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抵达理想乡19
    那场促使夏油杰叛逃的村庄任务没有发生,但是他还是叛逃了,和牧野千禾一起。

    五条悟很久没有传来消息,直到夏油杰占领盘星教,在收集咒灵壮大自身实力时带回了菜菜子和美美子,又在一轮春秋过后,身边多出来自称是秘书的真奈美,牧野千禾才恍然发现距离他们叛逃高专已经过了三年。

    而这个时候,原著剧情中夏油杰的诅咒师同伴们,已经聚集了大半。

    面部轮廓褪去圆润,夏油杰那张脸变得更加低沉且充满锋利,鼻梁高耸挺直,下颌明显,双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增长,变得更加细长,在刘海的加持下紫色的眼珠显得有些暗。

    他这个人的气质沉淀下来,又好似在暗中流转着一股气,那股气吸食他的生机和精气神,将宽大的五条袈裟往身上一套,偏厚重的面料都被穿出来风仙道骨缥缈无常的意味,他已经很瘦了。

    牧野千禾有时候打趣他:“你不像个和尚,到像个套着和尚皮的传教士。”

    夏油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顺手在架子上拿下两瓶清酒。纯净的酒水在月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簌簌不绝,像很多很多银鱼从窄口的酒瓶里溜出来。

    白日里在信徒面前装模作样的青年杵着脸,苍白得酒气上头都好像染不红他的脸。

    牧野千禾定定地注视夏油杰,然后悠然抽走对方手里的酒杯,青年空着手侧身倒向廊柱。

    “牧野知道悟喜欢你吗?”

    “知道。”

    夏油杰以为会听到否认的答案,他抿着嘴角,果决的教主大人这时候有些犯难。

    “是不喜欢悟吗?”

    五条悟的示好实在太惹眼了,像是被下蛊了一样。

    牧野千禾将酒杯换成酒瓶,清酒度数不高,少喝酒或易上脸的人在喝这种酒的时候会给人酒精含量高的错觉。

    微微辣的液体顺着喉管冲入胃袋,牧野千禾思考着夏油杰的问题。

    她喜欢五条悟么?这是自然的,在五条悟还只是一个纸片人的时候她就喜欢了,现在五条悟变成真人站在她面前,她当然更喜欢了。

    牧野千禾忽然迟疑了,她转头问夏油杰:“你觉得五条悟对我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

    “是一个男性对女性的喜欢。”夏油杰回答。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男性对女性的喜欢 ,是爱。

    牧野千禾顿顿地笑了下:“怪不得。”

    怪不得那些周目的结局,五条悟会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活像他此生最爱的人当着他的面死了一样。

    原来她就是那个最爱啊。

    那她也爱他。

    于是牧野千禾认真对夏油杰说:“是喜欢的。”她对上夏油杰有些惊讶的表情,“很喜欢,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夏油杰疑惑:“那你......”青年斟酌着字句。

    为什么相互喜欢却要避着对方。

    牧野千禾抢先说:“喜欢是喜欢的,但是也必须避开。”

    “那也不用和我一起叛逃,你并没有叛逃的意向不是么?牧野很厉害,你的等级因为叛逃卡在一级,但是我和你共同对敌多次,很清楚你真正的实力。”夏油杰苦笑,“只要你留在咒术界,他们会很欢迎你。”

    牧野千禾反问:“谁会欢迎我?五条悟?他当然欢迎我了,但是夏油,你不要小看你自己在五条悟心里的地位。”

    “你是他的挚友,他这辈子的only and one。”

    夏油杰觉得这个走向很奇怪,他有意将话题推回正轨,但牧野千禾像是陷进某种偏执的境地里,一直在向他强调,“夏油杰对五条悟来说很重要”

    他们最后不欢而散,原因是他们两个,都在向彼此证明,对方对于五条悟来说多么重要,就仿佛自己的价值就只是证明这个重要一样。

    时间转了又转,钟表上的时针走了上千转,划了数不清的圆。

    牧野千禾一直避着五条悟,像是耗子躲着猫,有时候五条悟追上来,她当场就把带给夏油杰的咒灵给甩出去混淆视听。

    等五条悟把迎面而来的几只半死不活黏黏糊糊的咒灵打成粉末,牧野千禾早就逃之夭夭了。

    “......她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极品恶心的咒灵?”

    白发青年站在原地,满脸嫌弃地离开了。

    在百鬼夜行前一年,也就是2017年年夜,安顿好醉酒的家人们,夏油杰端着醒酒茶走到盘星教的参道。

    牧野千禾坐在水手舍边,也不管外面的天气多冷,支着五根手指头就往水里拨弄。

    东京白天才下了场雪,晚上九点多雪势才减小,现在天上飘着稀疏的雪花。

    脚踩在堆积的雪层上,菇滋菇滋的声音就响在这片寂静的天地里。

    牧野千禾偏头,目光在餐盘上转了转,“醒酒茶?我又没醉,你应该端给真奈没。”

    夏油杰把茶杯放到牧野千禾手上,“去去酒气。”

    从叛逃到现在快十年了,他们之间唯一的争吵只有那一场对于谁是五条悟重要的人的争论,这时候再想起来,夏油杰只觉得他们当时幼稚地可以。

    教主被灯笼下的雪光晃了眼,他吹着茶杯上面的水汽,心里抓挠地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会觉得他在五条悟心里的地位更高?

    牧野千禾眼神诡异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勾勾的,看得夏油杰背后发毛。

    “......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别转移话题呀。”

    夏油杰和眼前这个同期,在高专时相处甚少,但这十年,他也摸清了牧野千禾的些许脾性,知道对方生硬的转移话题是不想再说。

    于是他长叹一口气,薄薄的眼皮底下,两只眼珠艰涩的转了下,那样艰苦的样子,像是机器上两颗生锈的齿轮或者螺丝。

    “明年年底,我要发动百鬼夜行,到时候,来参加一场狂欢吧。”

    “我才不想看到某人狼狈的死相。”

    “都还没去尝试就这么肯定我会输吗?好歹我也是特级。”

    “你觉得你能打赢五条悟?”

    夏油杰沉默。

    “夏油同学,你知道你会输。”牧野千禾将茶杯里的水撒到雪地里,她的声音和这午夜的低温一样冷,“你撑不下去了,你在求死。到时候,你死的时候,五条悟会是执行人。你也在求解脱,因为你知道你会死在五条悟手里。”

    “真过分呢,你这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么?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和我争论那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空气凝固好久,牧野千禾才嘟囔着打碎。

    “你知道五条悟的,他是个很温柔也很别扭的人,他对别人的好意很少会直白的表达出来。在见惯了死亡后,我们都知道面对无可避免的死亡时,利落断掉对方的生机就是对于死者最大的仁慈。”

    夏油杰的心随着牧野千禾的话颤了颤,他听到牧野千禾的声音继续响起:

    “夏油杰,你自卑又自傲,明明知道五条悟会仁慈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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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解脱,却偏偏要自我欺骗,夏油杰,你在向我炫耀么?”

    “怎么可能!你到底为什么会怎么想?”青年不解地问。

    狭长的狐狸眼带着探究。

    不可否认,他心里摇摆的点被牧野千禾戳中了,但也由此,夏油杰眼中闪过一抹忧愁的深意。

    牧野千禾的种种反应,都好似在向他无声还原一个场景:

    五条悟在她和他之间选择了他,并且以绝对称不上仁慈的手段向牧野千禾施加惩罚。

    夏油杰心里划过一抹凉意。

    这种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为什么不知道?

    “喂!牧野!”他冲着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喊,后者的声音沉沉传来:“先别管我的事情了,你那个计划也太离谱了,不想输的话就趁着最后的时间努力一把吧。”

    开年,四月的时候,乙骨忧太带着诅咒女王祈本里香登场。

    夏油杰放弃捕捉零散在全国各地的咒灵,想方设法把诅咒女王纳入自己的势力,连百鬼夜行的原目的都因为诅咒女王的出现,半路拐了个弯。

    宣战的时候牧野千禾没有去,她坐在夏油杰平时布道的垫子上,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出神。

    平安夜前夕,百鬼夜行顺利展开,然后迅速失败,早就潜伏在高专附近的牧野千禾掐着点等在高专已经废弃的逃生出口等他。

    断掉一条胳膊的夏油杰满身是血,神色癫狂,精神状态是能一键送入精神病院的程度。

    对方挪着步子从阴影里走出来,看到她就停下来,蛮有闲心的问:“悟要来了。”

    牧野千禾慢吞吞点头,“你要死了。”

    她问:“后悔么?想要将普通人杀光这种事,明明知道不可能吧。”

    “我还是很讨厌猴子,当然,我的大义我也知道不可能完成。”夏油杰的力气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而消散,他只能面色发白地坐在墙根,喘了口气,说,“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总得有个什么支撑,不然生命就不会延续,我只是选择了我想要的延续方式。”

    这个一脚迈进坟墓里的男人说:“我也选择了想要的结束方式。”

    牧野千禾轻哼:“你这不是清楚得很么。”

    “能容许我再问个问题吗?”

    “......说。”

    “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在悟心里占据着高位?看在我要死的份上,也当我不要脸用这十年的情意请求。”

    “......你的尸体没有交到硝子手里,五条悟找了个风景好的墓地安葬,然后你的身体被诅咒师盗走,成为封印五条悟的契机。”

    五条悟是咒术界的支柱,他被封印后,咒术界必然大乱,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夏油杰浑身的热度都散去了,他的灵魂在下坠,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虚弱的声音响起:

    “能改变么?比如你现在将我带走。”

    牧野千禾摆烂道:“这是命运,无法改变。”

    夏油杰的表情凝固了:“命运?难道我们迄今为止经历的一切都是被注定的?开......开什么玩笑!”

    他愤愤着,头上倏然拢下一片阴影。

    牧野千禾眸色沉沉:“还有重来的机会,夏油,下次,你要留下来,帮我做事。”

    ......

    原来是这样。

    黑猫躺在牧野千禾家的阳台上甩尾巴,紫色的猫眼透过窗玻璃,看到蹭在牧野千禾身边喵喵叫的五条悟。

    轻嗤,悟,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