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婉婉思柔情 一旦总成空(三)
    初步的计划就这样暂且敲定了下来,三家人简单谈后,就让几个小辈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其他几位长辈则是关上门继续讨论其他事情。

    燕蓉与公仪岭他们顺路,便一同走了一段路。

    公仪岭虽然修习的不错,但他对其他宗门的那些历史背景就了解的不多了。边走边想着紫阳宗血统的事情,顺口问了燕蓉一嘴:“没想到你们宗门竟还有这样以血为媒的解封办法,只是我记得燕宗主那一辈只有他一个儿子,并没有什么姐妹,那御魔幡岂不是断代了吗?”

    燕蓉回道:“一代没有女孩,倒是不至于断;若是多几代没有,那就算是真断代了。所以,我们这一代必须要有女孩。至于师父那一代,要不是没有女孩,他能当宗主吗?”

    公仪岭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说,紫阳宗从前的宗主一直都是女孩?”

    燕蓉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竟不知我们紫阳宗的开山祖师是一位女子?仙史一门功课竟差到了这样的地步……看来仙考大会里面的文试也该提上日程了。”

    “哦?竟有此事?”公仪岭觉得神奇,不过想到燕渊后随即了然,“嘿,你还真别说,难怪你们宗门男孩看起来不太聪明,以前都没听说丢过御魔幡,偏偏到这一代就丢了。”

    燕蓉道:“从前紫阳宗的历任宗主皆是女子,且每一代出生的后辈大多都是女子的仙资高于男子,故而宗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每一代都须得出生两个女儿来开旗。”

    “从前都是如此,直到到了师父这一代,并没有女孩出生,所以师父才继任了紫阳宗宗主之位。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家少宗主……不提也罢。正因如此宗门才会逐渐式微,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了。”

    公仪岚疑惑道:“从之前的仙考来看,虽然燕渊脑子是不太灵光,但还是挺能打的,排位也比燕婉高出一筹,如果按你说的这样,不应该是燕婉的仙资更好一点吗?”

    燕蓉从容说道:“仙资这个毕竟也是靠机缘的,又不是说宗门里生出一个女孩就是资质最高的人。跟其他人比来说,师姐确实已经很厉害了,但跟从前先宗主们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那倒也是。”

    齐元白思忖道:“我看燕蓉你的资质就很不错嘛,要不是早早相识,说不准还以为你才是紫阳宗的直系血亲呢。”

    燕蓉一怔,继而笑道:“我啊,我可不是,这是一个意外罢了。”

    回到了芙蓉院后,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公仪岭本想等爹娘回来问一问他们商量了什么事情,但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最后困意来袭,倒头睡着了。

    公仪拓和沈熙华则是在第二日清晨才回到了芙蓉院中,彼时公仪岭还没有醒来,他们两人回来后正撞上在院子里晨练的公仪岚。

    公仪岚刚收了剑式,将彻云剑召回了剑鞘中,余光一瞥就看见自家爹娘推院门进来,眼中一亮,忙迎了上去:“爹娘,你们回来了。”

    公仪拓忙碌了一夜,眼下都多了些乌青。虽然疲惫不堪,但还是含笑夸了他一句:“到底是阿岚勤奋,在这边也不忘晨练。”

    “爹,这是我应该做的。就是不知其他几位宗主在庆阳殿商议了什么,让你们这么久才回来?”

    说起这个,公仪拓面色不善,旁边的沈熙华也是凝重不已。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才低声说道:“阿岭还没醒吧。”

    “没有。”

    公仪拓肃然道:“他没醒也没事。阿岚,接下来我跟你娘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公仪岚见他们严肃,心中不由担忧:“爹娘,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说就是,我会记住的。”

    可谁知,公仪拓下一句话竟然是:“阿岚,我们要走了。”

    公仪岚怔愣在原地,不理解他们话中的意思:“走?走去哪?紫阳宗现在还封禁着,我们可以回云灵山吗?”

    沈熙华见到儿子这样,心中一痛,眼里满是不舍,但还是缓慢而坚定说道:“一日后,燕修远会解封结界,等到我们回到云灵山,将事务处理完毕,我与你爹两人就要云游四方去了。”

    公仪岚难以置信:“云游四方?可是现在突发了这样的事情,爹娘不在的话,如何主持大局?”

    沈熙华直视着他:“云灵山有你和阿岭,我们很放心。”

    公仪拓也道:“我们也是顺道出门办事去,事情办完也就回来了,你们俩也不用太担心,有处理不来的就问承悦搭把手,他自幼跟着熙华掌事,山中大小事务他最为清楚。”

    听到他们办完事就会回来,公仪岚这才松了一口气:“莫不是因为燕宗主现在自顾不暇,爹娘你们这才替他办事去的吧。”

    公仪拓点头:“算是吧。”说罢就将怀中的一枚赤玉云纹令牌交给了公仪岚。

    “爹,你把这个给我做什么!”

    公仪岚惊呼出声,伸手就把令牌推了回去。

    这赤玉云纹令牌不是别的,正是云灵山宗主才能持有的宗主令牌。实际上,谁持有这块赤玉云纹令牌,谁才是真正名义上的宗门宗主。

    “嗯……这个我与熙华都商量过了,我们此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云灵山不能没有宗主掌事,当然是由阿岚你代替我主持大局了。”公仪拓语气轻松道,“不管怎么说,有了这块令牌,你行事便是以宗主身份出面,多少方便些,外头也少些闲言碎语。”

    公仪岚没接,迟疑片刻后拱手道:“虽说行事需得以宗主身份出面,可那也毕竟是暂代,眼下就将令牌给我,多有不妥,还请爹娘三思。”

    沈熙华却是不容置疑,见公仪岚没接,直接把东西塞进他怀里:“阿岚,听话。你身为云灵山的少宗主,早晚该肩负起这样的担子,这一次权且当作是历练了,也好让我们看看你的能力。这令牌你安心拿着,大不了等你爹回来,再还给他就是了。”

    “可……”

    公仪拓难得郑重:“阿岚,事情发生的突然,你忽然代管云灵山,如果没有这令牌的话,旁的几家不知真相的宗门难免颇有微词。你既要守好云灵山,也要护好阿岭,若没有令牌该如何服众?只有将宗主令牌交给你保管,我和熙华才能放心地离开。”

    “阿岭他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但不管旁的人怎么看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最为清楚。”沈熙华叹息道,“整个云灵山中,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再加上这一次中秋宴闹了这一出,那些宗主本就觉得他玩世不恭,现在只怕是对他的印象更差了些。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好吧,我明白了。”公仪岚小心翼翼接下了令牌,将它贴身放好,才说道,“爹,娘,我会好好守着云灵山,看好阿岭,与他一起等着你们回来。”

    沈熙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便对了。”

    “那,等阿岭醒来之后,我再同他说这件事?”他试探问道。

    沈熙华点头:“也好,你们两兄弟感情深厚,有阿岭在你旁边,也能互相帮扶。”

    与公仪岚细细交代完事项以后,他们两人便回房休息了。公仪岚也没了心情继续练剑,在院中煮了一壶茶,等着公仪岭醒来。

    这一次公仪岭并没有睡很久,大约是心神不宁惦记着事情,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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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

    他迷糊着起身,揉了揉眼睛,却发现窗外天已经大亮。公仪岭知道这个点大哥多半是在院子里晨练,连忙下了床朝院子里去。

    “大哥?你在吗?”

    公仪岭喊了两声,才瞅见公仪岚坐在茶桌前静静地喝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彻云剑则是被他随手丢在了茶桌上,都没收进剑鞘之中。公仪岭心觉得不对,在他旁边坐下,问道:“大哥,今天怎么没有在院子里练剑?爹娘回来了吗?”

    公仪岚简单答道:“刚练完。爹娘回来与我说了事情,就回房间休息了。”

    “如何?他们在庆阳殿里商量了什么?”

    公仪岚为他斟了一杯茶,低声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爹娘并未与我详细说。他们只告诉我,等后天回云灵山处理完事务以后,他们就要离开云灵山,云游四方去了。”

    “离开?怎么这么突然?”

    “许是燕宗主丢了女儿,现在自顾不暇,所以将事情托付给爹娘来处理。阿岭,你不必担心,等爹娘办完事情也就回来了。”公仪岚道。

    公仪岭问道:“爹娘可还有什么其他交代吗?”

    公仪岚静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了赤玉云纹令牌:“爹娘将宗主令牌交给了我,说我代掌云灵山这段时间,有了宗主令牌的话,行事会方便很多。”

    公仪岭忧愁道:“如此看来,他们两人这次怕是要离开不少日子。”

    “的确。”

    “那紫阳宗那边怎么说呢?”他又问。

    公仪岚抬眼看向天边的结界,叹息道:“等明日排查完后,燕宗主就会解开结界,让大家离开。至于燕婉失踪这件事情,我想紫阳宗自然会想办法的,你有什么想问的话,届时与燕蓉书信联络,再问她吧。”

    与大哥说完后,公仪岭本想出门去问问齐元白或是燕蓉,结果刚走到院门,想要推门离开,人就被结界弹了三丈远。

    公仪岭没有防备,摔了个屁股墩,震惊地看着院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院落也都下了结界?”

    公仪岚也十分意外,起身过来查看了一下结界,伸手触碰了一下结界上若有似无的痕迹,皱眉道:“是紫阳宗设下的结界没错,想必是外面他们正在满门寻找燕婉吧?”

    公仪岭不解:“可是,不是已经十之八九确定燕婉姑娘是被玄霄殿带走了吗?”

    “这一次中秋宴,紫阳宗在外面设的结界并不好破,这么短的时间里,说不定他们还没有带走燕婉,先封了各院在宗门里查看一番,总归没错。”

    公仪岭感慨:“玄霄殿的人也真是够胆大的,竟然当众在紫阳宗劫人,难道真的不担心我们同他们算账吗?”

    “玄霄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看早晚仙家会与他们一决高下,就算没有燕婉,也会有下一个冲突事件。”公仪岚沉声说道。

    公仪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很是遗憾:“我本来还打算去问一下齐元白和燕蓉呢,咱们爹妈得去办事的话,没准齐元白爹娘也得去呢。”

    公仪岚猜测道:“曲夫人并未跟过来庆阳殿,我想大约是齐宗主不愿她掺合到这些事情里面吧。”

    公仪岭凝视着结界许久,末了还是放弃道:“罢了,这时候想必他们也手忙脚乱的,等回云灵山我再写信问他们也不迟,这时候就不出去添乱了。”

    公仪岚笑着指向院子里的一棵纳凉大树:“我看那树杈子生得极好,不如下午你就在那上面休息吧。”

    公仪岭欣然接受道:“也好,且让我再偷得浮生半日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