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因为成为了临时加工作坊而变得又脏又乱,谢瑾年难得大方地请了两个清洁工,足足搞了两天的卫生才把家里打扫干净,裤子被统一搬到二楼的一个朝北的房间存放了起来,用密封袋严严实实地捂紧了,窗户跟大门关得紧紧的,不让潮气沾染。
因为太辛苦,两人在这个月里都累瘦了一圈,杨盛文脸上的轮廓都深刻了许多,经常胡茬子冒出来都没时间刮,看起来又帅又酷,出摊的时候每天都有好多小美女搭讪。
此时他正坐在谢瑾年家一楼,院子两道大门以及一楼的房门都紧紧地锁上了,客厅的窗帘被密密实实地拉上了,大白天的屋里打开了水晶灯,照得客厅亮晃晃的,灯光下一男一女满面红光、神采奕奕,正在准备做最兴奋、最刺激、最激动人心的一件事——分钱!
一卷又一卷的钞票从袋子里倒了出来,很快就堆成了一堆,他们这段时间太忙,每天清点营业额的时候只算大数目,5块钱以下的都没有仔细算过,随随便便就用皮筋扎了起来,现在生意告一段落,是时候清点所有的货款了。
计算机就位,纸笔也摆好了,谢瑾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而且这钱还是她跟杨盛文一起赚的!这感觉简直太美妙了!不用靠赵家,她现在也是万元户了,今天过后,还很可能成为十万元户!
她兴奋地从100元面值的开始数,她数,杨盛文记,数完100张就用皮筋扎起来,各种面额的都是,分类好后直接合计总额就是,1卷100元面值的是10000,1卷50元的是5000,1卷10元的是100,如此类推,他们整整数了两个多小时,数了一遍复核一遍,终于算出来他们的成线是:257832,10万元进货成本还给杨盛文,扣掉工人加工费用以及车辆加油停车过路费等各项支出,他们还可以分:148940元,每人74470.
杨盛文只拿了17万,剩下的钱推给谢瑾年:“我只拿整就好了,剩下这点零钱你收好。”
还有4470呢!谢瑾年不干,把钱推给他:“说好了平分就是平分,四千多块钱呢!是你一年的年薪。”
杨盛文郁卒:“能不能别嫌弃我工资低?”
谢瑾年乐呵呵道:“不低不低,哪里低了?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快收起来。”
杨盛文不肯:“谢瑾年,能拿到这么多钱已超出了想象,而且主意是你出的,卖货你是大头,就这点钱你也要跟我计较吗?”
谢瑾年道:“新兄弟明算账,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赚到这么多钱?再说了,若不是你付了服装厂的货款,我根本没可能吃下这批货。”这可是会下金蛋的鸡啊,近13000条裤子给他们带来了二十多万的收入,库里还有7000条牛仔裤呢,等找合适的机会卖出去了,又能分一笔。
杨盛文见她不肯收,观察了一眼屋子四周,没再坚持:“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谢瑾年笑眯眯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她摸着分到手里的钱,小心翼翼地一卷一卷地装到背包里,准备等下就出门去邮政银行把它存了,留下几千块应急用即可。
家里放钱的地方怕是不安全,应该买个保险柜回来才是,她一边乐呵呵地摸着钱,一边计划着准备花的钱。
杨盛文看着她那财迷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手里多了这么多钱,你准备怎么花?”
谢瑾年立刻来精神了:“我得先去把驾照拿了,驾校的王经理都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约考试了,我都没空,现在闲下来了马上就把驾照拿了,然后去买台面包车。”
面包车?杨盛文皱眉:“你买面包车干什么?”
谢瑾年立刻道:“买面包车拉货呀!每次用你的商务车给我拉牛仔裤我都心惊胆战的,生怕把它磕坏了,面包车好,装得多,撞坏了还不心疼。”
杨盛文皱眉:“不是说好做完这笔生意就要上学的吗?你还准备拉什么货?”
谢瑾年道:“我没准备上学的时候拉货呀,可是总有周末跟放假的时候吧,到时不一样还要用到车吗?你别忘了我们还有7000条裤子没卖出去呢,等有合适的机会就会用到的。”
杨盛文想了想:“既然是做生意用的,我跟你一人出一半钱吧,总不能你一个人出。”
谢瑾年大手一挥:“不用不用,这车我可能平时也会用到的,而且我已经看好了,三菱得利卡只要45000左右,加上保险等各项杂七杂八的费用,50000块钱可以拿下,我的钱够用了。”以她现在的身家,买完车后还能剩个七八万存款呢,她现在不缺钱了。
杨盛文没再坚持,但过了两天却让人送了整套的沙发书桌椅子还有一张床过来,工人忙进忙出地把客厅的沙发桌椅搬到了二楼,铺上了新订的浅色布艺沙发、茶几甚至还有配套的地毯,床被放到了一楼另一间空着的卧室,竟然连床上的四件套都买齐了。
“收到我的乔迁礼物了吗?”工人忙进忙出期间,杨盛文打来了电话。
谢瑾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在干嘛?我家不缺这些呀!”
杨盛文不满道:“怎么不缺?我前些天累得要死想在你家借宿一下,结果你家房间这么多,怎么只有一张床?二楼三楼更是连张凳子都没有,一楼的沙发桌椅也不是配套的,怎么看怎么别扭……现在好了,我特意挑的配套的,摆上去好看吧?”
谢瑾年愣愣道:“好看。”
杨盛文很满意:“好看就行,你有空的话也该适当地把家里装饰一下,住起来会更舒服的。对了,现在已经七月底了,我可能要准备去应聘新的工作,这段时间没空去找你。”
谢瑾年忽然莫名感到有点失望:“哦,好吧。”
杨盛文在电话那头轻笑道:“好好休息一下,出去放松放松,这个月大家都太累了,等我这边都安排好了,我再去找你。”顺便开始给她补课。
谢瑾年道:“哦。”
挂断了电话,她叫住一个送家具的工作人员:“这些家具总共花了多少钱?”
工作人员想了一下:“四千多吧……”
谢瑾年叹了口气,多出来的钱,他用这种方式还给了她。
工人们送完了货陆续离场,天色昏暗下来,谢瑾年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再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言的安静。
太安静了。
她忽然宁愿自己像前阵子一样每天忙到十一二点回来,倒头就睡,也不想在这里无所事事地感受安静。
人是群居的动物,生来就向往热闹的生活,白天还热热闹闹的房子,到了晚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了客厅中间,她再一次感觉到了孤独。
她想找个人跟她说说话。
可是来了G市也有一个多月了,除了杨盛文,她还没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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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其他的朋友。
周世虹不算,她跟她只有合作的关系,而且她对她还有算计,总想着她年轻,想在她身上讨到便宜。
她不想跟周世虹交朋友。
可是她没有机会认识别人了。
一直忙着赚钱。
也许读初中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她是不是就可以交朋友了?
可是想到跟她同班的同学可能只有11岁,12岁,而她在法律上来讲已经成年了,心理年龄更是远超他们几十年,想到要跟这些小朋友们交朋友,她就打了个冷战。
或者她可以交初三的朋友?
她叹了口气,好像也没有很合适,想到要跟一群连买卫生巾都要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小女生们玩,她这个老阿姨实在是很难共情啊。
真是太安静了。
百无聊赖之际,她打开了电视,转到某一个卫视,忽然看见了一张眼熟的脸,咦,这不是俞小凡吗?好年轻啊。
她定晴一看,原来是在重播《婉君》这部电视剧呀!她依稀记得这部电视剧好像火遍了大江南北,开启了琼瑶剧占据影视剧半辟江山的时代。
反正无事可干,她耐下心来看电视,不一会儿就被主角们捧心诉衷情的台词雷得看不下去了,一个女人嫁给了大哥,跟二哥恋爱,又跟小叔子不明不白的,偏偏能编出那一套又一套的理由,还声泪俱下声情并茂,看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实在看不下去,她关掉了电视机,坐在客厅里发呆。
这时从巷子外面传来了一声声狗吠,她忽然灵机一动,她要不要养条狗?
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对呀,她有院子,有这么大的房子,梧桐巷这么大这么长,她完全可以养条狗呀!
有一条小狗陪着她,她就不会孤单啦!
心念一起,好像一刻都等不得了,她给杨盛文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一个女声接了起来:“喂,你好,请问找谁?”
她心里咯噔一声,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话筒,对面会是谁?是杨盛文家的保姆还是他的妈妈?
她这样冒昧地给他打电话会不会不好?
“喂?请问还在听吗?”年轻的女声继续问。
“我……我找杨老师。”她怯生生道。
“哦,杨盛文啊,他洗澡去了,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女声继续说。
“没……没什么急事,他不在就算了。”她有点慌乱,忙不迭地挂断了电话。
年轻的女声,在他家里,说他洗澡去了,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沙发上的纹路,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
这念头一起,她下意识地摇头就想否定,但头摇到一半她忽然又反应过来了,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女朋友呢?
他只说他没有结婚,但并没有说过他单身。
像他这样的大好青年,有体面的家世,出色的容貌,温文尔雅的个性,总是含笑的双眼,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
他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没有才奇怪吧?
她的心就变得空荡荡的,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忽然就涌上了一阵的恐慌——如果他是别人的男朋友,这可怎么办?
她就要失去他这个唯一的朋友了吗?
她本来就在G市无依无靠了,难道就连这个唯一的朋友都要离她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