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挂夜空,华康医院顶楼VIP室。
专属于贺初个人的病房外,宴九和贺昌荣均被医护人员消了毒,穿上绿色的隔离服。
值班医生一边按流程协助他们,一边说:“病人伤口虽然经过处理,但恢复得并不理想,他的意识是昏迷的,无法听见外界的声音,我个人并不觉得你们进去有任何帮助。”
尽管贺昌荣是华康医院最大的注资者,但医生并不觉得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对。
他内心对年仅二十的贺初感到惋惜,但处于职业道德还是嘱咐宴九和贺昌荣:“隔离服绝对不能脱下,病房内的仪器也不能乱动,以及最好不要触碰病人,最后你们只能进去十分钟,到时间我会带你们出来。”
对待有实力的医生,贺昌荣十分尊敬,他点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先打开第一扇门让两人进去,门在关闭时消毒喷雾从四面八方喷洒出来。
蝶仔趁机恢复小圆点的模样藏在宴九衣袖里,经过二次消毒两人这才得到允许来到贺初病床旁,至于谢氏则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贺昌荣并未让她进来,所以她只能在病房外隔着两重透明玻璃遥遥望着。
病房内,贺初身上插满管子,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但此前主治医生包括外国的医疗团队严正说明,即使这段时间耗费无数资金和设备最多只能帮他维持生命到今夜,十二点一过,他能否活着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句话几乎将贺初的命运打下了无法挽救的判词,一下压倒了贺昌荣坚挺的背,谢氏更是哭得如同泪人,贺家陷入绝望之中,但好在,十二点之前,贺昌荣把最后的希望请来了。
宴九并不懂医术。
但他站在病床旁,光靠感觉,就能知道贺初的身体就像四处漏风的筛子,生命正以极快的速度流逝,只需片刻,就能全部流失干净,正如贺昌荣花费重金聘请的医生所说,能活到此时此刻就已经是金钱的作用。
金钱贺家很多,但金钱的作用只能挽留,尚不能对贺初逆天改命。
所以今夜,是贺初耗尽生命的最后一夜。
宴九在看贺初,蝶仔也探出脑袋观察,它知道能大赚一笔后对贺初这个宝贝疙瘩十分上心,一进病房就尽自己所能扫描贺初的身体,但只需一次它就摇摇头。
[救不了、救不了,贺初的身体就像破烂的楼房,哪怕这几天东缝西补最多就到这里了。主人,他们想要你救人简直是异想天开,这个人活不了噜~]
幸好蝶仔的AI诊断书只有宴九一人听见,不然又是给贺昌荣心间补一刀大的。
贺昌荣并不知道宴九和蝶仔对贺初目前情况的评价。
他再次见到儿子这副残破的模样心疼到呼吸不畅,他想起范瞒曾说想要活下去就得玩游戏,贺初现在这副残破的身躯是不可能玩了,但他自己才五十岁不到,平日里有专业教练指导运动,还有专门的营养师调理身体,再加上自己的医疗团队配合,比起大多数都市年轻人的亚健康身体,贺昌荣认为自己不比年轻人差,不管是什么游戏都玩得动。
于是思索片刻,暗暗下定决心,他朝宴九开口说道:“情况正如你所见到的这样,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现在无论你要多少钱,我都能付出,或者你是需要我完成游戏吗?我可以去玩,什么游戏都可以。”
为此,贺昌荣提前联系了一个国内顶级游戏团队,一旦需要自己亲身上阵时,他会拥有顶尖团队作为智囊团,所以哪怕范瞒有形容过游戏的可怕,贺昌荣也并不认为会就此认输。
宴九没说话,悄悄摸着蝶仔的脑袋。
蝶仔却在温柔地抚摸下品出了一些特别的意思,赶紧劝说。
[主人你真的想救他?可贺初已经没有自主意识,没有自主意识的人是完全不能选择卡牌的,更别说在生死二牌中选中生牌,即便您真的给他选择,他也选择了生怕,但他根本没有求生欲望!这样的人即便在外力作用下选择生牌也熬不过第一个游戏。]
蝶仔并不认为宴九动了恻隐之心就得救下贺初。
如果发牌员仅仅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心软就发放卡牌,那无限游戏世界早就挤满了玩家了。
宴九依旧撸着蝶仔脑袋,手指轻轻触碰,视线里是贺初几乎破碎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十二点只差一分钟了!
贺昌荣先是看向生命尽头的儿子,又紧张地看着宴九:“时间不多了,求你救下贺初吧,无论是什么条件,什么要求,我们都能做到!!”
越是接近十二点,他对自己儿子能活下来的希望就越是渺茫,所以几乎是在最绝望的一分钟,贺昌荣脱口而出喊出这句话,而这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他能做到,都可以。
本以为这次也是无声的拒绝,没想到从始至终无动于衷的宴九终于抬起眼皮,正视他:“无论什么条件,什么要求,只是让他现在活下去你都能答应?”
一天上千万的医疗费用,贺初躺了五天。
高达八百万的天价私家侦探费用,贺昌荣说给就给,还不惜得罪陈家。
范瞒三分钟要了他五百万,他连眼睛都不眨。
贺昌荣直视宴九,分毫不敢作假,真心实意地说:“是的,无论是什么条件,什么要求,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哪怕双手供上贺氏,您要了我的性命,只要贺初能活下去,我都在所不惜。”
贺昌荣的真心让一开始抱着救不活赶紧走的蝶仔都动容了,它态度软化。
[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善良的蝶仔。
宴九收回抚摸它的手。
“好,我会和你收取报酬的。”宴九露出和煦的笑容。
短短一句话令绝望的贺昌荣重新燃起希望。
他看见宴九指尖翻转间出现一张流光溢彩的卡牌在手里。
这张卡牌与生牌和死牌完全不一样,它看起来更加精致,同样是黑底金边,卡牌尺寸大了一圈,正中央用花体字写着三个花体字——邀请函。
贺初的双手交叠在腹部,宴九便将卡牌放入他手心里:“贺初,这是一场赌局,生或死均由你自己的表现决定,但你若是活着,未来便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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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路,现在,我诚挚邀请你加入无限游戏,期待你的表现。”
【邀请函
邀请人:宴九
被邀请人:贺初
贺初先生,您的巨大的潜力令发牌员宴九极为欣赏,现诚挚邀请您成为无限游戏玩家。】
秒针指向12,正好踏正医生断言贺初无法活过今夜十二点的时间!
在贺昌荣紧张的注视下,病床上的贺初被一道刺眼白光笼罩,贺初回光返照般睁开双眼,看见了在自己病床旁的两人,他无声张开嘴巴,随后光芒退散。
贺初消失了,只留下发出警报的医疗仪器。
宴九面色如常,贺昌荣却呼吸一滞,他终于见到范瞒所说的“神迹”,眼神从绝望到震惊最后转化为狂热。
在嘈杂的警报声中,宴九偏头对贺昌荣说:“贺先生,我需要的报酬只有贺初能给,至于你,我想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贺昌荣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您说,我都能为您做到。”
宴九:“我要见陈隽。”
贺昌荣丝毫没有犹豫:“没问题。”
恰好这时守在病房外的医护人员听见警报声连忙打开门,他们气息不稳,显然是跑过来的。
医生对着空无一人的病床和露出笑容的贺昌荣感到疑惑,上前问道:“贺总,这?”
贺昌荣深呼吸后摆摆手:“我把贺初转走了,他会接受更好的治疗,这件事麻烦不要说出去。”
哪怕医生满肚疑问,也不会有人到处乱说,因为华康医院本就是他的。
贺昌荣支棱起精神,在华康医院交代完后续事情,等一切处理完还想找宴九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叠得整整齐齐的隔离服。
·
宴九在回家的路上。
他抱着小狸猫版蝶仔,吹着夜晚凉爽的风赶回家睡觉。
蝶仔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它的猫爪攀上宴九的肩膀,声嘶力竭喵喵叫。
[你把邀请函发出去了?!]
[那是邀请函!!每个发牌员只有3张的邀请函!]
[主人!!你知道邀请函代表什么的,对吗?]
蝶仔在晚风中狂吼。
[发牌员培训课第一节!!邀请函是发牌员手里最宝贵的卡牌!!!这代表收到邀请函的玩家在游戏中只能和发牌员在同等阵营,是绝对不能背叛的玩家!]
为什么是贺初,为什么是贺初?
蝶仔想破头脑都想不通,为什么是贺初?!
他不是最强的,也不是最聪明的,但他竟然占用了一个宝贵的名额!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一句“无论什么条件,什么代价”吗?
蝶仔想破头脑都想不明白。
宴九安抚性地搂住蝶仔:“我觉得,一个能鼓起勇气自我了断五次的人很难见到了。”
是啊。
在见到贺初时,宴九就发现在四天的折磨里,贺初鼓起了勇气自断五次,虽然都被陈隽及时发现阻止了。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不值得一张邀请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