂的声音,潮水般涌了过来。
如果说先前的病房、走廊安静的犹如太平间,那么这里的感觉就像是菜市场。先前那是精神病院,这里像是外科诊室。来来去去的医生、病人,还有拖动的病床,病床上做心脏穿刺的丧尸医生。他看了下自己所在的走廊上面的标识牌,依旧是精神科。
夏木染披着床单,走了出去,那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弥漫开来,看到他手腕上的粉红色手腕带,两边的丧尸病人都下意识远离他。
夏木染还算顺利地来到电梯处。
丧尸病人和护士在等候,病人稍稍避开他,而护士则投来死亡视线。
夏木染仿佛听到了舔嘴唇的声音,电梯慢得要命,眼看着两个护士靠了过来,夏木染不由后退了一步,他现在在B19层,心电图检查在B20层,也就是现实中的二楼。
“还是走楼梯吧。”
夏木染转身迈向楼梯间,迅速下楼。
测心电图的那儿已经有丧尸病患在等候了。靠着空位的独眼小男孩朝天嗅了嗅,然后看到披着白床单的夏木染,他舔了舔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木染,扯了下身边丧尸母亲的泡泡袖,撒娇道:“妈妈,我想吃人肉。”
泡泡袖女士温柔地说:“你乖乖听话,等会妈妈给你买。”
夏木染赶紧挪了个位置,离那独眼小男孩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