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恒一脸兴致盎然:“早就传遍了你还问呢!你先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杨盛文盯着他不讲话,但转念一想,其实他们G省的商圈就这么大,赵姬回来后又去了医院做手术,纵然赵家人有心隐瞒,但肯定瞒不过这些消息灵通的世家富豪们,他颔首:“是真的。”
“好家伙!”邵恒狠狠地拍了下大腿,当场吃中大瓜的感觉让他大为兴奋:“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巧就让你遇上了?”
他眉飞色舞:“你知道吧,听说赵家大小姐被救回来,我妈还跟我爸大吵了一架,差点干起来了。”
杨盛文奇道:“赵姐被救回来了关你爸妈什么事?”
邵恒不以为然道:“你不知道,我妈说赵家大小姐是我爸心里的白月光,暗恋了不知多少年……不过也不奇怪,听我妈说凡是见过赵大小姐本人的就没有不喜欢她的,我老头子风流成性,暗恋人家不是很正常吗?这回听说赵大小姐回来了,他还想上门拜访呢!被我妈削了一顿还不死心,结果人家直接就回香江了……”
他目露向往:“早知道是你救回来的,我就去见一见赵大小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让我老头了二十几年了还念念不忘。”一边感叹一边摇头,很遗憾的样子。
杨盛文简直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不问赵姬发生了什么事不好奇他们是怎样逃出来的,他最关心的竟然是赵姬的美貌?一年多不见他脑子长脚底了吗?
他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半杯。
邵恒犹不死心:“你跟我形容一下,赵大小姐真的很貌美吗?是什么样的感觉,Sunny跟她比起来差多远?”
杨盛文白了他一眼:“你无不无聊?赵姐比我们大十几岁,跟我们不是一代人,再美又能怎么样?”
邵恒大摇其头:“这你就不懂了,美人就是要好好欣赏的,每个见过她的人都称赞她容貌倾城,偏偏我无缘得见,实在是太可惜了。”
杨盛文摇摇头不作评价,房门被敲响,侍应生鱼贯般进来,迅速在桌上摆了五六道菜并一瓶洋酒:“两位请慢用。”
杨盛文有点饿了,夹起一块龙虾肉塞进了嘴里。
邵恒却对吃饭没啥兴趣,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八卦:“所以赵大小姐真的是被拐卖到你流放那山区里了?可真够传奇的,更传奇的是你居然还能遇见她,还把她救了出来。”
杨盛文一顿:“我也觉得挺奇妙的,但我救她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她就是赵家失踪的大小姐。”
邵恒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把她带出来?我听说那些会买媳妇的山民们凶恶得很,被他们抓住你们就完蛋了。”
杨盛文想起一路逃亡的艰辛,叹了口气:“的确是困难得很,但我救她的时候只是觉得她可怜,真没想这么多。”
邵恒唏嘘:“你这性子像谁啊?天使投胎吗?不过我怎么听说你把她救出来后,工作还丢了?”
到底是谁这么八卦啊?杨盛文无语:“辞职的事另有隐情,也不能全怪她,是我为了断首尾想出来的法子,不过只是原来那学校不成了,我还没放弃教书育人的职业呢,换所学校再应聘就是了。”
还当老师?!邵恒真是服了他,每个月拿那么两三百块钱的工资,还不够他来一趟会所的,而且杨盛文也不缺这个钱呀。
“对了!”邵恒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卢冰玉知道你回来不?”
杨盛文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才继续:“我没特意告诉她。”
邵恒啧啧有声:“你可真狠心啊,宁愿流放也不愿意娶她,她在你身上丢了好大的脸,肯定没这么容易放过你的。”
杨盛文皱眉:“婚姻这种事怎么能只凭家长的一厢情愿呢?我如果要结婚,肯定要娶自己喜欢的,我虽然从小就认识冰玉,但从来没把她往恋人的方向想过。”
邵恒嘻嘻笑:“那是你没有,但卢冰玉可不这么想,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们讲的吗,说你是不开窍,等你开窍了肯定会爱上她的……不过我觉得她肯定是看走眼了,你这哪里不开窍啊,不开窍的话刚才那小美人哪来的?”
杨盛文神色一肃:“你别胡说八道,我跟谢瑾年不是这种关系。”
邵恒才狐疑:“不是那种关系?不是那种关系能三更半夜带着她到S市来?对了,你们来做什么的?”
杨盛文看着他:“来找你帮下忙。”
邵恒奇道:“帮什么忙?”
杨盛文道:“我跟她合伙做点摆地摊的小生意,第一次来S市没经验,找了个工厂门口摆了一天,我看生意挺一般的,想问问你这个土著哪里有商业街会热闹点,也好蹭个人气。”
邵恒一下子就呛住了,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摆地摊?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杨盛文嫌弃地把菜从他面前端走:“没开玩笑,卖牛仔裤呢,看的人多买的人少,都嫌贵,整整一天只卖了五十多条,我想可能是人流还不够多,想问下你去哪里摆摊人流多一点。”
邵恒怪叫道:“来真的呀?何苦呢,你若真想做生意,家里还会不帮忙?做什么不行啊非要去摆地摊?”
在杨盛文的目光下他秒懂:“哦,是那小姑娘要做生意……”
他饶有兴致:“要我帮忙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这小姑娘到底是谁呀?”杨盛文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家里一大摊生意完全不沾手只愿意进学校教书育人的人,如今竟然会愿意跟个小姑娘合伙摆地摊?肯定有鬼。
他猛地想到一种可能,失声道:“我去!这姑娘不会是你从那山沟沟里带出来的吧?”
杨盛文顿了一下,没有否认。
邵恒激动得脸都红了:“好你个杨盛文!那也是能惹的人?!喜欢的话在当地玩一玩就好了,你怎么还把她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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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盛文眉一轩,生气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邵恒拍大腿:“兄弟,我看你是自己人才说的,这些村姑可千万惹不得,你别看她们都好像性子单纯好哄好劝,但身后往往跟着一大串指着你升天的极品亲戚,到时你想甩都甩不掉,粘手得很!”
杨盛文无语:“谢瑾年不是这样的人。”
邵恒真急了:“你别信她真的愿意摆地摊自个儿赚钱什么的,看到你开这样的车,她还摆什么地摊啊,直接摆烂不好吗?这肯定是她的手段,想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奋发向上有追求的形象,吸引你的目光……”
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的理论,反正就是严词反对杨盛文接近谢瑾年,杨盛文从来不知道邵恒的想象能力这么好:“你有这想象力,不当编剧可惜了哈。”
邵恒委屈:“我是真心为你着想,你别不领情。”
杨盛文笑了笑,今晚第一次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忽然道:“你知道原来牛仔裤出厂后,还需要找人帮忙剪线头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差点让邵恒宕机:“啥——啥意思?”
杨盛文比划了一下:“牛仔裤出厂后,接口处会有很多线头,需要把它翻过来,人工修剪,一个人大概需要两到三分钟才能把一条裤子剪完,一天八九个小时,只能剪一百多条。”
邵恒一脸问号:“你在说什么?”
杨盛文继续道:“你知道工厂发给个人剪一条牛仔裤才给多少的手工费吗?”他自问自答:“2分钱一条,一天如果剪150条的话,能赚3块钱,但就这三块钱,发包的老板可能还要以各种理由克扣,一扣就是二三十条的量,最后忙活一天下来,只有两块多的工钱。”
邵恒伸手就想探他额头:“兄弟你没事吧?”
杨盛文拂开他的手:“这就是谢瑾年原来的工作。”
邵恒倒抽一口冷气:“我天!这还有王法吗?她干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吗?去工厂打工也有一百多一个月呢!”
杨盛文淡淡道:“她是可以进工厂打工,但工厂又是什么好地方吗?十几二十人挤一间宿舍,同乡抱团欺负弱势群体,嘴里脏话连篇,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放到这种地方,那是兔子进了虎狼窝。”
邵恒卡壳了,家里也有工厂,而工厂里的人大都什么素质,他也清楚得很。
他语气缓了下来:“这也是她的命……差不多每个从山沟沟里出来的人都是差不多的境遇,你都同情,都去帮助她们?你帮得过来吗?”
杨盛文道:“别人如何我管不了,但谢瑾年是我带出来的,我有责任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
他淡淡一笑:“摆地摊,做牛仔裤的生意是她的主意,我只出了一辆车,三分之一不到的资金,她却要跟我对半分利润,我没有理由拒绝她自力更生。”
这是谢瑾年想走的路,他不能干预她的选择,所以选择了支持她、鼓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