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进化还是毁灭
    NERV总部正在发生自爆危机的时候,三台EVA已经被发射到了第三新东京市的地表,彼此间隔着一段距离蹲坐在地上。

    “总部还没有被使徒直接攻入过吧。”明日香坐在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发型,“不知道EVA不在,他们能不能搞定。”

    “相信碇司令和律子小姐他们吧。”真嗣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微观层面乃至电子信息技术层面的东西,自己也没有应对的经验,只能希望一切按照剧情走向来吧。

    “你可真信任他们啊。”明日香眉毛一挑,“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万事只依靠自己的——尤其是对抗使徒。”

    “呵呵,那也仅限于自己有把握的时候。”真嗣有些汗颜,“再说了,对抗使徒实在是太危险了,没有必要让别人也卷进来。”

    “碇总是这么温柔呢。”绫波也加入了通讯之中。

    “嘁。”明日香撇撇嘴,“你们说,使徒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它们总是选择第三新东京市作为目标呢?”

    “嗯?你居然还会关心这种问题啊?”

    明日香嘟起嘴:“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满脑子肌肉、只知道战斗的肌肉女吗?”自从经受了雨天使的精神攻击后,明日香就经常思考这个问题,只是今天正好从真嗣那里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使徒的观点,所以想聊一聊。

    “根据律子小姐的想法(使徒的交流假设和进化理论此时还是以律子作为提出人在NERV内部流传),它们应该也是有一些智慧的。虽然被命名为‘神的使者’,但只要是客观存在,那么就可以归结为智慧生物,也就存在沟通的可能性。至于它们的生命形式,我就不知道了。”真嗣整理了一下思绪,捡一些不太重要的内容说了一下。

    明日香陷入深思,大概又在回味与雨天使遭遇的经历了。

    “绫波呢?你怎么看?”真嗣突然开口问道。说起来,绫波身上似乎还存在着什么谜团,两人“坦诚相见”后,系统的提示是觉醒进度2/3,最后一步会是什么真嗣一直也没有想明白。难道是和使徒的交流,又或者是与最终教条区的那个存在有关……

    “嗯……”绫波沉吟片刻,“它们是一群悲哀的存在。”

    “哦?”真嗣眼前一亮。这时他才注意到,作为肉体和灵魂都十分接近使徒的存在,绫波的观点无疑是十分具有参考价值的,自己之前居然一直忽略了这些。但是这也很正常吧,毕竟两个人的日常互动基本上不会提到使徒、EVA这些东西。

    “它们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但是却总是流露出悲伤、孤独的情绪,朝着一个目标不断前进,最终却只能失败。以人类的标准来说,就是一个悲剧啊……”

    作为曾侵入过衰弱的胎天使灵魂的人,真嗣当然明白绫波所说基本贴近了事实。根据胎天使的记忆,所有诞生自亚当的使徒,最终都会回归到亚当的怀抱,而第一个成功的使徒,就将取代原来的亚当,也就是说,踏上成神的阶梯……

    然而,使徒的记忆中关于另一个重要的使徒“莉莉丝”的记录却很少,亚当和莉莉丝的关系也不明确。即使是作为SEELE执行者的碇源堂,也对于人类补完计划一知半解,至于传说中记载了一切的《死海文书》到底写了什么,他也不是完全清楚。也真是佩服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啥都没搞清楚就背着SEELE搞小动作,也难怪不管哪个版本的故事里他的计划都没有成功……真嗣扶了扶脑门。

    “哦呀,优等生居然还是一个哲学家啊。”明日香拍着小手,啧啧赞叹。

    真嗣握着拳头:“但是我们也不需要怜悯它们,而且为了避免‘第二次冲击’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们必须要打倒它们!”

    “你的意志还真坚定呢……”明日香抱着膝盖,“所有的使徒都被打倒之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这个……”真嗣被问住了。要说关于NERV和EVA这些东西的想法,他当然是有的,但是自己要选择一种怎样的离开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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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战会议室内,律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的自爆依然还有回转余地。”律子的思路逐渐清晰,“纵观之前遇到的所有使徒,总体还是趋向于求生存的。使徒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学会MAGI的编程语言,意味着它具有相当高的智能,那么它应该会选择与MAGI共存,而不是同归于尽。”

    “也就是说?”碇源堂隐约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使徒通过操纵MAGI进行自爆提案的表决,应该只是一次试探。”律子越来越自信了,“既然它能够选择从内部潜入总部的方式发起袭击,那么懂得运用一定的计策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通过这种方式威吓住了我们,甚至逼得我们放弃NERV总部,它的目的也许就达到了。”

    “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碇源堂提出了不同的想法,“但是所谓‘进化的终点是自我毁灭’,智慧生命除了求生的本能,也会有自毁的倾向。”

    “那我们可以通过Casper直接与使徒相连,逆向入侵并输入促进自毁的程序——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开放MAGI的所有防火墙。”

    “那么,MAGI快还是使徒快,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了。”碇源堂盯着律子说道。

    “现在开始输入程序还来得及吗?”美里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连Casper也被占领的话,我们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使徒的手里了。”

    律子的语气异常坚定:“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疏散的命令再次下达,一些非必要的NERV工作人员开始撤离。律子带着伊吹等人来到了指挥塔的底部——MAGI的三个子系统本体就存放于此。

    律子掀开了地板上的隐藏金属盖板,露出里面的控制台,随着开关转动,一旁庞大的机箱缓缓上抬,露出了下方错综复杂的管道,Casper的核心组件就藏在里面。

    已经有些锈迹的铁制隔板被拿下来,一条狭小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伊吹看着随处可见的贴纸,好奇道:“这都是什么啊?”

    律子俯下身子,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随口答道:“只是开发者随手写下的东西罢了。”

    伊吹轻轻摘下一张仔细阅读起来,马上像是发现不得了的宝藏一般惊叫起来:“是MAGI的底层代码啊!这些全部都是——简直就是秘技大合集啊!”

    律子一边朝里爬着,一边随意浏览着便签上的内容。看着一张便签上特意描黑的“碇这个大笨蛋”的字样,她稍微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丝微笑。

    “哇,有了这些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写出新程序了,前辈!”

    “嗯。”律子转过头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谢谢你,妈妈,这下肯定来得及了……

    美里提着工具箱也钻了进来:“我也来帮忙。”

    “那你可要听我指挥哦。”律子似乎没有把作战会议室内的争吵放在心上,坦然接受了美里的提议。

    “嘿嘿,放心吧。”

    伊吹坐在机箱外,根据律子的构思编写着自毁程序。律子和美里则是窝在狭窄的通道中,互相配合地拆解各种管线和保护壳。

    “25号扳手。”

    美里乖巧地将扳手放在了律子伸出的手上。

    “键盘。”

    “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呢。”美里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呐,告诉我一些关于MAGI的事吧。”此时的她并不仅仅是为了刺探什么情报,也是想要更多地了解一下这个素来不善言谈的老友。

    “会很长哦。”律子的心情看上去不错,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且一点也不有趣。”

    “那你慢慢讲好啦。”

    律子按动着手中的键盘:“你知道人格移植OS(操作系统)吗?”

    “是从第七代开始的超级计算机上使用的技术吧,移植人格使其能思考的操作系统,EVA的操纵好像也使用了类似的技术。”

    “了解得还挺多嘛。”律子拿起电动改锥,“MAGI就是第一台使用了这个技术的超级计算机哦,而且是我母亲开发的技术。”

    “嗯?”美里有些吃惊,“难道说……”

    “MAGI移植的是我母亲的人格。”律子小心地取下了最后一层保护壳,露出了里面被包裹在透明外壳中的形似人脑的核心结构,“甚至可以说,这就是我母亲的大脑。”

    “怪不得你拼命想保护MAGI……”美里突然想明白了以前的种种事情。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的。”律子摆弄中手中的针状插头,将它们一一插入预留的接口中,“我没有那么喜欢我的母亲——这是身为科学家的判断。”

    和我有点像呢……美里想到。

    “开始连接。”律子按下了回车键。MAGI再次恢复了正常的运算速度,并且Casper的算力不再全部投入与使徒的对抗。

    “嘟——嘟——”急促的警报瞬间响起,日向朝着下方大喊道:“Balthasar被彻底占领了!”

    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第263号提案获得2/3投票,进入复核程序——自爆程序将在三者意见达成一致后启动,预定倒计时为,2秒。”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