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一旁站着的离光一个不善的眼神,离光立刻站直。
祝云骁径直坐在了林怀瑾对面。
“大少爷这是何意?”
“听离光说,你一大早就进了宫,这都早已过了午时,肯定饿了,我就让厨房做了些今日的菜品。祝将军不会不让我一起吃吧?”
林怀瑾脸上的表情十分腼腆,细看之下脸颊上还带着红晕,仿佛是个关照他人的大哥哥一般,语气和煦,笑容恬淡。
祝云骁没动弹,他昨晚就是被这张脸迷惑,中了招,如今可真不敢再信了。
大少爷这张宛若兔子般乖巧的脸背后,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食肉动物。
阿季站在林怀瑾一旁颤颤巍巍,被使了个眼色后,递了双筷子过来,谄媚笑道:“祝将军请。”
他心中极不情愿过来,但祝将军这院子里全是穿着黑衣服的侍卫,一个小厮都没有,若是让大少爷孤身一人前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祝云骁动作很慢,直勾勾盯着林怀瑾的眼睛,那眼睛里笑意盈盈,似有和煦春风……
不知对方搞什么名堂,祝云骁缓慢接过筷子。
“大少爷这不会是在给我摆鸿门宴吧?”
“怎么会呢?祝将军乃我朝肱股之臣,保家卫国屡立战功,祝将军保护的可不就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吗?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您这都累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任谁听了都会心疼的。”
他脸上表情极为真诚,但嗓子还带着些哑,祝云骁心里觉得好笑,早上还要死要活哭哭唧唧,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就变了性子了?
起身坐到了紧挨着林怀瑾的座位上,果然对方面上表情露出些许不自然。
祝云骁凑过来小声问:“所以你要以身相许?”
阿季瞬间瞪大眼睛,慌忙朝前走了一步,凑到大少爷身侧,干什么呢!离我家大少爷那么近!
林怀瑾眼中的笑意崩裂了一瞬,祝云骁身上的压迫感很足,凑过来的一瞬间差点让他想起一些不算美好的回忆。
这个臭流氓!
但崩坏的表情转瞬即逝,他立刻换上甜甜的笑,面带羞愧说道:“祝将军这是说什么呢?你来府上多日,我这个大少爷一直躲在自己院里不出门,是我的不是,今日这顿饭就当做我的示好。”
祝云骁静静看着他将米饭放到自己跟前,昨晚刚给自己下药,今日就来示好?
“祝将军快尝尝这个菜,特别好吃,我最爱吃了。”林怀瑾夹起一筷子木耳炖肉,放到了祝云骁碗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掀起袖子时,正好露出手腕上的红痕,看的祝云骁心里一梗。
那股子异样感又涌上来了,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可是一想到对方哭的模样,又莫名烦躁。
无言,祝云骁抄起筷子,夹起碗里那块木耳,吞了下去。
想来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大少爷应该还没有蠢到在自己地盘上下药,祝云骁心想。
但他想错了!
祝云骁差点被口中的辣味呛到,想吐出来,但在林怀瑾十分期待的眼神中,他还是咽了下去。
“祝将军,好吃吗?”林怀瑾立刻拿起桌上的白色手帕凑过来给他擦嘴,体贴至极,阿季都没眼看。
“我特意让厨房每个口味的菜都做了一道,甜的、淡的、咸的、辣的、酸的,想吃什么口味的都有,你刚才吃的木耳炒肉是最最最变态辣的一道,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离光大惊失色,“我们将军对辣的过敏!”
林怀瑾眼露疑惑,脸上也带了一丝担忧,忙站起身,先离光一步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杯茶递过来,声音焦急。
“祝将军怎么不早说呀,早知道我就不给你夹这个菜了,只吃一口应该没事吧,快喝点茶压一压。”
“咳咳……”
刚才没咳出来,这一口烫茶烫了舌头,祝云骁别开脸,咳了两声。
林怀瑾又拿手帕体贴地给他擦嘴,“我正要说水烫呢你就喝了,祝将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离光气得要与他争论,被离幽拽住,拖出了门外。
祝云骁去接他手中的手帕,没接过来,对方拽的死死的,二人的手触碰在一起。
担心对方又会像刚才那样应激,祝云骁忙去看大少爷的脸。
心里那不可言说的烦躁,瞬间被“我就知道”的无奈替代,大少爷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幸灾乐祸。
“祝将军,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给别人倒茶之前怎么能不先试试水温呢,烫到人真是该死,五马分尸,下十八层地狱,祝将军你说对不对?”
“咳……”
祝云骁手握成拳,扭头将嗓子里的辣味尽数咳去,心中懊恼却又无法发泄,大少爷这是记恨着早上给他喝烫水的事呢,他又再一次被算计了。
这国公府大少爷,向来以好脾气著称,别人惹他一步他退三步那种,怎么对自己就这么小心眼啊……
祝云骁是有些辣味过敏,但还不至于完全不能吃,只是与常人相比会流更多鼻涕眼泪罢了,如今被那一口熏得,俊冷的眸子微红,好似被欺负哭了一样。
林怀瑾看的十分解气,想到今早对方的所作所为,他眼中的笑意掩饰不住,真是报应!只是没想到第一道菜就找到了祝云骁的弱点,还有其他口味没试呢。
二人静默许久,祝云骁面上才恢复神色,他压下喉间的不适,拿起筷子,也夹了一筷子木耳放到林怀瑾碗里。
“无妨,你是不小心,这菜我尝着味道还不错,你也尝尝。”
林怀瑾表情无辜地说:“我不爱吃木耳。”
祝云骁又夹了一道芹菜烤鸭,“这个看起来也不错,尝尝。”
“我也不爱吃。”大少爷脸上颇有些苦恼,眉头皱起,似乎在为自己挑食麻烦别人而羞赧。
祝云骁干脆拿起他面前的碗,站起身来,绕着桌子每样菜都夹了一筷子,又将快要溢出来的碗放到他面前。
“总有你爱吃的。”
“……”
林怀瑾的笑绷不住了,从碗中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里,嚼了嚼,露出个腼腆的笑。
祝云骁也跟着夹了一筷子花生米。
接下来林怀瑾每吃一道菜,祝云骁就跟着夹同一道菜,他不动筷子的菜,祝云骁也绝对不碰。
林怀瑾见已经骗不了对方,更何况已经知道了祝云骁怕辣,算是有所收获。
他也饿了一天,刚才就吃了两块糕点,如今面对一大桌子菜,胃口大开,便收了心眼,大快朵颐。
腮帮子鼓鼓的,像祝云骁在边疆时见过的一种松鼠,喜欢将吃的储存进自己嘴里,就和现在的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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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般。
祝云骁心里觉得有趣,一边侧头盯着他的吃相,一边吃菜。
被盯着,林怀瑾也不生气,反倒转头对他笑,心里却道,人模狗样。
阿季默默退出房间,见两个侍卫站在门口,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忿忿不平。
他站过去,完美融入。大少爷那副娇笑的模样,他实在没眼看啊!
林怀瑾胃口并不大,很快便吃饱,看起身旁的祝云骁来。
祝云骁吃的很慢,分明是个武将,吃饭时却矜贵优雅,夹起一筷子放入嘴边,嚼完了继续夹起另一筷子。
看到大少爷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他便也放下筷子,等对方先开口。
“听说将军搬进来时,将院中梅花树尽数拔去,祝将军不喜欢梅花?”
“我是个粗人,欣赏不来罢了。”
“祝将军不喜欢的,就要全部除掉。”
林怀瑾眼仁黝黑,脸上分明带着笑,眼神里却泛着冷光。
他没用撤掉或者拔掉,而是用了“除掉”这个词,仿佛不是在说梅花,而是在说人。
祝云骁不喜欢绕弯子,皱眉直言道:“此话何意?”
呵,假装不知道呢。
林怀瑾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摇起扇子,起身走了出去。
祝云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莫不是误会自己是什么杀人狂魔……
林怀瑾就是在书院认识的肖凛。
他被父亲强行拉去读书,爹爹与大哥都做了商人,家里总要出一个读书人,父亲便整日早上逼他起床。
商人之子总是会被嘲笑,他还记得夫子总是让他到门口罚站,还讽刺他字得丑,从没受过气的林怀瑾几乎要与夫子吵起架来。
肖凛便出现与夫子说情,带他练字,教他念书。
休息时间他趴在桌上睡觉,肖凛偷偷往他头上戴花……
记忆中的场景那么美好,只是当林怀瑾起身,想将头上的花拿去时,又撞入肖凛那双嗜血的眼睛。
“去死吧。”肖凛笑着说。
脖子被掐住,林怀瑾拼命呼吸,喉咙里的异样感愈发强烈。
猛地坐起,发现自己仍在床上。
“呼……”
“少爷,要迟了!”阿季大叫着飞奔进屋。
许久未去书院,连阿季心思都松懈了,昨晚已准备好要带的东西与要穿的衣服,林怀瑾赶紧跳下床。
情急之中右脚还被墩了一下。
“干嘛挂这么多坠子?”
他腰间系了有一个荷包两三个玉佩,林怀瑾都觉得自己被往下拖,好沉。
阿季理所当然道:“好看啊。”
“……”京城公子哥儿们就是讲究。
然而,如此讲究地挂了好几个坠子的阿季,在出府门时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大少爷薄马甲套反了!
再回去已来不及,二人只得站在国公府门内的阴影里整理衣服,林怀瑾被阿季摆置着,转身,脱马甲,再转身,穿上。
转头一看,早上要去当差的祝云骁正站在一旁看着,眼中带着戏谑。
林怀瑾一时羞红了脸,呵斥道:“看什么看!”
祝云骁深觉好笑,“大早上在门口宽衣解带?”
“管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