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击碎他无畏的妄想,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肖溪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这样的姿势能让他稍微好受一点。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内心的绝望,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
他甚至想要放弃,放弃自己对霍云霆的爱,但只是这个念头一升起,他的心就四分五裂,再也不能克制住一点。这种痛犹如剜心剔骨,他怎么能做到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这样残忍地分离出去呢?
他做不到,懦弱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原地,悲哀地等待着最终结局到来。
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这点声响儿让肖溪又克制不住升腾起希望,拼命探出脑袋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霍云霆出现了,以往他从来不愿来这个他口中垃圾的地下室,是他改变主意了,还是他愿意把爱多分给自己一点点?
别人只是稍微有个可能性,你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去摇尾乞怜。肖溪在心里唾弃自己,却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愉悦越来越大,他怎么可能不抱有希望,面前的是他用尽了整个青春去深爱的人,他早就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割舍不了,放不下。只能在心里一点点酝酿着。
修长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眼前的人冷眼看着他,仿佛盯着一具可有可多的摆件。熟悉的薄唇里迸射出让人难堪的言语,“肖溪,你真是下贱。为了挽回我,竟然都把自己弄进医院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可怜你吗?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长进。”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是那时候云霆你的动作太快,我来不及避开,我是不小心才让自己受伤的,并不是你说的这些。不不不,云霆你相信我,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被掐住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甚至连说话都变成了一种奢侈,他只能用眼神哀求对方,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打湿了对方手指。
霍云霆相当嫌弃地甩了甩,“你真是让人恶心,这样就哭了?肖溪。你那时候求着我施舍你的时候呢?你可不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他毫不犹豫地把肖溪甩在了床上,“肖溪,你在这个狗窝待得还挺开心的,既然你那么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那我就满足你,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
云霆这是要干什么?肖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或许是身体里残留的不甘让他稍微往后躲了躲,这个姿势能让他感觉断了的肋骨稍微好些。
霍云霆一点点解开自己衬衫扣子,才两个就不耐烦了,索性一把扯了下去,又随意扯开了肖溪身上的。这身皮子真是白到晃眼,所谓受伤也只是给他身体增加了一点红痕,不,或者说这些红痕让他更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吸引着,诱惑着人去品尝。“给你看病的医生看到的也是你这副模样吗?他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吗?”
“不,云霆,不要。我受伤了。”肖溪想要忍住不哭,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一直往下滑,“至少今天不要,我真的好痛。”
“你得好好记住这种痛,以后才不会犯错。”他残忍地撕下肖溪身上最后一层保护——原来那么熟悉的人,此时却凶残地如同魔鬼。一时间肖溪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体更痛,还是某个隐秘的角落。原来人痛到一定程度,真的会说不出半个字。
肖溪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整个人瘫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也唾弃这样的自己,这样无力的,任由人摆弄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别人一样,站起来,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只能这样蜷缩在一角,等待着别人的裁决?
但他又没办法改变,只能被动等待着,等待着下一次出现。
他甚至开始羡慕晚上遇见的这位小哥。虽然他好像没有自己心爱的人,但他好自由,看到陌生人倒下想要帮忙就帮忙,他可以支配属于自己的钱,也可以决定深夜搭他一程。
而他只是——被动等待着下一次被决定的瞬间。
这是真正的爱吗?肖溪试图去看身上动作的那人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对,这种时候,他不允许自己用死鱼眼盯着他,会让他感觉不舒服。
胸口好痛。
原来肋骨断掉是那么痛苦的吗?好像他体内自己生产的肾上腺素全都自己坏掉了,而他自己,也终于要坏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肖溪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这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他不用继续等待,不用继续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继续坚持。或许,就放任自己静静消散也不错,在该放手的时候痛快放手。
呜~~~~
巨大的警报响彻整个别墅,那噪音犹如海啸一般冲击每个人的耳膜。突如其来的噪音差点没把霍云霆吓着了,再怎样的人这种时候也没了感觉。没吓出个好歹就不错了,还继续?真把他当牲口了!
“干,该死!”霍云霆狠狠砸了好几下墙,但那个噪音,无孔不入,甚至还有越来越响的趋势。“去,把这个噪音找出来!找不出来,你们通通滚回家去!”
别墅里气氛凝滞,灯光大亮,所有人都被派了出去,一寸寸地犁过去,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把声音的源头找出来!
甄信在半山腰拿着弹弓正研究接下来往哪儿打,萧岛帮忙看着底下别墅区情况,[快快快,那边亮灯了,是不是那一幢。]
[你的眼神真的行吗?连男主的房子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小趴菜。不如再多打几个。]
[你打得到吗?这就是一个弹弓,能有多远。]
甄信翻出自己的工具——超强力工业弹弓,特别加宽弹力带,[客服说这弹弓能弹到两百米以外,五十米内能把装满饮料的可乐罐打飞,多少信任它一点。]
[这样真的行吗?肖溪不是被关在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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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种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肯定相当可怕。肖溪在里头看不到天地,只有无尽的黑暗陪伴着他,声音在底下都是一种奢侈。这是多么悲惨的未来啊,他们就是救世主,在这时候要拯救这小家伙于水火之中。
虽然很煞风景,但甄信还是得提醒他一下,[现在建房子的图纸都得提前备案,怎么可能会突然多个无人知道的地下室出来。他们是觉得自己富豪身份过得不够爽,想要给自己整点牢饭吃吃?]
这片别墅区都是这两年新建的,采用的事地下室统一浇筑的建筑方式,底下都有两层地下室,挑高基本上在6米左右,一侧有巨大的采光井,通风井也是必不可少的。
总不能为了关一个人,连下面两层地下室都不给通风吧——那可就是彻底的魔鬼了。虽然底下信号会差一点,但绝对还是听得到声音的。
一个不行那就多扔两个,量变引起质变。
甄信打开另一个防狼警报器,用胶带贴着上头按钮,弹弓一弹直接飞走。
nice!又一个降落成功!
别墅区的灯光次第亮起,照得这一片灯火通明。远处警车呼啸而至,闪着熟悉的红□□光。哦豁,好像把事情搞大了,警察都上门了。
风紧,扯呼。
甄信口罩一戴,帽子一压,整个人迅速藏进山林里。明明是陌生大山,他却相当熟练地在里头穿梭,根本不用刻意分辨就能找到正确方向,没一会儿就回到自己车上,绕另一条路悄悄离开。
他们撤得迅速,在警察上山之前就离开作案区域,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就是萧岛总觉得奇怪,[老板,你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太熟练了。]没偷个几年东西练不出这么迅速的撤退方案吧。
[你竟然怀疑我,我为了完成任务如此努力,你竟然把这盆脏水无情地倒在我身上,这个世界到底是容不下我。]
甄信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迅速打了120急救电话,“喂,120吗?那个小区,有个病人肋骨断了两根还不想去医院,需要你们过去一趟,就警车在的那家,对对对,肯定受伤了,人都爬不起来。”
霍云霆从来没有那么恼火过,先是家里忽然出现的异响,还没把那该死的声音关掉,警察竟然都上门查看到底发生什么情况。说他这边噪音太大,邻居报警了。
报警!报什么警,他们都在这住了多少年了,都不知道什么是互相照顾吗?
警察站在门口,扶了扶肩上执法记录仪,“您好,霍先生,我们接到报案,需要进去查看一下,希望您配合。”
“你们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大晚上往我这扔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最好把那个人快点找到。”霍云霆一脸不耐,“所有人都在这了。”
即使这样,警察还在反复确认,“您确定房子里所有人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