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质询解谜团 冀阳放亡魂(二)
    正在此时,司月吟也悠悠醒转了过来。公仪岚见她清醒,将她从怀里放了下来,在地上安置妥当了以后,这才快步走到公仪岭旁边:“阿岭,到底怎么回事?”

    司月吟回神后,抬眼就看见了公仪岭挟持着司青筠的样子,瞬间清醒过来,惊声道:“公仪岭——”

    公仪岭微微低眸看向她,手上却不为所动:“司姑娘,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旁边的齐元白一进来,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瞥了一眼嵌在司青筠背后墙壁上的定身符,赶忙道:“正是关键的时候,别内讧啊!阿岭,你有话好好说……”

    齐元白说是这么说,但到底了解公仪岭,知道他虽然平时散漫了一些,但不会在大事上掉链子,一边嘴上劝着,心中却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不是内讧!”

    公仪岭打断了他的话,一双眼死死盯着司青筠,语气也越发沉冷:“司青筠,这一路上,你耍我们好玩吗?”

    听到他直接摊牌,司青筠神色反倒从容下来,勾唇道:“怎么,你知道了什么?”

    见他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公仪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公仪岚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眸色深深:“阿岭,你之前说你怀疑……”

    “是啊,我说过。”

    公仪岭闭上眼,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才睁开眼一字一句道:“司兄,这旱阵,是你布下的吧。”

    安静。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安静地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一路上,公仪岭的确没少怀疑司青筠,但在离开青黛的记忆后,他更多的是把关注点放在那个蒙面人身上。在最后司月吟玩了命去破掉那个旱阵之前,他甚至觉得司青筠有可能是无辜的。

    只可惜,他试探了那么多,司青筠仍旧坚持留在这里,而不是跟他们一起去破阵,哪怕仅仅只是做个样子。

    好歹司月吟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又如此信任他,哪怕看在这点情分上,公仪岭也以为他不会做的那么绝情——至少觉得司青筠不会伤害她。正因如此,他才坚持让司月吟在破阵的时候不要半途而废,司月吟现在这么虚弱,也是有他的一份推波助澜。

    公仪岭自知心中有愧,说完后撇开脸,不敢去看司月吟苍白的面孔。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几分钟,才有人开口说话:“为什么?你是从哪里发现不对劲的?”

    说话的是燕煦泽。公仪岭微微偏头,见他表情平静,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意外之余,还是解释道:“还记得几日前我们中毒的事情吧?当日,我们就已经推测出来布下旱阵的人多半是抱元门的,只不过因为他们两人的缘故,所以暂且将此事压下不提。”

    “但是。”

    公仪岭话锋一转:“平心而论,这阵法就连司月吟都难以破解,最有可能的,当然就是门中比她还厉害的人设下的。”

    没有人出言反驳。公仪岚点头道:“的确,当时提到可能是抱元门的人做的,他们两人很是生气,为了避免争吵,我们才假设了其他阵修宗门的可能性。”

    公仪岭继续说道:“然后,大家刚结束对这件事情的讨论,回到房间里喝了茶水,就都中毒了。”

    “呵。”

    司青筠忽然笑了一声,道:“当时我就在你们旁边,哪里来的机会下毒?”

    公仪岭看着他:“是啊,你在我们旁边,自然也没机会下毒,当然,我也从没说,你是在我们回来以后才下的毒。”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为了布下雨阵,司兄你一人独自去了九鼎山,而我们其他人则是按你的指示在城中布置阵旗。”

    “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来说,当然需要纵观全局,了解地形了,但是对于已经布下过旱阵的你来说,又有什么去九鼎山的必要?”

    “所以,在支走我们以后,你又回了城主府中下毒,做完这些后,你一直等到我们回到府中,才假装再回来,我们是通过灵讯石和你对话的,当然不会有所察觉。”

    司月吟沙哑着嗓子,勉力道:“可是,我们当时没有给城主府设下结界,有别人进去也说不定。”

    公仪岭笑道:“当时我们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一袋子压阵法宝上面,若是他设了结界,能进来下毒的人就只有我们,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加容易被发觉?倒不如直接当做一个疏忽,你们道个歉的话,我们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何况,城中那么多碧灵蓝雪花被施加了障眼法,我想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仙僚,在仙门中也不在多数吧?”

    司青筠笑道:“这些不过都是你的个人臆断,证据呢?”

    公仪岭道:“关于几个月前有人高价收粮的事情,我想,抱元门只需要简单查证一下,想要查到是不是你收的粮,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司青筠凝视着他,没有出声。

    公仪岭道:“下毒这件事情,也算是我们运气好。正巧孟妙意当时与我们说话,她并没有喝下茶水,危急时刻用丹药暂且保住了我们的性命。”

    “茶毒难解,大家才决定去青花谷解毒。当时前往青花谷的传送阵也是你画的,你如果想要在这上面动动手脚,实在是轻而易举。”

    “所以,借着自己中毒灵力不济造成失误,让我们从半空中掉下去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听到传送阵失误的这件事,齐元白不疑有他,脸上显出怒容,沉声道:“阁下与我们无冤无仇,何至于要害了我们所有人?”

    司青筠冷笑一声:“这还没实际证据呢,你倒是相信他。”

    齐元白道:“跟你比起来,我自然是信阿岭的。”

    公仪岭又道:“昨夜我们分析阵眼位置,几个大致的方位是由你和司姑娘确定下来的,而我们早上去的方向也是你晚上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百人冢里的血阵吧?”

    司青筠目光闪烁:“昨晚讨论的时候大家都在,若是我分析的阵眼位置有问题,师妹又怎么看不出来?”

    公仪岭笑道:“你说的对,那几个位置的确是没有问题的。换言之,只要是个会布阵的人,都会觉得那些方位最合适安置阵眼,你只不过是把血阵的方位也混淆在旱阵的方位里面,然后引我们去找而已。”

    燕蓉疑惑道:“他若是早就知道血阵,又猜得到方位,那他在抱元门的时候,明明有大把时间下山破阵,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非要等到我们历练的时候?”

    公仪岭对她的疑问表示理解:“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司青筠既然猜得到位置,如果想要破阵的话,为什么不一个人早早就来此地解决?说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清鸢的一句话给了我提示。”

    齐清鸢正听得认真,突然被提及,睁大眼疑问道:“我?”

    见她忘记自己随口说了什么,公仪岭及时提醒了一句:“在我们画了传送阵过来的时候,你对齐元白抱怨了一句:‘当时分队伍的时候应该将抱元门两个人拆开才是,不然如果打信号的话,过去得多慢啊!’,对不对?”

    “是我说的。”齐清鸢回想起了这句话,“我当时的想法就是,一共历练就来了两个抱元门的人,分成两队破阵的话,就该把他们俩拆开才对。他有什么必要在分队伍的时候,特地带上司月吟?”

    关于齐清鸢说的这件事,再联系到青黛回忆里的昆吾轮,公仪岭一直将心里的想法压着,忍着没有发问,但到了此时此刻,却也不得不问司月吟了。

    公仪岭没有立刻回答齐清鸢的问题,而是对司月吟道:“有一件事,在下想问问司姑娘。”

    司月吟抬头看他,神色平静无波,轻轻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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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吧。”

    “敢问,司姑娘现在使用的法器昆吾轮,从前可有过其他的主人?”

    司月吟没想到他是问这个,顿了片刻,摇头道:“我不知。你为何会这样问?”

    “当时情况紧急,司青筠又在场,所以我没将这件事告诉大哥和燕蓉。”公仪岭抿唇,将事情说出了口,“其实,在即将离开青黛回忆的时候,我模糊间看见了那个蒙面人手上拿着的法器,就是昆吾轮。”

    “什么?”

    公仪岚脱口而出,震惊不已:“阿岭,你莫不是看错了?”

    不管真凶是谁,他并不希望这件事情和司月吟再扯上关系了。

    公仪岭却肯定道:“布雨阵那日,我还仔细观摩了一下这个法器,记得十分清楚,自然不会有错。”

    燕蓉问他:“回忆里青黛死后,你比我们晚醒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这个?”

    公仪岭点头:“一开始很模糊,但我强行留了意识努力想要看清,所以才会醒不过来。”

    “……”

    燕蓉沉默良久,才叹气道:“你还真是胆大。”

    公仪岭没有答话,而是将当时看见的画面袒露:“那人用匕首划开了青黛的脖子,又将她的血抹在了昆吾轮上。青黛临死前一定是看见了昆吾轮的样子,那日我们误闯北方荒山,她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可是…….”

    公仪岚回想着昆吾轮的信息,记忆中的确没有任何一本书上说昆吾轮有过其他主人。他还欲再说,却被司月吟拉住了衣角,见她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司月吟表情复杂,对公仪岭说道:“我想你说得没错,昆吾轮的确跟这里的阵法有关。”

    公仪岭听完她的话,立刻确定司月吟早有猜想:“不知,司姑娘是何时发觉得呢?”

    司月吟细细回忆从来到荒山后的每一个细节,缓缓道:“到了北方荒山以后,我就有所察觉法器异动,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真正觉得不对劲的便是破掉洞口结界的时候。”

    “那时候大家废了不少时间,也没能损它分毫,可是我一用昆吾轮,那结界便破除了。这种情况,想来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破结界人的法力强上许多,另一种便是,这个结界本就是用昆吾轮设置的。”

    齐清鸢了然:“所以,恐怕是这个地界只有带上昆吾轮才能进得了结界,引得出那些亡魂,才能让司青筠找到血阵。”

    公仪岭点头道:“不错,这就是为什么司青筠明明能自己破阵,却必须带上司月吟的原因。”

    司月吟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渐渐低微下去:“可是,从我记事起,长老就将昆吾轮赠与了我。这法器与我相伴十余载,我从未去探究过它曾经为谁所用,何况师兄从来没有用过这个法器,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他弄的。”

    公仪岭道:“我从来没说这是他弄的。他既然费尽心思才找到这个阵法,还想破了它,那么就说明血祭百名活人不是他做的。”

    “也不可能是司姑娘做的,那人在回忆里就已经是中年模样了。”公仪岚道。

    公仪岭目光沉沉,问司月吟道:“司姑娘,你告诉我,这法器,究竟是哪位长老给你的?”

    司月吟怔了怔才道:“是藏元长老……”

    她刚把名字说出口,就对上公仪岭深邃的眼神,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惊愕出声:“不,不会的!”

    公仪岭还在思考如何措辞显得委婉一点,就被面前的司青筠打断。

    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生硬冷厉:“怎么不会?!”

    “你是真的觉得不是,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授业恩师竟然会做出这种活人血祭的事情,还把这沾满血腥的法器交给你了?”

    说完后,司青筠嗤笑一声,对着司月吟摇了摇头,脸上神色颇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