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翎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醒来的迹象。
她浑身酸痛,虽然身下的床铺柔软至极,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A区特有的制品,槐翎还是难免感到有些不适应。
再结合房间内的装潢,槐翎很快就明白自己已经身处A区了。
手脚没有束缚,身上也没有多余的机器,身上衣服还是原来的那一件,看来有人把她放在这里就走了。
槐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别人之后,她大大咧咧地进入浴室仔细地清洗了自己的身体,经过检查,她身上也没有多少伤痕,因为睡眠充足,现在的她精神很好。
只可惜衣柜里空空如也,没有可以替换的干净衣服。
她整理了一番仪容后,才第一次触碰到房间的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门没有锁。
槐翎就这么简单地离开这个关着她的房间,她现在似乎是来到了一个并无什么生活气息的公寓,家具、装饰、装潢都是全新的,太阳刚刚升起,几缕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
她来到窗边,这栋公寓似乎是刚建成的,从地段来看没有槐翎之前购置的公寓要好,但更加靠近宫殿。
从这个高度来看A区没什么变化,槐翎看过这样的景色无数次,她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所在地,接下来要考虑的那就是要离开这里了。
在那之前,她还想看看是谁把她安置在这里的。
槐翎把目光所及的所有柜子都打开了,基本都是空的,厨房里的冰箱也是空的,碗柜里的杯子洗得很干净没有水渍,洗手间的香薰是新开的,没有消耗的痕迹。
只剩下两个房间没有看过,一个是开着门的书房,另一个是关着门的主卧。
槐翎确认了一下身上还有武器,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主卧的门,里面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之外,也基本是空的。
衣柜里有几套衣服,从尺寸来看是男性,待到槐翎拉开底下的抽屉时,她马上就确定了这个公寓的主人是谁。
叠得整整齐齐,并且会按照色系变化来摆放的,按照槐翎的人际网来看,恐怕只有那个人了。
她面无表情地关上抽屉,又在主卧里逛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洗手间里有用过剃须刀的痕迹,其余都干净得没有活人的气息。
主卧调查完后,槐翎最终把目光放在书房里的电脑上。
她根本就不担心被人发现会怎么样,于是自然放松地坐在了电脑前,在电脑要求输入密码时,槐翎按照自己的记忆输入了密码。
那个傻子不管用什么东西都是一个密码,就算槐翎没有去调查都能记得是什么。
这么多年都没想过要换密码…槐翎觉得这应该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简单的题目,她马上就点开了电脑桌面的邮件,开始仔细查看邮件的往来。
五年前的第一封邮件是他主动发给祝译的,似乎是刚刚开始学会发邮件,格式还有些错误。
后面一连几日都是和祝译的邮件,对话没什么营养,唯一的收获是祝译发来的判决书,里面宣判了他无罪。槐翎迅速过了一遍,律师的辩护词很全面,而且有了祝译的帮助,法院的老东西倒是公正了一次。
后来祝译有约他出门见面,见面的频率很高,基本是每周会有三次,而且每次都赴约了。
这样的见面持续了有半年,渐渐频率降低了,每周三次变成了每周两次,每周一次,再到后面就是一个月一次了。
直到祝译发了一封邮件过来,他们的关系才有了明显的变化。
“我很高兴你决定取回自己的姓名,上次交谈你提到的决定是认真的吗?你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吗?明明你告诉过我,是要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的。现在选择了逃避的你,是不是也食言了呢?”
“能告诉我原因吗?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可能帮助你。”
“我看到通告了,你是确定要去了是吗,就算你知道这次离开将会掠夺无数人的家园和生命,成为皇帝的利爪……”
“是因为她?她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控制你了。”
槐翎的眉毛上挑,这个“她”应该是在说自己吧?
后面祝译单方面发了很多邮件,他一次都没有回复,没有得到回复的祝译也没继续发了,毕竟邮件这种东西,所有人都期望能收到回信。
除了祝译之外,也没有其他人给他发邮件了,连购物网站的订阅都没有。槐翎不过用了半个小时就看完了有内容的邮件,剩下的就是购买公寓、家具和一些生活缴费的自动邮件了,这公寓确实是刚建成没多久,家具也是才送来不过半个月。
关掉邮件后,槐翎又在电脑里肆意地翻了起来,没有照片,也没有别的软件,备忘录里都是空白的,浏览记录也很平常,槐翎甚至特意寻找了删除浏览记录的数据,也没找到什么。
调查完毕后,槐翎把碰过电脑的痕迹一一消除,又回到主卧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趁着还没有人回来,她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进行清洗。
看着旋转的衣服,槐翎久违地感到有些迷茫。
其实她回到A区也算是将计就计,离开A区太久,能获得的内部资讯有限,要想知道更多,只有回来这里才是最有效的,然而直接去找皇帝显然是在送死,回到自己的公寓也容易暴露行踪,在这里虽然没有被关起来,但对她一点帮忙也没有。
她愣着看了一会洗衣机,直到肚子空空,发出了一声肠鸣。
想到空空如也的冰箱,槐翎只好拿杯子接了杯水缓解了下饥饿感……总而言之,她不能饿死在这里。
槐翎回头去把电脑打开了,迅速打开了几个订购食物的网站,菜单上的每一个想吃的都按了一遍,再用电脑里存储的信用卡信息完成了付款。
半个小时后,和食物一起到家的是黑着脸的小久。
*
他抱着手臂和槐翎保持了三米距离,看着她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显然没有一点顾及到小久的心情。
他是看到银行短信才回来的,因为金额有些惊人。
不用怎么想都知道槐翎干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赶回来了。
“早上好。”槐翎悠闲地喝着咖啡,她神色自若,好像这个家她才是主人。
小久跟她隔得老远才坐下来,脸色不太好。
“你穿了我的衣服。”
“是啊,我的衣服还在洗。”槐翎放下咖啡杯,“你为什么没先给我准备好换洗的衣服?”
“你……”小久实在是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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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厚脸皮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你把我放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复刻我做过的事情?”槐翎的笑容实在是刺眼,她越是说得云淡风轻,语气里的讽刺味更浓。
“我用不着你替我顶罪。”小久依旧是保持警惕的姿势,他这张嘴倒是有了几分槐翎的真传。
他脸上的伤做过了简单的处理,嘴巴上留了两个透着淡红色的伤口,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看来是一夜未归,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真记仇,你这不是被判无罪了吗?”槐翎啃了一口可颂,发出了“咔嚓”的声音,碎屑掉了一桌子。
“那你道歉都没有一句吗?”
槐翎看着他的脸,瞥见他脸上的伤和满脸的不爽,决定暂且服个软,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句对不起。
因为实在没诚意,听起来反倒像是在挑衅他。
小久静静地看着她吃可颂,决定无视槐翎的挑衅。
洗衣机这会正好洗完了衣服,滴滴响着,槐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利落地走到洗衣机前,扯出衣服就要往烘干机里塞。
“等等……”小久实在是忍不了槐翎在自己的公寓里乱碰,他伸手去抓还是湿漉漉的衣服,习惯性地从旁边拿出一个洗衣袋,“贴身衣物要放袋子里面,这样才不会洗坏,烘干的时候也是。”
说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眼旁边的槐翎。
然后他立马松了手,又后退了数步,装作看风景一样朝窗外看去,好像槐翎是什么病毒。
槐翎翻了个白眼,当着他面把衣物放进洗衣袋,又启动了烘干机,等到烘干机传来低沉的运作声后,槐翎才注意到他不太自然的表情。
“怎么,你第一次见?第一次摸?”她没忍住又多说两句,不等他回嘴,槐翎就转过身去继续喝咖啡了。
“接下来该说正事了。”她清了清喉咙,换上了平日里的面孔。
“说吧,把我关这里是什么目的。”
阳光照在小久的身上,他似乎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说出了槐翎最害怕的话语。
“陛下要见你。”
槐翎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她用力地抓着手边的杯子,因为过于紧张,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原本平静的心在此刻疯狂地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像要被抽干。
小久盯着槐翎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心虚,还是害怕?
他没有多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冰冷又直白。
“等你准备好,我就会带你过去。”
槐翎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量去阻止自己的身体颤抖,这五年来她都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思考这件事,但显而易见的是,槐迩早就知道她没死,甚至能够精确地知道她在哪里,不然小久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找到她,而她还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门——她早该知道的,槐迩不会简单地放她走,槐迩什么都知道,这五年的自由算是他大度。
槐翎渐渐冷静下来,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既然无法阻挡,那她只能去直面,是要夺去她的性命,还是侮辱她,槐翎都能…不,她不能,她做不到。
只要想到槐迩的脸,他的身体,他的味道,都足够让槐翎感到铺天盖地的恐惧。