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订婚宴恐怕办不成了
    沈牧野一手撑着腰,一手捏眉心,忍无可忍道:“到底怎么回事警方会调查,陈阿姨,正忠还在昏迷,你想他快点醒就积点口德。”

    陈太太听得不舒服正要反驳,手机响了。

    她抽泣着接起,很快正色。

    “好的,公公。”

    挂了电话,人也冷静许多。

    “牧野说得对,我太着急了。”陈太太叹着气,“燕姐,抱歉啊。”

    薛南燕勉强道:“我也嘴快,你别介意。”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变脸绝技是与生俱来的本事,前一秒剑拔弩张,后一秒握手言和,寻常事而已。

    谢时暖一开始是担心的,沈牧野走后,她竖起耳朵听动静,但外面一直很安静,慢慢地就睡着了。

    醒过来时已是晌午,值得庆幸的是,正好逢上周末,不必请假了。

    她掏出手机犹豫了片刻给沈牧野发消息。

    ——陈正忠怎么样了?事情麻烦吗?

    发过去后,谢时暖每三分钟看一眼,等了三十分钟也没得到回复,消息石沉大海,虽说沈牧野不是个有信必回的人,但谢时暖仍然担忧起来。

    她翻身下床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忽地门口有了动静。

    谢时暖猛地回转身,刘斯年推门而入,他风风火火迈着大步,带起一阵风。

    “时暖姐!”

    他激动的唤道,直接,冲上来抱住。

    谢时暖惊呆了。

    刘斯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没人知道我昨晚也在,现在我是个骤闻噩耗的可怜男友,赶紧配合一下。”

    谢时暖被他压在怀里,一头雾水,正想多问两句,还未开腔又听得外头有动静。

    “原来这位就是刘公子。”

    谢时暖瞬间僵住,刘斯年安抚式得拍了拍她,然后转身,冲那人颔首:“沈伯伯,叫我斯年就好。”

    沈德昌一身米白色休闲装站在门口,缓步走进病房,沈家男人的身高腿长以及浓密头发都是遗传他,是以,面对那些身高腿长的年轻人,他只需略微仰视,倒有些慈眉善目的意思。

    “你爸这些年身体怎么样?上回见听他说老毛病又犯了。”

    “最近看老中医呢,好多了。”

    沈德昌想起什

    么似的略侧头。

    “牧野叫你妈备礼跟贵河打声招呼斯年是长媳的朋友

    沈牧野跟在他后头面无表情地应声。

    “知道了。”

    “沈伯伯您太客气了进辰悦这事吧其实是我跟我爸打赌没他帮忙给我一年我铁定能干出个样子这才谁也没告诉您要是这么郑重送礼过去我爸肯定以为我惹祸了要骂我的。”

    刘斯年不好意思地挠头“沈伯伯您帮帮忙呗。”

    沈德昌被他逗笑摇着手指道:“真不愧是你爸的儿子都机灵得跟什么似的。”

    他笑刘斯年便陪笑谢时暖自然也跟着笑独独沈牧野站在后头不言不语更不笑。

    “长媳。”沈德昌突然敛了笑“昨天受惊了。”

    沈德昌是典型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标准帅哥长相浓眉大眼五官方正他如果不笑压迫感十足。

    谢时暖低下头:“好多了。”

    沈德昌打量她:“我看着确实挺好下手蛮重嘛。”

    谢时暖心里咯噔一声。

    “公公我没办法他就是不放我走我只能反击。”

    “你拿什么反击的?”

    沈德昌的话问得四平八稳听不出情绪起伏谢时暖揣摩不出他的态度只能道:“抓到什么用什么好像有个玉的还有个铜的就砸了几下。”

    “你这几下很有威力啊他脑神经受损现在只有眼睛能动。”

    谢时暖猛地抬眸沈牧野贴心解释:“暂时是这样医生说了正忠能心平气和好好养有恢复的希望。”

    沈德昌白了儿子一眼终于皱起眉。

    “长媳陈家那小子一向不学好我知道但该有的分寸他是有的无缘无故突然找上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谢时暖藏在袖管里的手不觉握成了拳。

    沈德昌和薛南燕不同他是大风大浪里拼杀出来的老江湖话里稍有漏洞就会被捕捉当年沈叙白为了娶她进门曾和他大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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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回合谢时暖见识过他的威力本能就发怵。

    “我……我也不知道。”

    沈德昌呵道:“长媳仔细想想再回答确定

    没有哪里惹到他?

    谢时暖呼吸开始急促,难不成沈德昌查出什么了?

    是了,陈正忠已经醒了,他当然会说原因,沈德昌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来问她,应该不是求答案而是看态度,可……假如他知道了,还看什么态度,直接处理她就好了。

    谢时暖正游移不定,忽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袖子下冰凉的拳头。

    刘斯年上前半步,将她护在身后。

    “沈伯伯,犯罪者为什么犯罪,时暖一个受害者怎么会知道呢,您该去问陈公子才对,我也很好奇,我刘斯年的女友他也敢动,究竟是喝了几斤假酒。

    他笑着说的,眸子清亮,乘着晌午的阳光,谈笑一般。

    但沈德昌从那份谈笑里感觉到克制不住的寒意,他微微眯起眼,也笑了。

    “斯年啊,你护女友,这很好,但你女友现在还是我家长媳,作为长辈,我得关心她,这是基本的人情道义。沈德昌提高了音量,“明白吗?

    刘斯年嘴巴动了动,道:“明白。

    “明白就好。

    谢时暖不敢休息,她盯着沈德昌的背影目送。

    沈德昌慢慢踱了两步:“牧野,外面的消息都得压住,订婚宴的日子快到了,这才是大事。

    沈牧野不咸不淡道:“碧玺公馆那种地方出事,消息难压,陈正忠这么个大活人突然躺了,我这边能瞒,陈老那边未必愿意瞒。

    沈德昌停了步,看向他,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他家独苗现在废了,他肯忍下这口气?沈牧野迎上父亲的目光,沉声道:“订婚宴恐怕办不成了。

    沈德昌的脸陡然一黑,他斜了一眼谢时暖。

    “长媳,我还有一个问题。

    “您说。

    “正忠的伤是你一个人造成的?

    谢时暖下意识地想发抖,但她忍住了,缓缓地眨眼,回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