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眉目带笑,慢悠悠说道,
“原来不只是为了祖母啊!”
岳青昭抿嘴喃喃道,“自然是为祖母。”
“好!英娘,明儿将陶大夫叫到府上来。”老太太宠溺说道。
“谢谢祖母。”岳青昭心中窃喜。
——
县衙,宋白溪刚上任,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吴睿匆匆从屋外走来,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大人,县衙外有人闹事!”
宋白溪抬眸神情凝重,“何人?”
“几个姑娘!”吴睿竭力收敛笑意,这公子自那日马下救人以后,惹的全城姑娘倾心相对。
宋白溪眸光一转,急切问,“可有昭昭?”
听到这个名字,吴睿当即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岳姑娘对公子并无男女之情,甚至还有几分提防,可公子偏偏就固执的一头栽了进去。
“公子,我方才在屋外见了一位姑娘,长得貌如天仙——”
吴睿话未说完,宋白溪随即冷脸打断,“今晚去找周帆。”
吴睿面色尴尬,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无言以对。
宋白溪思索片刻,又接着说道,“对了,找个木匠师父,我要做一块牌匾。”
“牌匾?”吴睿不解。
“嗯,我打算亲自送到昭昭家中,这么久还没问过昭昭家住何处?”宋白溪想着那日王府场景,低下头嘴角不自觉上扬,眼波流转夹杂丝丝荡漾。
吴睿抱着手仔细打量,自王府回来后,他就见宋白溪情绪时常莫名高涨,嘴上总是挂着一抹羞涩的笑,似是在回味着什么,他当即追问,
“大人,那日你和昭昭姑娘去王府到底发生何事?”
宋白溪收敛笑意,整肃表情道,“没什么,赶紧把牌匾的事办了。”
*
一早,岳青昭就命圆珠从后门将胡桑带了入府中,让胡姐换上府内丫鬟的衣服,陶大夫早早就在屋内等候。
岳青昭便带着胡桑跟着大夫请教身体各个部位穴道,一整个上午,岳青昭听得打着瞌睡,一睁开眼就见胡桑写了整整五页纸。
告别陶大夫,岳青昭便将门关上,命令圆珠守在门外。
“胡姐,你回去就按照大夫讲的穴位按揉,这个力道你需要把控好,店铺的事可有着落?”岳青昭关心问着。
“今日真是岳姑娘,”胡桑真诚感谢道,“看了几个门面,价格都比较贵。”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说着,岳青昭从首饰盒中拿出一袋银子,交到胡桑手里,“喏,就当我投资,后面等店铺做起来,我可是要分红的。”
胡桑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银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感谢。
岳青昭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不用感谢我,我帮你也是感谢你这些年帮我照顾青玉,但其实我也是有私心,我也想挣钱,咱们女人自然不能什么都靠着被人,靠自己才是最稳靠的对吧!”
胡桑收好银子,点头笑着,“青昭,你是我见过所有女子中最不一般的女子。”
“那我多谢胡姐夸赞!”岳青昭有些得意,她自然不一般,她可是21世纪新女性。
“那我先走了。”
“嗯,有什么事你再找我,这几日府中有大事要操办,我可能不能过来帮忙,但是我相信胡姐的能力,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大赚特赚。”岳青昭信誓旦旦的说着。
胡姐笑了笑便跟着圆珠离开。
-
晚间,宋白溪原本约了周帆喝酒,不过等宋白溪忙完赶去的时候,周帆已经离开,只托付吴睿转达一句话:
送牌匾至温府即可。
宋白溪疑惑不解,“温府?怎如此耳熟。”
“大人,就是今日送寿贴的温府,过两日温府老妇人六十大寿,邀大人前去赴宴,他们温家做盐商起家,是芜州数一数二的富商,这次邀你去定然是想与你打好关系。”吴睿禀报着。
“昭昭与温府又是何关系?难不成那日昭昭也会去温府?”
“万一岳姑娘就住在温府呢?”
“人家姓岳又不姓温!怎会住在温府。”宋白溪当即否认。
吴睿点头不语。
-
两日后,温老太太寿宴,温府门口车马成群,前来的赴宴的人络绎不绝,门外还有不少凑闹热的百姓。
府内,各处张灯结彩,宴会尚未开始,张氏站在门口迎着宾客,她还请了城中最好的古琴师,还未进府就先听悠扬轻快的小调在耳边响起,煞有一番雅致别味。
温家在芜州城是排的上名号的富商,今日也邀请不少人,尤其众人听说芜州刺史与县令前来,甚至有些人不请自来,只为来此结交认识人脉,不仅如此,此等宴会也有不少人带着子女前来,目的自然就是为了结交贵族,寻到一门好亲事。
温府后花园,不少小辈齐聚在此,岳青昭闲来无聊也在后花园的池塘中凉亭中休憩,她趴在朱红的栏杆上静静观赏池中的金鱼,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创新按摩店。
正想着,远远就听各家小姐谈笑欢声。
“听说今日宋大人来回此?”
“真的吗?那我今日终于能瞻仰大人真容。”
“你说宋大人喜欢怎么样的女子?”
“那定然是我这样的。”
“你不害臊,你!”
岳青昭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整的跟追星似的!”
虽是表面鄙夷,可她内心也想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宋大人到底是何许人!
她起身摸了摸肚子,干瘪瘪的,对着身后的圆珠说道,“我饿了,你去给我那些吃食来。”
圆珠应了一声就离开,只留下岳青昭一人在凉亭中,片刻,耳边就传来一阵嘲讽声。
“灵灵妹妹,这就是你嫂嫂?”一个身穿鹅黄色彩袖团花云锦,头戴金钗,模样娇俏的姑娘出声问道。
听到这讽刺的声音,岳青昭转头一看,就见几个小姑娘挽着手,各个都抬着下巴,眼神充满着不屑盯着自己。
一旁穿着湖蓝色百合菱锦姑娘点了点头,岳青昭打量那姑娘一眼,她生的与三婶婶有七分相似,眸光灵动却透着冷傲,岳青昭与她只有见过几面,并未说过话。
“灵灵妹妹,听说你嫂嫂是乡下野丫头可是真的?”方琦秀说罢,掩嘴大笑一声。
“绣姐姐,野丫头了别惹,前段时间她可是连我大伯母都敢骂,既没见识又没规矩,要不是仗着当年我祖父途径乡野之地,结识她祖父,就她这样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怎么会进我们温府的大门。”温灵音扯着嗓子,巴不得这附近的人都听得到自己的话。
温灵英这一嗓子,一瞬就引起一旁的公子哥的兴趣,方付晨带着两个好兄弟见着有热闹看,便也走了过去,待他走进一看,一眼就认出岳青昭就是那日醉烟楼的泼妇,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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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看几眼,不仅咽了咽口水,睁大眼睛惊讶问道,
“怎么是你?”
方琦秀扭头见着是方付晨,上前就拉着他的手,撒娇说道,“哥,你也认识这野丫头?”
岳青昭闻声看去,就见着眼前男人正是那日欺负歆枝的人,她孤身一人面对眼前物几人,冷笑一声,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琦秀,她是何人?”方付晨询问着方琦秀,他眸光一沉,不可置信打量眼前的女子。
岳青昭今日换上竹青色翠纹裙,勾勒出窈窕的腰身,乌黑的长发梳成单螺髻,头上簪了一只玉簪,耳垂挂着一直白玉如意耳环,身上并未佩戴其他挂饰,虽是朴素,可那张小脸宛若雕刻般匀称,杏眸流转灵动有神,鼻头小巧高挺,皮肤好似一块上好美玉般光滑透白,唇上涂这浅粉的唇脂,如含苞待放桃花般柔软粉嫩。这张脸便成为她浑身最佳佩饰一般,一瞬将整个人气质提升,衬着她既华丽又娇贵。
“正是我跟你说过,均华哥哥的夫人,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方琦秀气得跺着脚说道。
可一旁的方付晨似乎全然听不进她的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岳青昭,好似着迷一般。
岳青昭抬了抬下巴,上前两步打量几人,随后抱着手停在温灵音面前,对于她方才的话竟丝毫没有怒意,反而语气平和的说教,
“你年纪不大,见着嫂嫂未行礼,尊卑不分嫂嫂暂且原谅你,可你竟跟着外人讽刺你嫂嫂,那你就是一只猪,里外不是人。”
说完,温灵音怒目瞪圆,心里窝着火。
岳青昭跟着行至方琦秀面前,先是上下打量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你年纪也不大,这满头簪,看似华丽实则庸俗,打个比喻就好似一坨牛粪上插满各色艳丽的鲜花,你会觉的漂亮吗?当然我可没说你是牛粪!”
方琦秀听完这话,顿时暴怒,小脸一瞬狰狞,都将她比喻牛粪,此等大辱她可忍不了,她尖叫一声,撸起袖子便要动手。
方付晨见状上前就拉住方琦秀,“妹妹,此女力气奇大,可不能惹。”
“你放手!”方琦秀挣扎着大骂一身。
岳青昭挠了挠耳朵,转而将目光盯着方付晨,“至于你,不想评,送你四个字,无耻□□。”
方付晨冷抽嘴角,心中倒也不怨,最艳的花自是刺手。
岳青昭见着三人被愤怒的模样,心中一阵舒爽,也不愿与她们纠缠正要离开,方琦秀便推开方付晨追了上去。
恰逢此时,宋白溪跟着吴睿来到后院,远远就见到池边聚集许多人,他视线被吸引过去。
岳青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没想到方琦秀毫不犹豫,伸手将她用力一推。
岳青昭没有丝毫防备,腰间撞到低矮的石柱栏,整个人载入池塘,这池塘虽不深,可岳青昭不会游泳,跌落池中喝了好几口水,在水中挣扎。
“救命......”
方付晨与温灵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也吓了一跳紧忙围了过去。
宋白溪一眼便认出落水的正是岳青昭,他眸光一惊,脚下生风奋力一跃便入了池塘。
但见水池再次溅起巨大浪花,温灵音定睛看去,就见水中的人,大喊一声,“宋大人?”
方琦秀回过神心里慌乱,扭头就抓着方付晨的手。
温灵音也慌乱,大喊一声,“快来人,宋大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