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探竹不明所以,淳朴之气在她身上逡巡不去,让秋岚长老的心境更为复杂。
不怪他心境复杂,就夏探竹现在这个表现,能打过经过宗门精雕细琢过的叶弘,所有宗门都应该为之自责。
而最重要的是,如果夏探竹天资聪颖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最废的五灵根。
五灵根什么含义,就是有个修炼的资格,别说筑基了,就是踏入炼气的门槛,都要脱一层皮。
但夏探竹......夏探竹不明白这些,她只是区区九个月才迈入筑基的修仙人,她哪懂什么灵根不灵根的,这影响她修炼了吗,并没有。
所以人不能攀比,更不能和开挂人士攀比,这是自寻烦恼。
秋岚长老来回踱步,最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你今年多大了。”
众所周知,对于修仙人士,外貌不能说明年龄,有的人年轻,他不一定真的年轻,而有的人看上去苍老无比,实际上或许只是个人爱好。
夏探竹为了秋岚长老的心脏着想,也为了完善逻辑:“今年五十有六。”
五十六岁,童心未泯。
真实心理年龄二十三的夏探竹如是想道。
秋岚长老叹口气:“多少修为了?”
夭折,叶弘是多少修为的,她要是把修为说低了,不就和之前的秋岚长老一样穿帮了吗。
夏探竹仔细回忆当初叶弘和她说过的话,大概猜出了叶弘的修:“炼气大圆满,至今仍困在筑基一步。”
一语双关,叶弘是,夏探竹也是。
秋岚长老收起宝石,袖袍一展,又坐到红木椅上,气势十足:“我给你一个进入问剑明道宗的机会,拜在我门下。”
“你也不必再过那漂泊不定的日子,宗门里有秘笈和法器,可以供你借取,若你要冲击筑基,也有筑基丹。”
啊当然,筑基丹是别人的,不过你可以看看。
“若是你有心,现在就行拜师礼吧。”
宗门拜师哪有这么草率,你也就是个工具人,啥要紧资源不给你,还让你干活。
夏探竹在心中把长老说的未尽之言补全,拜山头也是个学问啊,需要大量的翻译人才。
但她和秋岚长老一样,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主,从这一点来看,这两位即将开展一段师徒缘分的师徒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夏探竹喜上眉梢,连发丝都透漏着喜悦二字,连忙行了她所能想到最尊敬,最敬重的礼。
就是可惜不是拜师礼。
“多谢师尊赏识,夏玖一定不负师尊恩德,努力报答师尊。”
我夏玖拜的师,和我夏探竹有什么关系。
至于云鹤真人,那是我夏探竹的师父,和夏玖有什么关系。
“叫师父,我还称不上‘尊’这一字。”秋岚长老阻拦她。
他背过手去,师父范十足:“跟上我,要是偶然让上宗门的人听见这称呼,那师父这修为也不用要了。”
夏探竹连忙跟上:“那师父,你是多少修为啊?”
秋岚长老依旧在捋他心爱的胡须:“区区筑基而已。”
夏探竹不明所以:“那是挺区区的。”
秋岚长老的脸色有点发青,长须抖动了一下。
“回头我安排些通识课给你吧。”
夏探住依旧在后面跟着话头:“回头是什么时候啊。”
她的便宜好师父没回话,可能是生性不爱回吧。
糟了,好像一不小心演过头了,现在的夏玖看起来不是像不聪明的样子,而是更像是一个残障儿童。
和面对叶弘时,实在是太有区别了。
这个穿帮不会被发现吧。
算了,反正是日抛师父,发现了换一个身份不就好了。
夏探竹正想着这些,就发现秋岚长老主动帮她填补上了这个漏洞:“把你的灵息给我。”
众所周知,灵息——修仙界的指纹,每仙独有,无法假冒伪劣呀亲~
夏探竹不是没有试过伪造灵息,她早就察觉到这是一个隐患,奈何察觉了和解决了有一定的鸿沟。
灵息涉及修仙的底层逻辑,除非夏探竹能把世界规则改了,不然就是拿着没辙。
上至大乘下至练气,一视同仁,十分公平。
那......想个办法。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红艳艳的法诀就被她隐藏在衣袖中,夏探竹正要上演平地摔,把这段临时让人变傻的法决打到秋岚长老的体内。
就看见一道的不可忽视的身影从远方而来,伴随着嘹亮的声音:“秋岚,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哦吼,有好戏看。
下一刻,一阵烈风吹起,夏探竹感觉自己被什么带了起来,无可遏止的飘在了空中。
有什么东西牵着她,像牵着风筝的线,夏探竹顺着这根线遁走,无法阻拦的趋势。
身后传来秋岚长老恼怒的吼声:“这你也抢,你个□□□□□的小人。”
夏探竹默默捂住了耳朵,好孩子不能听。
这种莫名其妙烧上身的火,她倒也不是很害怕,反而有些好奇和跃跃欲试。
太好奇接下来会有什么有趣事情和故事了。
“哈哈,你看他的表情。”这不知姓名的人笑着说。
被带了有段距离,夏探竹无可避免的掉了下来,她身上绑着红色的绸带,十分鲜艳。
“我看不到,我在天上。”夏探竹如实回道。
那俊逸小生没把红色绸缎放下,还绑在夏探竹的身上,他对着夏探竹笑笑,带着些歉意,行为却截然不同:“我带你去个地方。”
夏探竹没拒绝,也没挣扎,只是好奇问:“我可以拒绝吗?”
那人挥挥衣袖,红色绸缎绑的更紧:“不可以哦。”
这一走,还是在后山。
一片颜色截然不同的帐篷群,都是鲜艳的红色,青山绿水中出现这么鲜艳的一片,简直就是精神污染。
“我自报一下家门,我是归光揽月楼的少楼主——宋潭。”
夏探竹:“!!!”
是你,她与季长青缘分开始的桥梁,瓜田里的瓜。
这段记忆其实有些久远了,那日杏花微雨,夏探竹坐在马车里,季长青在马车外随侍,谈起了最近修仙界的趣闻,而宋潭——就是那个趣闻。
或许是夏探竹的眼神太过露骨,让宋潭猜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或者是宋潭已经习惯了这种境遇,已经学会了自发的联想。
“哎,当初那么一件倒霉事,让人笑谈了多少时日。”他顾影自怜,把红绸缎从夏探竹身上一抽,夏探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他翘起的兰花指。
“干什么这副眼神看我?”
他身着一身热烈张扬的红衣,这么斜睨着眼睛看人的时候,是无端的风情,勾的人心又痒又慌。
可是,这是名男子。
夏探竹有着二十一世纪的开放包容,对这还算接受良好:“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宋潭抬起手,绸缎好像有灵性一般顺着他的手腕缠紧:“因为秋岚那老头子给了我些不痛快,他想要你做徒弟,我也想要。”
“这老头子心里头是清楚要是公平竞争的话,他绝对竞争不过我,就耍了阴招,把我绑到柴房里去,绑了整整一天一夜。”
宋潭似乎伤心极了,挽起袖子抹了下眼角,想要抹走不存在的眼泪。
又穿帮了哥。
你们对一下口供吧。
叶弘昨晚满城搜寻夏探竹,秋岚说叶弘昨晚和他们聊起失败往事,宋潭说秋岚昨天就把他绑架。
这时间线也对不上啊。
宋潭无所谓这点bug,他不在乎,他有他自己的世界:“咱不能让小人的奸计得逞,他说什么你都别信,都是老狐狸在坑你,来,拜我为师,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夏探竹心情很好,宋潭把灵息那一步骤给打断了,但是她要维持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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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这样污蔑我师父,他给了我一片栖身之所,还赏识我......”
宋潭打断了夏探竹的施法:“小可怜孩子,给你铺设点美好的前路,你就信了,口头上说送你些东西,你就不要签字画押了。”
“你好好想想,他说收你为徒,有给过你什么信物没有,有举行过什么收徒大典没有,口头上说说,傻孩子,你也信。”
夏探竹因愤怒而面色发红,眼睛都瞪的溜圆,不忿的说:“那是我师父还没来得及.....”
“好啦。”宋潭偷袭一般的要掐夏探竹的脸,被夏探竹躲过去了,她的面色更加恼怒。
宋潭却瞧着有意思:“你是可塑之才,他慧眼不识珠,咱们不和他混。”
“告诉我,你如今几岁了,看着跟个小孩似的。”
夏探竹咬牙切齿:“我已经五十六了。”
“哈哈。”宋潭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五十六,你十六岁也差不多,这话骗骗秋岚也就算了,还想骗到我头上。”
这么一边说一边走,夏探竹已经不知不觉的被带到一个小帐篷外,她没什么警惕之心,也没有在别人地盘的自觉。
“乖孩子。”宋潭把袖子挥了挥,带出了一股异香:“好好睡一觉,晚上了还有事情要做呢。”
夏探竹似乎毫无反应之力,顿时软倒在地上,宋潭轻巧的揽了一下她的后脑上,避免见血事故。
宋潭把夏探竹安排好,绑在了帐篷中,而布帘子掀开的声音响起,脚步声渐渐远去。
而地上躺尸的夏探竹却违反常理,悄悄掀开眼帘,看向自己的衣袖处,一个雪白的波浪线小纸人蹦了出来。
“他.....一直是这样的吗?”夏探竹用一种沉痛的声音说道:“这是......天生的?”
宋潭是打小就这么精神病吗?
季长青在夏探竹的衣袖里听了全程,此时他沉痛的把袖子一对上,把手揣着:“这可能是家族遗传。”
夏探竹来了兴趣:“他爹也这么抽?”
小纸人还是那番姿势,弯了下腰,像是在祭拜谁:“他们整个宗门都是这个画风,不是血缘的力量。”
夏探竹反复想了几遍今天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不是,他凭什么老说别人是小孩,他自己也没多大的样子,什么习惯。”
季长青把揣着的手松开,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状:“姑娘,他大概是有六十岁了吧?”
夏探竹原本只掀开了一点的眼睛陡然睁大:“这么大岁数了,看不出来啊。”
这次换到了季长青不理解:“修仙之人,鹤发童颜者比比皆是,他这不算什么。”
夏探竹磨磨牙:“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能有什么安排,要是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我砍了他的头。”
众所不周知,夏探竹平生有三个爱好,演戏、吃瓜、搅浑水。
而现在,三个愿望,可以一次满足。
夏探竹带着夏玖的假面,被绑在归光揽月楼的队伍里,赞叹的看着宋潭和长河入海门的对峙。
原来半夜的事是这么个事啊,早说啊,要是这样,她飞也要飞过来。
宋潭毫无仪态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却无端坐出了些美人的潇洒风情。
“要往上再数一百年,这地界都不是你们的,当处这秘境是多少人一起发现一起探索的。”
“我们各家,可都进了不少人手,如今你们随便一圈地,就把这么多人的功劳坐享其成了?”
宋少楼主,够强硬啊。
归光揽月楼人人不忿的看着长河入海门的人,一群艳艳的红色,脸都朝着同向,表情出奇的一致,看的夏探竹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身残志坚的发现,别的宗门里的人物试图想要上前一步,打一下圆场,但被自己宗门的长辈拦住。
长辈对那人摇了摇头,夏探竹猜出了意思——枪打出头鸟,让归光揽月楼去当这个出头鸟吧,咱们别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