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时间十一点,湘乐和文泊一前一后离开小楼,前往大厅。
饭点时分,正是客栈最忙碌的时候,国家队成员从早开始就一直忙于干活赚钱,在见到进门坐到距离后门最近的餐桌有模有样点菜的卓卿越都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没工夫,不立马把人围住好好问一遍才怪。
但此刻,他们只能不解又羡慕地看了眼他桌上满满的餐盘,继续忙活去了。
叔胖组倒是没有这个担忧,询问过后直接在桌上落座,主动先开口交代了一上午的收获。
“整个前院我们都转过了一圈,还趁着白日通铺无人,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这个是前院的地图。”大叔自称黄溥,胖子是他已故好友的儿子杨维鹏,“厨房自带小院,不许旁人进入,但后门开合的时候,我们看见里面有个侧门,有一些通铺的人会从那边进出。客栈另一侧是马棚和茅房。马棚那边有四匹马,其中三匹马非常高大,一匹看着逊色些许,边上还有一个被卸下的马车。”
卓卿越不动声色嗯了声,冷淡道:“前往后院的桥需要有足够的光亮才可以通过,其上不可回头,不可逗留太久。深夜十二点到四点最危险。”
黄溥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他主动说情报是表明态度,还真没把握对方听完会不会拍屁股走人,毕竟他知道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现在看来交易是成功了。
“通铺有几个人也是因为住宿费不够从客房退下来的。从一号到三号,房费递减,三号基本都有一些负债。”黄溥说道,“昨天晚上,一号通铺有人窃窃私语,二号床铺有人坐了起来盯着调查员看,三号通铺则有人直接下地行走,不过不曾表露攻击倾向。”
卓卿越:“不可贸然去客院拜访。”
“一号通铺的人基本都是钱不够居住客房调过来的,二号却很奇怪,明明将要负债,却谁都不肯走。我翻找到马棚角落里的一份纸质线索,那是个书生留下的,他很希望自己能顺利通过科举。记录的也都是大差不差的内容,但笔记的最后,是一张仿佛浸过血的疯狂写着‘中举’的纸页。”
卓卿越若有所思:“是任务描述中提到的……”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描述是说先接任务,再随机获取奖励。但我们猜测,应该有许愿的性质在。很可能在完成任务后,任务者可以提出愿望,其后店主会衡量其价值,如果超出任务本身,奖励的性质就会变化。”
卓卿越并不赞同:“有些牵强了。”
黄溥直接道:“我们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诡怪的任务可不是好做的,而且你怎么确定他一定能知道答案?”
黄溥认真道:“机会到了眼前,总要试一试。”
卓卿越耸肩:“我没打算阻拦你,交换情报而已。店老板住在兰苑,你去问掌柜可否拜访他就行,最好带点小礼物。说起来算我赚了,桌上的菜你们随便吃。”
“不,你的情报更难得,饭就不用了,多谢。”
黄溥又不是不懂眼色,这会就卓卿越一个人在大堂,还坐在后门口这样的位置,自然是有所图,他就不留着碍人眼了。
没陌生人一起,卓卿越反倒更随意自在,一边慢悠悠地吃饭,一边还观察其他人的动向。
来吃饭的客人都像是走过场的,看着非常正常,既不会刻意为难跑堂,也不会不怀好意地盯着人看。有的甚至还会接受跑堂的建议,多加几个菜或者上两壶酒。显然只有对方真的犯了错才会被针对。
而失误的容错率也高,先前被拖走的许富贵这会儿还好好待着,受伤的手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一时倒还看不出来许掌柜有给他什么惩罚。
二楼包厢有八间,就卓卿越默默看着的过程中,已经有两组客人往楼上去了。直到又来了几个要包厢的,探查员才试探着上去迎客,是汪实学。
许富贵在吃过亏后已经学乖了,苟着等其他人先主动出击。
不一会儿,汪实学就下来传了菜单,紧接着再度上楼,显然包厢的传菜不需要他亲自跑,但相对的,要全程随侍在侧。
如此看来,是否能多接待几次包厢客人,并不全由跑堂自身意愿决定,还得看运气。
卓卿越收回视线,继续观望看着毫不相识甚至互相都懒得看对方一眼纷纷坐得老远的琴师和画师。直到约莫半个小时后,才招手试图让店员把汪实学叫下来。
店员直接拒绝。
显然,有贵客权限的并不是他。他这个捎带的不配提要求。
有挂件自觉的卓卿越不再关注,安心完成女神交给他的任务。
此刻,二楼包厢。
上菜前和楼下没什么区别的顾客在上菜后就变了脸色。这间包厢顾客只有三人,点了十个菜,还都是荤菜,所以做起来比较慢,这会儿才刚上了两道菜。
“这不是我点的菜!”一人在尝了一口毛血旺后直接摔筷子,“味道完全不对!”
帮忙布菜的汪实学心头一凉,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小心赔笑道:“您觉得哪里不对?小人帮您反馈给厨房。”
这样客人挑菜的情况在大堂也有发生过,但都不是故意挑衅,这时候不论大包大揽还是单纯赔罪都会倒霉,一个合格的店小二就只是传声筒和服务程序而已。
那人眼睛在汪实学身上来回扫动,哼道:“当然是最后一道程序不对,和厨师无关,最关键的料还没加,味道怎么可能对?这难道不是你的工作吗?”
汪实学一头的问号,开始拼命思索。
究竟他是少做了什么?报菜名什么他可一样不少,就差直接说做菜过程了还能少了什么?总不能他还得先试个毒?
也不像啊,试菜的话也不应该吃了以后再发作。
另一人看着桌上的菜,说道:“的确,今天的颜色看起来不那么红。我尝尝。”
汪实学眼疾手快地给对方布菜。
这人尝了一口,眉头皱起:“毫无风味。”
不那么红……
汪实学突然想到最开始那盘菜端上来时一起放着的小刀。因为那盘菜是他们预定早就烤制的烤羊腿,他在询问过后就直接帮着切片了。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作用?
他往门口隔间的布菜台走去,随着他往门口移动,包厢的三个人眼神都逐渐凶恶起来。
他忙不迭道:“小人有东西落在布菜台了,请诸位稍等。”
此话一出,三个人的神色缓和了些许,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汪实学快速拿了布菜台的小刀,就赶紧走了回来。这么短短一段路,他愣是走出了一身的汗。他毫不怀疑,在这个客人感觉到不快的时候如果他在门口多逗留一会儿,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
小刀上还沾着切肉的油渍,汪实学也不敢随便用东西擦,一咬牙,直接在手上划拉了一道口子,试探地往餐盘上移去。
无人开口,但三位顾客都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汪实学知道自己做对了,挨个在桌上的餐盘上挤血。
可显然,由于他是事后补救,多贡献了很多血客人才满意地让他收手。
“这个味儿才对嘛!果然还是这家的菜最美味!”
“哈哈哈大家都放开吃,还有好几道菜没上呢。你还愣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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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布菜!”
汪实学白着脸赔笑:“好的。”
等一桌客人吃完,汪实学眼前都有些发晕了。送完客人就差点直接栽倒在地,被蹲守的何峰及时扶住。
两人小声耳语了几句,汪实学就摆摆手,被何峰搀扶着摁在了卓卿越的桌边上。这还幸亏许掌柜没有强硬要求负债者必须全程工作。
卓卿越:“?”
“看着他照顾他,给他治疗。回头再说。”
“可是我还有……”
“卓卿越,听命令!”
卓卿越表情冷凝。
作为国家队队员,加入的时候就代表他会尽力配合队伍,但入队的宣誓誓词,摆在所有前面的第一条,是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第二条,队长可以分配工作,却不可以强硬要求队员做事。同样,队员也不可无理由反驳队长的意见我行我素。
作为陆漫漫临时搭档,卓卿越不会在对方不同意的前提下随便透露情报,包括自己的队长和队员。
如果他们和黄溥一样交换情报,当然皆大欢喜。
而此刻,很明显他这边进度颇丰,且有任务在身,何峰却不管不顾将伤员丢给他还甩出了命令,完全超出了队长的权限,甚至将十三队的主要任务抛之脑后。卓卿越当然不高兴。
不仅是不高兴,他是非常非常不高兴。他愿意听陆漫漫安排是他高兴,但不代表谁的话他都一定要遵从。
人又不是要死了,而且在大堂照顾治疗什么?这会儿通铺没人安全得很,直接去躺着不就完了。
汪实学失血过多,头脑发晕,被队长扶住后就放弃了思考,等了会儿还不见卓卿越动作,不由催了一下:“卓卿越,给我治疗一下。”
“在这里?”如果汪实学清醒,会发现卓卿越的语气非常冷,“大庭广众用对你来说没什么用的治疗?”
汪实学趴着缓了会儿,说道:“也是。缓了缓感觉好一些了。”
“废话。诡域里人体都转为了魂力,但凡你脑子灵活点,就变不成这幅死样子。”卓卿越低声啧道,“蠢人就安分点,看姐姐表演就完了。屁事多。”
汪实学没听清,啊了一声。
卓卿越目光在他伤痕累累的手上转了一圈,说:“我是问你,包厢客人是要你放血吗?”
“对,他们的菜需要加点‘佐料’。”汪实学苦笑,“得亏我反应快,换成肖诚那个脑子转不过弯的,恐怕已经栽了。不过我不清楚素菜是不是也需要,那桌没点素。”
卓卿越哦了声,将自己面前的碗筷往对方身前一推:“吃吧,可以补充魂……体力。”
汪实学也不嫌弃,拿过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为了尽快还债,他们几个都决定一天就吃一顿,就放在下午,这会儿汪实学跑了半天,又失血过多,早就精神不济。
一番狼吞虎咽,汪实学感觉自己缓过来了许多,问道:“昨晚你们发生什么了?怎么你今天?”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卓卿越冷漠道,“就算你知道了,现在还负债的前提下,你能做什么?不还完债,就算三天到了,你也离不开这里。先想着活下来吧。”
汪实学嘴抽了抽:“可队长那……”
“他好不到哪里去。别看我,我浑身上下没一样东西是可以给你们抵债的。”卓卿越对何峰现在是负好感,随口叭叭道,“所以你们现在就想着顺利过关就好了,得到什么线索出去后我自己会写报告。这也算是我的功绩。”
汪实学哦了声,表示懂了。
谁没有一颗升级加薪的心啊!兄弟,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