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关门,大少爷眼神微变,心中危机感骤起。
焦躁之下端起茶壶,里面竟然是空的,大少爷不满道:“祝将军这么抠门,连壶茶都不点。”
祝云骁大步走来,乍一坐在大少爷对面,慢条斯理地整理前襟,意味深长地说:“这房间不是用来喝茶的。”
大少爷提高音量:“你要非礼我啊?”
祝云骁嗤笑一声,身上压迫感顿时全无,大少爷眉毛上扬,但表情里带着无意识的委屈与抱怨,强撑着的身体像只受惊的雏鸟,只要他稍一勾手,便能将对方抱个满怀。
腰软,唇软,连挣扎的力气也微乎其微,唯有那张嘴硬,说出的话也不讨喜,特别的欠亲。
祝云骁面色一凛,压下心头旖旎的场景,朝着包间内置隔间叫了声:“离幽。”
未等大少爷反应,隔间便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像是屁股被人踢了一脚,站不稳继而双膝跪地,摔了个狗啃泥。
那大汉体格彪悍,嘴巴被堵着发出“呜呜”声,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摔倒之后翻滚了好几下,也未挣扎起身,活像条案板上的咸鱼。
隔间之后走出一人,正是多日未见的离幽,一身黑衣踱步至大汉身前,单手便将他拎了起来。
离幽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大少爷,将军,国公府遣散的人几乎都遭了灭口,活着的只剩这一个。”
大少爷的脸霎时被火烧了一般滚烫,气恼祝云骁又故弄玄虚,屋里明明有其他人,却表现得像是要非礼他,引得他说些丢脸的话。
大少爷的威严在祝云骁两位近卫面前已经荡然无存,如今悄悄话还被这谋害原主的嫌疑人听了去,羞耻极了……
祝云骁微抬下巴,离幽心领神会,将大汉嘴里塞着的布条扯下。
大汉神色恍惚,待布条被扯了去,才得以顺畅呼吸,大口喘气间乍一抬头,望见面前坐着的二人,一个眉眼锋利神色淡然,另一个轮廓倒是柔和不少,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
等到大汉眼神明朗,仔细看去,被吓得猛地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瞳孔收缩极度恐惧,好似魂飞魄散。
大汉的嗓子好似被鬼抓住,“鬼……你是鬼……你是鬼!咳……”
离幽毫不客气地又补了一脚,大汉被踢得东倒西歪,肩膀又被离幽抓着扶正了身子,接着便缓慢低头,身体颤抖,不敢再抬头看大少爷。
祝云骁恢复了人前的强硬姿态,身体靠在座椅后背,声音冷的可怕,压迫感十足。
“那日发生的事情你原原本本的说来听听,大少爷心情好了,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大汉身子一僵,让他说的可是谋害大少爷的过程,说完,大少爷还能心情好?
但他被人追杀,直到遇到了离幽才得以活命,如今为了活下去,只能将实情和盘托出。
“好好好我说,我说,那天,我与王老三他们几个,本来在新建的阁楼帮工,赵管事突然来找,说节日之后要给我们安排个大活儿,若是干成了,到时候给我们每个人发100两银子回家娶媳妇儿。”
那汉子偷偷瞟了一眼冷着脸的大少爷,继续说:“我,我本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我跟王老三是同乡,他经常跟着赵管事,一年之间赚了不少钱。这份工还是我介绍他来的,我干了三年都没他一年赚得多,我也就一时眼热……也就跟着去了,但,但我没想到的是,赵管事竟然让我们……”
“杀人?”大少爷语气轻飘飘,面露讽刺,这人忒不老实,害人就害人,还需要说这么多前情提要?
汉子小心翼翼,又看了大少爷一眼,“对。”
祝云骁低沉着声音,“继续说。”
“赵管事一共找了五个人,负责推大公子下水的是王老三他们三个,我跟赵五负责把风。当时府里大部分人都被叫去前院了,王老三跟大公子说,三小姐的首饰掉池子里了,正发脾气呢。大公子就让我们拿上扫帚铁锹等东西去捞,进那个荷花院子时,我就跟着赵五走开了,去前院把风,再回去时,大公子就已经……”
“当时我们都以为大公子死了,赵管事给了我们一人八十两银子,还安排了车马送我们回老家,我跟王老三是同乡,回去的路上,那个马夫居然是个强盗,把王老三给杀了,我连钱都没拿拼了命的跑,也不敢回京,只能在京城附近干点体力活儿。”
大少爷全程听得皱眉,这人是个不老实的,他说把门就把门?谁知道是不是他推的原主下水,原主在水底下扑腾时,说不定他们几个还在一旁看着哄笑。
大少爷一脸嫌恶,“赵管事是受谁指使?”
“这小人哪知道啊,以前王老三就经常跟着他干,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真是第一次干,钱还没拿着。”
那汉子眼神闪躲着,眼神在两人面上转了一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大少爷腿上扑过来。
“大公子您就放小人一条生路吧,您在阎王地府走了一遭,我也差点丢了小命,搬木头时动作稍慢点儿就要被工头拿鞭子抽,小人身上都是伤,腿也差点被打折,您好人有好报,就饶了小人吧!”
大少爷被吓了一跳,祝云骁眼神晦暗作势起身,幸好离幽当即拽住汉子的肩膀,一只手便能按住汉子令其动弹不得。
离幽冷着脸,“老实点。”
“我自认向来为人坦荡,没有得罪过你们任何人,甚至连你们的名字我都不认识,八十两银子,就能让你们丧了良心,去杀人。”
名为王老五的汉子在离幽手底下挣扎着,继续狡辩:“可大公子您这不是还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吗?我们也没拿到钱,全让强盗抢了去,他们四个甚至连命都丢了,我们已经受到教训了,大公子您就饶了我吧。”
王老五被抓来时,才被离幽告知,除了他与王老三之外的三个人全部命丧黄泉,被吓个半死,但见着活生生的大公子后,他又不害怕了。
大公子虽面相清冷,心地却实打实的好。
有个同僚偷了大公子的东西,那仆人阿季吵着闹着要赶出府去,大公子仅是一挥手,只说了句“莫要再犯”,便只是扣了那同僚的半个月俸禄。
现在大公子看着十分健康,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只要他卖一卖惨,肯定会原谅他,说不定看他现在过得惨,还会贴补些银子,让他回老家娶媳妇儿。
王老五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被工头抽的鞭痕,与被离幽打的伤口哪哪都在发疼,只要大公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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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他就能活下去了。
千算万算的王老五,没想到如今的大少爷换了副性子。
只见大少爷从鼻腔冷哼了一声,“他们死有余辜,被强盗杀了真是便宜他们了。”
王老五一愣,大少爷脸上的愤恨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祝云骁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大少爷性子从来就不是别人口中的良善之辈,复仇本上记得满满当当,连被他倒的水烫到都会记下来,说难听点就是小心眼!
他只淡淡地将落在王老五身上的眼神收回,转而柔和落在大少爷眸中,轻声问道:“你想怎么处置他?”
大少爷站起身,左右扫了一圈,摸到离幽腰上那把刀,“噌”的一声,利刃出鞘,被磨得发亮的刀刃闪着森森白光。
王老五瞬间就慌了,急得眼泪开始往外飚,“大公子,我没动手啊,真不是我动手的,我……饶命啊大公……”
刀尖戳在王老五下巴,被整日风吹日晒的脸上冷汗直流,王老五一个铁血汉子,被大少爷这纤细手腕上握着的刀吓得不敢出声。
大少爷咧着嘴巴,瞪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血债血偿,一命换一命。”
锋利的刀尖蹭过王老五下巴,带出一串血丝,王老五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离幽支撑着他肩膀的手一松,王老五的身体便瘫到地上。
在场三人后知后觉问道一股尿骚味,原是这王老五竟被吓得失禁了!
大少爷切了一声,被这窝囊男人熏得直起身子,转身正对上祝云骁似笑非笑的眼神,气得他皱着眉头,举了举手里的刀,祝云骁眼中笑意更甚。
?
“要把他处理了吗,大少爷?”离幽挪开脚步以免被黄色液体沾上。面不改色地问。
“还不能,这事还牵扯到赵管事呢。”
说罢,大少爷忍着心头别扭,咬唇看向祝云骁,巴巴地盯着对方。
离幽毕竟不是他的人,这事儿毕竟还得祝云骁帮他查。
祝云骁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站起身来,不动声色从他手里把刀接了过来,递给离幽。
祝云骁看着大少爷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先把他存在这儿,让离乐看着,别让他跑了,赵管事那边还得继续查。”
离幽:“是。”
离幽弯腰,拉着晕倒的王老五双臂,将他拖进了包房隔间。
地上留下一摊污秽,大少爷嫌弃地捂了捂鼻子,抬眼又撞进祝云骁那带着笑意的眸子里,心下一慌。
祝云骁的眼神直勾勾望过来,那成竹在胸的模样,活像只等着要夸奖的大狗。
大少爷突然想到那个大狗耳饰,奇怪的记忆涌入脑海,手脚都不自在起来。
“谢谢。”
声音干涩,眼神飘忽,朱唇轻抿,这是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呢。
“走吧。”
祝云骁径直走向门口,在没生火的房间里带过一阵冷风。
“去哪?”大少爷一愣。
“我去当差,大少爷要跟着一起?”
嘁,祝云骁怎么开始也变得油嘴滑舌,离乐都是跟他学的吧……
“对了,今早天牢里燃了场大火,秦清明趁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