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回到喜鱼福地后,就可以着手准备炼法,以便突破九品境界,没想到,鱼父余吉祥给他安排了一份大礼。
寿字春秋虫的真妖传承。
经过最近几天的了解,他也弄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也没刚开始时候那么惊讶了。
寿字春秋虫,在修行界还有一个别名——长生引,是炼制长生药、不老丹的药引子。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真种传承,对于春秋虫来说,则是致命危险。
故而鱼父能帮他谋划这道真种传承,这是双方都得力的事,春秋虫没有致命威胁,余书洋也得一份真种传承。
也就过了三四天时间,鱼父就找来了,余书洋真在半山腰的学府,翻看藏书呢。
“让你这几天都在家呆着,你非得不听,快点跟我走吧,家里来客人了。”
余吉祥吹胡子瞪眼的,这父子关系就是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来讨债的。
余书洋瞬间秒懂鱼父的深意,不免有些诧异,不是说,远在东海苦崖洲的干娘牵的线吗?
从苦崖洲到吴州连云渡也得十天半个月吧,更不用讲从连云渡到太仓绣院了,坐快船也得三四天。
两父子一路无话,直奔山脚下的鱼人村,此时鱼母余扬氏正站在院里,与一少妇模样的女人闲聊。
就见这女人满头戴珠翠,身上穿着绯红艳紫,身形上也不似鱼父鱼母这般反差,一副二八俏佳人的模样,除了打扮上有几分艳俗。
“这就是小九儿吧,你可急死干娘我了。”
朱三娘一副老家亲戚的模样,搞的余书洋不止一点尴尬,更不要说什么干娘了。
“三妹,一路辛苦了,咱们进屋说吧,你这些年都在东海,九蠢还没见过你呢。”
余吉祥招呼一家人都进屋,说是进屋,直接把人都带到练功房,顺手把阵法打开,免得外人打扰。
“三妹,带来了吗?”
“那是自然了。”朱三娘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草编的蛐蛐笼子,打开露出来里边,一只湛清碧绿的促织精。
“我滴儿,出来给你二舅、二舅妈磕个头的”
这促织精闻声落地,是见风就长,直接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童子模样,扎着一根冲天揪,穿着红色小肚兜。
“给二舅,二舅妈问安”
说罢了就跪地上,给鱼父鱼母各自磕头,十分的乖巧懂事。
直把余书洋看呆了,妖怪九品炼炁,八品服煞,七品才能化形变成人,这真种传承得是没入道九品前,才可能转嫁给他人。
“真是个好孩子啊,按说,你爹是水府将军,家里不缺宝贝的。
今天第一回见你,这见面礼是不能少了的,送你一份以后用得着的吧。”
鱼父余吉祥从法宝袋中,拿出一对喜鱼鸳鸯枕,这是喜鱼福地特有的宝贝,内有三道法禁,是送给新婚小夫妻祝福。
“真儿,为娘给你收着,二哥,你这当舅舅的,还这么不正经。”
朱三娘忙着把喜鱼鸳鸯枕收了起来,这乃是房中秘器,喜鱼福地的欢喜法器。
“九蠢傻愣子干什么,还不过来见过你表弟,都是你娘平时把你惯坏了。”
鱼父余吉祥摆出一副人前训子的模样。
“表弟好,你家不是在东海苦崖洲吗,咋这么快就到了?”
“表哥你不知道,太平湖龙伯过寿,东海龙王送贺礼,我和娘乘着紫云禁大龙船一块来的。
这龙船是个法宝,从东海到太平湖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自然是快的很。”
促织精李真小孩模样,说起话来有模有样,是又可爱又逗人。
“二哥,我们也是接到你的飞符,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实在是快遮掩不住了,东海那边你也是知道的。”
朱三娘满眼的心疼孩子,她是一只喜纹蜘蛛精,也属于半个真种妖,也是为了安全,找了东海龙宫的水府将军。
本以为找到一个铁靠山,那想到他是一头碧波虫精,祖上还有一支促织精的传承。
她一个喜娘子直接生出一头返祖的寿字真种,要是他家老祖宗还活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可惜,水府将军这一支,到他丈夫五品妖仙就是最高了,这福分是压不住的。
“三妹,既然今天来了,这事就没问题了。
且看二哥的手段,保准让外甥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余吉祥话说完,直接露出他的法相,是一只背长鱼纹的白鱼虫,这白鱼虫又叫书虫,以吃书为生的蛀虫。
鱼父早年得了一位书虫仙的传承,故而,他修行的法门不是喜鱼大仙那套,而是脉望仙的法门。
书虫成仙最易,只要三食“神仙”二字,就可化做脉望,渡劫不死就可为书虫仙。
这也就是听着容易,实际上几乎没有可能,无论是“神”还是“仙”的真字,几乎是传说,更不要说吃三次了。
到目前为止,鱼父也只吃了一个鱼字、一个喜字,勉强达到七品初期修为。
白鱼虫跳到李真头上,又是撕又是扯的,让他抱住了“寿”字的一角,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又像屎壳郎推粪球。
寿纹真字被衔了出来,这字一离开妖身,就像烟花一样要溃散,若非是不能保存,鱼父早就给外甥去除了。
余吉祥眼神示意儿子近前来,他的法相已经拖不动真字了,这寿字真文一离开李真,就仿佛重如山倒。
俗话说寿比南山也不是没有道理。
余书洋游了过去,拿额头一顶白鱼虫,那寿字真文就像一滴水,掉进湖水中,半点声音为没有。
他是喜鱼成精,额头上天生有个喜字箓文,那是喜鱼大仙证道成仙,后辈子孙血脉传承的。
这寿字真文则不同,这是大道真文,是道法规矩的凝结,这一个字就相当于半个五品寿仙。
这也是为啥,寿字春秋虫又叫长生引的原因,盖因为,本该一年就死的虫子,突破寿命限制,凝聚了寿命真文。
这边李真虽然失去了寿字真文,也没啥感觉,就像被拔了一根汗毛。
余书洋得了寿字真文,也没啥感觉,就像晒太阳、呼吸空气一样,也没觉得多了啥神通。
他心里不免怀疑,怕不是联合起来骗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