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就这么在踏实努力中平稳度过了,经历了四次模拟,大家的心态也算是百炼成钢。高考的距离越来越近,闻竹竟然觉得心态很平和,都没有刚挂上倒计时牌的那天紧张。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值得一个美丽的结果,闻竹在这件事上有着充足自信,她现在的任务就是静待。
六月一号,大朋友小朋友都快乐的日子,一中的毕业照定在这天拍。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大家穿着一套制式校服,光明正大地拿了手机。李泊松一路上都很沉默,一大早就戴了个白色的一次性口罩。
闻竹还逗他:“干嘛啊,长这么帅打扮成这样。”说完后她想,五月中旬后柳絮就消失得差不多了,李泊松也就不再“武装”得那么严实,今天又戴上了口罩,闻竹想:“你是不是生病了?”
“还好,嗓子不舒服。”
他说完这话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闻竹觉得他脸色都比平日里苍白。
“你低头。”
李泊松听话地低下头,嘴上说:“我不发烧,你离我远一点小心我传染给你。”
闻竹伸手探了一下,体温正常。她听了这话呵了声:“我体质好得很,倒是有些人,一到夏天就感冒。”
“你说的是我吗?”李泊松惊讶地指着自己。
闻竹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喊她名字。她转头,看到了校门口朝这边挥手的曲思嘉,还有站在一边揣着兜的路一杭。
她跑过去,把李泊松落在后边。
“你们一起来的?”闻竹好奇道。
曲思嘉好像才反应过来:“哦,对哈,你今天怎么没骑车?”说完她答道:“十字路口那儿遇到的,我远远地就看到你们两个了。”
李泊松悠悠地走了过来,路一杭和他打了招呼,他说:“哎哟,今天帅啊,路哥。”他凑近了点,“隐形眼镜?”
“是啊,”路一杭大大方方的:“这不是要拍照吗?”
闻竹扯了下李泊松的校服衣摆,小声道:“你靠人家那么近做什么。”
“哦,”李泊松后退半步,“对,我感冒了,别传染给你们。”
路一杭的反应和闻竹差不多:“哪儿那么容易传染,倒是你。回去吃药别影响考试。”
“不会,”李泊松眼睛弯了下:“知识都在脑子里呢。”
闻竹想翻白眼,忍住了。
毕业照是从一班开始往后轮的,他们班到学校后没有别的任务,就等着下楼拍照了。
曲思嘉带了几件简单的化妆品在教室里光明正大地化淡妆,闻竹洗完手回到座位上,曲思嘉转过身端详了一下闻竹没有缺点的骨相,凑得离她近了些,拿着唇釉想给她涂。
李泊松不在班级,闻竹笑笑,招手叫思嘉到她旁边坐着。
曲思嘉高兴地去了,她叫闻竹闭眼,闻竹乖乖照做,听到她说:“你眉毛不画也这么好看,怎么长成这样的!”
闻竹觉得她太可爱了,加上唇釉的刷头划过唇上的触感有些新奇,于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刷头不听话地偏开了,曲思嘉惊讶地“啊”了声,两人同时道歉。
闻竹太想笑了,曲思嘉帮她举着镜子,她自己拿着纸巾按在唇边上。
擦完之后,曲思嘉说:“好了你不许再动一下。”
闻竹答应得很痛快,发誓自己会像木头一样坐着。
这个唇釉的颜色很浅,镜面感很明显。大概是肉桂色或者奶茶色,显得唇更饱满。曲思嘉之前一直觉得闻竹适合那种非常明艳的红唇妆,但这种温柔浅淡的颜色也很衬她,加一点气色,但是不会太显眼。
如果乍一看闻竹,绝大多数人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她灵动的眼睛。
曲思嘉涂完之后很高兴,因为闻竹真的安静闭着眼睛一动都没动。她说“OK”,闻竹黏糊糊地说“谢谢”,而后才缓缓睁开眼。
教室在阳面,每天的阳光都会早早地洒进来。她适应了一下光线后一抬眼,看到了站在自己座位旁边却没法坐下的李泊松。不知道为什么闻竹很想笑,于是她就笑出来了。
李泊松刚刚一直在安静地看曲思嘉给她涂唇釉的过程,这会儿被她笑得心跳漏了一拍,好在口罩挡住了他半张脸。他移开视线,想刚刚闻竹那句“谢谢”,好像撒娇一样。
她怎么从来没这么和他说过话?
拍毕业照的时候校领导和老师们在第一排坐着,后边是女生,男生站得最高。
李泊松和毕雨泽路一杭挨着,三个人及其幼稚地挤来挤去,像是在争c位。仔细看,路一杭只是被迫卷入了这场斗争,实则是毕雨泽要站c位。
但李泊松今天怎么这么幼稚?
闻竹一转头,听到他说:“不换,我要站在闻竹身后。”
“…………”
闻竹心说你不至于吧,之后忽然想到,小学毕业的那张照片,他们两个的站位就是这样的。
曲思嘉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笑,她这段时间一直围观李泊松和闻竹窗户纸将破位破的状态,觉得好玩,又听到路一杭说:“行了啊毕哥,校长那儿才是正经c位,不然你坐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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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少年穷啊,万一以后真坐在那儿了呢。”闻竹说。
“是吗?”李泊松忍俊不禁,问毕雨泽:“采访一下一中100米纪录创造者毕同学,你有这个想法吗?”
毕雨泽憨憨一笑:“再说,再说。”
两人说话的功夫,闻竹和曲思嘉换了个位置,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李泊松的身前。李泊松垂眸看她,耳侧的发丝用发夹夹了起来,初夏的风温柔拂过,在她回头后,能很清晰地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
摄影师扛着相机说:“我数123,大家一起笑一下啊,1,2,3……”
画面定格的是青春。
集体照拍完后他们就随便找朋友到处拍拍,闻竹本来不是那么热衷拍照的人,但也承认照片确实能储存很多记忆。
她今天特意带来了去年夏天生日时曲思嘉送的一次性胶卷相机,这个相机只有二十七张相纸,因而更显得每一张都珍贵无比。
好在闻竹拍照技术在线,今天又是光线明亮太阳明媚的大晴天,她用这二十多张相纸拍了大家的合照和一些二人合照,准备今天回家后就找地方把照片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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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算是他们最后一天上学,从明天开始假一直放到高考,高考之后大家再聚到这里应该就是取成绩条的那天了,聚一次少一次。
人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免不了要伤春悲秋一会儿,闻竹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其他人却是嘴没停过。
“你这半只脚踏入大学的人,是不是应该在八号晚上请我们吃饭啊。”路一杭说。
毕雨泽“啊”了声,挺疑惑的:“怎么就半只脚了呢,马上考试了你说点好听的。”
“这你也挑。”路一杭很鄙视地看他一眼。
“我不挑,必须吃,想想吃啥。”
曲思嘉瞥到他额头上的伤,问:“你这包还没好呢?”
毕雨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这伤是他前段时间撞到家里的柜子上的后果,对此他定义为长得太高的烦恼,本来觉得两三天就能好,这么一看没准得留疤。
“马上考试了,脑袋上顶个大包,你说这吉利吗。”毕雨泽很头疼。
李泊松走在闻竹身边,“这叫什么来着,竹子,碰头彩是吧?”他拾级而上,轻松地笑了下,“多好的寓意啊,好运连连,马到成功。”
闻竹刚被这一声竹子叫懵了,之后听完李泊松这一套,简直佩服他。
路一杭锐评:“有这口才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毕雨泽高兴得拍大腿:“泊松,借你吉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