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钱到位,时间不是问题,伏黑甚尔说干就干,当天半夜就潜入天内理子的住所带走了两人,留下几名名为“护卫”实则“监视”的总监部咒术师的尸体和溅满墙的鲜血。
如果无法避免天内理子的死亡,那就让人来代替天内吧。
牧野千禾抱着“反正有星浆体备选”的无耻想法,悄无声息就将两个少女的命运交换。
隔天早起看到伏黑甚尔发来的信息,牧野千禾的手都在抖,她站在蒙蒙亮的破晓中,用另一只手狠狠攥住颤抖的手腕,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平静下来,但是不行。
总要有牺牲的,她深吸一口气,吸进满腔冷气,她故作冷静地想,为了更美好的未来,总有人是要做出牺牲的,不管当事人知不知晓,情不情愿,既然已经被摆上棋盘,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祈祷死亡不会如约而至吧。
牧野千禾从来没有杀过人,当然也没有间接推动过无辜人的死亡,她是许下“幸福”愿望的魔法少女,遵守着自己的准则。
但是现在,这份“幸福”出现裂痕。
她没能保证那个备选的星浆体少女的幸福,因为她选择了五条悟。
牧野千禾微抬下巴,破晓的第一束光线穿过厚厚的云层照亮山林中的某个部分,随即更多的光线紧随而来,不多时,站在走廊上的黑发女性已经被笼罩在带着雾气的晨光里,被驱散了环绕在身侧的冷气。
天内理子被绑走的消息很快就在高层引起小范围的震动,说是小范围其实是因为相当一部分人对于这件事持无所谓的态度,某种意义上从侧面证实了咒术界腐朽的活到二十一世纪的最大功臣就是羂索。
牧野千禾将注意力放到那些听闻星浆体失踪便显得既惶恐又愤怒的人身上,这些高层是负责看守星浆体的主要人员,大概率也和羂索有联系,她尝试性的试探了一下。
被询问的同僚神色怪异,“天元大人的进化一直以来都是加茂盛直大人在负责,你不知道吗?”男人的目光带上怀疑。
加茂盛直?
牧野千禾眯了眯眼,把这个名字圈上红线。
对上男人的眼睛,“我是新来的,之前一直在‘窗’工作,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见大人们好像很惊慌的样子,怕出什么事所以问问。”牧野千禾面不改色的说,顺便掏出自己调职信息证明,见小小一张卡片人像右下角印有总监部的印章,男人这才放松,警惕的目光也转变为看后辈的欣慰。
“好好干,既然你能被调到盛直大人麾下,说明能力出众。”男人拍拍牧野千禾的肩膀,向反方向走去,嘴里念叨着,“年轻人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在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里,牧野千禾抬手,掌心躺着再次升职后重新发下来的证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咒术界,没有人会晋升得这么快。
羂索发现她了。
牧野千禾走着,皮鞋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留下一串脚步声,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仿佛是复制粘贴,给人一种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错觉,右边是大门紧闭的会议室,左边是森林,不强的光线被老旧的玻璃减去明亮,灰扑扑照着昏暗的走廊。
这里的装潢美则美,入目之处有被岁月侵蚀的痕迹,但雕饰挂画无一不是精品,要是普通人走进这里,会被这些精巧的玩意弄得拘谨不已,这些地方无形中散发出的属于大家族才有的傲慢和轻蔑。
牧野千禾去了伏黑甚尔藏匿人质的地方——藏在伏黑家楼上。
不知道该说伏黑甚尔纯懒,还是俗语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总之牧野千禾拿着从伏黑甚尔哪里要来的钥匙打开门时,看到的是在客厅被炉里打滚的天内理子,以及跪坐在地上说着“还没拖地,地上很脏”的黑井美里。
“......?”听到开门声的天内理子半趴在地上,看到牧野千禾,眼睛倏地瞪大,“啊!是你啊。”
闻言,手上抄着一把晾衣杆的黑井美里也顺势仔细看了牧野千禾一眼,“你是那个时候的,夏油先生的辅助监督?”
两个人看起来待在这所房子里很是放松,但实际上防身用的刀具是一个也不落,瞥见天内理子翻身时不小心从被炉底下露出来的匕首,牧野千禾想了想,将自己的证件展示出来。
“是我。”牧野千禾走进玄关,带上门,她没有再往前,而是止步于让主仆两人感到安心的位置,直接道,“我准备了出国的机票,趁现在咒术界的人没有找到你们,赶紧离开吧。”
天内理子被这个消息砸得大脑宕机一瞬,“离、离开?”
“现在就收拾东西吧,在晚一点渡轮就要离岸了。”
牧野千禾目光灼灼地盯着天内理子,一字一顿道:“去国外,安安稳稳当几年透明人,然后你今后的几十年,都不会再活在死亡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恐慌中,还能和你在意的朋友一起。”
少女茫然地说,“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就要离开?”她察觉到某种暗流,“我是天元大人的”这句话忽然卡在这里。
“你是天元的食物?或者说养料?”牧野千禾语气嘲讽,她大概能猜出少女在想什么,无非是和天元融为一体后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之类的异想天开,不过这类美好的想象注定要被戳破那层梦幻的泡泡表层。
“你大可放心,等你和天元融合后你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你的生命,你的灵魂,你的记忆,至于你这位女仆”牧野千禾的视线冷然,轻飘飘看向严阵以待的黑井美里,眼中的压力有如实质,已经三十多岁,长相却依然少女的女仆畏惧地后退一步。
牧野千禾用可惜的口吻说,“大概会死吧,被盘星教的教徒杀死。”
盘星教,供奉天元,可笑的是这些教徒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被咒术界高层看轻的他们狂热的维护着他们口中天元——一个已经被自身术式反噬得失去人类形态的咒术师,这就是一出令人不由掩面嘲笑的冷笑话。
天内理子睁大眼睛,双手撑在地板上,支起的上半身朝向她,这是一个即将起身的动作,少女嘴唇微张,维持着一个想要上前质问,但因为太过震惊而僵在原地的姿势。
“盘星教对天元持有不正常的崇敬,他们坚信星浆体的存在会破坏天元的纯洁,如果你成功与天元融合,信徒们无处发泄的怒火将由黑井美里承担。”
牧野千禾面无表情再下一剂猛药,“你们原来的住所已经有盘星教的信徒在观察你们了。”
话语刚落,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奇奇感到背后一凉。
少女揪着自己的头巾,下嘴唇被咬至充血的涨红,可见对方内心是如何艰难的抉择
“美里。”天内理子抬起头,目视等待的牧野千禾,坚定道,“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她父母双亡,黑井美里照顾她十多年,虽然身份是女仆,但在她心中,黑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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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里早已经是和母亲朋友相挂钩的存在了,她不允许因为自己要注定死去,就连累黑井也没有未来。
两人被伏黑甚尔绑过来还没几天,可以收拾的东西不多,不到十分钟,三人便已经坐上疾驰前往码头的车上。
中途五条悟来了个电话,说是看到了她的车牌号,问为什么今天任务的辅助监督换人了。
少年的语气有点不安,毕竟牧野千禾的升职速度有目共睹,五条家作为高层不可或缺的一大家族,他自然也知道其中可能有的猫腻,以及升职后几乎不可能再担任辛苦劳累的辅助监督一职。
五条悟对牧野千禾可能会成为高层的一员而感到恐惧,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只温顺的白羊进去也会变成一只凶恶的黑狼,他怕牧野千禾的特质被扭曲。
“我朋友今天出国,所以请假送一程,明天就回去了。”
“啊啊,这样啊。”五条悟送了口气。
五条悟的辅助监督也送了口气,天晓得他这一路走来,承受了五条悟这位大少爷多少充满怨气的视线,连去便利店买个水都要被盯得毛骨悚然两股战战。
白发少年抓了抓头发,脸上出现毛头小子才会有的踟蹰和纠结,半响,对方摸着自己口袋里的小盒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清爽的笑着说,“要一起跨年吗?我和杰都已经把食材准备好了,就在高专,一年级有年假,半个月可以不接任务,五条家?他们不敢管我,杰?杰的爸妈很忙,过年回家的概率不大,硝子倒是要回去......嗯嗯好的,到时候见。”
辅助监督抬眼,看到少年一脸春风得意,然后在注意到有人看他后立马春暖变寒冬。
“辅助监督先生,偷听别人打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少年冷冷甩给他几个不爽的眼刀。
就在五条悟尖酸刻薄地对待自己可怜,但是姓禅院的辅助监督的时候,牧野千禾已经进入高速,开车似一道闪电穿梭在车流中,后座的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被这速度吓得抱在一起,像是受惊了的小动物一样,视线死死钉在前方被路灯照亮的马路上,生怕一个不慎就撞上别家,然后退出地球onlin。
正因如此,她们也就没有发觉乘坐的车辆后面已经不多不少跟了好几辆全黑的轿车,像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追在他们身后。
“轰——”
一道黑影忽然从路边的山坡上高高越起,两米长棍在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狠狠砸在其中一辆车上,车顶眨眼便凹下去大半,车内用来追踪的电子设备发出滋滋的电火花,被偷袭者击中的黑车地盘不稳,直直撞翻防护栏。
天内理子被吓了大跳,大眼睛不安地看向窗外,只能看到火焰一样一闪而过的路灯。
牧野千禾握住方向盘,分神安抚,“安心,等会儿就到了。”
“刚才那是什么?”黑井美里紧张兮兮的。
牧野千禾道:“是来追杀你们的人。”见两人脸唰一下白了,她冷静地说,“有人帮忙拦着呢,别担心。”
说完,车窗外忽然飘逸过一辆车屁股冒火,看不出具体形状的变形车直直冲出车道。
后面,伏黑甚尔如同游走在战场上的幽灵,由于没有咒力,身形隐匿,速度超绝,前来追捕天内理子的咒术师们即无法肉眼捕捉对方的位置,也没有足以抗衡的术式和体术,像是被砍到的瓜果蔬菜一般,一个两个折在伏黑甚尔的游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