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心中的疑问并未真正说出声,但这也正是其余两人所疑惑的。
戚禾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肖像画作上,久久没有挪动。
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他的长相总让人觉得不适,五官单独来看其貌不扬,但拼凑在一起勉强算是英俊。
可是这种英俊却透露出一种古怪,仿佛他的骨相和皮囊并不贴合。
要说整容,可是他的脸部线条又没有任何卡顿的地方,戚禾摸着下巴思考,如果能有人帮忙指认一下画像上的男人是谁就好了。
她当即想到自己那个姻缘系统,随即又很快摇头。
不能太依赖这种外挂一般的东西,戚禾自然是感谢小姻姻的出现的,因为它的出现,自己的直播事业才能另辟蹊径,风生水起。
出于私心,她不愿意把小姻姻的存在暴露出来。
只是这走廊早已扭曲变形,变成了无尽的长廊,恐怕她们不找到突破点,就永远只能被困在这里,也遇不到旁的什么人。
“什么人值得诺兰公爵的城堡这样大肆地挂上他的肖像?”李梦萍突然出声。
这是她突然顿悟到的一点,或许会成为这道谜题的突破口。
与其在没有太多线索的情况下去推测那个看似最接近终点的答案,不妨从最开始的起点去追溯原因。
戚禾的手指正在缠绕裙子上的蝴蝶结,她认真思考的时候,手里不弄点什么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诺兰公爵他自己,他崇拜的人,他最交好的人……”
“当然,最爱的人也说不定,虽然诺兰一直在娶妻结婚,但不排除这是一种掩藏自己真正性取向的障眼法。不过诺兰爱上一股容貌永葆青春的男人,我觉得可能性还是不大。”
戚禾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后仔细回忆了最开始进入黛西记忆的那段经历:
“诺兰很重视新娘,对新娘的管控也很严,爱不爱不知道……”
“但施虐是真的,黛西身上的伤不太可能是除了这里阶级权力最高的人以外的谁施加的。”她想起现在的那个黛西,伤痕累累,行为麻木。
“如果这样推测,”短发女迅速地找到另外一个推断,“如果是他交好的那个人呢?就是我们在之前线索里发现的那个医生。”
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诺兰公爵的人际关系除了那个医生还算神秘,其他的她们大多都见过,作为新娘的黛西,作为管家的西拉斯……
“我觉得这个男的应该是诺兰本人。这种可能性最大。”李梦萍理清自己的思路。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首先,诺兰是城堡的主人,他最有理由挂自己的肖像,还挂这么多。其次,诺兰爱人的说法不好说,他要是真的这么爱,没必要一直在结婚,他这样不像是专一深情的人。如果是那个医生,更不可能。之前我们找到的线索指向是,他和医生的来往是以十年为间隔的。”
“而这里的肖像却是隔年更新。”
李梦萍指着墙壁上的挂画再补充道:
“最后,我有一个猜测。诺兰他一个权势地位财力都很高的公爵,有什么得不到的?爱情?亲情?健康?青春?我觉得这个男人多年来一点变化都没有,肯定是和医生有关系的。”
戚禾觉得她说得不错,开口道:
“相比之下,黛西衰老的速度很快。”
她这句话宛若石块砸进湖中央,在其余两人的心里掀起大量的水花,甚至令李梦萍头皮发麻,背后生寒。
“我记得之前戚姐说那些玫瑰是出自黛西身上,得到了诡异的认可,证明这个说法是绝对没有错的。”
“玫瑰那么红,那么娇艳,是黛西的血液吗?”李梦萍喃喃。
这句话就像问路石,一下子让她们三人脚下的路都亮堂了不少,同样也将迎来一场诡异的验证。
顷刻间,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仿佛逐渐露出最初的模样,在她们不远处,那个关着黛西的房间因为失去房门,一直敞开着,原本已经消失的啜泣声从中再次响起。
那声音比以往的更尖锐,更响亮,更惊悚,仿佛喉间塞满了碎掉的玻璃渣子,血液夹杂着恨意和恐惧,极大地刺激着三名玩家的心灵。
“我靠,”戚禾第一个骂出声,都顾不得她的形象了,“真被你说中了?大妹子,原来这就是你的实力啊……”
她还有心情感慨,那边李梦萍和短发女都缩成一团,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得一直闷哼。
戚禾丝毫不受影响,至于原因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好像从以前的不知道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和普通的玩家不一样了,她还心大地以为自己精神状态比较好?
噢,说不定这就是游戏主神和官方都盯上她的原因啊……
不容戚禾多想,她还不至于把这两个小孩放在地上不管,于是她就像之前那样,一手夹了一个在走廊上狂奔。
一身都是劲,仿佛有永远都使用不完的力气。
“乖啊,别怕……”她甚至还能分神去哄哄着两个女孩。
之前还不能被肉眼看见的透明诡异,此刻显现出了原型,黑漆漆的样子,很容易就联想到出现在玫瑰花园黛西身边的黑色的雾。
恐怕黛西房间里面的黑色漩涡,也是这些东西。
它们仍在哭泣,如果仔细听,会发现这些啜泣的声音跟贴着耳朵在哭没什么两样,那样阴湿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含着耳朵,不可名状的物质紧紧贴着后背……
这条走廊奔不到尽头,黑雾游魂般在走廊上空窜来窜去。
戚禾别无他法,只得拖着痛到昏厥的李梦萍和短发女艰难前行。
这些东西都快糊到她脸上了,戚禾怒气压抑在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她一边劝诫自己不能救人救到一半就跑,一边劝诫自己保持心平气和。
不知道第几次又回到原地,戚禾路过黛西房间门口,索性就直接跑进去,反正哪哪都是那些游魂一样的诡异,不如直接逮个大的。
一进门,戚禾就把李梦萍和短发女放在角落,忽视这些试图攻击她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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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禾径直走向坐在床上的黛西。
后者的金色长发一如太阳失去光芒那样,变得干枯,宛若荒草,这让戚禾想起房间里那些花瓶里枯萎的玫瑰。
但鼻尖的玫瑰花香存在感强烈,不容忽视。
“黛西……”戚禾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这一次,终于得到了回应,黛西抬起头,消瘦的脸从杂乱的头发里怯怯地露出,那双麻木的双眼空荡荡的,只剩下眼眶,眼球不知所踪。
她的脸颊上流着血泪,两手交叠着放在身前,若非模样看起来很吓人,其实这样姿势也算乖巧。
戚禾不怕这些。
“黛西……”她走上前,黛西的脑袋就跟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像是硬生生被砍断了脑袋似的,脖颈衔接处“咯咯”地响,僵硬如生锈的怀表,连转动都显得十分艰涩。
“你……我记得你……”黛西说。
戚禾看着她歪着头瞧着自己的模样,在想是不是所有诡异都会模仿曾经见过的人类,模仿对方的一举一动,戚禾想到姜暨白。
“我带你离开。”
黛西咔嚓一声不知道掰断了什么什么东西,戚禾低头看过去,发现对方手心的一小节断掉的小指,反过来的手心中握着两粒球状体。
“……”她呼吸加重,看见那两粒小玩意突然翻了个身。
碧绿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戚禾,后者站在原地,没有太多反应。
“给你……有用……”
戚禾接过她的眼球,上面没有粘黏一丝血迹,触感很奇怪,她很难忽略表面那层黏膜上的干涩,这让人怀疑这对眼球被取下来的时间到底多久。
最奇怪的还是黛西到现在都还没有诡异化,她坐在床上,后背垫着枕头,让人幻视那种坐在医院病床上的患者,安安静静地等待访客或是医生护士的出现。
她的样子实在是太安静了,和之前在小花房的完全不一样。
于玩家而言,其实也才过去不到几个小时,可是对于黛西来说,就像是过了好几个月,又像是好几个季节,她的模样变化那样大,枯萎得那样厉害。
明明下午还是对戚禾保持着警惕的美丽少女,现在却死气沉沉的。
“黛西……”
戚禾觉得现在的气氛很不对劲,当即抓住黛西的手,想要把人一把拉过来,然而,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法拽动黛西。
后者两眼空空,转动着脑袋,面对着戚禾,后者本能地觉得黛西正在看着她,即使对方的眼球还在她的手里。
隐隐像是有两道视线,四只眼睛……
“黛西!”戚禾声音大了一点。
之间面前的一切都大变样,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泛着冷白的铁链栓在黛西脆弱易折的手腕和几乎只有骨头的脚踝。
戚禾脸上露出错愕,黛西的身体开始飘荡在半空中,金色的长发慢慢褪色,黑色的发丝融入身后的黑雾。
她尖瘦的下巴抬起,苍白的嘴唇像一条线,弯成微笑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