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07
    Chapter 07

    翌日起床。

    李夏煜动作轻轻地把昨晚冻在冰箱的可露丽拿了出来。

    池曦文给了他一整盒,做的和一般市面上的不一样,还有巧克力笔画的小企鹅图案呢!太可爱了,他真舍不得吃,拿出来拍了好多张照片,思考了会儿李夏煜又把可露丽放回了冰箱,接着又打开冰箱,揭开保鲜盒,用筷子夹了一块可露丽出来放在盘中。

    至于剩下的……

    李夏煜把它放进了冷冻,决定想池医生的时候就拿出来吃一块儿,但恐怕坚持不了两天。

    李夏煜将可露丽放进微波炉,上网搜了下才设置了加热2分钟,同时目光紧盯着透明加热面板。

    生怕给他打坏了。

    ……

    由于他妈不敢回来住,他爸刚好前一天出门,现在在外爬山,这两天家里只有他和梁越。

    饭桌上,梁越坐在圆餐桌的对面喝咖啡,他鼻梁高挺,架着无边框眼镜,冷淡的眼帘掀起,落在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入坐的李夏煜身上。

    “大哥,早上好。”他打招呼。

    梁越一眼就看见了他盘子里的甜品,那造型独一无二,用巧克力笔在顶端绘制了可爱的图案,可见做甜品的人手巧,有烘焙家的天赋。

    梁越认出来那是谁做的,突然重重地搁下了咖啡杯。

    李夏煜摸不着头脑地抬头,却看见他那平素总是高人一等的大哥,饭都不吃了,面无表情地拿上西装外套走了。

    “大哥,不吃点儿么?”

    “呃,怎么走了啊……”

    他大哥没理他。

    脾气真大。

    这么大也是有缘由的。

    早在上个月公司人事部传出汉克要回英国,全公司都在议论总部会派谁来接手亚太,后来传出了一个英文名,是个叫Leon的华裔。

    李夏煜一开始没当回事,然后随着资料越扒越多,新总裁的中文名和照片也被人传到了群里。

    李夏煜中午闲的没事冲浪,看见名字那一刻下巴都掉了。

    群里已经疯了:“Leon这么帅??”

    “我要调到总办去,Kelly姐帮帮忙!!!”

    “被耍了吧,这一看就是男模照片,怎么可能是我们新来的总裁,呵呵,谁这么无聊。”

    “找人事确认了,就是他。他叫Leon,中文名梁越,哈佛大学本科(听说是靠打网球被录取的),在风铸四年,SiliconX与智维的跨国并购就是他领导的,手段太漂亮了……”

    李夏煜再点开照片一确认,震惊了半天。

    草好帅……不是。这人真是梁越,他那便宜大哥。

    五年金融圈浸淫,照片上戴无框眼镜,气质矜贵五官英俊,是《彭博商业周刊》摄影师给他拍的杂志照,梁越坐在一张高背皮革扶手椅上,背景是整面落地窗,窗外可以看到高楼和天际线。他一腿轻松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自然地放在扶手上,身体微微向后靠,露出腕间古董表,一套鼠灰色的高定西装,完美贴合他的宽肩窄腰。

    要死了,他们风铸GAY很多的。梁越这样的进个电梯不知道要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那件衣服扒多少次。

    他听说大哥之前要和智维老总的女儿联姻,消息传来后没多久,跨国并购完成,联姻的消息不了了之。

    李夏煜猜测是梁越把智维给耍了,用美男计做饵,短时间内以惊人的速度完成这场可能性极低的并购案。

    其实李夏煜小时候是见过他大哥的。

    有一年他被接到这个房子里来玩儿,那会儿他还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以为是妈妈给他找了个大哥哥玩,让他待在大哥哥家里。

    那时的梁越对他还挺和颜悦色,因为梁越当他是远房堂弟,对年幼乖巧,模样好看的李夏煜颇有照顾,还教小孩写作业、打游戏。

    李夏煜对他可谓是崇拜得不行,因为梁越什么都会,脑袋聪明,网球打得特别好,连成年的教练都赢不了他。

    后来就变成了这样。

    家里后院原先还有个空闲的网球场,李夏煜住进来后,就改成了篮球场,他和父亲时常都在球场里灌篮。

    李夏煜对大哥讨厌自己这件事接受得很坦然,并努力想改变在他眼里的形象,最近两人开始说话了,这看起来是个良好的开端。

    再努力努力,不说像寻常人家里的兄弟一样,好歹能处成普通朋友吧?

    “小池医生,你早上吃的什么?”李夏煜把可露丽拍给他,又拍了一个光盘。

    “好吃么,我吃的三明治。”池曦文走在上班路上。

    他租的房子离工作的地方特别远。

    按照附近的房价,得差不多五位数才能租到他那个房子,但他只花了一半的价格。

    说来这点也非常奇怪,池曦文有所怀疑,但不能确定。

    直到今天在医院里,有个拎着鸟笼子来医院的中年人,说要找池医生。

    说是中年人,其实看外貌不超过四十岁,保养得极好,穿着儒雅,看着便是高知分子。

    “池医生,有人找。”门外传来医师的敲门声。

    “稍等。”

    诊室里,池曦文在准备给一只吉娃娃接种疫苗,吉娃娃在主人怀里上蹿下跳,眼珠子大得快要突出来,显然十分害怕医院的环境。

    “嘘,嘘,给我吧。”池曦文戴上了无菌手套。

    吉娃娃主人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士,池曦文戴着口罩和眼镜,但她仍然看了有三分钟,因为池曦文长了一双很好看的杏核眼。

    她一边盯着池曦文看个不停一边说:“它上次在别的医院打针,因为乱动,针头险些断里面了,还咬了医生一口……我害怕它把您也……”

    “没关系,给我吧。”池曦文温和地说,言罢伸手,他袖口挽起,露出手臂的疤痕来。

    实际上他胳膊上的伤痕绝对不算多。

    因为池曦文有本事安抚绝大部分的宠物。

    主人小心翼翼地把吉娃娃递给他。但没料到刚刚还在挣扎个没完的小狗,很快在他的拍打下安静下来,甚至不需要其他医师的辅助!

    池曦文单臂抱狗,快速地检查其体温、心跳和呼吸频率,接着用酒精棉球在吉娃娃的肩胛部位进行消毒,然后右手迅速而稳妥地将针头插入皮肤下方的皮下组织,然后缓慢推注疫苗液体。

    他动作十分精准,保持针头稳固,注射速度平稳,尽力减少了宠物的疼痛和不适。

    在他们医学院里,测试的时候,池曦文是唯一一个在宠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完成进针出针的医生,他好像知道怎么打针动物的疼痛感是最微弱的。

    注射完毕后,池曦文迅速拔出针头,并用干净的棉球按压注射部位,轻轻揉搓几下以帮助疫苗扩散,将吉娃娃放下道:“好了,疫苗打完后七天不能洗澡,避免剧烈运动。”

    他交代了接下来的注意事项,如在接种后观察宠物的状态,可能的副作用,把主人送出诊室的时候,女主人回头问池曦文加了微信,理由是:“我家狗子要是有什么情况,我好及时地跟您沟通。”

    池曦文点头,把桌上的二维码给了她。

    她扫码后看见是企业账号,问:“是您本人的账号吗?”

    “是,我本人在用。”池曦文平时加顾客用的这个,方便和宠物主人沟通,不可避免地也遇到了一些骚扰。昨晚有一位还暗示他:“如果池医生有空和我出来吃一顿饭的话,我可以买你们店里五十袋狗粮!”

    这时候他就会点回复:“我是池医生的同事小赵,宠物有什么不适的话亲可以来院复查哦。”

    送走宠主,下一个顾客进来了。

    池曦文抬头见到来人,愣了一下。

    小赵医师:“这位客人也是来给宠物打疫苗的。”

    客人是个中年男士,斯文儒雅,手里提着个鹦鹉,举止却有些局促,两只手都攥着提手道:“池医生,您好。”

    池曦文看了他几秒钟,对小赵医师说:“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就行。”

    池曦文关上了门,背过身,声音低:“叶老师,您怎么来上海了。”

    “我过来参加个峰会……”叶远昂朝他小心地笑着说,“就买了只鹦鹉,卖鹦鹉的说得打疫苗,我就搜了最近的宠物医院过来,没想到正好看见你的照片,原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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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儿上班啊。”

    池曦文:“最近的花鸟市场有五公里。”

    言下之意,离花鸟市场最近的定然不是他这家宠物医院。叶远昂就是找了个理由过来罢了。

    叶远昂尴尬地低头:“被你发现了,小文,我就是想着过来看看你,看你工作怎么样,平时生活需不需要帮忙的,钱够不够花……”

    “平时生活很好,不需要帮忙,谢谢您的关心。”他说话官方且客气,扫码帮叶远昂团了个鹦鹉打的疫苗费用,接着池曦文打开笼子,将鸟轻轻地捧了出来,检查了鸟的羽毛情况,然后登记了档案。

    “还没起名,鸟……你给起个名儿吧。”叶远昂说。

    池曦文眼眸轻抬:“叶老师,养了宠物就要对它负责,它不是商品,不是礼物,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买下来了,就要带回去养它,您过来出差一趟,何必为了见我,特意买一只不必要的鸟?”

    “我……我怕你不肯见我。”叶远昂苦涩道,“你放心吧,鹦鹉我会好好养的,名字就叫小叶吧,先叫着。你不放心的话,回头我给你拍照片。”

    池曦文“嗯”了一声,用一张布包裹住鸟的身体,只露出头部和需要注射的部位,动作很快地做完了消毒和打针的步骤。

    鸟类这么容易受惊的动物,在他手掌心里乖得像个宝宝一样。

    并且由于他注射的手法,小鹦鹉没有表现出异常的行为或任何疼痛反应。寻常人不懂,还以为就是这样,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无痛注射,通常是经过多年临床经验积累的结果。

    池曦文能够以极其精确的角度和力度将针头插入鸟类皮肤下方的皮下组织,避免了对神经末梢的刺激。这要求他对鸟类解剖结构有深刻的理解,并且手部控制力极强。

    这样的专业程度已经不是寻常兽医了。

    “叶老师,我的工作完成了,后面还有其他待接诊的宠物,如果您方便的话,现在可以离开吗?小鹦鹉如果出现异常情况,您再联系我。”池曦文用词客气,让叶远昂倍感失落。

    但他不会打扰池曦文工作,正要付钱的时候,池曦文说:“帮您付了,不用给了。”

    “这怎么行呢!”叶远昂说,“我得转给你,你这孩子,工资才多少,租房就去了一大半……”

    池曦文抬眼:“你怎么知道我租房花了多少?”

    叶远昂:“我……我,你们这儿附近,不都那么多么,我在网上查的。”他讪讪的。

    池曦文轻轻皱眉:“房子是您租给我的吧。”

    他本来就有所怀疑,因为知道叶远昂以前在这边当过两年政府顾问,这房子很可能是他当时买的,可是一直没有拿出证据。现在这么一试探,真相一目了然。

    “小文……你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叶远昂感慨,觉得这孩子像他,长得像,聪明也像。

    可惜这么多年了,孩子长大了他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在外边儿。

    但他有家庭有女儿,且因为工作性质、家庭原因,他不可能承认池曦文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旦承认,连累他爹也可能晚节不保被拉下马,扯出自己年轻时干的荒唐事。

    所以叶远昂只能变着法地私底下弥补他,给过他钱,他没要,后来送他去读书,他接受了,跟自己客客气气地说了谢谢:“以后工作了,我一定还给您。”

    在国外读书读了大半年的时候,池曦文就把钱转给他了,不知道从哪儿赚来的钱,他一个学生,怎么有这么多的钱呢!

    叶远昂就托人去打听,打听了半天,才知道池曦文好像跟一个特有钱的男的同居了,他误以为池曦文被包/养了。

    这简直惊世骇俗!

    他带了两个警卫员连夜打飞的跑过去找他,劝阻他不要误入歧途,钱他有的是,别为了点钱去卖身。

    最后他还是走了,因为发现他俩像是真爱,池曦文像一株被养得很好的温室花朵,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

    总之,他和这孩子的关系不疏不近,也无法再进一步了,只能从其他方面拼命地弥补池曦文。

    叶远昂走的时候,池曦文给窗台绿植浇花,头也没抬地说了句:“爸,晚上再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