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堂一往无前毫不退让,夏探竹就能比她更加刚硬。
夏探竹用她尚且有空余的左手生接了这一刀刃,灵力汇聚的光芒在手心之中,形成一层独有的保护膜。
但那保护膜很是脆弱,短刀无需多用力气,就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它。
夏探竹面色沉静,眼睛也没有眨动一下,依旧是空手接白刃的招式,甚至还紧了紧手心,抓的更牢了些。
李清堂没见过这样的打法,她战斗经验虽丰富,可大多数都是点到为止,哪里碰到夏探竹这样难缠又蛮横的打法。
一不做二不休,她盍了下眼帘,顺着方向狠刺过去,却没看见夏探竹的手有任何鲜血的痕迹。
而李清堂手中的匕首,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怎么拖拽也动弹不了分毫。
不好,是那层屏障的关系。
刀刃被夏探竹彻底握在手中,手心与刀刃触碰,“叮”的声音响起,清脆极了。
像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时推拒出的声音,带着点无端的奢靡。
灵力保护膜被破坏,索性顺杆爬上,包裹住大半个刀身,硬生生切断了它和主人之间的联系。
夏探竹把这把小刀在手掌上转了一圈,握住刀柄,放在眼底详看。
不管是接刀刃还是夺刀,她都做的轻松又写意,隐约间留下了漫不经心的意味。
低垂着眉眼看刀时,简直像一副名家作的画。
李清堂不无狼狈,她已经看出来今日她必是要折戟于此处,她与面前这姑娘,有着无法忽视的差距。
但输也要输的干脆利落,心服口服,而不是像这样不明所以,拖拖拉拉。
于是她冷然开口:“前辈莫非有意相让?”
夏探竹抬起眼来,端正的看着李清堂,颇有一股子道家风范,与她现在这身皮囊相得益彰。
李清堂质问的话语忽然就没了依据,思路一下子被截断,可见行走于人世,皮囊也是很重要的。
既然有这样的清正风范,夏探竹不打算浪费,长剑又从剑匣中抽出。
夏探竹:“我观你所行,应是为将之道。”
李清堂抱拳行礼:“正是也。”
夏探竹的手,轻轻抚过三尺清锋:“我与你战斗,给了我些感悟。”
“君可曾听闻此行诗。”
长剑发出剑鸣,嘹亮清透,如同凤吟。
夏探竹不再抚摸剑身,抬手持剑直对李清堂,剑尖反射出阳光,清透明亮,对准李清堂的左心。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①
她飞袭上前,身形如影一般,看不真切。
可那威猛的士气却展露无遗,李清堂犹如被猛兽锁住喉咙的猎物,胆肝俱裂,不敢挣动。
这是……为将之道。
这是……她要明的道,她要走的路。
如此猝不及防,不期而遇,李清堂在练气时,就看见了自己终身要追寻的道。
直到夏探竹把剑尖落到她左胸的衣服布料上,李清堂也仍旧飞神天外,没从那一刻中挣脱出来。
鸣笛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宣告斗法的终结。
夏探竹收回长剑,转身干净利索的跳下了台。
李清堂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神色恍惚。
她的师伯走上擂台,在李清堂身边喊她的名字。
“这次怎么回事儿,竟然最后关头分了心神。”
以他那个视角是迷惑不解,不知道李清堂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放弃抵抗:“那女子是正道来的吗,莫非有什么惑人心神的妖法?”
李青堂给了些回应,她也翻身下台:“师伯,我想闭关了。”
末了她稳住身形,抬头尊敬的看向师伯,声音郑重:“我想筑基了。”
日头还高,太阳光依旧浓烈,离擂台不远的小摊上,人影错杂,倒是一派繁荣景象。
刚从擂台上下来的夏探竹表情很差,眉头蹙着,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对面那人的声音还在响起,喋喋不休的:“仙子,这事真不是我不给你办,是没有这条规矩。”
“就是我真想帮你,那我上头的老大也不能同意呀。”
夏探竹声音冷然:“我下注的时候,你可从没说过什么不能压自己的输赢。”
小摊主摇摇扇子,啧了一声:“您这话说的,我们也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如何阻拦呀。”
“那幸好我是眼睁睁看着你从擂台上下来的,知道你是夏玖,不然还真搭里头这么多灵石来。”
这话说的不讲道理,又令人气闷,夏探竹看着这炼气期的小修士,怀疑他是活郁闷了。
想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么想来,夏探竹轻笑出声,眉毛一挑:“那么说来,你倒是看过我的打斗了?”
“这是自然,我这做摊主的,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都是必须的品格。”
夏探竹双手支在桌前,身子向前探去,投下阴影,这是个极有压迫感的姿势:“那你自然是知道,我修为——几何了吧?”
对面那人认为自己受到了胁迫,往后退一步:“那,那,那怎么清楚,你们是上台打斗,又不是上台测算法力。”
夏探竹表情阴沉沉的,尖亮的犬牙搭在唇角,墨色发丝散落向前,压低声音说:“我一个能打你十个。”
“晚上的时候……别一个人走路。”
摊主大退一步,慌张的指着夏探竹:“她—她—她威胁我!”
夏探竹站起身来,端庄肃穆,正人君子的模样:“莫要胡说,我何时威胁于你。”
“分明是你不认账,倒来倒打一耙,若是如此诚信,还在这开什么摊位?”
夏探竹声音清亮,音调颇高,很能引人注目,她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引起了些反响,周围渐渐有人看过来。
摊主火候不够,性子也急:“你看看这账目,你自己压的自己输赢,我们怎么给你算。”
夏探竹声音更洪亮,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名字都不一样,我何曾押过自己的输赢?”
摊主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低头一看,却发现姓名确实变了。
“这……”
“你用的什么招数改了我的账目?”
夏探竹又变了个样子,面色红润,羞恼至极,还带着点怯懦:“你又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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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耙……”
尾音压低,带着点委屈。
摊主往周围一看,都看见有人压着手里的刀和剑了,就差没直接出鞘,一刀捅死他。
罢了,认栽吧。
“行行行行行,你小点声,我给你办。”
夏探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递出这摊位给的凭证:“这是我友人给我的。”
摊主黑着脸的拿出了一小兜上品灵石,递给夏探竹。
夏探竹收好,绽放出了一个微笑,决定冰释前嫌:“谢谢你,磕巴摊主。”
摊主表情有些狰狞:“不—客—气!”
夏探竹迅速的瞥了他一眼,确实磕巴。
又是夜半时分,夏探竹和夜半可能有什么感情,一到了这个时辰,她就总想去干点什么。
但今夜平安无事,她也不能因为心痒就把隔壁的季长青揪出来,打一顿。
但这个倒霉蛋是必须要有的。
于是她整理好衣服,用着自己新捏的面貌,想跑到长河入海门附近逛一圈。
看看能不能随机撞上点倒霉蛋,补充一下她最近缺少的库存。
这也叫——打打野食。
月亮高悬于漆黑的夜空,正是在长河入海门的山脚,山林起伏层叠,树影幢幢。
此地若非有宗门镇场,只怕是个抛尸的绝佳地点。
夏探竹开了青瓷诀,隐身于山林之中,在树梢上来回飞掠。
再往前行三里,便是长河入海门的后山了。
而那秘境,也就在后山。
这树林里安静的不同寻常,就算是夜半,也不该连个值守的人影都寻不着。
夏探竹更加小心,夜行衣在行走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几不可闻。
她正想往下一个树梢掠去,却忽然听到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是肢体缠斗的闷响。
而且……就在脚下。
夏探竹立刻向树下看去,有两个人从不远处掠了过来,是在缠斗,其中一人的嘴不知道被符咒封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夏探竹不敢轻慢,凝神细看。
是一个长江入海门的弟子,身穿着宗门服,浅蓝色的,腰间悬挂的剑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剑囊。
另一人则是一个小姑娘,穿着深色的衣裙,十四五岁的样子,容貌昳丽,像一个洋娃娃。
从方向上来看,他们好像是从后山那边飞出来的。
并且……还在努力的向外飞?
这是什么,拐卖幼儿?
夏探竹来了兴致,觉得这趟算是来对了,立刻跟上他们的身影,也向外走去。
他们最终停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这里离长江入海门已经很远了,在这路上,夏探竹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就是这宗门弟子身上的配饰,边跑边被那小女孩往下扔,几乎被扒了个差不多。
夏探竹跟在后面捡了一溜,储物袋里揣了不少东西。
她也不担心具体是什么器物,反正储物袋这种东西自带功效,可以切断低阶法器与主人之间的联系。
从这弟子的行为动作来看,他身上够呛能有中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